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去白文智臉上的血跡,直到清晰的看見白文智黑白分明的雙眸完好無損,白蓮花絞痛的心才放了下來。


    這一放鬆,身體上的疼痛也隨之而來,疼得白蓮花跪坐都不是。


    “姐,你怎麽樣?”白文智知道自己有多重,姐姐那單薄的身軀趴在地上,接住從高處掉落下來的他,怕也是吃了不少的苦,最怕的就是還受傷。


    本很難受的白蓮花,聽見自己弟弟這樣關心自己,忍著身上的疼痛,扯出一個笑容。“沒事。”


    本還有一絲絲亮光的天,在姐弟二人交談的片刻時間,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深山裏麵樹林茂密,好在是在夏天,在太陽落土的時刻,已經能看見高懸的玄月和九天星河。


    夜色已經暗了下來,白文智並沒有看起白蓮花臉上的笑容有多麽的牽強。聽見白蓮花這樣說,他也放心下來。


    因為有白蓮花在地上接住自己,白文智並沒有受傷,隻是不管是他還是白蓮花,身上的衣物都從灰色和寶藍變得髒兮兮。


    “你先坐一會兒,我去撿一些柴火。”在這樹林裏麵,最不缺的就是木柴,雖然天已經黑,但還是有月光和星光照明,也讓他們不至於兩眼抹黑。


    “我撿了的。”白蓮花指著不遠處,她最開始站立的地方,離這裏也就一棵樹的距離。“鳥蛋在旁邊放著。”


    借著漏出來的月光,白文智能看見一旁堆著一小堆的樹枝,他不遲疑,蹲下身啪啪樹枝斷開的聲音就傳來。等樹枝夠了,白文智先扯草,直到扯開一個小的安全區域,白文智先抓了枯樹葉堆在下麵,拿出火折子點燃,把樹枝堆好,不時還用樹枝在樹枝下麵掏掏,更是往裏麵不時的加一些枯樹葉。


    火堆生好,也照亮了白文智他們周邊的區域,白文智又往火堆裏麵添加了一些樹枝。朝四周看去,找著什麽東西。


    “姐,你先看著火,我去搬一些石頭過來。”說完不等白蓮花迴應,白文智就在周邊找了起來。


    白蓮花倚靠著白文智掉下的樹坐著,對於自己弟弟從不沾這些東西,到現在能熟練的生火,感到悲哀又欣慰。


    如果不是因為家族被查抄,族人被流放,自己弟弟本是大少爺,有成群仆役伺候的主,怎麽可能在這個地方受苦。


    白蓮花盯著火堆開始出神,也忘記了白文智交代讓她看著火的話。


    等白文智搬了一塊讓白蓮花可以坐的石頭迴來時,火堆裏麵的火已經快要燒完,白文智把石頭放到白蓮花身邊,就開始往火堆裏麵添柴。


    夜晚的深山,並沒有聽見什麽蟲鳴,倒是不時能聽見樹枝晃動,樹葉摩擦發出的沙沙聲。白文智搓了搓自己的雙手,這夜間的山裏冷得緊。


    白文智也沒有空理會發呆的姐姐,她這樣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白文智在火堆旁烤了烤雙手,才對白蓮花說道:“姐,坐過來一些。”


    對於白文智的叫聲,白蓮花就好似沒有聽見般,白文智起身把石頭搬到離火堆不遠又燒不到人的距離,推了推還在發呆的白蓮花。


    被拉出自己思維的白蓮花,有些迷茫的雙眸看向自己的弟弟,等了一會兒才迴過神般的問道:“怎麽了。”


    “姐,你看著火堆,把這些蛋也處理一下。”白文智把鳥蛋和那對鳥夫妻都放到白蓮花的身邊。


    這對鳥本是可以不用死的,因為白文智本是抓不住它們的,但誰讓它們一隻落白文智手中,一隻在白文智落地以後,還是不放棄的繼續攻擊他,都到了地麵,又不是在樹上,看不見抓不穩,白文智當然好心的收了這投入他手中的食物。


