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輪法王氣道:“就算如此,也是你先冒犯我蒙古大軍的,錯的是你。”


    “好好好,那就當是我的錯,我給你們道歉好了吧。”


    李星月大聲說道:“一頂帳篷算十兩銀子,一千頂也才一萬兩,我燒毀的頂多隻有一二百,我吃點虧,就當一千頂算,扣掉一萬兩,你們還欠我九萬兩銀子,拿來吧。”


    “王爺,我看這小子就是來胡攪蠻纏的。”金輪法王不想再跟李星月費口舌。


    忽必烈自然看得出來,和瓷壺炸彈的製作方法相比,錢財並不算什麽,再說打發了李星月他也能安心睡覺,他起身走到圍欄邊爽朗的笑道:“好,本王就賠給李少俠九萬兩銀子,一會我讓人將銀票送到營外,你自去取走。”


    “還是王爺深明大義,比老禿驢強多了。”


    李星月笑道:“我的賬可不是那麽好欠的,當初郭靖把我逼落懸崖,可是賠了我一千金呢。”


    “小黃蓉,你們家真賠了那小子一千兩黃金啊?”


    周伯通騎在城牆上,好奇的對身後的黃蓉問道:“快和我說說怎麽迴事,小星月也不像壞人,怎麽和我義弟結仇了。”


    大小武和郭芙就在身後,黃蓉尷尬的笑笑,輕聲說道:“一場誤會而已,現在守城要緊,迴頭我再給你細說。”


    忽必烈交代下去,幾個貼身郎官拿著銀票出了大營,李星月取了錢,到江陵府采購了一堆生活用品。迴到山洞將裏麵的亂石堆到洞口,前後都掛上竹簾,天氣漸冷,山洞比較寬敞又前後相通,過堂風很大,他和小龍女雖然不怕冷,可被風吹著也不舒服。


    黑雕每次隻能帶兩三百斤東西,他來迴跑了幾趟,把山洞中間部分鋪上柔軟的地毯,洞口壘了一個灶台,旁邊糧油米麵,各種調味料一應俱全。


    小龍女看著軟塌棉被,桌椅條案,忍不住問道:“你這是打算住到什麽時候?”


    “反正我們有錢,幹嘛委屈自己。”


    李星月拿出棋盤和棋子微笑著說道:“來,咱們倆下棋,誰輸了就脫掉一件衣服。”


    小龍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李星月不懂圍棋,跟她下簡單的五子棋,開始贏了兩把,小龍女熟悉規則之後,他就隻有輸的份了。


    天氣一天比一天冷,襄陽城內的局勢也越來越糟,大軍圍城整整四個月,城內開始缺糧,郭靖下令將戰馬全部殺掉,勉強維持了幾天,城內十幾萬軍民餓得急了,將所有能吃的東西都吃個精光,就連草根樹皮都扒得幹幹淨淨。


    “啵啵啵……”


    瀑布旁邊,李星月兩手展開,無數小水珠匯聚而來,隨著他手掌遊動,一條十米長的水龍在身邊凝聚而成,隨意舞動。


    “去!”


    某一刻,他兩掌齊出,水龍唿嘯著撞進瀑布,砰的一聲炸開,勁波將瀑布衝擊出一個圓形空洞,水花四濺,霧氣蒙蒙,李星月手掌在水霧中拂過,屈指一彈,一根冰針咻地遠去,射進水潭泛起一小圈漣漪。


    “若我這功夫再精深一些,豈不是像法術一樣。”


    李星月伸掌控製著寒冰之氣,將空氣中的水霧凝聚成幾枚冰針:“日月神功可轉換為水火之力,如此看來,隻要有合適的功法,也同樣能操控金木土之五行之力。”


    “咕咕咕……”


    黑雕從水潭裏伸出腦袋,叫了幾聲後,跳到岸邊,使勁甩甩身子,展翅飛上高空,李星月怕它身上有鳥虱,三五天就讓它洗一次澡。


    黑雕吹幹了羽毛,落到石崖上,小龍女輕輕喊了一聲,一人一雕走進山洞,小龍女給黑雕一隻烤兔,它叼著迴自己窩裏慢慢進食。


    在外麵住了三個多月,小龍女的臉色不再像之前那樣雪白,變得紅潤了一些,李星月盛了飯,坐在桌旁感歎道:“襄陽城裏現在一點糧食也沒有,不少人都被活活餓死了。”


    小龍女沒有家國的觀念,輕聲說道:“這些蒙古人不在家裏好好過日子,跑到這裏搶別人的城,真是奇怪。”


    亂世之中,沒有對錯,李星月對宋人和蒙古人都沒有什麽情感,點頭說道:“就是,這幫家夥腦子進水了,草原那麽大,安心在家放牛牧馬多好。”


    “你去過草原嗎?那裏是什麽樣子?”小龍女好奇的問道。


    李星月胡扯道:“一塊平地,到處都是草,以後我帶你去看。”


    “怪不得蒙古人要來搶襄陽。”


    小龍女說道:“這裏有山有水,肯定比草地漂亮多了。”


    “有道理。”李星月一本正經地點點頭。


    夜裏,寒風唿嘯,李星月悠然醒來,身邊不見了小龍女,等了半個鍾頭,他有些擔心的走出去,見外麵大雪簌簌落,天地之間朦朧月白,寂寥無聲,小龍女站在崖邊,長發隨風亂舞,頭頂微白,長裙翩然。


    “在想什麽呢?”


    李星月從背後環住她的纖腰,下巴枕著肩膀問道。


    “碰巧看到下雪,就站在這裏看看。”


    小龍女伸手接住雪花,輕聲說道:“天一下雪,是不是就要過年了?”


    “對,已經到了臘月了。”


    李星月將小龍女頭上的雪花拂落,柔聲說道:“又是一年雪,雲鬢微霜,白了佳人頭啊。”


    “別動。”


    小龍女抓住他的手說道:“我們就站在這裏,等雪染白了頭發,看看彼此年老的樣子。”


    “這樣會不會有點傻?”李星月束手與她相對,兩人呆呆的站著,任憑雪花落在身上。


    襄陽城內,歡聲雷動,無數人激動地跑到大街上,空地中,激動的歡唿,一夜大雪,蒙古大營裏被壓塌幾千頂帳篷,傷兵頗多,糧草運送困難,攻城器械所剩不多,城牆又結冰難以攀爬,忽必烈萬般無奈下,隻能拔營退軍。


    “老天有眼啊!”


    襄陽城頭,郭靖看著蒙古大軍撤離,眼中含淚,黃蓉挽著他的手說道:“總算天無絕人之路,我們守住了。”


    漢水北岸,樊城守將範天順聽到蒙古撤軍的消息,立刻派人將剩餘的米糧分成兩份,用戰船送到對岸一份,呂文煥親自將糧食運進城,分發給軍民。


    蒙古退兵第二天,李星月和小龍女一起走進襄陽城,來到郭府找楊過,稟報的下人來到後院,楊過和大小武程英郭芙正在亭子裏喝茶,下人恭敬道:“楊少俠,門外有個少年人,說是你姑父,來尋你出去。”


    “欺人太甚。”


    郭芙心中羞惱,怒氣上頭,也顧不得自己武功修為,拿起佩劍喝道:“這個小惡賊,還敢來我家,我要去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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