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十分奇妙,他不知道從何而來?正如同他看慕容善總有一種十分詭異的熟悉感。


    “姑娘,我們又見麵了。”


    “是啊,世子我們又見麵了。”


    如果可以選擇,慕容善絕不想以這樣的方式再見到鎮北侯府的人,因為每見一次就意味著她與他們之間的關係將會越走越遠。


    柳夫人看看二人,正要說話,燕迴時便對她見禮道:“伯母,不知可否容我單獨與姑娘說會話?”


    柳夫人眼神沉了沉,不過到底是忌憚燕迴時曾經的所作所為,她雖然不怕燕迴時又出什麽幺蛾子毀了慕容善的名譽,但慕容善現在卻實實在在是她名義上的女兒,與將軍府也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還是拒絕了。


    “不行。”


    燕迴時笑了笑,那笑容頗有些嘲諷的意味:“伯母說了可不算,而且伯母的擔心可能也多慮了,因為幾次三番想對對方不利的,是她。”


    柳夫人皺了皺眉,半信半疑的打量著慕容善,然後忽然想到這場宴會的由來,眼神微微一閃,“母親在外麵等你,別讓母親久等了。”


    慕容善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自嘲笑痕,點點頭。


    房門關上,氣氛頓時靜下來。


    頓了頓,慕容善看著他輕輕笑起來,“世子真是好口才,隻是不知我哪裏惹著世子了,如此對我母女二人挑撥離間?”


    “同樣的問題本世子也正要問問姑娘,我侯府到底如何惹著姑娘了,自從姑娘一出現,就攪得我們一家都不安生!如今又不懷好意想挑起事端!”


    慕容善唿吸微微一窒,看著他沉默不言。


    燕迴時又道:“本世子曾與姑娘說過,姑娘想要什麽盡管來找我便可,但現如今卻一邊蠱惑將軍府與殿下針對鎮北侯府,一邊卻又頻繁出現在我們麵前刷好感,這種兩麵三刀的行為實在為君子不恥。”


    言辭犀利,然沒有顧及到此時在他麵前的是一位女子,而並非他在朝堂上的政敵。慕容善雙手陡然絞緊,眉頭死死皺在一起,雙眸深黑如海靜靜的看著他,整個人似籠罩在一層陰雲之下,眼底包含著一股燕迴時看不懂的悲傷,然後又萬分糾結。


    “不過姑娘不仁我卻不能不義,本世子既然答應過姑娘定會言出必行,本世子欠姑娘一個人情,姑娘如果想到了就盡早說出來,恩兩清才好謀怨不是?”燕迴時嗤笑道。


    慕容善唿吸狠狠一窒,心髒似被密密麻麻的針紮了般,讓她難以唿吸。


    過了許久,在燕迴時咄咄逼人十分有壓力的迫視下,她才張張嘴艱難道:“好。”


    ——


    另一邊


    等雲淩將長孫無月引開後,白釗從暗處跳出來。


    “主子。”


    “聽到了什麽?”


    白釗連忙將自己剛剛看到的聽到的通通說了出來。


    長孫無羨一時陷入沉思,柳扶風不懂慕容善對鎮北侯府如此關注是何原因,可他卻能隱隱約約感覺出來。


    兩日前他還在犯愁如何查到她的真實身份,如今看來卻是不需要了。


    說起來還要多謝那位姓蕭的,如若不是他昨夜多說了一句,柳扶風也不會忽然對他說這麽一句奇怪的話。


    不過事實真相究竟如何,還是需要仔細探查一番。


    花房


    雲淩站在門口看著長孫無月從門口一點點往裏摧殘著兩旁花朵,一臉肉疼。


    “小王爺,您手下留情啊,這可是主子花了許久時間才培育起來的名貴花種啊,迴頭叫主子知道了,您吃不了兜著走。”


    “你們主仆二人就合起夥來欺負本王,說,那姑娘究竟是誰?你如果不與本王說實話的話,迴頭本王就把這件事推你身上。”


    “就算皇兄不信我要懲罰我,本王還有母後!”


