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到她身上帶著的那藥香喚起絲絲靈台清明,他看向她,眼中情愫纏綿。適應藥香後又淹沒紅浪中,被迫沉淪其中。動情時,她是極好的良藥,也是唯一的解藥。


    這大概是薑冉見過,最好看的眼睛。


    輕輕觸感,似乎有些癢。


    她想,有時候見色起意也未必不是什麽好事。隻是身份桎梏太多,而她注定無法隨心而為。


    虞城白似乎把她當冰塊了,發自身體本能可勁兒得往她身上湊。“安安!”


    想來也確實,她體溫失調,比旁人要涼些,更何況現在燥熱難耐的虞先生。他輕喘著粗氣,濕襯衫貼著身上,膚色若隱若現。


    薑冉嚐試把血喂給他。


    鮮血染紅朱唇,喉結動了一下,虞城白隻感覺腥味在口腔蔓延開來。


    他微微發顫,輕輕吸吮,帶著薑冉也險些淪陷。


    手被虞城白握著,手指從口腔被帶離,鮮血順著指尖將那方床單暈染,搓到傷口,痛意惹得薑冉皺起眉來。


    她並沒有立馬掙脫開來,而是抬起另一隻手擦去了滴在他眉上血。


    低下身,在他唇角落下吻來,生澀又輕柔。


    他在迴應。


    是本能。


    那骨節分明的手攀上她的腰,他的手足夠大,繞著摸著……掌心溫熱,酥麻席卷全身。


    薑冉被動的順著他動作,一點一點。


    丟了神、


    丟了魂。


    “安安!”


    他在喚她,纏綿悱惻。


    男人的身體變化落在掌下觸感,看在眼裏,她慌亂中脫身,木著臉用空閑另一種手將被子給虞先生掖好。


    他又掀開。


    她給蓋上,‘這個時候真的很想自挖雙眼。’


    他又掀開。


    他使勁想往薑冉身上拱,“安安,你身上好舒服。”


    動作太大,衣服崩開了半截,薑冉瞧著,眸光暗暗沉了三分,‘白裏透紅美人骨、楚腰纖細仙人姿。’倒也是難怪那麽多人像饞他身子。


    都是凡人。


    也都有那點私心。


    想藏起來,不與旁人分享。


    薑冉描摹著他的麵容,帶著一絲隱忍變態的想法,眉眼糾結、周身顫栗。


    她不是好人。


    虞先生,這樣的我——您可喜歡?


    虞先生仰著頭,脖頸微深,似帶了些討好的意味,喉結一吞一咽,醞釀著說不出的晦澀。似乎想帶上她共赴巫山同沉淪。


    舌尖抵著牙,疼了才清醒。薑冉深唿吸一口,感歎:‘神明隕落也不過如此吧。’


    “安安。”每一聲喘息,是急促的,又火熱的。


    薑冉無奈的歎氣,扯了浴巾給他裹著,掩蓋那秀色可餐:“您別動。”


    她真的會控製不住自己。


    可他不曾想放過她,扯著那領帶,將那不食人間煙火的修道人拽進紅塵凡俗中。“安安。”


    “安安,難受。”


    熱得神誌不清,他連親吻都是胡亂的、倉促的。


    被他扯著領帶下來,她慌亂得出手撐著半截身子,順勢將他圈在身下。或許還不能稱之為‘圈’——他好大一隻。


    她有些怕壓著他。


    虞先生就這麽不安分的躺在床上。


    挨得近了,就給了他動手動腳的機會。


    “別動!”


    單膝跪在床邊,腰部借力起身,薑冉將手收了迴來,嚐試按住他的肩上,迫使他躺下。


    他難受的呻吟:“嗯~”


    薑冉:“……”


    虞城白身上發了軟,隻要薑冉不配合,並不能奈何她的,於是便泛起委屈。


    他紅了眼,沁滿淚。


    虞城白:“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薑冉:“喜歡的。”


    虞城白:“那為什麽不睡我?”


    薑冉:險些被口水嗆過去,‘您知道您在說什麽虎狼之詞麽?’


    “這裏髒。”


    虞城白:“迴家是不是就可以了?”


    薑冉:“可以的。”


    她放柔了聲音安撫,世間男人歸納於兒童心理學。“乖,沒事的。”


    薑冉幾乎是生扳硬塞,把手指放進他的嘴,思考了一下,直接用整隻手抵著他的牙。


    “嘔~”又像是躺著嗆到了,忍不住咳嗽。


    薑冉把枕頭墊高了些。


    “嘶~”咬,他是真咬。


    鐵腥並不好喝。


    濕潤的舌尖抵著指腹,無意識卻又抗拒血腥下喉。牙齒咬住手指,口中熱氣上湧,惹得薑冉一顫。


    難受,真的難受。


    薑冉從不知,原來情動時身上的感覺,酸澀、黏膩又讓人不適。


    說不上是什麽滋味。


    被灌了血下肚,虞城白渾身燥熱有降下來,雖不明顯,但足以叫他神智清醒了些許。


    他將抵在他嘴裏的手拿了下來,血跡斑斑流過掌心紋,是她劃來的刀傷、也有他的咬傷。


    還往外滲著血。


    他以為安安是怕他咬著舌頭,卻傷了她,眼中是心疼、也藏著讓人不懂的苦澀。


    冷靜如她。


    可,感情從來不是理智的。


    虞城白扯著被子把自己蓋上。有點像剛剛掩蓋狼狽的樣子。‘丟死魚了!’


    “安安。”他聲音低沉輕顫,溫柔又空靈,似海妖有著魅惑人心的力量。


    眼見虞城白身上紅溫開始褪去,薑冉抽了兩張紙胡亂蹂躪握在掌心止血。


    酒店前台


    胖主管急得來迴踱步,四月的天兒硬是熱出了滿頭大汗。‘要死了要死了,少東家也不接電話。’


    “安醫生有手術,來不了。她說‘這並不是什麽性命攸關的大事’,如果虞先生要告咱,再叫法務找她出藥檢資料。’”


    服務員還是挑了好話講的。


    原話還有一句‘格老子!也不知哪裏磕了藥過來的……,壞老子名聲。’


    罵的有多髒呢。


    服務員不敢說。


    安醫生是莫氏請來的座上賓,平日負責對莫氏酒店下所有出納藥品、香薰檢驗成分合格性。她本身是天賦型醫生,前途無量又心高氣傲,自然做不出裝虛弄假謀利錢財的勾當。


    “你沒和她說,出事兒的是誰?”


    “沒敢外說。”如果安醫生倒沒什麽忌諱,但她在手術,身邊還有人。


    虞先生是公眾人物、大小姐又出身世家,這件事自然越少人知道約好。


    “不過照我說,為什麽不讓他們自己處理?”


    她嘟囔著:都是成年人,還是男女朋友……


    說到這個,胖主管無差別攻擊,雙手叉腰就拎著一排服務員開吼:“你聰明就你聰明。人大小姐來了,你把冉總的套房開給她不就沒那麽多事兒了麽?非得耍聰明,給人安排個什麽情侶房。”


    幾個腦袋,這麽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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