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沈中堂急急忙忙地點開語音通話。


    “哎呀你別緊張嘛,剛剛忘記問你一個事情而已。”,沈韶安慰著焦慮的老父親。


    她把手頭的工作處理得七七八八,想著趁休息時間打聽一下六公主的事情。


    “嚇死我了,我以為那家夥這麽快就對你了做什麽……”,沈中堂捏了一把汗。


    “爸爸年紀大了吃不消你這樣刺激,你要問什麽?”


    “你去跟神佑國談了什麽事情?為什麽要把六公主拉過去跟他們聯姻?”


    沈中堂也沒打算隱瞞,反正下個月六公主成年禮後就會宣布這件事,他馬上迴答了沈韶:


    “我們跟神佑之間的談判已經耗了半年多,我之前好幾次海外出差就是為了這件事。”


    “神佑國雖然在禮法上落後我們國家許多,各種國家實力也無法和我們匹敵,真要經濟戰甚至熱戰我們也不會輸,但是皇帝不想重蹈覆轍,外加我們國家從內亂複蘇不久,隻能說是盡量避免戰爭和直接的衝突,能夠和平談判就和平談判。”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至於利益交換的核心,還是老樣子,還是環境汙染問題。”


    沈中堂發了一篇公開的學術報告給沈韶:


    “神佑國有大量的生態保護區,這點確實是急於發展的我們沒有注重的問題,他們國家的生態保護區內留存了大量原始物種,這對我們來說非常重要。”


    “我們諭洲之前光顧著提高農作物產量和恢複人口,忽略了轉基因作物對生態環境的破壞,汙染了大自然基因池,以至於未來的生物治理和研究都受到了限製。”


    “所以說,我們需要從神佑國獲取原始物種的基因種子,來做生態恢複?”,沈韶看了一下那份文件。


    “不可以直接花錢買嗎?”


    沈中堂歎了口氣:


    “現在全世界都有環境汙染的問題,神佑國的統治者也不是傻子,他並不想要簡單的金錢交易,而是希望通過這個窗口和我們做更加深度的捆綁。”


    “所以就提出來結親家啊?”,沈韶關閉了文件,她大概了解了是什麽情況。


    沈中堂確認了:“是的,神佑國希望能夠通過聯姻的方式,和我們國家永世交好,不僅僅是共享保護區內的原始物種,還有更多的比如土地借用和垃圾處理方麵的合作”


    “當然他們也希望我們國家能夠開放一些其他方麵的技術專利供他們使用,幫助他們完成產業升級和社會進化。為了幫助我們國家獲取更多的利益,你爸爸我可是跑了好幾趟海外。”


    “土地借用?”,沈韶很快抓住了關鍵詞。


    “所以說,六公主是租用土地和原始物種的保證金嗎?”,她張大了嘴。


    “神佑為了保證租借的土地和保護區會被按時交還,就扣下我們皇帝的子女,這和押人質有什麽區別?就為了簽下一個長期的穩定協議?”


    沈中堂隻能這麽和沈韶解釋:


    “這是對國家來說最好的方法了,沒有人想要打仗,也不想再搞出什麽敵國關係了。”


    “我們的國家經過內亂之後,已經吃不消更多的折騰,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穩定,不管是內部還是對外。”


    他頓了頓,“鈍刀子割肉的改革,拆分貴族手裏的權力也是為了平衡各方勢力,維護政局穩定,皇帝不想再埋下更多的雷。”


    “做統治者,當皇帝也不是大家想得那麽美好,很多事情身不由己,在大局麵前,也隻能犧牲小家為大家了。”


    沈中堂有些感歎,“這就是為什麽爸爸也不希望你跟皇室貴族走到一起,有的父母在孩子剛成年的時候就開始拉關係相親,恨不得早點把兒女搞到皇室裏去,我還是覺得做一個快樂自由的普通人就蠻好的。”


    沈韶想起了為國捐軀的女公爵的父親,還有陳默老師的戀人先皇後。


    雖然現在這些生於和平年代的二世祖們個個好吃懶做,但不能否認他們的祖先確實在各自國家需要的時候最先站了出來,或是用生命維護了榮譽和驕傲,或是犧牲了自己個人的幸福。


    “至於那個恩竹,爸爸還是要囉嗦兩句。”


    沈父放心不下,“你如果找個普通的軍官或者家裏做生意的人我都不會反對,我還是很開明的。”


    “知道了知道了,你今天那長篇大論不是剛說過嘛,就是株樹氏的財閥不行。”


    沈韶不想跟父親扯這個話題,“他是真不一樣,人家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分居了,那麽點大的時候在株樹塔生活過又怎麽樣?”


