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到停車場的距離很近,烏泱泱一片人沒幾分鍾就到了。


    看著裝應該都是保安,也許還有其他閑散人員混雜其中吧,總之不會有好貨。


    這幫人倒是挺訓練有素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進行過針對性培訓。


    電瓶車停好後,下來先是把有數的圍觀人等驅散,威脅誰拍視頻砸誰手機。


    接著就快速把事發中心圍了起來,人牆結結實實的,國足有著水平估計都能少丟幾個球。


    自己的人馬來到,趙登科底氣也足了,把光頭等人攔在身後,獨自麵對項靕。


    眼神語氣盡顯囂張:“朋友不是要道歉嗎,我幫你找了幾個見證者,夠襯得起你麵子了吧?


    我的要求也不高,待會兒我撥通視頻,你和你這些小美女,站一排給我朋友鞠躬道歉就行。


    然後嘛,小冀被你的人打了,虎子也受了你的威脅,你們再誠懇地給他倆道個歉,今天的事就算過了。


    不對,不對,還有個事呢。勞斯萊斯的庫裏南我不知道你了解不了解,撞壞了修一次可不便宜。


    咱們也不用走保險了,隨便找個汽修廠定價,你如數付款就好。身上錢不夠也沒關係,我幫你想辦法。”


    說完也不管項靕答不答應,轉身問後麵的光頭:“虎子,我記得你有個挺有錢的朋友是吧,幫我聯係一下借點款唄。”


    光頭剛剛丟了大臉,這會兒正在氣頭上,聞言忙不迭地點頭:“沒問題,趙哥你說個數,我就是讓他搶也給你搶來。”


    附和著應承的同事,心裏也記下趙登科這份情。給小老板創造個賺錢的機會,差不多夠彌補剛才的錯誤了。


    又是上百的保安圍堵,又是直言要逼著借高利貸修車。趙登科這一套操作下來,都是為了嚇唬項靕。


    不過他最大的威脅手段還在後麵,又調了個角度找上申宏翔:“申隊,今天要麻煩你白跑一趟了,剩下的事我們內部解決吧。


    其他的咱們後麵再說,這禮拜六我做東。打交道這麽多年了,相信兩位王總肯定不會虧待你的。”


    “趙部長,這不合適吧,萬一……”,申宏翔還是有些擔心,說著把眼睛往項靕的位置瞟了瞟。


    趙登科知道他想什麽,擺擺手把他的視線帶迴來:“放心,我已經摸清楚了,租車來的裝逼犯。”


    申宏翔擔心的可不是這個:“剛才他們拍視頻了,周圍也有人拍了,這個不好處理呀。”


    趙登科卻很無所謂,拍拍他的胳膊:“放心吧,申哥,花兩個錢的事,不會牽扯到你的。”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申宏翔也沒有留下的必要了,他的身份不適合留下來旁觀。


    提了提腰帶剛準備轉身離開,卻被項靕給叫住:“申警官,真就準備這麽走了嗎?”


    申宏翔的死活當然和項靕無關,這種人他巴不得多收拾幾個呢,也算為民除害。


    但是想要把事情搞大,這個人最好是別離開,否則有些該牽扯的就不好牽扯了。


    反正也不是什麽重要人物,最終肯定要扒皮的貨,給他個檢舉揭發的借機會也無傷大局。


    喊住了申宏翔,項靕掏出煙來點上一根:“他說沒事就沒事,你的考慮是不是有點欠妥當,你平常也這麽好勸嗎?


