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楞了一下,趕緊爬起來又撲向我哥,首先幫著他摸脈。


    果然跟江百岸說得一模一樣,哥還活著,隻是脈象微弱,氣若遊絲,體溫還尚在。


    也就是說……他還沒死,隻是深度昏迷。


    哭老半天還以為他翹辮子了,浪費弟弟一公升的眼淚,原來是虛驚一場。


    二話不說,趕緊幫著他紮針,針囊鋪開,二十多根銀針首先捏在了手裏。


    瞬間一抹,分別在他的百會,上星,人中,四白,大迎,水突,上關,下關等,各處穴道分別紮了針。


    眨眼的時間,哥哥的腦袋就被我用鋼針刺成了榴蓮。


    隻要他有一口氣,我就能把他從死神的手裏拉迴來。就像六歲那年他將我從山崖下拉上來一樣。


    不單單腦袋刺了銀針,手臂,胸膛,肚子,兩腿,也分別刺了銀針。


    旁邊的醫生傻了眼,目瞪口呆,可是又不敢問,他覺得我哥死定了,不知道我為啥這麽折騰。


    醫生終於忍耐不住,說:“楊董,你這是幹啥啊?”


    我說:“閉嘴上你的鳥嘴!一邊涼快去!”


    醫生打個哆嗦,果然一邊涼快去了。


    中醫跟西醫不一樣,西醫講究頭痛醫頭腳痛醫腳,治標不治本。


    而中醫講究固本培元,標本兼治,內外兼修,就是從根上找到病因的所在。


    哥哥的身體本來就患有癌症,嫂子李燕一直在幫著他按摩,本來都要好了,可被張德勝一氣,傷上加傷。


    他氣血攻心,迷住了心竅,估計治好也是個殘廢,隻能成為植物人,躺在炕上了。


    就算有一線希望,我也不會放棄。


    鋼針紮上,我的手在哥哥的後背上按摩,雙手遊走各大穴道,一點點疏通他的經絡。


    二十分鍾以後,哥的唿吸正常了,脈搏也正常,隻可惜眼睛仍舊睜不開。


    嫂子李燕也悠悠轉醒,問:“初九,你哥怎麽樣?怎麽樣啊?”


    我抬手擦擦汗,道:“總算沒事了,可是哥……恐怕以後很難醒了,會變成……植物人。”


    “啊?怎麽會這樣?”嫂子的眼淚再次流出,抱上了哥:“初八,你的命好苦,好苦啊。別管咋說,俺都伺候你,你癱一輩子,俺照顧你一輩子,隻要活著,咱們就有希望。”


    哥哥是兩個小時後被送進病房的,醫生幫著他輸上了液體。


    從此,哥哥果然成為了植物人,一直在病床上躺了好幾年。


    直到我徹底將張德勝打敗,恢複楊家的輝煌,他才蘇醒的。


    總算是虛驚一場,哥哥的命被按摩秘術中的針灸篇給保住了。


    可暫時還不能出院,必須重症監護。


    監護病房各種儀器跟哥哥的身體連接,顯示著一些看不懂的數據。


    那主治醫生屁顛屁顛又過來了,點頭哈腰問:“楊董啊,你真了不起,竟然能讓死人複活,不但做生意是個天才,醫術也冠絕天下,教教我唄……。”


    我教恁娘隔壁!教你奶奶個爪!忙死了,誰顧得上?


    可又不能得罪他,隻好說:“醫生,隻要你好好照顧我哥,定期給他檢查身體,按時用藥,我就毫不保留交給你,但現在我沒時間。”


    醫生說:“好!一定,放心吧,我對待病人一直像春風那樣溫暖。像你這樣的企業家,我巴結還來不及呢,敢不盡心?”


    我說:“好!以後麻煩你了,不勝感激。”


    “不麻煩,不麻煩……記得哈,有時間一定教我。”


    哥哥雖然沒了生命危險,可我不能一直在醫院呆著。


    正像江百岸說的那樣,我必須接手哥哥留下的爛攤子,力挽狂瀾。


    哥哥一病,偌大個公司,數萬人的吃飯問題,等於一下子磕在了我的肩膀上。


    除了我,仙台山已經沒人能挑起這麽重的擔子了。


    嫂子李燕沒有走,我娘也沒有走,娘打算留在這裏幫著嫂子照顧我哥。


    我給她們專門包了一個大大的單間居住,私人病房,隔三差五當然會來看看。


    楊家雖然敗了,可根基還在,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惹急了,這樣的醫院老子一口氣照樣收購它三五個不是問題。


    臨走的時候,我囑咐李燕:“嫂子,你一定要定期幫著我哥按摩,針灸。按摩跟針灸技術你已經全部學會了,按照書上說的治療就行了。


    營養藥物每天要輸,保證我哥的健康,他或許十天半個月,或許一年半載才能醒,也可能這輩子都不會醒了,你要做最壞的打算……。


    還有,注意自己的身體,畢竟懷孕了,別太累,有事兒就跟我打電話、“


    嫂子抽泣一聲:“初九,你走吧,你哥有俺照顧盡管放心,一定要替你哥報仇,把張德勝打敗,俺跟你哥都等著你凱旋歸來。”


