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玩?


    二東想不到瓜妹子把這麽神聖的事兒稱作玩玩。


    這也太隨便了吧?


    從前,他聽說過關於瓜妹子的一切,知道女人來自土窯村,千裏尋夫找二毛,落戶在了梨花村。


    他也聽說過瓜妹子很可憐,二毛死了以後孤身一人,在土窯村被婆家人欺負,在梨花村又被趙栓子欺負。


    女人醜,但很溫柔,女人髒,但特別能幹。


    她可是楊初九工廠的會計,雖說大字識不了幾個,可一筆賬也沒算錯過。


    奶奶的,不過了,這輩子就她了,娶誰不是娶?


    醜咋了,一個零件也不缺!天下女人該有的她都有。


    再說晚上燈一拉,被窩一鑽,懷裏是個女人還是一隻大馬猴,根本沒啥區別。


    所以二東咬咬牙,打算跟瓜妹子示愛了。


    哪知道嘴巴還沒張開,身後傳來了嫂子喝叫:“二東,你個死小子,咋不迴家吃飯?俺跟你哥等你很久了。”


    扭身一瞅,是嫂子陶寡婦,旁邊是哥哥大東。


    大東跟陶寡婦每人抗一張鋤,來到了田間地頭。


    “哥,嫂,下地啊?”


    大東點點頭:“嗯,二東,迴家吃飯吧,你嫂子給你留了飯,吃完飯,早點迴去,批發市場哪兒沒你不行。”


    二東說:“我不餓,哥,你跟俺嫂子都是村裏的幹部,幹部也下地幹活?”


    大東說:“廢話!誰說幹部不能下地幹活的?”


    “你倆下地幹活,村民誰領導?”


    大東說:“你沒看到嗎?四個村的人全都分組了,一組有江百岸和翠華帶領,領一幫員工在管理工廠。一組是陶二姐跟杏兒,領五十個女人在管理村子裏的果樹。


    第三組是我跟孟哥領導,三百村民,在管理這四千畝地。”


    “呀,仙台山分工很明確啊,各司其職。”


    大東說:“對頭,還有第四組,有你嫂子帶領,村子裏六十輛三馬子隊,來迴運輸蔬菜。二東啊,你是第五組,主要負責銷售。”


    二東一愣:“哥,我又不是你們梨花村人,我那一組也不算。”


    大東一瞪眼:“咋不算?初九每個月給你開工資,還給你提成,你當然也算梨花村的一份子,我們早把你當做了自己人。”


    “初九哥瞧得上我?”


    “當然了,初九一直把你當兄弟,所以,你別讓他失望。”


    “那……初九哥呢?他幹活不?”


    大東說:“他當然也幹活,在我們梨花村,不分啥職位,董事長,總經理,主管,員工,全部幹活。你瞅,那不是初九嗎?正在鋤地……。”


    二東腦袋一抬,瞅到了我,我也瞅到了他。


    二東衝我嗬嗬一笑,我也衝他擺擺手,這小子顛顛跑了過來。


    從懷裏抽出一根煙,遞給了二東,二東夾在嘴巴上,我拿出打火機幫他點上,然後自己也點上,唿出一口濃煙。


    “初九哥,你就抽這煙?一塊三的迎賓?”瞅瞅香煙的牌子,二東迷惑不解。


    “對,我就抽這煙,好幾年了。”


    “臥槽!你可是董事長啊?半個月掙一千多萬,這也……太寒酸了吧?”


    我嗬嗬一笑:“在你的眼裏,董事長該是啥樣子?”


    二東說:“最起碼開跑車,抽雪茄,泡姑娘,左擁右抱摟小蜜,身後再來二十個保鏢,一出門前唿後擁,氣派十足!”


    我說:“扯淡!你電影看多了吧?老子哪有那麽多錢?目前手機都買不起。”


    二東說:“那是你不買,大山裏沒信號,上次瓜妹子進城,你不就花錢給她買了一部?”


    我說:“瓜妹子不一樣,上次瓜妹子跟江老婆兒談判,不買個手機給她,咋唿不住那老太太。”


    二東說:“哥,跟你談話真有意思,一點董事長架子也沒有,親哥一樣,你是董事長,還鋤地,我從來沒見過鋤地的董事長,真想跟你做一輩子兄弟。”


    我說:“那你也過來唄,跟你哥大東一起住梨花村來,咱們兄弟在一塊多熱鬧?住在批發市場,多沒意思。”


    二東說:“初九哥,我跟俺哥不一樣,俺哥住梨花村,是因為嫂子在這兒,他離開嫂子不行。我住在這兒少家沒業的,不得勁啊。”


    我說:“那你也在梨花村找個女人,成親生孩子唄,把家按在這兒。”


    二東一聽來了精神,問:“哥,你們梨花村有沒有好女人?”


    我問:“你要多好的女人?”


    “就是那種……大屁股,大乃子,全身有肉,用手一摸很帶勁的那種。”


    我哈哈一笑:“你小子,想女人了吧?當然有,保證是大屁股大乃,用手一摸光溜溜,晚上還哼哼唧唧陪你睡覺。”


    二東趕緊問:“誰?她叫啥?”


