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媽媽對自家夫人實在有些無言了,點了點頭。


    蘇氏說:「是正院也沒辦法了,我們總不能叫璟王搬出去不是?挽挽如今不能遷移,也是沒辦法,璟親王說起來算是她的長輩,也無妨吧。」


    當娘的都心那麽寬,顧媽媽再是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也束手無策了,隻能青白著臉立那不敢再多言。挽夏從這些卻是看出苗頭了,顧媽媽怕是察覺到了什麽,從昨兒起,她就是一再想讓自己離得沈滄鈺遠些。


    挽夏默默看了她幾眼,心間歎氣,連顧媽媽都看出來了,也許哪日她父母也就看出來了。


    她憂心忡忡的看向自家娘親,蘇氏也正好看過來,認真道:「挽挽,你在這兒可安靜些,別擾了璟王休息才是。方才娘親是氣頭上,多說了兩句,較真了說璟王也挺無辜的,待你好了,我再叫你爹爹與他道聲謝。」


    挽夏:……


    她要收迴剛才的想法,也許全天下人的都知道了,她娘親還雲裏霧裏的也說不定。


    挽夏這兒算是虛驚一場,王府那頭沈滄鈺也放了話要散宴,女眷那邊給了個挽夏身體不適的話,讓王培代為送客。


    鄭漪瀾早被安然放迴,她坐上馬車,鄭夫人便好一頓問她怎麽上個官房用了那麽長時間。鄭漪瀾哪裏敢說遭遇的事,將兩隻手死死捂在袖子裏,隻說看到王府景致正好,走了一圈才晚歸。鄭夫人見此又埋怨她今兒一進王府就丟了人的事,便也不再多管她,任她垂著頭。


    鄭漪瀾此時是很難受的。


    她接了那帕子,雙手沾了東西,如今又紅又癢。可她不敢表露一分,因為她在聽到挽夏不適不能送客時,就明白來自己為什麽被抓到那處。也明白過來那個問她話的男子真的是璟親王,她本想小小報複閔雯依的,哪知閔雯依一點事兒也沒有,隻是那小畜生不好,卻還連帶著讓溫嫻郡主遭了央。


    也正是溫嫻出事,璟王才查到她頭上。


    不過她心裏還是算安定的,依她剛才去取過帕子的表現,應該是打消了璟親王的疑慮。不然璟親王怎麽可能就這樣放了她出來,可她也不敢在家人麵前表露出來的,被家人見著了,勢必要給她請朗中,到時怕還得再讓璟親王起疑心。她隻好藏著了。


    不過是杜鵑花葉的汁水,她迴去洗幹淨手,應該就無礙了。


    鄭漪瀾一路煎熬的迴到家,然後將雙手反複洗了好幾迴,手上的紅點和瘙癢卻沒有停下,反而愈演愈烈。她拚命忍著不去抓,又見人再打了水來,十餘遍下去,她發現自己雙不但遍布紅癍,還腫了起來。她忍不住去撓了兩下,腫得發亮的肌膚瞬間就刺疼難耐,還滲出血來。


    鄭漪瀾見此是真的害怕了,一路哭著去尋了鄭夫人將事情前後說了,鄭夫人看到女兒手指腫得都擠在一塊分不開,也嚇得不輕。慌張的去告訴了鄭同知,鄭同知得知女兒耍心機害人還害了自己,氣得上前朝她胸口就一腳,直將人踹暈過去。


    鄭府霎時亂作一團。鄭俊遠聽聞消息趕來,見妹妹臉色蒼白緊閉著眼,雙手紅腫不堪也急得額頭冒了汗,忙央求鄭同知去請了朗中來給妹妹治病。


    鄭同知再是氣,也知道這是他的嫡女,隻能暗中讓人去請朗中,再三吩咐不能驚動任何人。隻是鄭府的人前腳剛出門,沈滄鈺那邊便收到了消息,心裏那把怒火都能將整個鄭家燒得成灰盡。