    那我也勸勸你吧,留下來在旁邊看著,也許就有彌補錯誤的機會呢。哪怕最後還是我不夠份兒,對你不也沒損失嗎。


    你也不用離得太近了,帶上你的人在大路上就近找個地方停著就行,是好是壞的,進退都把握在你手裏。”


    話就說這麽多,申宏翔是走是留全看他自己的意願,總不能硬拽著他不讓走吧。


    看著申宏翔帶人上了車,也不知道選了哪條路,項靕吐出一口煙轉向趙登科。


    言辭間帶著旁人難以察覺的興奮:“看來申警官還是比較信你,那就給你這位朋友打視頻吧。”


    趙登科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他說視頻就視頻:“嗬嗬,朋友你真是屬鴨子的,肉都要爛了嘴還這麽硬。


    視頻肯定會有,道歉也肯定會有,不過在道歉之前,我得先讓你明白什麽叫規矩,讓你知道在哪座山頭就要唱哪首歌。”


    項靕當然沒指望他現在就打視頻,但是在趙登科背後的人沒冒頭之前,他也不方便下手。


    自己沒有執法權力,現在做的也不是執法,“事出有因”就成了必要的講究。


    既然趙登科不上套,那就再刺激他一下,看看有沒有效果吧:“那你得等等,我先撥個電話。”


    說完掏出電話來給秦朗撥過去,哪怕最終做不到事出有因,也給自己先備一塊道德高地。


    電話很快接通,項靕一副半開玩笑的語氣:“老秦,我要是被一百多人圍攻,正當防衛打死人犯不犯法?”


    秦朗和項靕打過幾次交道,也對他的性格也算有點了解了,這種語氣絕對有正經事。


    但要說他被一百多人圍攻,秦朗壓根沒有相信。


    現在的社會上百人打群架,那是絕對的惡性事件。


    而且先別說百十人圍攻的真假,他項靕幹了什麽事才能被百十人圍攻,保鏢都吃幹飯的嗎?


    不過有事肯定是有,在椅子上展了展腰:“到底有什麽事直說,我能做到的一定幫你。”


    一套通訊遮蔽技術,不隻是秦朗自己,他所在的整個係統都欠了項靕的情。


    被秦朗懷疑,項靕有點不開心:“不是,老秦,你耳朵長腚上了吧,我說我被一百多人圍攻,你聽不懂咋迴事?


    我帶著家裏人出來玩,我爹我娘,還有莪閨女,現在被一百多人圍住了,要逼著我借高利貸,現在聽明白了嗎。


    上次我是一打三,實力存在一定的懸殊。這迴加我攏共九個人,對上一百多,我要失手打死幾個,會不會又關我,你給支個招?”


    “我艸……”,秦朗沒忍住吐了個髒口,這下他是真的信了,項靕也許真的被一百多人給圍著。


    他不是相信項靕會吃虧,而是意識到項靕很有可能要下死手,搞不好就得出認命。


    腦子裏快速琢磨著應對辦法,嘴上還得穩住項靕:“我說你千萬別衝動啊,具體位置在哪,我馬上就到。”


    項靕就是用秦朗一把,並沒真想著讓他出主意:“我哪知道這是什麽鬼地方,趕緊給支個招,等你來黃瓜菜都涼了。”


    “很快,真的很快,我這兒有直升機。項靕,殺人是犯法的……,歪,歪……”,秦朗急得都開始喊了,結果隻聽到忙音。


    開什麽玩笑,連直升機都鬧出來了,項靕聽到一半就趕緊掛斷電話。


    真要現在就把秦朗給招來,自己今天隻能落個空歡喜,啥也別想幹成。


    同樣都是吃公糧,秦朗這種人的責任感和使命感,永遠都不是申宏翔們可比的。


    “這是哪個不開眼的王八蛋,你招惹誰不好啊……”,對著電話吼了兩句,秦朗趕緊按通話器喊人:“文隆,你進來一下。”


    戴著黑框眼鏡的下屬很快進了辦公室:“頭兒,是不是來什麽新任務了?”


    秦朗搖了搖頭:“沒有新任務,項靕的電話現在還是無法定位嗎?”