    “他的人生基本上都是在軍校和軍營裏度過的,天天都是穿製服,有時候跟個呆瓜一樣,更別提害人了。”,她試圖說服沈中堂不要操心。


    “我會保護好我自己,你就不要提心吊膽的了。”


    沈韶怕對麵不放心,又補充道:


    “況且你女兒也不是什麽傻白甜小白兔,你別忘了我畢業後一定要進諦聽收集證據和籌碼是為了什麽。”


    她語氣變得嚴肅,“六部的司法部才是我的目標。”


    “我心裏有數,不會給自己找麻煩。如果他將來真的參與犯罪活動,那我絕對不會手軟,株樹氏集團將會是我進六部的第一塊墊腳石。”,沈韶十分堅定。


    沈千山笑了一聲:“好吧,你還沒忘記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我就怕他給你灌迷魂湯。”


    他結束了對話:“期待你未來升進司法部,或許以後能和爸爸一樣能進內閣也說不定。你要當改革先鋒我很支持,不過還是健康最要緊,不要忙壞了身體。”


    ……


    “我真的可以進這個地方?”,機械師顫顫巍巍地跟在中校身後。


    金利大熱天硬是穿上了全套軍裝禮服,來到了大殿外圍牆的側門處和等在這裏的沈韶會和。


    “你為什麽不阻止他一下?”,沈韶看著滿頭大汗的機械師責怪恩竹,“還好裏麵冷氣充足,不然估計他還沒坐下就要中暑了。”


    機械師站直敬了個抬手軍禮:“第一次和椰子公主見麵我得禮儀周全吧!我可不想留下不好的印象!”


    “誰跟你說要見麵?”,中校和沈韶兩臉震驚地看著機械師。


    “啊?”,金利一臉癡呆。


    沈韶無語地扶額:“你真想多了,六公主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我們今天隻是到會客室來見我的朋友……她在裏麵工作,等她確認你足夠安全之後,再請她幫忙和六公主連個線而已。”


    “請問這裏有存東西的儲物櫃嗎?”,機械師開始脫外套。


    ……


    三人在會客室等待沈韶的朋友過來,機械師小心翼翼地拿起杯子喝水,他輕輕地放下杯子,怕把桌子或者杯子磕壞:


    “這裏麵的杯子都是水晶的吧?桌子都是黃花梨的?”


    沈韶看傻子一樣看著機械師:


    “你從哪本地攤文學看的?這就是普通的玻璃杯,普通的桌子,有一說一我們現在的這個會客室壓根都還沒進大殿裏麵。”


    “哦這樣啊!”,他立刻放鬆了下來,開始大口地喝水,補充剛剛因為軍裝禮服太厚重、瘋狂出汗而失去的水分。


    沈韶看著機械師的樣子,臉上寫滿了“早知道還是隨便騙一下他算了”,她轉頭看向中校,中校的臉上也是一樣的表情。


    “你們到得這麽早!”,一個穿著新式禮服的女人笑著推開了會客室的門。


    她打量了一下沙發上的兩個男人,彎起眼睛問沈韶:“哪個是你男朋友?哪個是六公主的網友?”


    “出很多汗的那個是六公主的網友。”,沈韶用手掌指了一下金利。


    “就是我之前和你講過的,他跟六公主聊了很久,兩個人是很好的朋友,但是最近六公主突然不迴他消息了,他就有點擔心,想確認一下對方的情況。正好你不是說六公主最近心情很不好嘛,不如讓他倆連個線聊聊,說不定有幫助。”,


    沈韶已經提前向她這個給皇室子弟當老師的朋友確定了椰子公主的身份,六公主其中一個社交平台賬號和金利提供的一個賬號對上了,基本可以確定兩個人是同一個人。


    機械師連忙站起來想和沈韶的朋友握手:


    “你好!你好!我跟六公主是純友誼!好朋友!特別好的朋友!”,他欲蓋彌彰地解釋。


    沈韶見自己的朋友躲開了金利汗涔涔的爪子,為了緩解尷尬她簡單介紹了一下雙方:


    “這位是我朋友李雨嫣,你們可以叫她李老師,教現代藝術,就差不多是畫畫課,主要是帶學生搞抽象塗鴉的。”


    “這位是金利,特軍部隊第四小隊的機械師,他的軍銜是中尉,所以可以叫他金中尉。”


    “不介紹一下你男朋友?”,李老師看起來對中校更感興趣,“說起來,我是不是第一個見到他真人的人啊!”


    沈韶不想被八卦太多:


    “有什麽好介紹的,你不是都知道的嗎?你確實是第一個見的人,不過這不重要,今天的主角是金中尉和六公主。”


    李雨嫣嘻嘻笑著:“好嘛,我先讓人調一下金中尉的檔案,沒什麽問題的話我就問下六公主有沒有空連個語音。”


    金利站得筆直,向李老師敬了個抬手軍禮表示感謝。


    ……


    四個人瞪大了雙眼看著放大的全息屏上六公主迴複的消息:“李老師,你帶他們進來。”


    機械師雙腿發抖,他小步後退到會客室的牆壁邊,顫顫巍巍地從掛衣鉤上摘下自己的軍禮服外套:


    “還好我帶了這個,我還是穿上吧?”


    “我要不要也迴去換件衣服?”,中校的嘴還沒合上,他轉頭看向沈韶,沈韶也張著嘴:“應該不用吧……?”,她轉頭用詢問的眼神看向李雨嫣。


    “沒事,不用,又不是什麽正式會談。”


    李老師關閉了手環,“都沒帶什麽危險物品吧?兩位軍官有沒有帶槍?韶韶你身上那些防身用品等下也要卸掉存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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