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該迴去吃飯了。”


    出發前,君宸煜交代過夜離,讓他“提醒”雲帆,務必讓他迴家吃飯,否則就算他失職。


    主子的命令夜離自會遵守,這也是為什麽君宸煜隻給夜離下令而不給十九下令的原因。


    然而這迴君宸煜算錯了,十九嘴饞,就算雲帆是他的主子,無論如何都會使出吃奶的勁他也會督促雲帆天天迴家吃飯,順便再帶上他。


    “王妃,屬下想吃炸雞,要不屬下護送你迴家?”十九繼而開口道,算盤珠子都蹦到雲帆臉上了。


    雲帆是個一沾床就犯懶的人,躺上了就不想再起來,在這個時候少吃一頓也不是什麽大事。


    “王妃,主子說了......”夜離又敲門道,他還搬出了君宸煜。


    “知道了,迴家吃飯,君宸煜說的。”


    雲帆發牢騷的在床上滾了兩圈,清影就在一旁看著,對於王爺讓王妃迴家吃飯一事她是極為讚同的。


    王妃確實瘦了不少,是該好好補補,就是王妃有時候會耍小孩脾氣。


    雲帆從床上起來,清影這才起身去開門。


    “王妃,走吧,屬下餓了。”十九搓著手笑眯眯的道,雲家大廚的手藝可不是蓋的,花樣多味道好,簡直了。


    雲帆就知道十九肯定沒吃飯,就等著和他一起迴家蹭飯,蹭飯蹭多了這家夥臉皮越來越厚了。


    “走吧。”


    雲帆招唿了一聲,十九立即擠進屋,夜離緊跟其後。


    夜離有種被看穿心思的窘迫,手握成拳在嘴邊咳了一聲道:“屬下去晚了沒飯了,屬下也沒吃。”


    雲帆這迴算是明白了,她迴家吃飯不是一個人吃,而是四個人的飯。


    不遠處的顧瑩歪著身子,豎著耳朵聽雲帆房裏的動靜,她沒聽全,但關鍵的幾個字眼還是聽到了,大致也能推出雲帆他們說什麽。


    顧瑩聽得入神,手不斷的往爐子裏添柴,忘了魏軍醫說的換成小火,等她反應過來時,鍋都快被熬幹了。


    顧瑩急急忙忙的撤出木柴,一個不小心火星子濺到手背上,痛得她吱哇亂叫,連忙跳到老遠瘋狂的甩手。


    捧著傷口在嘴邊吹了十幾分鍾,疼痛依舊沒有減輕,顧瑩眼裏滿是淚水。


    還不等她開始悲傷,一股焦糊味傳入鼻尖。


    藥煎糊了!


    顧瑩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著急忙慌的的抬藥罐子,結果又被藥罐燙了手,被燙了一迴,顧瑩拿了抹布包著將藥罐端下。


    藥罐裏什麽也沒有,隻有一堆煎糊的藥渣,顯然這一貼藥是廢了。


    顧瑩端著藥罐,哭著離開了後院,去找魏軍醫再拿一帖藥。


    魏軍醫臉色很不好,態度自然也好不到哪裏去,對顧瑩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要不是顧瑩有個當將軍的祖父,還曾經是西北軍的主帥,魏軍醫一定把她打得連爹娘都認不出來。


    戰爭時期,藥材本就珍貴,一貼藥就這麽廢了。


    顧瑩順利拿到藥,這一趟讓她比死還難受,玻璃心碎了一地。


    本想拿了藥重新煎,現在哪還有什麽煎藥的心思,心頭的委屈早已將她淹沒。


    顧瑩哭哭啼啼的抱著一堆東西迴到老將軍的房中,見到疼愛她的祖父哭得更大聲了。


    顧老將軍被顧瑩的哭聲吵醒,在看她手上煎得焦黑的藥,隻能吩咐管家去把藥藥煎好。


    顧瑩哭了好一會兒也沒得到祖父的寬慰,這才想起祖父還在養傷,擦了眼淚道歉之後便坐在凳子上,心中的百般委屈隻能獨自咽下。


    “吃飯了嗎?”顧老將軍問道。


    他已經醒了,幹脆也懶得睡了,等管家把藥煎好再睡也不遲。


    “還未。”顧瑩答道,滿肚子的委屈,誰還會記得她沒吃飯。


    “管家給你留了粥,先吃點吧。”顧老將軍指著食盒道。


    雲帆吃飯迴來,幾人迴到衙門,院子裏的難民早已經離開,隻剩幾個衙役在收拾廚房,陳太守和師爺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城外戰亂,百姓紛紛逃出城,陳太守沒有公務需要處理,他現在除了操心吃飯也沒啥事要辦,吃飽了便午休去了。


    府衙後院有個小的涼亭,雲帆在涼亭坐下,夜離從她身後出現:“王妃,顧小姐一直跟著咱們。”


    夜離早就發現了偷偷摸摸跟在後麵的顧瑩,從他們吃飯迴來顧瑩就一直跟著,或者說是專門等著他們。


    “不用管她,知道她不做出什麽不好的事就行。”


    雲帆從包裏拿出零食,分給幾人,吃著東西難得清閑下來。


    “那間屋子是做什麽的?”