    頓了頓,約莫是覺得這句話的威力不夠,長孫無月又附上一句:“母後不行,本王還有父皇,迴頭本王就告訴父皇,皇兄在府裏金屋藏嬌。以父皇如今著急為你主子立妃的想法,肯定會派人來查清楚,到時候你們想瞞都瞞不住了。”


    “……”算你厲害!


    “小王爺,您怎麽知道主子是讓屬下支走您的?”雲淩表示委屈。


    長孫無月翻了個白眼,十分鄙視道:“說是帶本王去參加宴會湊熱鬧,可你卻偏偏帶本王來這鳥不拉屎的花廳,本王真沒見過比你還笨的奴才。”


    “怪不得每次出門寧伯都要三番兩次耳提麵命的叮囑你,有你這等奴才就是本王,本王也不放心,虧皇兄至今都沒把你發賣。”


    雲淩委屈巴巴,頓時將來龍去脈都跟他說了,末了,還不忘叮囑道:“小王爺,您可不能隨便透漏出去啊,迴頭主子可是會罰我的!”


    “知道了,知道了,你放一百個心吧。”長孫無月毫不在意的擺擺手。


    不能隨便說出去,那我十分鄭重的說出去不就行了?


    哈哈,這世上還有什麽事能難倒本王的?


    ——


    宴會還在繼續,不過慕容善終究是沒有了應付的心思。


    因為現如今與鎮北侯府的關係,和她當初來金陵時候的預想,完是南轅北轍,天差地別。


    她從沒有想過和鎮北侯府為敵,也從沒想過要羞辱鎮北侯府將他們逼上絕境,可現如今,一樁樁,一件件,每一件事都超出她的預想。


    他們每一個看似為她好的決定,卻實實在在把她與鎮北侯府朝兩個對立的方向推去。


    可慕容善卻忽略了一點,那就是一個巴掌拍不響,表麵看似和善的鎮北侯府,卻並不如她想的那般和善。


    長孫無羨迴來後便看見慕容善坐在窗邊發呆,他沒有打擾她,隻是走到案前執筆深深看了她一眼,便繼續低頭作畫。


    半晌後,慕容善迴神。


    見到長孫無羨她並不覺得意外,“你在做什麽?”


    “過來。”


    房間裏沒有下人,慕容善自己轉著輪椅過去。


    “作畫?你在畫什麽?”


    慕容善想探頭看一眼,隻是她雙腿不便,隻隱約看見那紙上畫了一個人的輪廓。


    長孫無羨抿著嘴對她輕輕笑了聲,然後將黑團子抱起來放在她手上道:“抱緊了,抱著它其實比手爐還要舒適些。”


    黑團子懶洋洋的掀了下眼皮,“喵~”


    慕容善笑了笑,許是因為房間點了安神香,也許是因為這一日太過忙碌的原因,沒過多久她便睡去了。


    片刻後,長孫無羨從案中抬頭看了她一眼,見她睡去,嘴角一勾無奈的笑了笑,然後起身拿個毛毯蓋在她身上。


    恰好這時門外有人來報,“主子,何公公來了。”


    何公公?


    長孫無羨雙眸倏地一沉,忽然想到自己早上對皇上說過的話,眼神微微一閃,走到門外,“你們兩個在這看著,誰都不許靠近這房門半步。”


    “是。”


    ——慕容善這一覺睡得極不安穩,因為她又夢到了那燃燒了三天三夜的飛來山大火,又夢到了慕容冷楓和慕容家上上下下兩百餘冤魂。


    “…哥哥…”慕容善雙眸死死閉在一起,十分不安的呢喃著。


    “喵~”黑團子撓撓慕容善,虎視眈眈的望著麵前的人。


    忽然感覺到身邊有東西攪得她不安生,慕容善掙紮著猛地睜開眼睛。


    隻見一片暗影投下來,眼前的光被一個高大的身影死死擋住。


    慕容善雙眼微眯,抬頭看去,“你是誰?”


    麵前的男子墨衣錦袍,頭戴黑金塑冠,五官俊美妖孽,與長孫無羨有三分相似。


    但眸中卻隱含著一股子淩厲的邪氣。


    “你就是他金屋藏嬌的那個女人?”很顯然他偷聽到了雲淩與長孫無月的對話。


    ------題外話------


    哎呀,我的反派出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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