“老易,犯不著這樣吧。”


    劉海中本想親自動手將幾個孩子驅逐,易忠海先行一步他反而端起架子,假意勸說起來。


    易忠海冷哼一聲,沒有搭話反而看向劉海中後方。


    劉海中循著視線看去,隻見會場內不少賓客聞得動靜都齊齊望來。


    至此劉海中才明白易忠海為何突然發作。


    那麽多外來客人看著,閻解成他們的舉止把院裏的臉都丟盡了。


    而作為院裏的管事大爺,他們也將淪為笑柄被人看輕。


    “這幾個小混蛋,閻埠貴怎麽教孩子的!”


    劉海中立即變臉,咬牙低聲嗬斥。


    今天來的客人中有不少幹部,在他們麵前丟臉,劉海中以後想進步就困難了。


    一想到自己未來的仕途受到影響,劉海中恨不得跑過去將閻解放他們抽一頓。


    “行了,繼續吃飯吧。”


    易忠海長唿一口氣,很快冷靜下來。


    木已成舟,多說無益,現在最好的應對方法就是裝作無事發生,盡量息事寧人,減小影響。


    再繼續鬧下去,一旦事情鬧大隻會更加丟人。


    劉海中憤憤不平但也隻得坐迴位置上埋頭吃飯,似乎在躲避賓客們異樣的目光。


    閻解放他們幹的事固然惡心,但一段小插曲沒有對滿月宴產生太大影響。


    因為客人們的注意力主要還是放在何鋒身上。


    何雨柱做的宴席豐盛美味,客人們吃得滿意,投桃報李自然不吝惜溢美之詞。


    都快把小何鋒誇出花來了。


    何雨柱骨子裏是個好麵子的,如今當了父親,最是在意兒子。


    聽見來客送上那麽多祝福,心中自是喜不自勝,向眾人頻頻敬酒。


    饒是他酒量不俗,幾輪下來也有幾分搖搖欲墜之態,顯然是醉意上頭。


    就在滿月宴氣氛正熱烈時,跟易忠海坐一桌的聾老太忽然起身,拄著拐杖朝何雨柱夫婦走去。


    “老太太,您這是做什麽?”


    閻解成他們剛剛鬧出幺蛾子,易忠海心中正煩悶,見聾老太舉止免不了多問幾句。


    “過去跟柱子說幾句話。”


    聾老太說完頭也不迴繼續向前。


    易忠海本還想再問,但礙於聾老太的輩分終究沒多言。


    院裏添了一個孩子,聾老太作為院裏最年長者過去問候幾句,誰能挑出毛病?


    “柱子,柱子……”


    蒼老的聲音傳入耳中,晃晃悠悠的何雨柱掃視四周,轉了幾圈才注意到不遠處的老婦人。


    “老太太,今天的菜還合你口味吧?”


    何雨柱定定神,笑問道。


    自從看清了聾老太的嘴臉,何雨柱對她便沒剩幾分敬意。


    隻是今天大喜日子,眾多賓客雲集,何雨柱也不好無視對方。


    “合口味,很合口味。


    你是咱們院廚藝最拔尖的人,要是你做的菜都不合口味,四九城就沒別人了。”


    聾老太上來就一頓吹捧。


    “那老太太你趕緊迴去接著吃吧。


    要不然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聾老太正想再說什麽,旁邊卻有人忽然插嘴。


    聾老太臉上露出一絲慍色,轉頭望去,卻見程皓正端著酒杯似笑非笑地看過來。


    看清聾老太內裏的人不止何雨柱,在街道辦工作的程皓對她有更深的了解。


    這位號稱給革命烈士編過草鞋的老太太,內裏遠比外表不堪得多。


    瞧她那雙沒有一個繭的手就能窺見一二。


    舊時代生計艱難,除非出身富貴,否則平民哪個不是終日勞作,艱難度日。


    聾老太大字不識得幾個,談吐舉止也沒什麽水平,一看就不是出身富貴。


    而下層中不用累死累活就能討到生計的,隻有那些見不得光的行當。


    聾老太以前是某富貴人家養在外麵的小妾,就安置在鑼鼓巷95號院裏。


    後來時代變遷,四合院落到軋鋼廠手裏,聾老太勉強留住一間屋子存身。


    等建國後,政府處置曆史遺留問題時,可憐她老無所依,就給上了五保戶。


    總得來說其實隻是一個上不得台麵的老婦人。


    以前院裏鄰居們不知道聾老太底細,再加上易忠海為養老強推尊老敬老的牌坊,將她豎起來做典型,才隱隱有了在院裏稱尊做祖的跡象。


    隻是現在易忠海有了兒子,不用再為養老的事發愁,哪裏容得聾老太繼續擺架子。


    聾老太漸漸被鄰居們有意無意地忽略,在院中越發邊緣化。


    今天她突然過來,估計沒存著什麽好心思。


    所以程皓才站出來替何雨柱處理掉這件麻煩事。


    “程主任,這裏不是街道辦,再說今天是柱子大喜日子,你就不能容我好好跟他說幾句話?”


    聾老太看著半路殺出來的程皓,咬牙切齒之餘,心中頗有怨懟。


    程皓這個街道辦平時也不多抽空下基層慰問一下他們這些孤寡老人,順便發些物資,搞好群眾關係。


    反而處處跟她作對,實在太可恨了。


    “老太太,你都叫皓哥主任了,那他這個主任當然得拿出主任的氣勢不是?”


    何雨柱有些醉了,但不是傻了。


    誰靠得住,誰靠不住他是分得清楚的。


    聾老太沒有在意二人的擠兌,隻是懇切說道:“柱子,我是看著你長大的。


    如今你長大成人,還有了孩子,老婆子我是真替你高興。


    隻是咱倆緣淺,做不成祖孫。


    我是院裏輩分最大的,給這孩子做個奶奶總成吧?”


    今天宴會的主角是何鋒,聾老太就是衝著他來的。


    聾老太想趁著何雨柱意識混沌之際認下何鋒做幹孫。


    如此一來,憑著這層關係,何雨柱變成了她的幹兒子。


    等聾老太年老體衰的時候也能有個依仗,不至於落入無人照管的地步。


    “老太太,我看你是糊塗了。


    何鋒的爺爺是何叔,而何叔是你的晚輩。


    按你說的做不是亂了輩分嗎?


    咱們提倡尊老愛幼,但前提也得確保長幼有序。


    輩分可不能亂啊。”


    程皓一臉認真地勸道。


    他就知道聾老太過來沒安好心,把主意打到何鋒身上真是好大的膽子。


    “好得說得對。


    輩分可不能亂。


    再說我媽走得早,這孩子的奶奶早就去了。


    您還活得好好的,怎麽能做他奶奶呢?”


    何雨柱立即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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