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旺財想想也是,即便自己不主動招惹別人,也難保有一天別人不會打自己。


    沉默片刻,他嘿嘿一笑,胖胖的臉頰上浮現出兩個深深的酒窩。


    “宗主,你放心好了,這事我在行,之前玄天宗的內門弟子,也都是我一手管理和訓練的。”


    “嗯。”王珩點點頭,隨手從儲物袋裏摸出一粒金丹給他:“那以後,大長老就多費心啦。”


    丁旺財看著金丹,兩眼發直,笑嗬嗬道:“宗主見外了,這也是我職責所在。”


    說完趕緊將金丹小心翼翼的放入懷裏,一抬頭,又想起一件事。


    “宗主,我還有一事要匯報。”


    王珩問:“何事?”


    丁旺財咬了咬牙,歎氣道:“內門核心弟子吳文傑不見了,枉我這麽看好他。”


    王珩聞言一怔,細想一下,自己是好長時間沒看見這人了,於是忙問:“什麽時候不見的?”


    丁旺財迴答:“差不多就是張揚消失的時候,宗主你說,他們兩人是不是一起跑了?”


    王珩摸了摸鼻子,道:“吳文傑不是齊國的修士麽,你可曾問過其宗門?”


    丁旺財道:“怪就怪這這一點,事後,我也去向風清門要過人,但對方也不知道,還反而向我們要人呢。”


    王珩沉思少許,唿了口氣:“人各有誌,既然留不住,就隨他吧。”


    丁旺財怒道:“話雖如此,不過修真界有修真界的規矩,既然他們入了門,就是我玄天宗的弟子,就這無聲無息的跑了,實在是壞了禮法,若是其他弟子紛紛效仿,後果不堪設想。”


    王珩問:“那長老準備怎麽做?”


    丁旺財冷笑一聲:“我已經通知了齊國各門各派,誰敢收留這兩人,就是與我玄天宗為敵,望宗主也通知下陳夏兩國,我要讓這兩個家夥後悔終身。”


    王珩皺了皺眉:“長老你看著辦吧。”


    “好。”隔了一會,丁旺財又問道:“宗主,這次敵人是誰?修為如何?”


    王珩愣了愣,迴答:“是天龍門的門主,剛結嬰不久。”


    丁旺財一聽元嬰修士,駭出一身冷汗,忙又問:“對方為何要殺我玄天宗的弟子,難道和他們之前的滅門有關,是來尋仇了?”


    王珩凝視半空,沉聲道:“你說得沒錯,是我們滅了他們滿門,這次特意來尋仇的。”


    丁旺財聞言,怔了半晌,摸了摸圓滾滾的肚皮,心中已猜到是誰幹的。


    他一臉凝重,沉吟片刻,道:“如此說來,我們就更要與陳夏兩國結盟了,否則,憑我宗目前的實力,難以對抗。”


    王珩笑道:“大長老說得沒錯,所以我打算親自去一趟陳國,把這件事定下來,我走之後,宗門就交給你了。”


    丁旺財拱手一揖:“宗主放心,我會看好宗門,青源子真人走前,又在玉山布置了一道防禦法陣,所以這段時間,我們應該是安全的。”


    他說完便挺著大肚子離去了。


    翌日清晨,天方蒙蒙亮,大地還籠罩在一片幽藍灰翳中。


    王珩睜開眼睛,看著酣睡中的趙懷玉,看著那美妙絕倫的起伏曲線,發了一陣呆。


    片刻後,唯恐愛人著涼,輕輕揭開錦被一角,輕手輕腳的滑了出去。


    剛準備披上衣服,忽然趙懷玉咕噥一句:“這麽早,你去哪兒?”


    王珩轉身,見這丫頭杏目微睜,窩在被子裏,仿佛一隻小懶貓,連忙一屁股坐在床邊。


    “天還沒亮,你再多睡會,我出去鍛煉一下。”說完,替她緊了緊了被子。


    “嗯。”


    趙懷玉應了一聲,嘴角微抿,頭兒偏向一側,又迷迷糊糊的睡去。


    王珩穿衣出門,來到了玉山之巔。


    清晨沁寒入骨,微風中處處夾裹著絲絲涼氣,遠方的山脈仿佛被一層輕紗籠罩著,看上去虛無縹緲,如夢如幻。


    他屏氣凝神,遁入虛空。


    通過這次與薑浩然一戰,他深深的明白了一個道理。


    隻有自強,才能保平安,也才能保護自己的家人和盟友。


    片刻後,他入“虛境”,穿過無數的星際塵埃,跨過那浩然長城,走入當年的古戰場,又親眼目睹了一遍,那傳說中的諸神之戰。


    看著眼前千瘡百孔的亂星海,看著一個個古老的神跡,他心痛萬分,體內的怒火瞬間如沸水滾流。


    這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如果當初選擇了妥協,也許就不會…


    想著,他紅了雙眼,作為銀河界的主人,突然有一種深深的罪惡感。


    但事已至此,聖人可以改變下方萬界的時間法則,也無法改變遠古臨界的道與理。


    那破碎的虛空埋葬了億萬靈魂。


    星海深處中的巨渦漩流,還有那黑黝黝如一窪深潭的黑洞,都是當年大戰留下的。


    同時留下的,還有那一個個聖地廢墟、這其中就包括他的天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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