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靖給老爹打電話就一件事,能不能借他點錢。


    他那個廢物兒子項琨,去年臘月經人介紹找了個對象。


    現在已經到了談婚論嫁了的階段,但是女方開出的條件不低。


    彩禮三十萬,這是報答女方父母養育之恩的,一分錢不能少。


    一輛bba檔次的車,但不能是入門級,至少也得a4級別。


    一套一百二十平米以上的房子,裝修要好,但不能背貸款。


    a4以上級別的車,起步價三十萬,普通人根本買不起。


    一百二十平米的精裝修房,按最低價算也得一百八十萬,不貸款幾乎就是要命。


    再加上三十萬的彩禮,總數就是兩百四到兩百五十萬。


    以通陽工資收入中位數計算,一家兩口不吃不喝也得攢十三、四年。


    項靖自己還啃老呢,哪來這麽多錢給他兒子娶這樣的媳婦。


    別說是他了,他們全家湊一起都夠嗆,於是就想到了求助老爹。


    老爹肯定不可能答應,兩百多萬借給項靖,絕對肉包子打狗。


    如果兩家關係特別好,侄兒提出這種請求,親叔叔多少得幫點忙。


    但現在的問題是,兩邊雖然是傳統意義上的血親,卻根本沒什麽親情可言。


    上次他們一窩子來家裏鬧得一地狗血,關係早就無法彌補了有木有。


    這會兒還能覥著臉打電話借錢,還張口就是兩百多萬,搶天地銀行呢?