    「讓他請去,本王倒要看看,他能憋到什麽時候!」沈滄鈺早就有心收拾鄭家,如今鄭家女撞上來,他更是不會心軟。隻管從這兒開始吧。


    戚安應是,命人暗中將整個鄭家圍了起來,確保主子想動手時,鄭家人送不出去任何消息。


    蘇氏在璟王府待到近傍晚才依依不舍迴了淩家,然後差人去軍營送信,將女兒生病的事告訴淩昊,簡單梳洗用過飯後就疲憊睡下。


    挽夏整個白天情況都還不錯,晚間沈滄鈺在她屋子裏陪她用的膳,用過膳後,顧媽媽就發現不對來。她細白的脖子上居然也開始冒出紅點,嚇得顧媽媽忙給璟王報信。


    沈滄鈺才換過衣裳準備去書房,聽到匯報先叫人去尋了伍蕭前來,自己一頭就紮進了東廂裏間。


    梨香與桃香正給挽夏檢查身上,怕連身上也起了紅點,哪知沈滄鈺就那麽衝了進來,兩人低唿一聲慌亂地給小主子把衣襟拉好。沈滄鈺卻大步上前一手便拽開梨香,再伸了手去掀她的衣襟。


    視線掃過之處,確是有著紅點,應該是剛冒起來,還稀稀拉拉的,可在雪白的肌膚上是那麽礙眼。


    「其它處可還有?!」沈滄鈺急得眼都有些發赤,伸手又要再將她衣襟拉開一些。


    挽夏也被他突然出現驚怔,他冰涼的指尖觸到肌膚時才反應過來,忙扯住衣襟,整張臉通紅。


    隨後跟過來的顧媽媽見到這幕腳一軟就坐在地上,梨香桃香兩人站在一塊也臉色發白不停顫抖著。她們小姐的身子……小姐的身子被璟親王看光了!


    伍蕭得信趕過來時,顧媽媽三人都臉色發白立在裏間槅扇前,他往裏探了探頭,明白裏頭兩位主子的事是瞞不過這三人了。他朝三人安撫性的笑笑,自己通報一聲進了去。


    沈滄鈺將將檢查了挽夏後背及手臂,心頭不算輕鬆,將她安置在床上蓋嚴實,才叫屏風後的伍蕭前來。


    「脖子有一些,其它處還未發現。」


    挽夏聽著他的話羞得滿臉緋紅,他好歹婉轉一些,真叫她沒法見人了。


    伍蕭說一聲得罪了,伸手去探了探挽夏額間溫度,比正常的時候微微高那麽一些。他道:「常人碰了杜鵑花枝葉的汁液輕則不會有明顯反應,可郡主體質不比常人,怕要受些罪,可能會低熱一些時間。」


    「那些紅點……」


    「是毒性在隨著血液蔓延所致,我看了元寶,有幾處毛發脫落了,可它現在已經安靜下來,以此來看沾到的汁液並不太多。今晚過後,郡主病症也會減輕的。」伍蕭說著,為了保險又道。「我去準備些藥材熬了熱水,讓郡主泡上一泡活血催動毒性再散快些,發散出來了,自然就不再怕了。」


    沈滄鈺點頭,伍蕭一禮後便下去準備。


    等人離開,沈滄鈺便喊了守在外邊的顧媽媽一眾,神色嚴肅與她們道:「我與你們家小姐的事,你們不必過於驚慌,你們也不必擔憂本王心懷不軌,本王自然是對你們家小姐負責的。」


    桃香聞言在心中腹誹,您這還不是心懷不軌,誰人才心懷不軌。


    顧媽媽年長,比兩人膽兒也大些,將憋在心間許久的話終於說了出來:「璟王爺,您話兒說得輕巧,可您與小姐之間還隔著輩份……」這是不倫啊!莫說她們覺得不可置信,若是老爺知道,動刀子也未必不可能的!


    這,這可是在害她們家小姐,讓她們家小姐被萬人指責。


    沈滄鈺冷哼一聲,「輩份?那不過是個虛的,何況皇家舅甥結親的也不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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