    就這樣,抬手一招,所有人唿唿啦啦跟著我走了。


    走出醫院的大門,老子依舊威風凜凜,身穿風衣,戴上了墨鏡,英姿颯爽。


    旁邊是江百岸,孟哥,小寧,身後是大東二東,小趙小李兩位經理。


    再後麵是那群寡婦,一個個氣宇軒昂,跟保護元首出巡一樣,不可一世,王八之氣橫行。


    將醫院的幾個保安給嚇得,茲溜!全躲進了草叢裏,還以為那個黑幫大哥從醫院出來了呢?唯恐避之不及。


    從今天起,我的命運再次改變,整個仙台山的所有企業,全部收入麾下。


    我要重整旗鼓,再決一戰,跟張德勝拚個你死我活。


    我還沒有輸,天時地利人和,我失去了天時,失去了地利,但至少還占人和,足以跟張德勝平分秋色,勢均力敵。


    我沒有迴仙台山去,而是堂而皇之走進了y市的辦公總部,一屁股坐在了哥哥的老板椅子上。感覺就是一個字……爽!!


    原來做董事長的感覺是這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我楊初九絕非泛泛之輩,平時,是哥哥將我壓在下麵,無法發揮才能。


    如果說哥是屠龍刀,那麽我就是倚天劍,武林至尊,寶刀屠龍,號令天下,莫敢不從,倚天不出,誰與爭鋒!


    屠龍刀消隱江湖,倚天劍當然要龍吟虎嘯,初試鋒芒了。


    瞅著我威風不倒的樣子,江百岸,孟哥,大東二東他們一起信心十足,臉上展出了笑意。


    所有人全都擁戴我,這些人畢竟是我一點點提拔上來的,都是我的左膀右臂,也是我楊初九多年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仙台山的棟梁之才。


    江百岸問:“初九,你打算怎麽收拾殘局?”


    我說:“哥哥留給我的,是一個無法收拾的爛攤子,近三十億的工程,除了那塊地皮,上麵的樓盤就剩一堆垃圾,楊家的產業損失過半。


    這一戰咱們輸了,而且輸得很慘,不僅僅賠了二十個億,還搭上了紅霞殘廢的身體,以及我變成植物人的哥哥。


    我跟張德勝的仇恨算是結下了,兩個月之內,我要把整個企業盤活!”


    孟哥問:“你打算怎麽盤?”


    我說:“那是以後的事情,現在必須要處理眼前的事情。”


    孟哥問:“眼前有啥事兒?不就是一堆爛樓?炸掉算了!”


    我說:“先別!如果我猜測不錯,張德勝不僅僅要讓我損失錢,要氣死我哥,他想徹底將楊家擊垮,還有後招在等著咱們。”


    江百岸問:“啥後招?”


    我說:“他的後招還有三步,第一步,就是把咱們豆腐樓的消息散布出去,通過媒體或者廣告平台,讓所有人不敢買咱們的樓。


    第二步,他會挑唆那些工人,還有建築材料公司,給我們要賬。因為我們還欠農民工的工資跟好多建築材料沒有結算。


    隻要豆腐樓的消息登上報紙,上去電台,然後老張利用網絡水軍一炒,那些業主跟建築公司會紛紛對我們的公司進行圍堵,找我們退錢


    等所有的錢全部結算完畢,咱們的賬麵就空了,會被趕入絕巷,走投無路。


    到那時,張德勝就會實施第三步,跳出來收購咱們的工程。


    而且是用極低的價格收購,可能隻給一些地皮錢,上麵的工程一分錢咱們也拿不到。”


    江百岸跟孟哥一聽,全都伸出了大拇指,說:“分析地好精辟!初九,如果張德勝真的收購咱們的工程,你會不會賣給他?”


    我說:“會,而且除了他,我不會賣給任何人!”


    “啊?”孟哥跟江百岸大吃一驚:“那咱們豈不是要賠很多?血本無歸?”


    我嗬嗬一笑:“你們放心,咱們的樓就算一分錢不值,這塊地皮的價值也八個億呢。兩個月之內,我要以三十個億的價格賣給張德勝,而且讓他哭著喊著來買,你們信不信?”


    江百岸跟孟哥一起搖搖頭:“臭小子,你就會吹。”


    我說:“老子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不信咱們就打個賭,賣給張德勝,不夠三十個億,我立刻辭職!!”


    江百岸跟孟哥沒說話,大東二東首先挺起了胸膛:“初九!我們信你,張德勝根本不是你的對手。三十個億,咱們雖然賺不到錢,可也沒賠錢啊,公司等於沒損失。”


    江百岸歎口氣:“老張不會那麽傻的,初九,你異想天開了,接下來咋辦?”


    我說:“還能咋辦?咱們也分三步走,第一步,百岸哥,你去電視台跟報社,給他們錢,讓他們想盡一切辦法,封鎖消息,決不能讓咱們豆腐樓的消息散布出去。


    第二步,孟哥,你先把蔬菜工廠的事兒放下,準備錢,任何業主來要期房的錢,如數退給他們,一分錢也不能少。


    任何建築材料公司給我們要賬,同樣一分不少結算,還有農民工的工資,刻不容緩,首先結算。


    第三步,嚴陣以待,咱們等著張德勝來收購。老子要披甲上陣了,兩個月之內,讓他血肉橫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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