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戲班子裏三個人被埋沒在了火堆裏麵。


    直到最後,我也不知道那三個人沒逃出來的原因。


    是被嗆暈了,絆倒了,還是在我沒有進去火場之前他們就燒死了?


    總之,劇團所有的東西被毀於一旦。


    老班主一跺腳,竟然嗬嗬笑了:“冤孽!劫數!劫數啊……”然後他向後一倒,不省人事。


    還好我爹眼疾手快,趕緊攙扶了他,幾個徒弟也一撲而上,把師父拉走了。


    土疙瘩上的火整整燒了近四個小時,從半夜兩點,一直燒到淩晨六點才熄滅。


    等到大家撥拉開那些火堆,再次尋找的時候,沒逃出來的三個人已經變成了三堆焦炭。


    另外,還有兩個人死人,一個是腦袋被砸扁的那位,一個是小花旦。


    小花旦的腦袋同樣被砸扁,那根燃燒的橫木從半空中掉下來正中他的麵門。他的五官被砸成了一個平底鍋,鼻子,嘴巴,眼睛,眉毛,粘到了一塊,血唿啦幾的。


    他姑娘一樣俊俏的麵容不複存在,腦骨都被砸裂了,救出來就斷了氣,屍體也慢慢僵硬。


    其他逃出來的人也或多或少受了傷,我的肩膀被燒爛,手掌上起了七八個水泡。


    陶二姐是太陽沒出來之前趕到的,當瞅到小花旦的第一眼,她嚎哭一聲:“俺的弟啊——!”瘋了似得將他抱在了懷裏。


    女人的哭聲驚天動地,頓足捶胸,抱著小花旦血肉模糊的屍體又親又搖。


    “弟呀,你咋就這麽走了?你說過以後發達了帶姐走的,怎麽就死了呢?你醒醒,醒醒啊!再喊俺一聲姐,俺還想聽你唱戲,還想聽你喊俺一輩子姐啊……。”


    好心的群眾過來拉拽她,怎麽也拉不動,女人跟死了親弟弟一樣,痛斷肝腸。


    一場大火斷送了五個人的生命,大家都不知道該怎麽辦。


    趙二哥問:“初九,你是村長,你說該咋處理?”


    我說:“還能咋辦?該報案報案,該包賠包賠。”


    趙二說:“咋包賠?燒壞的東西好說,可五條人命啊,你用啥陪?”


    我說:“人命我沒法賠,可總要還他們一個公道,一定要找到縱火的兇手,先報案!”


    就這樣,當天上午狗蛋跟趙二哥到仙台縣城去了一趟,領迴來幾個身穿製服的人。


    公家人是下午三點過來的,來了法醫官,當場對失火現場拍了照片,給五具屍體也拍了照片。


    天色沒黑,五具屍體就被埋進了仙台山的山坡上。都燒得沒人樣了,老班主不可能把他們帶走。


    接下來就是破案了,偵查這場大火是意外,還是有人故意放的。


    公家的人開始一個村民一個村民盤問,挨家挨戶錄口供。


    而我也在跟老班主商討這次損失賠償的問題。


    經過磋商,我答應包賠戲班子所有的損失,加上人命的賠償,總共五萬塊。


    於是,五十畝地半年的收入,就這麽沒了。


    可我一點也沒有後悔,因為戲班子畢竟是我請來的,我是村長,在我的地盤上丟了人命。也隻能咬牙認倒黴。


    戲班子在梨花村又逗留了三天,沒等案情有進展,他們就趕上馬車走了。


    老班主那些人去了哪兒,沒人知道,總之,我再也沒見過他們。


    案情的突破是在大火被救滅五天以後,兇手是自己浮出水麵的。


    陶大明沒想到事情會搞成這樣,更加沒想到會出現人命。


    公家的人剛進山他就害怕了,如坐針氈,戰戰兢兢。


    他的精神高度緊張,風吹草動都嚇得渾身發抖,兩個孩子的飯也懶得做了。


    他就那麽躲在屋子裏,雙手顫抖,一個勁地抽煙。


    完了,這次真的完了,公家的人一定會查到自己身上,咋辦,咋辦啊?


    到時候會坐牢,說不定會被槍斃,我死了俺倆孩兒咋辦?


    不如……逃吧,走得遠遠的,帶上兩個娃,帶上村子裏的提留款,亡命天涯。


    對了,再帶上陶二姐,把女人擄走,去一個沒人的地方,天天跟她睡覺。


    老子就是死,也要拉她墊背,不把女人哢嚓掉,死不罷休。曰了她,死也甘心。


    於是,陶大明開始行動了,掐滅煙頭,給兩個孩子換衣服。


    衣服換好,拉開抽屜,把剩下的提留款全部裝身上,他讓兒子小順跟閨女花兒在家裏等,說去去就來。


    兩個孩子不知道發生了啥事兒,就那麽規規矩矩守在家裏。


    陶大明趁著夜色出了門,來到了陶二姐居住的老宅子裏。


    這一次他學精了,來的時候做了充分的準備,帶了繩子套。


    繩子套是為了對付我家的那條大黃狗,他想把大黃狗吊死,要不然根本沒法走進陶二姐的屋子裏。


    果然,他跳過攔馬牆的時候,那條大黃狗發現了他,唿嘯一聲飛撲過來。


    陶大明眼疾手快,繩子套一輪,準確套在了大黃狗的脖子上。


    然後他抬手一拉,大黃狗就那麽被他掉在了樹杈上。


    大黃狗四肢踢騰,掙紮了沒幾下就一命嗚唿了。


    狗的叫聲驚動了屋子裏的陶二姐,陶二姐躺在炕上正在哭。


    小花旦的死讓她悲痛欲絕,女人的良心感到了愧疚,覺得是自己害死了幹弟弟。


    聽到外麵的狗叫聲,女人趕緊起身,問聲:“誰呀?”