    要隻是老爹自己的話,看在同宗同祖的份上,支持個十萬八萬也說得過去。


    可那一窩子又是針對老娘,又是針對項靕,還跟老爹陰陽怪氣,哪來的臉。


    退一萬步講,你什麽家庭,就敢找這樣的老婆,承受得起嗎。


    老話說得好,有多大肚子吃多少飯,做人得知道自己的斤兩。


    你沒有那個家底,就不要登那個高枝,否則遲早摔下來出人命。


    這還沒結婚呢,都能開出兩百多萬的條件,結婚以後怕是舉家賣腰子都養不起。


    大爺家的孩子們,全都繼承了項羅氏臭不要臉的風格。


    但凡對他們有利的事,那個堅持真的比魷魚們建國的執念還要深。


    老爹表示沒辦法幫忙,項靖居然無恥到說出“下輩子當牛做馬”的話來。


    還說什麽從來沒求過誰,現在為了孩子放下臉麵,多麽多麽不容易。


    希望老爹看在血脈親情的份兒上,看在他父母伺候過爺爺奶奶的份上,一定幫幫忙。


    虧得他不是給項靕打電話,否則項靕能把攢了三十多年的髒話全拋給他。


    你特麽這輩子都沒幹過人事,還下輩子當牛做馬,燒什麽報紙。


    孝敬父母,侍奉公婆,本來就是應當應分的,怎麽就成搶錢的理由了。


    再說當年也不隻是他父母吧,老爹可是主要出錢的那個,而且也沒少出力。


    最後就是神特麽從來沒求過誰了,敢情之前各種撈便宜都是別人主動給的唄。


    項靕倒是沒什麽好生氣的,就是覺得這廢物挨揍太少了,當初打得太輕。


    另外還有一點惡心人的東西,老爹沒有提,項靕也懶得這時候拿出來說。


    他項靖是個什麽貨色,什麽家庭條件,別人為啥會跟他提捅破天的要求。


    動動腳趾甲蓋都能想到,肯定是跟人家吹牛逼了,而且還扯上了項靕。


    會有這種操作一點都不意外,項琨上次來家時候騷擾小仆人,不就拿他那個倒黴蛋姐夫吹過牛逼嗎。


    這會子有人給介紹對象了,可不是得使勁往大裏吹,生怕人家不同意。


    不然你根本無法解釋,能要出兩百多萬條件的女人,怎麽會看上項琨。


    憑他是個廢物嗎,還是憑他爹媽五十多歲了依然在啃老,還是憑他全家窩在幾十平米的老破小鴿子窩裏。


    甚至可以再往深想一點,項琨根本就沒對象,也不是要結婚。


    項靖這狗東西就是來騙錢的,打著兒子結婚的旗號,撈你幾百萬。


    將來隻要一句對象吹了,錢就是還不起,你能把他殺了還是怎麽的。


    鬧出這種糟心事,哪怕在座的除了父母、閨女,都是自己女人,項靕也有點掛不住臉。


    更別提老爹了,那可是他親侄子,說到都能定義成就是老項家根子上壞了。


    老爹也想隱瞞來著,可項靖的聲音太大了,根本不給老爹機會。


    尤其到後麵各種哭求,更是連喊帶叫的,躲廚房去都能聽到。


    這就不得不說,狗比東西項靖心真特麽黑,求人時候還不忘了挖坑。


    如果老爹是跟別人在一起,就要考慮,會不會被人以為不近人情。


    如果是在家裏,老娘肯定能聽到,就算老爹拒絕了,也難免要鬧點小意見。


    當然這後麵多半少不了項羅氏的影子,老虔婆坑人可是鑽石段位的,坑小叔子一家更是狠。


    不管伱給不給錢,反正最後肯定要惡心死你,這個仇恨從老爹要上大學那天就已經存在下了。


    好端端的一場慶功宴,被攪得大家都沒了胃口,連相互間的交談都減少了。


    這也是眾人不想刻意營造氣氛,那會讓老爹更加難受,還不如自然度過好點。


    項靖鬧出來的這出荒唐事,不止影響了大家的食欲,連項靕晚上的牌局都有影響。


    倒不是被他影響得沒牌興樂,區區一隻臭蟲還沒那個本事,就是被老爹叫去小花園聊了很久。


    從項靕的太爺開始,如何一步步打拚,再到項靕的爺爺,為人是怎麽樣的和善等等。


    接著又說到大爺和老爹哥倆,還有項靔、項靖那倆傻逼,很多項靕出生之前的事情。


    最後就是老爹的經驗之談了,比如項靕將來如果再要孩子該怎麽教育,哪些情況和行為是絕對不允許的等等。


    項靕很明白老爹的意思,現在她這麽多女人,將來不要孩子幾乎是不可能,但孩子多了麻煩也會隨之而來。


    有些話沒法跟老爹老娘說,包括對女人們也不是很好說,他是真的想過再也不要孩子這件事的。


    隻是那樣的結果也不能說很好,將來剩下閨女一個人,享受不到親情的感覺肯定特別難受。


    (


    兩種選擇都不好接受,項靕現在也沒有做出決定的想法,反正時間還多得很,拖兩年再考慮也許能想明白。


    不過在老爹麵前,他就得有個態度了:“爸,您放心,咱們家的孩子不會出現那種情況,您和我媽都是好人,根子上就沒有那種基因。”


    他很想補充一句,大爺雖然變了,可那更多是被項羅氏影響的,跟項家本身並沒有太大關係。


    可變了就是變了,如果你自己根子夠硬,誰能把你帶歪呢,說到頭還是自己不抵。


    戰爭年代那麽多人被迫害,為啥有的就能死也不當漢奸,人性之惡本來就是客觀存在的。


    大爺的改變,其實老爹才是受害最大的那個人,畢竟一母同胞親兄弟,心痛絕非其他人可比。


    人與人之間相處,無論親人、夫妻、朋友任何關係,都是拉著猴皮筋的兩個人在互相遷就。


    一旦感情出現問題,受傷的肯定是那個拽著皮筋不舍得鬆手的人,而老爹的性格就更願意不鬆手。


    所以還是不說了,講出來徒增煩惱,讓老爹更難受,那豈不是遂了項羅氏的願。


    父子倆聊到晚上一點多,工作、敢情、人生啥的,想到什麽說什麽,也算是很有意義。


    最後還是老娘看不下去了,出來訓了項靕幾句,嫌他不考慮老頭的身體,纏著直管聊個什麽勁。


    這也是不想讓老爹心上難受,項靕作為當兒子的,哪能有個反對,陪著笑臉把老兩口送迴屋裏。


    隔天星期一,上午去公司開個會,了解各方麵工作的進展後,就沒什麽太需要關心的事了。


    項靕去找了補錄完節目的尤塔·萊爾丹和安娜·加塞爾,結結實實連開五局後,吃過晚飯安排人送她們去機場。


    從冬奧結束到現在已經兩個多月,這倆妞兒總得迴她們自己的地盤去,不然冬奧獎牌的熱度都快耗沒了。


    晚上沒有安排人輪值,項靕專門住進了他在紅旗大酒店的套房,和童雪妍的關係得盡快定下來。


    之前早就做足了鋪墊,到這會兒也不用太刻意,就在官方工作組當天的工作結束後,約了童雪妍吃宵夜。


    宵夜結束後到了電梯間,老流氓把大手往同美女腰間一搭:“咱們再聊會兒?”