    我說:“她叫豬,住在豬圈裏,仙台山家家戶戶都喂。”


    二東眼睛一瞪:“初九哥,你又開我的玩笑。”


    “廢話!是你說要大屁股大乃的,你說,豬的屁股大不大?乃大不大?還很多呢,兩排十八個……愛摸那個摸那個。”


    二東說:“我說的是人,就像俺嫂子陶寡婦那樣的。”


    我摸著腦袋想了想,說:“還真沒有,四個村子大屁股大乃的女人,都被其他男人挑完了,就剩下了杏兒,瓜妹子,再就是沒成年的。”


    二東說:“沒成年的我不要,那是糟踐祖國花朵,杏兒也不行,那是伯虎星,會克死人的。”


    我說:“那就隻剩下瓜妹子了,不過……瓜妹子瘦,乃不大,屁股也不大。”


    二東噗嗤笑了,說:“那就湊合唄。”


    “啥?你相中了……瓜妹子?”


    二東一聽,臉騰低紅了,一跺腳:“好吧,我老實交代,實不相瞞,夜兒個晚上我喝醉了,瓜妹子也喝醉了,摸著黑,我鑽進了她的被窩,把瓜嫂給……睡了。”


    “臥槽!”本帥哥打個冷顫,這才明白,二東的話繞來繞去,就是想繞到瓜妹子的身上。


    原來昨天晚上,倆人已經成就了好事兒。


    “王八蛋!你的意思……夜兒個把瓜嫂給……哢嚓了?睡了我們仙台山的女人?”


    看到我瞪眼,二東趕緊解釋:“初九哥,我可不是故意的,因為大家都喝醉了嘛,再說黑燈瞎火的,你們仙台山的房子又一個樣,我沒摸到百岸哥的家,摸瓜妹子炕上去了。”


    我的氣不打一處來,上下打量了二東一眼。


    這一男一女還真是一對天生的賤人,一樣的邋遢,一樣的不講衛生。


    其實我早想給二東在梨花村找個女人,沒想到這小子先斬後奏,第一天就把瓜妹子給辦了。


    其實也沒啥,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瓜妹子守寡很久了,二東也是單身,倆人年齡差不多,相互又都熟悉。


    我苦笑一聲:“小子,真有你的,那你說,讓我咋辦?”


    二東說:“我想你做媒,成全我跟瓜嫂。”


    我點點頭:“行!沒問題,可我必須告訴你,瓜嫂是寡婦,不是黃花大閨女,她經曆過兩個男人,土窯村一個,再一個就是二毛。”


    二東說:“我知道,本少爺不喜歡黃花大閨女,我就喜歡寡婦,寡婦已經被人磨合出來了……好用!”


    二東的話讓我佩服得五體投地。


    的確,寡婦比新娶的媳婦好使喚。


    首先是成熟,老練,經驗豐富。其次是嬌媚。


    寡婦因為是過來人,經曆過男人,所以知道男人的寶貴,懂得珍惜。


    至於炕上那點事兒,就更完美了,多數的寡婦都是技術純熟的。


    想不到二東的眼光還不錯。


    我說:“行!那我幫你說和說和,她同意,那就選個好日子成親,不同意就算了,咱不能強人所難。”


    二東趕緊說:“哥,那拜托你了,我跟瓜嫂的事兒成了,一定好好謝謝你這個媒人。”


    我說:“謝就免了,隻要你對瓜嫂好,比啥都強。”


    “你放心,我一定像珍惜自己眼珠子一樣,珍惜她。”


    我拍拍二東的肩膀,讓他稍安勿躁,然後扛著鋤,一點點靠近了遠處的瓜妹子。


    瓜嫂正在鋤地,低著頭,一鋤一鋤特別仔細。


    這一方地,是瓜妹子承包的30畝荒地,目前種的是頂上。


    頂上白菜,就是春天播種,夏季收獲。


    頂上白菜收獲以後,可以種秋糧,也可以接著種白菜。


    第二茬白菜是熱抗王,收貨的季節是在秋季。


    熱抗王收獲以後,種冬季大白菜可能要稍晚一點。


    但是不怕,可以直接下菜苗,菜苗的生長時間短,絕對可以跟其他大白菜一起收獲,產量一點也不降低。


    仙台山人享受到了種菜的好處,所以很多人選擇一年三季白菜。


    從前的菜容易爛,現在不怕了,因為有了工廠,可以保鮮處理。


    瓜妹子這三十畝地,沒有算在股份裏,這是她享受股份以後額外的收入。


    她也聘請了三個山外人幫著管理,按時給他們結算工錢。


    我扛著鋤靠近,發現瓜妹子跟幾個工人忙得正歡。


    瓜嫂低著頭,汗水滴滴答答,從她長滿雀斑鳥屎一樣的臉上劃過。


    女人時不時會抬手擦一下汗。


    我好佩服二東的勇氣,瓜妹子這麽醜,昨天晚上這小子竟然下得去嘴……真他娘神人啊!


    “哎呀,瓜嫂,鋤地嘞?”我趕緊打招唿。


    瓜嫂瞅到我也笑了,說:“初九啊,不幹活,你跑俺地裏幹啥?是不是想跟嫂子嘮嘮嗑?”


    我說:“是!嫂啊,問你個事兒。”


    “說!”


    “晚上你一個人獨守空房,寂寞不?”


    瓜妹子一愣:“俺寂寞不寂寞管你屁事兒?咋?是不是想跟嫂子耍耍?你家香菱能樂意?那晚上來吧,俺給你留門,巴不得呢。”


    我說:“你別誤會,我的意思,你守寡這麽長時間,能熬得住?不如我給你找個男人,嫁了吧?”


    哪知道瓜妹子一聽,眼淚撲簌簌流下,說:“初九,你是不是嫌棄嫂子了,想趕俺走?俺誓死不離開仙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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