    沒爬起來,執拗一聲房門開了,陶大明兇神惡煞一般闖進了屋子。


    陶姐嚇一跳:“大明叔,咋又是你?你到底想幹啥?”


    陶大明隻說了一句:“我想幹啥你知道!”然後瘋了一樣卷向女人。


    陶二姐沒明白咋迴事,嘴巴就被男人的一隻大手捂住了。


    陶大明就那麽將她按倒在了炕上,親她的臉蛋,扯她的衣服。


    女人竭力在反抗,四肢並用,想把男人推開。


    可陶大明死死按著她,不讓她動彈。然後掄起拳頭,一拳打在了女人的脖子上。


    陶二姐哼也沒哼一聲,就那麽暈死了過去。


    陶大明得逞了,順利扯下了女人的衣服,將她剝得一絲不掛。


    因為是夏天,女人本來就沒穿啥,上麵一拉,下麵一擼,她就光溜溜的了。


    暗夜裏,女人的身體仍舊像一團雪,白生生亮光閃閃,兩個高挺的美美一碰就餘波蕩漾。


    沙丘一樣富有彈性的肚子雪白光滑,小腰真細,兩手一掐,她就兩節了。


    兩條細長的白腿緊緊合並,嚴絲合縫,玲瓏剔透的曲線讓他大飽眼福,心理激動地不行。


    那股潮湧怎麽也按耐不住,他狗熊一樣將女人裹住了。


    他盡情地吻著女人的臉蛋,胸口,肚子,兩腿,胡子拉碴的嘴巴連啃帶咬,親遍了女人身體的所有角落。


    這下好,陶姐不用洗澡了,因為陶大明的舌頭跟刷子一樣,幫著女人把汙垢全部刷幹淨了。


    最後,他也快速除去了自己的衣服,毫無顧忌占有了女人的身子。


    這一晚,陶姐終於被陶大明給摧殘了,男人在她的身上肆意橫行,長達半個小時。


    直到陶大明把力氣用盡,渾身大汗淋漓,將身體裏的洪水全部泄出去,跟一灘扶不上牆的爛泥那樣,砸在女人身上方才作罷。


    事畢,他還是意猶未盡,又在女人的身上啃咬一陣,這才穿衣服。


    陶姐中間醒過來一次,可剛睜開眼,就被男人的大手掐暈了。


    將衣服穿好,男人用力把女人從炕上拖下來,噗嗤吹滅油燈,扛起來就走。


    他一手抓著女人的衣服,一手扶著女人的後背,陶二姐的肚子頂在男人的肩膀上,兩腿跟兩臂分別耷拉在男人的前胸跟後背上,屁股高高翹起,跟抗半扇子豬肉差不多。


    當時,陶大明的嘴巴距離陶二姐的屁股不足五公分,如果陶姐這時候正好放個屁……估計陶大明會立刻被熏暈。


    他想把女人抗迴家去,然後再幫她穿衣服,帶上兩個孩兒連夜逃出大山。


    可事情沒他想得那麽順利。


    陶大明不幸滴很,剛出門就碰到了狗蛋。


    狗蛋今晚跟趙二哥在喝酒,因為倆人幫著我趕馬車賣菜,掙了不少錢,剛剛開工資。


    孫桂蘭給他倆弄幾個菜,倆人就喝開了,酩酊大醉。


    眼看著半夜,桂蘭嫂不想狗蛋在她這兒過夜,就把他給踹了出來。


    狗蛋提著酒瓶子,醉意闌珊,眼睛惺忪,腳步踉蹌,準備迴奶奶廟去。


    當!三個人撞個滿懷,狗蛋的臉正好貼陶二姐的白屁股上。


    娘的,咋恁臭?哪兒都黑乎乎的,就陶二姐的屁股最亮,跟兩盞白熾燈一樣光亮。


    狗蛋就很納悶,伸手去摸那兩盞燈泡。


    沒想到一眼瞅到了陶大明,摸的也不是燈泡,而是女人的兩個屁股蛋。


    他噴出一口酒氣,問:“大明叔,你去幹啥?肩膀上抗得是誰?為啥沒穿衣服呢?”


    陶大明也隻迴了狗蛋一句:“要你管?滾開!”抬腿就是一腳。


    狗蛋沒明白咋迴事,就被陶大明踹倒了,嘰裏咕嚕打了好幾個滾。


    被狗蛋發現,他知道逃不掉了。


    不能迴家,老公家的人可還在梨花村沒走呢,隨時會抓他。


    兩個孩子也不能見麵了,於是,他隻能背著陶二姐的身體上了仙台山的山道。


    沒敢出山,而是走了另一個山間小道,直奔深山老林去了。


    狗蛋被踹蒙了,晃晃腦袋老半天才明白過味來。


    陶大明的媳婦死了,身上抗的一定不是自己女人。


    怎麽那麽熟悉?有點像陶二姐。


    於是,他爬起來,直接衝進了陶二姐的家門。


    走進院子,他一眼就瞅到了樹杈上吊死的大黃狗,也看到了女人屋子裏狼藉不堪的戰場。


    狗蛋手裏的酒瓶子掉在了地上,扯嗓子喊叫起來:“抓賊,抓賊啊!有賊偷媳婦了,陶大明把二毛的媳婦偷走了——!來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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