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芙大小姐脾氣上來不管不顧的,楊過擔心她和李星月打起來,使個眼神讓程英勸住她,自己快步向外麵走去。


    “郭姑娘,那小賊武功不弱,咱們幾個出去能殺他或者抓住他自然是好,可萬一讓他逃了,迴頭他用那個會爆炸的瓷壺來報複,那可就不妙了。郭師兄和師姐為守城嘔心瀝血,如今蒙古大軍撤離,正是休養生息的時候,實在不宜再生事端。”


    程英拉著郭芙的胳膊溫聲說道:“這個人無法無天的,連忽必烈都被他炸瞎了一隻眼睛,若沒有必勝的法子,咱們還是先別跟他起衝突。”


    “是啊芙妹。”


    武修文附和道:“那小賊武功本來就好,楊過又與他親近,真動起手來還不知道他會幫誰呢,你別著急,等我和大武練好武功,一定將這個小賊抓住,任你處置。”


    “等你們兩個練好武功,那要猴年馬月去。”


    郭芙將佩劍放到桌子上,一臉不甘地坐下,心中很是憋屈。


    “姑姑。”


    郭府門口,楊過看到小龍女和李星月,驚喜道:“你怎麽下山了?”


    一年多沒見,楊過比在古墓時候高了一點,小龍女微笑道:“古墓出口被蒙古人用石頭堵住了,星月說以後搬到秦嶺山脈裏的一個山穀去住,我們來找你一起去。”


    “這樣啊。”


    楊過輕聲道:“去山穀住倒是可以,隻是我還有一件事沒有做。”


    小龍女問道:“什麽事?”


    郭府門前人比較多,楊過說道:“我們去屋裏說吧。”


    “算了吧,讓郭大小姐看到你請我們兩個進去還不氣死。”


    李星月搖頭道:“我們去街邊找個地方聊吧。”


    “也好。”


    楊過點點頭,三人一起走到襄陽南北主大街上,見來往之人頗多,尤其是拉貨的牛車一輛接著一輛,熱鬧得很,附近州府的商人知道了蒙古撤軍的消息,商船逆水而上,拉著緊俏貨物來到城外碼頭,趁機發財,也為襄陽解了燃眉之急。


    “咚……本店新到鮮羊肉,時令蔬菜,各位客官快來品嚐了。”


    一家掛著春風閣的酒樓正在敲著鑼重新開業,襄陽城的百姓剛剛經曆過饑荒,正是化身饕餮的時候,城內酒樓餐館隻要開業,客人就會蜂擁而至,座無虛席。


    雅間沒了,一樓鬧哄哄的比較吵,李星月挑了一張二樓靠窗的桌子坐下,讓小二好酒好菜隻管上。


    “想不到我襄陽城中還有這般美麗的女子,還好守住了城,要不然落到蒙古人手裏,那可真就糟蹋了。”旁邊一桌客人坐著五個粗糙漢子,身上多多少少帶點傷,看模樣應該是守城的義士,幾人見小龍女生的美麗,忍不住小聲感歎。


    三人都是耳力驚人之輩,自然聽得到幾人的議論聲,李星月拿起水壺倒茶,並不生氣,小龍女容貌無雙,有人驚歎也正常,隻要不失禮冒犯就行。


    小龍女對陌生人毫無興趣,開口問道:“過兒,你還有什麽事情沒做?”


    “關於我爹的身世和死因。”


    楊過輕聲說道:“郭伯伯說之所以給我起名楊過,字改之,就是希望我不要像我爹一樣誤入歧途,我想知道我爹到底是什麽樣的人,又犯了什麽錯,郭伯伯郭伯母他們已經答應我過兩日就將以前的事情都講給我聽。”


    “客官,您的炙羊肉。”小二放下菜盤,偷偷瞄了小龍女兩眼,臉紅心跳地走開。


    李星月將盤子推到中間,對楊過說道:“郭靖的性子單純剛直,既然他給你起這個名字,想來你爹肯定是沒少幹壞事,不是什麽好鳥,你知道了隻會徒增煩惱。”


    “那我也要知道。”


    柯鎮惡好幾次在他麵前提過楊康,口氣甚是鄙夷,楊過心中隱有猜測,平靜地說道:“若無處探尋也就罷了,既然有機會,身為人子,自然要將爹娘身世問個清楚明白。”


    “行吧,那我們等你幾天。”


    李星月點點頭,問起他的武功,楊過一年間內力增長不少,武功招式和他一樣,什麽都會,就是雜而不精,三人中隻有小龍女專於劍法和飛索,造詣頗深。


    “我不是告訴過你神雕山穀的位置嗎,你怎麽沒去?”李星月疑惑地問道。


    “我以為你在開玩笑呢。”


    楊過夾起一塊羊肉說道:“再說九陰真經的武功我都還沒有練好,又要經常幫著守城,哪有時間去啊。”


    不一會,小二將酒菜上齊了,三人邊吃邊聊,將一年的經曆說個大概。


    “師姐!”


    坐在窗邊的小龍女突然開口,李星月趴到窗邊往下看,見一身紫色長裙的李莫愁正領著洪淩波和陸無雙走在街上。李星月隨手抓起窗台上的積雪,握成小球彈向李莫愁,李莫愁聽到風聲,揮袖蕩開雪球,冷著臉抬頭,李星月笑道:“大美人,上來一起喝杯酒暖暖身子。”


    李莫愁白了他一眼,腳下一點飛到二樓平台上,走進客廳後見小龍女和楊過也在,臉色輕微的變了變。


    “師伯。”


    楊過開口打聲招唿,李星月站起身子和楊過做到一條長椅上說道:“你們姐妹兩個一起坐吧。”


    李莫愁輕哼一聲和小龍女坐到一起,兩個天姿國色的美人風姿卓然,賞心悅目自不必說,堂內男子全部打眼猛瞧,李莫愁冷聲道:“看什麽看,再不轉頭,我挖了你們的眼睛。”


    她縱橫江湖多年,身上煞氣極重,堂內男子被她淩厲眼神一掃,都默默轉過頭去,幾個膽大的江湖人心中不懼,但非禮勿視,若因此與女子爭鋒未免被人恥笑,暗道一聲好男兒不跟女鬥隱忍不語。


    “想不到這輩子還有和師妹坐在一起吃飯的機會,咱們應該喝一杯慶祝一下。”


    李莫愁提起酒壺倒了兩杯酒遞向小龍女一杯,嘴裏淡然說道:“上次這般情形,師妹尚且年幼,轉眼之間,竟已過了十多年了,這些年偶迴古墓,師妹對我教誨頗多,有時間師姐要再向你討教一迴才是。”


    小龍女接過酒杯,平緩的喝完,輕聲說道:“不讓師姐進墓,是師傅遺命,師姐若要因此怪罪,我也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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