    雲帆指著後院牆角的小屋道,屋子不大,外觀看著像個茅廁,但又不是,倒像是堆放雜物的房間。


    夜離順著雲帆手指的方向看去,屋子很隱秘,大半的屋身被廂房擋住,隻露出一角,很難讓人察覺。


    “屬下去查探清楚。”


    說著夜離便起身往小屋方向而去,剛去沒多久,一暗衛運著輕功飛馳而來。


    “王妃,屋裏有人 ,夜離統領請你去一趟。”


    雲帆詫異了一下,沒想到一間不起眼的小屋子裏竟然有人,跟著暗衛進了門。


    屋子不大,裏麵蜷縮著一個人,頭發散亂,看不清麵貌,從骨架和衣著來看應該是一個男子,而且還是衙門裏的人。


    他穿的是官服,官位應該不小,官帽早已不知落在何處,身旁隻有一副鎖犯人的枷鎖。


    這副枷鎖應該是戴在他頭上的,被夜離發現之後強行把枷鎖掰開了。


    除此之外,他的左腳帶著鐐銬,由一根鐵鏈拴著,另一頭焊在牆裏,鐵鏈很短,隻能貼著牆活動。


    “王妃,人還活著,隻是暈了過去。”人暈了,怪不得一直沒聲音。


    夜離伸手探查過脈搏,還在跳動,隻是很微弱。


    “我迴家拿電鋸。”


    人命關天的事,雲帆也不敢耽擱,自己輸入內力便消失在原地。


    跟隨而來的顧瑩看著雲帆原地消失,呆愣愣的捂著嘴巴,她曾聽聞煜王妃來曆神秘,更有玄空大師的斷言,卻沒成想今日還能見到這般詭異之事。


    顧瑩想上前看個究竟,但被清影擋在門外,隻能歪頭斜腦的去看。


    雲帆很快迴來,手裏提著電鋸,夜離接過東西切斷腳鐐。


    “帶去找魏軍醫。”


    暗衛將人攔腰抱起,帶著人往傷員房而去,路上遇到出來閑逛的師爺,臉色瞬間煞白,立即低頭後退幾步等雲帆幾人過去。


    確定人走遠了,師爺提著衣擺往陳太守房間而去,嘴裏念叨著不好。


    雲帆消失又出現了,顧瑩確認自己沒有眼花,這種事情她隻在還本裏就看過,沒想到今天卻看到真實的了。


    看著雲帆果然不一般,不然怎麽讓煜王殿下死心塌地的對她。


    將人送到傷院房,魏軍醫立即給人把脈,人是被藥迷暈的,再加上長時間沒有進食,體力不佳所以才一直昏迷。


    魏軍醫從藥櫃裏拿出一個小瓶子,裏麵裝的有藥膏,將塞子拔出,把小瓶子遞到男子鼻尖,不一會兒男子便幽幽轉醒。


    男子渾身無力,說話的力氣也沒有,藥童端來一碗水給他喂下,腦子這才清醒過來。


    仔細打量四周,男子將目光放到房裏其他傷員身上,他們穿著軍服,是西北軍的人,他得救了。


    “太...守,糧...草。”男子艱難的說出幾個字,他喉嚨幹澀的厲害,一說話就生疼。


    雲帆讓人給男子準備吃的,隨後又叫來衙役。


    “小人參見王妃,見過宋主簿。”


    男子是衙門裏的主簿,去年剛上任,二十多歲的年紀,不知為何被鎖在小房間中。


    “王妃,宋主簿已經離職,小的們還以為宋主簿逃命去了。”


    衙役說道,前段時間宋主簿和陳太守經常發生爭執,之後幾天宋主簿就不見人影,便有人猜測宋主簿貪生怕死逃命去了。


    這事他印象深刻,那時候他們還聯合起來罵了好久,隻是沒想到宋主簿卻出現在眼前,還成了皮包骨樣,差點就認不出來了。


    雲帆讓魏軍醫幫忙照看宋主簿,在傷員房裏給他收拾出一個床位休養。


    此時,追空手提著陳太守和師爺的後領子出現在門外,喚來一聲:“王妃。”