    童雪妍也是早有心理準備,壓根就不打算拒絕,笑著往他身邊一靠:“那就聊會兒,隻是聊!”


    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野徑雲俱黑,江船火獨明;花重錦官城!


    這是一種新的詩詞體裁,比律詩少一句,意境卻完全沒問題,而且絕對的柔而順滑。


    隔天早上起來,空氣相對比較幹燥,也沒有破曉的紅霞,但童雪妍的未來就很有看頭了。


    童雪妍是要正常上班的,而且招商會現場有太多她的同事,沒辦法陪項靕一直在套房裏膩著。


    項靕也很理解,將來要扶童雪妍往上走,現在就不能把她帶壞了。


    隻要生活足夠安逸,有充足的放縱空間,一個人在幾天內就可以失去鬥誌。


    羅雪妍早早離開,他也沒心思在紅旗大酒店多待了,通知保鏢們轉戰錦悅大酒店。


    這次招商會選中要探測的模特,還剩下最後一批的八個,都安排在了今天。


    又是荒唐的一天過去,紀念章數量再次增加,招商會第三階段的談判也來到了尾聲。


    4月27號下午,尚靜代表求竭科技宣布中標合作單位。


    被第三聯合機械的合作夥伴,華航動力和華夏商飛再次聯手,拿下了低空飛行器業務。


    即便象征並沒有拿出技術包裏的全部內容,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轉讓,依然拍出了800億的高價。


    這部分當然是有幕後操作的,低空飛行器業務在未來肯定會大熱,但如果沒有足夠的市場支撐,技術再牛逼也沒用。


    華航動力和華夏商飛這兩家,可以說是國內飛行器行業的主控企業,隻有拉著他們一起幹,才能實現做大做強。


    而且係統給的低空飛行器技術中,有不少都是涉及到軍事用途的,沒有合適的領路人,這部分業務絕對做不起來。


    激光滅蟲技術的合作方,項靕選擇了華夏電子集團,這部分業務的規模相對就要小很多。


    百分之四十的股份,隻拿到150億的轉讓費用,但對行業格局的影響,卻不比低空飛行器小。


    第三階段的第三個項目,是半寶石板材及相關技術,這部分誰都別想爭,項靕在拿到技術的第一時間,就已經選定三義石業了。


    不過這塊業務因為市場規模更小,即便拿出了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也隻收到50億。


    拿出來的股份多,是因為項靕本來就有三義石業四成股份,兩個損友其實隻占了百分之三十不到。


    但是羅剛跟丁明赫已經非常知足了,這明白這就是項靕要拉兄弟一把,再不滿意還能當人嗎。


    丁明赫本來就已經拿到了求竭科技旗下的被服業務,如今三義石業的業務規模再次膨脹,他都在琢磨兩口子一起下海的事了。


    簽完協議,項靕還沒來得及查看係統獎勵,一個他也不知道該不該見的人就找上門來。


    “項總,恭喜恭喜呀!”陳益偉滿臉帶笑地走過來,離著老遠就伸出了右手。


    這位是膠州市府的代表,專門在這次招商會期間,來通陽拉項目的。


    說是來拉項目,其實用置換這個詞更準確一些,因為人家手裏有陽州需要的利益。


    港口城市嘛,運輸便利條件是先天優勢,內陸城市的企業想要出海,就必須在人家手裏過一遭。


    無可奈何,但又不得不接受,誰讓你地處偏僻呢,不出點買路錢,憑啥給你優待。


    這位早在招商會開幕第三天就來了,前兩次的慶功晚宴都沒參與,今天出現肯定是有看中的。


    項靕隻希望他別盯上低空飛行器,否則就算省府能舍得,他也不會同意把業務放到通陽之外的任何地方。


    可人家這麽熱情,項靕再有想法,也得先把心思放下,不合作也不能主動得罪人吧。


    “謝謝,同喜同喜!”上前兩步,伸手和陳益偉握在一起:“陳處長光臨,我這是蓬蓽生輝呀。”


    陳益偉倒也不著急,先說起了拉業務之外的話題:“項總客氣了,今天專門過來,其實是邀請項總到膠城看看的。


    我聽說項總特別喜歡老宅子,在京滬兩地都曾出手,最近膠城準備拍賣一批老宅子的產權,不知項總有沒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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