    等白蓮花迴神,白文智已經開始撿石頭把火堆圍起來。又把兩隻鳥的毛拔幹淨,割開一隻鳥脖子,看著血往外流,白文智嘴直接咬了上去。


    等白文智喝完一隻鳥的血,又開始處理第二隻鳥,他提著鳥走到白蓮花麵前,把割開脖子的鳥放到白蓮花手中。


    “姐,喝了。”白文智並沒有多語,他現在滿口的血腥味,隻感覺反胃惡心得緊,但是他們已經快一天沒有喝水,這樣下去很明顯是不行的。


    途中他們也發現過幾個水坑,可裏麵不是肉眼可見的渾濁就是裏麵有不少的幼蟲在蠕動,他們姐弟二人就算再口渴,也實在是下不去嘴。


    白蓮花見白文智嘴角帶血,也明白白文智的話,低頭開始喝了起來。


    她和白文智恰好是相反的感覺,白蓮花感覺這血液甚是甘甜,直到吸不出一滴血,白蓮花才不舍的放下手中鳥。


    白文智見自己姐姐已經喝完,接過她手中的鳥,走到一旁去開始處理內髒這些。


    沒有水洗淨,白文智也不矯情,用樹枝串好兩隻和鴿子差不多大小的鳥,插到火堆旁就開始烤起來。


    見白文智坐到火堆旁,白蓮花趕忙用樹枝開始掏鳥蛋,除開幾個大的鳥蛋還在,兩個小得不能再小的鳥蛋,現在已經不見蹤影。


    用火燒的蛋,除開黑黑的殼,還直接爆開,露出的蛋液已經變成可食用的黑色。白蓮花沒有見過這種,有些肉疼的用棍子敲開鳥蛋,蛋已經熟透,裏麵的顏色也是正常的顏色。白蓮花也不浪費時間,把可以食用的清理出來,放到一旁的樹葉上。


    “弟,先吃些東西。”白蓮花把清理出來的鳥蛋遞給白文智。


    綠色的樹葉上,鳥蛋零零碎碎,就是沒有一個整的,白文智也見到了白蓮花剝蛋的場景,伸手接過就往嘴裏倒。


    等白文智接過手中的食物,白蓮花又開始的繼續剝蛋,還是全往白文智麵前送。


    等白文智吃了三次,他才看向白蓮花,“姐,你自己吃吧!不用管我。”吃過東西的白文智感覺頭沒有先前暈,打算趁現在還有時間,搭一個簡易的帳篷,至少不能讓自己姐姐受凍。


    白文智可沒有忘記,他們姐弟今日早上醒過來,全身如在水裏泡一般的濕,用一些樹葉和樹枝搭一個簡易的帳篷,總能隔絕一些水汽的。


    起身的時候,白文智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對白蓮花說道:“姐,我趁有時間,我搭一個簡易的樹篷。你把這兩隻鳥看好,不要讓它烤胡了。”


    “弟,你在吃一些,把這些吃了在去。”白蓮花把手中剝好的鳥蛋遞給白文智。


    白文智看了看,想著自己掏的鳥蛋,還是接過了白蓮花手中的鳥蛋。


    等白文智轉身,白蓮花開始給兩隻鳥翻麵,又在火堆中掏,這次掏出來的鳥蛋,已經全部焦透,完全不能吃。


    白蓮花挑挑揀揀,把一些黑掉還可以吃的蛋,給挑出來吃掉。一會兒看看鳥肉,對著它們直咽口水,一會兒又看向在一旁砍樹枝的白文智。


    等鳥肉烤到焦黃的時候,白蓮花用樹枝插了插鳥肉,斷定裏麵的肉沒有熟,她繼續烤起來。


    等鳥肉徹底好的時候,白蓮花對一直在忙碌的白文智喊道:“弟,好了,快來吃。”


    聽見自己姐姐這話,白文智放下手中還在忙碌的活計,打算先吃飽了再繼續。


    聞著肉味,白文智都感覺唾液分泌得厲害,接過白蓮花遞過來的鳥肉,白文智先扯了一隻鳥腿吃。一口直接解決,鳥肉很香,但是沒有任何的滋味。


    可這些在兩人看來,都不算最艱難的,在苦在難他們都熬過來,這沒有滋味的肉,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就不是問題。


    本來鳥肉就不多,白文智很快就吃完,他繼續砍樹枝搭樹篷。


    白蓮花倒是在慢慢的吃著鳥肉,等她吃完以後,又開始圍著火堆周圍找起柴火起來。很快白蓮花就撿了一堆幹樹枝放在一旁,這火堆在晚上不能熄,不然他們姐弟二人怕是要受寒生病。


    柴火撿了一堆,白蓮花感覺夠一晚使用,才停止繼續撿枯樹枝。


    “弟弟,我來幫你。”