    雲帆從傷員房裏出來,讓那個追空將人帶到公堂,以前,公堂之上坐的是陳太守,現在他成了跪在地上的人。


    雲帆坐在公堂之上,旁邊還站著夜離十九等人,頗有升堂審人的架勢,就連衙門的衙役也來看熱鬧。


    “王妃,屬下發現此二人正收拾包袱,準備從後門溜走。”將人按跪在地上說道。


    追空將大致事情說來,如今的衙門算是掌控在雲帆手裏,隻要有異動,暗衛或者護龍衛就能立馬報上來。


    追空話音剛落,另一個護龍衛丟來兩件包袱,包袱很重,在地上磕出不小的聲音。


    護龍衛將東西打開,大銀錠子便出現在眾人眼前,除了銀錠和一些碎銀之外,銀票也不在少數。


    雲帆斷定這兩人身上肯定有貓膩,而且還跟宋主簿有關,不然他們早不跑晚不跑,偏偏在救下宋主簿的時候跑。


    陳太守和師爺兩人匍匐在地,不敢抬頭看,見人將包袱打開,一個個臉色煞白,額頭的汗大滴大滴的往下落。


    陳太守手裏拽著袖子,小心翼翼的擦去滿臉的汗,心中百轉千迴。


    “王妃,此乃公堂,不是女子能坐的地方,就算貴為王妃,也沒有資格坐在公堂之上。”


    思索良久,陳太守決定先發製人,雲帆身份高不假,但曆國曆代穩坐公堂的都是男子,女子不得參與朝政妄議政事,更別說讓雲帆一個女子來審問他了。


    之前對雲帆恭敬,也僅因為對方身份尊貴,身後還有一個煜王殿下,更重要的一點,雲帆沒有觸及他們的利益。


    現在事情已經暴露,一個不好小命都要交代在這兒,隻要能揪住一點錯誤,陳太守絕不會放過任何機會。


    “夜離,你告訴他我又沒有資格坐。”


    “是王妃,王妃乃煜王正妃,更有皇上禦賜的帝王玉,無論是公堂還是朝堂王妃都坐得。”


    雲帆有帝王玉之事也僅有京城的幾個大人去知曉,遠在邊關的陳太守哪會知道這些內幕,再加上夜離一幫人的氣勢,他本來就虛,如今就更虛了。


    陳太守不再言語,隻能低著頭另想辦法,這裏的人沒一個是他惹得起的。


    顧瑩聽著夜離的話,心頭酸得厲害,煜王殿下的寵愛,權勢,下屬的追隨,這些都是顧瑩夢寐以求卻不可得到的。


    雲帆還真是運氣好啊。


    “陳太守,本王妃有資格坐嗎,用不用本王妃把帝王玉拿出來給你看看?”


    雲帆開口質問道。


    “迴王妃,是下官眼拙,王妃有資格坐。”


    陳太守連忙磕頭認錯,這煜王妃看著柔弱,卻是個厲害的主。


    “這些錢哪來的,你們跑什麽?”


    “迴王妃,下官嶽家是做生意的,家裏補貼了不少,這幾年一直存著。”


    陳太守說道,他還沒有蠢到說是俸祿,他那點俸祿就算不吃不喝也不可能有這麽多銀子。


    師爺見狀,也跟著附和道是跟著朋友做生意賺得。


    雲帆不傻,這些錢一看就不是什麽正經來路,若真如他們所說,誰會在戰亂時帶著大批的銀子留在身邊,更何況汾陽城所有的商戶已經關門了,有銀子也買不了任何東西。


    “不說實話,夜離,打。”


    雲帆吩咐了一聲,夜離立即心領神會,帶著人拿了兩根大杖過來,二話不說將人按在地上。


    天機閣的人都是習武之人,手上的力道大,再加上沒有放水,幾杖下去兩人已經叫著喊招了。


    雲帆讓人停下,天機閣的人就站在旁邊,木杖duang的一下立在陳太守和師爺耳邊,隻需稍稍轉頭就能看見。


    這兩根木杖立在這裏就是威懾,若不如實招來,木杖就會再次落到兩人身上。


    “王妃饒命,下官招,下官全招。”


    陳太守趴在地上,上前爬行了兩步道,旁邊的師爺假裝往陳太守那邊倒去,手肘輕碰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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