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春陽快速掃了一眼家裏,看見地上不成樣子的父親的照片,心裏的怒火就如爆發的火山,怒氣流淌進了整個血液裏。


    陳春陽嫻熟一套過肩摔,把自己已經抓住的一個馬仔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一隻腳又狠狠地在那個馬仔的胸口上踩了一腳。


    “啊!”馬仔立刻就發出了殺豬叫,口吐白沫。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陳春燕趴在地上,咬牙切齒地低吟道。


    李仙月聽著這一聲慘烈的叫聲,心裏也有了一絲的快意。


    “我要打七個,你們一起上。”陳春陽怒吼道。


    陳牛從心裏瞧不起這個窮鬼,自然不會把陳春陽的憤怒放在眼裏,輕蔑的說道:“人窮膽不小,待會就把你打的你媽都認不出你是誰。”


    嗖——


    陳牛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已經被陳春陽一腳踢在了膝蓋上,跪倒在了地上。陳春陽一把揪住了陳牛的頭發,在陳牛的耳邊低聲說道:“你在說誰呢?”


    陳牛震驚極了,陳春陽居然有如此快的速度。


    “你們愣著做什麽呢?趕快上啊。”陳牛大叫道。


    旁邊的小弟也被陳春陽的身手嚇了一跳,一個二個你看我我看你,都不太敢上前。但是迫於陳牛的命令,還是一哄而上了。


    這種隻參加過農村打架的青年哪裏是陳春陽的對手,陳春陽一套靈活的擒拿術就把這幾個小弟全部打趴在了地上。


    陳牛的小弟躺在地上哀嚎著。


    陳牛再一次震驚地看著陳春陽,這一次的震驚明顯多了恐懼。


    “今天的事情誰是主謀。”陳春陽不停地揣著一個馬仔。


    “陳牛,都是陳牛叫我們幹的。”馬仔伸出手顫顫巍巍地指了指一旁的陳牛。


    陳春陽捏緊拳頭,不由分說地就給陳牛的肚子上來了一拳,陳牛捂著肚子,一陣慘叫,不明液體從嘴裏噴湧而出。


    陳春陽一隻手按住了陳牛的腦袋,眼睛似乎噴出了火一般,憤怒地問道:“大黃也是你殺的嗎?”


    陳牛想反抗但是沒有想到陳春陽的力氣很大,他根本反抗不了,陳牛鐵青著臉,一副不服氣的樣子。


    “就是陳牛,都是他幹的。”一旁的馬仔見他們七個人都不是陳春陽的對手,就立刻當起了牆頭草。


    陳牛惡狠狠地看了一眼那個馬仔。


    陳春陽又捏緊了拳頭,沉沉的砸了下來,陳牛又是一陣慘叫。


    “這一拳是替大黃打的。”


    “去,給父親下跪道歉。”陳春陽怒吼著。


    “下跪!我這輩子都不可能給你父親那種廢物下跪。”陳牛可是龍溪村第一村霸,怎麽可能受得了這種侮辱,給一個廢物下跪,如果這件事情傳出去,那他還在不在龍溪村混了。


    “陳春陽我勸你趕快讓我們走,不然這件事情你不好收場,我爸一定不會放過你的。”陳牛威脅道。


    “我管你爸是誰,今天我就問你一句,你跪不跪?”陳春陽狠狠地踹了陳牛的腳,陳牛立刻就變成了一個下跪的姿勢。陳春陽把陳牛像拉死豬一樣的拉到了父親的照片麵前。


    “跪下!!!”陳春陽悲憤地命令道。


    “堂堂八尺男兒怎麽會跪你父親這種無能。”


    啪——


    陳春陽一記大嘴巴子響亮得打在了陳牛的臉上。


    “我今天就是要用你的尊嚴祭奠我父親。”陳春陽又猛踹陳牛的另一隻腳,一隻手重重的按在了陳牛的頭上,硬生生把陳牛的頭按到了地上。


    “陳春陽我告訴你不要後悔!你一定會今天的事情付出代價的。”陳牛不停地威脅著陳春陽。


    陳春陽此時已經失去了理智,更本就不想聽陳牛說什麽。


    “剛剛對我妹妹動手的都有誰?”


    馬仔們知道現在輪到他們了,一個心虛的馬仔想要逃跑,被陳春陽一下子就按倒在了地上,把那個馬仔抓到了妹妹的麵前。


    “燕子,剛才這個人怎麽欺負你的,你就怎麽欺負迴來。”


    陳春燕抬起手,毫不留情地一巴掌一巴掌地扇著這個馬仔的臉,一種泄憤感充斥著陳春燕的內心。


    陳牛趁著陳春陽的不注意就一瘸一拐地站了起來,跑到了門邊,靠在門框上,不服地說道:“陳春陽你給我等著,今天的仇我一定迴報。還有,三天之後,我就和趙三月定親,你就等著看趙三月嫁給我吧。”