    “好。你先把這些帶有樹葉的樹枝搭在架子上,做遮擋。”


    對於白蓮花提出要幫忙白文智自然不會拒絕,指著地上一堆砍好的帶葉樹枝就開始給她安排工作。


    白蓮花見一旁已經搭出一個人字的頂,白蓮花也不磨蹭,一手一支樹枝,動作雖然慢,但整體還是很不錯。


    白蓮花一邊往頂上加樹枝,一邊還注意著火堆,隨時去給它添柴火。


    等樹篷終於搭好,白文智先上去試了試。又和白蓮花一起把樹枝點燃往搭的樹篷下麵扔。


    樹篷被白文智搭建離地麵有一定的距離,所以才可以這樣做。兩人雖然在扔樹枝,但還是都注意著火候,不讓火燒到樹篷底部。


    等底部結了厚厚的一層灰,白文智才讓白蓮花躺進去休息。


    這個時候,白蓮花一點也不推脫,本走了一天的路,她是又累又餓,雖然吃了一些東西,但那些東西對於他們姐弟二人來說簡直是杯水車薪,隻能墊墊肚子而已。


    現在他們二人都疲倦得緊,白蓮花躺進去,就感覺底部一陣溫暖傳來。讓她整個身體都放鬆下來。


    “弟,你也上來守夜吧!這裏不冷。”白蓮花坐起身拍著身邊的位置。


    本來一直做事情整個人應該不會感受冷才對,但夜間的山裏實在太冷,白文智想了想,也不再推辭。


    “好,你先休息。”說著白文智又往火堆裏麵加了不少的柴火後,才往樹篷而去。


    雖然他們是親姐弟,本應該男女大防,但此時白家姐弟也顧不上這些,隻想保證自己不要在這裏生病,能安全走出這深山裏麵就好。


    白文智才坐上去,就聽見自己姐姐輕微的打鼾聲,她已經沉睡過去,想和白文智說一會兒換她守夜都沒有來得及和白文智說。


    白文智一雙桃花眼看向自己的胞姐,看來她是真的累了,自己這姐姐可從來沒有打鼾過。


    白文智坐了一會兒,整個人也躺了下去,他很累,但是不敢睡。仔細聽著這山中的動靜,就怕出現什麽大型野獸或者毒物,如果二人都睡過去,可能第二天兩人都再也起不來。


    躺了沒有一會兒,白文智感覺溫暖的感覺消失,坐起看向火堆。先去給火堆加了柴火,又舉著燒著的樹枝往樹篷下麵扔。


    白文智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現在口幹喉嚨癢,隻想喝水。


    白文智實在是受不住,扯了一片樹葉在口中嚼著,他隻感覺滿嘴的苦澀,呸呸幾聲就往地上吐去。


    白文智沒有在迴到樹棚裏麵去,他怕太安逸的環境會讓他失去警覺,從而睡了過去。白文智坐在火堆旁,盯著燃燒的火焰開始發呆。


    他們姐弟二人跟著雲朵,真的是學了不少,至少能自己生火,還會搭簡易的草棚或者這種樹棚。這都是看雲府田上那些守夜的仆役搭建的,而這搭建的方法還是雲朵教的。


    白文智迴憶起他和雲朵一起去山裏撿蘑菇,還有香皂坊裏麵的一切。


    突然,不知白文智想到了什麽,他騰的一下坐了起來,站起身摸向一旁的樹葉,濕潤的觸感一下就向白文智指腹襲來,白文智一陣欣喜。


    顧不得會不會吵醒白蓮花,舉起砍刀就朝一棵碗大的小樹砍去。


    白蓮花也是真的累了,白文智砰砰砍樹的聲音也沒有吵醒她。


    等白文智用樹幹做了兩個簡易的小碗,白文智就開始一直關注著樹葉上的情況。直到他見到樹葉有水珠出現,白文智顧不上其它,先伸舌舔了起來。


    一點點濕潤的感覺,讓白文智久未見甘露的人,都快哭了出來。白文智開始用自己做的簡易樹碗接起露水來。


    這就是白文智想起的事情,他記得有一日因為要去鎮裏談事情,自己起得很早,就見到雲朵帶著清婉和巧兒在接露水。


    白文智問雲朵接來做什麽,她也沒有說,但這露水對於白家姐弟二人現在來說,簡直是救命所在。


    白文智一晚都在接露水,而白蓮花也安穩的睡了一晚,還一點都沒有受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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