    陳春陽剛要上去追,陳牛就孟的一拉門,陳春陽撞在了門上,等陳春陽再打開門的時候,陳牛已經消失在了夜色裏,那些陳牛帶來的小弟也跟著陳牛一起落荒而逃。


    “你現在也給老子滾。”陳春陽對著那個還在被妹妹扇著巴掌的馬仔吼道。


    那個馬仔連滾帶爬地跑了。


    今天的事情,再加上之前二叔的事情,陳春陽在心裏算是徹底明白了,現在的龍溪村,已經完全不像他小時候的樣子了,完全就是一個動物社會。


    陳春陽把妹妹背迴了房間裏。


    “哥,你一定要娶三月姐,不要讓那個陳牛得逞,不要讓壞人娶了三月姐。”陳春燕拉著陳春陽的衣袖說道。


    “好,哥答應你。妹妹你早點睡吧,別怕,哥會一直陪在你和媽身邊的。”


    陳春燕閉上眼睛,勉強睡著了。


    陳春陽又去寬慰著母親。


    “如今的世道變了,不像從前了。小陽啊,你一定要出息,出人頭地,將來才不會被欺負。我和你爸這輩子算是完了,一輩子都被人瞧不起。”李仙月現在什麽也不想了,唯一想的就是兒子出人頭地,哪怕是要她付出生命的代價。


    “媽你放心,兒子一定會出人頭地的,等過幾天,兒子就去給你找一個兒媳婦迴來。”


    “好,找一個兒媳婦迴來也好,給村裏的那些人看看,我家兒子也是可以找得到老婆的。”


    陳春燕安撫完了母親,他撿起了父親的照片,看著父親被毀得不成樣子的照片,陳春陽哭了,他在心裏責怪自己,在父親在世的時候沒有幫到父親的忙,父親去世了自己也沒能受住父親留給家裏人的念想。


    陳春陽忍不住在自己的胸口上狠狠地捶了兩拳。他把父親的照片放進了抽屜了,準備哪天再去縣城的時候拿去給人修複。


    陳春陽又來到了院子裏,雙手捧起了大黃的屍體,拿了一把鋤頭,把大黃的屍體埋在了院子裏的一棵桃花樹下。


    陳春陽又迴去看了一眼被砸壞的家具,除了碗筷和鐵鍋以外其他都可以重新再做,沒鍋碗可不行,不然都沒有吃飯的家夥,明天去村裏的小超市裏買一口鍋。


    陳春陽在心裏暗下決心,他一定不會放過陳牛。


    雞叫三聲,陳春陽就起床了,他拿上柴刀,去龍脈山上的竹林裏,砍了四根竹子迴來。他用家裏的鋼鋸鋸下了四跟大小相等的桌子腳,在竹節口打了一個十字刀,在一塊方形的木板下邊釘上木條,把木條鑲嵌進了竹節的十字刀口裏,大小剛好合適。


    “哥你的手真巧。”陳春燕在一旁收拾著破敗不堪的家。


    “還不是小時候跟父親學的。我還用剩下的竹子編了一個竹椅呢。”


    “太好了,找一個墊子放上去,咱家也有沙發了。”


    “隻要能讓母親和妹妹高興,以後哥給你們買真的沙發。”


    “對了,哥去小超市裏買一口鍋。”


    “哥快點迴來。”顯然經過昨天陳牛的鬧事,陳春燕已經害怕了他哥的離開。


    “好。”


    陳春陽已經把昨天從縣城農貿市場裏買的蔬菜種子種到了空間裏,這一次他多買了芹菜、菠菜、卷心菜、大蒜。現在應該差不多要長成熟了。


    陳春陽繞過了龍樹,順著玉龍河來到了中村的梅姐小超市。


    村裏的幾個老人圍在超市的炭火旁邊靠著火,磕著瓜子聊著家常,看見陳春陽,老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了陳春陽,很快陳春陽就成了談論的焦點。


    談來談去都是那幾句,北都混不下去了,迴來種地了。家裏還是土坯房,快三十多了還沒有老婆等等。


    陳春陽也懶得理他們,就當作是被狗咬了一口,總不能去反咬口一口吧。


    “嬸給我拿一口鍋。”


    一個中年婦女很快就給陳春陽端出了一口鍋,拿毛巾給陳春陽擦著鍋上的灰塵。“80塊錢。”


    陳春陽掏出了手機掃了二維碼。


    “你們聽說了嗎?陳牛過幾天就要和趙懷德家的女兒定親了。”


    “當然聽說了,聽說人家這次出了三十萬彩禮。”


    “這麽多?想當年我就是一床被子就行了。”


    “你以為現在還是我們那個年代啊,現在的人變了,在外邊亂搞,又要去騙人家的錢,真不要臉。”


    “咳咳。”旁邊的一個婦女咳嗽示意陳春陽在。


    “大媽你放心,三月一定是我的,還有我和我女朋友談戀愛愛做什麽就做什麽,你們沒事就迴家躺著,少在這裏碎嘴。”陳春陽絲毫不和這些人客氣。


    那個老人被陳春陽這樣一說,心裏也不高興,一個晚輩居然敢和長輩頂嘴。


    “那你先有三十萬再說話,一毛錢都沒有還要娶我們龍溪村的第一村花,你配嗎?”


    “配不配兩天之後你們來看就知道了。”陳春陽拿著鍋就走了,沒有繼續和這些老人爭吵。


    “我們當然迴去,全村的人都會去,到時候就看你是怎麽丟臉的,你這個偷女人的野小子,敗壞家風。”那個氣急敗壞的老人指著陳春陽罵道。


    陳春陽全然不理會,隻當作是耳邊的一陣清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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