    文隆也搖頭:“一直都定不了,他給咱們技術跟他自己用的不一樣。”


    秦朗揉著眉心想了想,最終做出決定:“再嚐試定位一次,還是不行就定位他父母的手機,還有他家保姆的手機。


    如果都沒法定位,那就查他的行程,從今天早晨的銀河灣開始,所有和他有關的車輛都去過什麽地方。


    總之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動用什麽關係,都要在最短的時間裏給我答複,找到項靕現在的位置。”


    “好的,我這就去。”文隆應了一聲馬上轉身去做事,心裏卻不停在猜測著,項靕做了什麽事讓秦朗如此緊張。


    事發地鳳凰古城南停車場,項靕掛了電話,目光再次掃向趙登科:“怎麽樣,現在還是堅持不打視頻嗎,待會兒可就沒機會了。”


    趙登科心中略感疑惑,但還是堅持自己的判斷:“故弄玄虛,你現在越裝,待會兒就越倒黴,勸你給自己留點麵子。”


    項靕也看出來了,他背後的人不並在附近,否則這麽大的動靜,早就聽到消息趕來了。


    這就讓人很不舒服,難道自己隻能強行製造矛盾,然後再上無賴搶理的套路嗎?


    要是那麽做的話,前麵兜圈這麽大個圈子,還有什麽意義,遛傻小子玩?


    算了,實在不行無賴就無賴吧,有時候壞名聲也不見得都是壞事,無賴更便於震懾。


    定下心思,打開手機再次撥號:“二康,你再給我安排一輛商務車過來,就在鳳凰古城南麵的停車場。


    嗯,沒事,小剮蹭。過來兩輛車吧,後麵還不知道去哪,送車的司機得迴去呀。後天要大量用車,你盡量調度吧。”


    “好了,現在開始吧,你準備給我講點什麽規矩?”再次掛斷電話,項靕也不打算耗時間了,他要變被動為主動。


    不等趙登科開口,又提高了聲音對周圍那些保安提醒:“我不管你們是什麽人,聽誰的話,又是給誰辦事。


    但是有一條我先說清楚了,等下打起來誰要敢動我家裏人坐的車,老子絕對弄死他,說到做到。”


    話落就不再磨嘰,主動向趙登科走過去:“說說吧,準備怎麽給我講規矩,又想讓我唱哪首歌,高利貸要跟什麽人借?”


    這些問題並不是讓趙登科迴答的,項靕剛走近就一個大耳刮子甩過去,根本沒給他說話的機會。


    連著好幾個大逼兜抽在臉上,趙登科隻覺得眼冒金星,連喊疼都喊不出來。m


    不過項靕這個動作也真起作用了,剛剛才領了超登科人情的光頭還算講義氣。


    看著趙登科挨打,他也知道今天不把事情壓下去,自己肯定沒好果子吃。


    “打,都給老子打,有問題老子一個人兜著。”吼叫著給眾人壯了個膽,就率先朝項靕衝過去。


    這家夥雞賊得很,認為項靕才是最好對付的那個,甩棍女郎就留給別人應付吧。


    事情和他預料的也差不多,流氓打架一般都講究個法不責眾,有人帶了頭就更不怕了。


    更何況幾個保鏢看起來都嬌滴滴的,身材還那麽火爆,衝上去說不定就能占點便宜呢。


    但是很遺憾,結果完全超出了他們所有人的想象,嬌滴滴的美女發起狠來也可以是女羅刹。


    一百多個保安差不多有九成加入了圍毆,還要外加幾個光頭帶來的司機和一個打手。


    卻在不到十分鍾的時間裏,被八個女人完成了反製,有一個算一個人均掛彩。


    保鏢們麵對數量於自己十幾倍的保安,反倒像衝進了羊群的母獅子。


    甚至這幾隻母獅子還很有配合,不管怎麽打,都保證有兩個人能在項靕周圍以備策應。


    當然最失算的還得是光頭,他壓根沒想到自己會單獨麵對項靕,更沒想到項靕的拳頭竟然那麽重,下手那麽黑。


    一場九個人對百多人的圍毆終於結束,項靕也算一個吧,他至少完虐了光頭和趙登科。


    不遠處車裏目睹了全程的老爹老娘都看得愣住了,他們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兒子給安排的保鏢竟然這麽厲害。


    雖然閨女也讓幾個保鏢在他們麵前表演過捏鋼鏰,當是也的確很驚訝。


    可是比起宛如電影片段的現場的打鬥來,視覺衝擊力差得不是一點半點。


    其實包括閨女也一樣,她見識過保鏢的厲害,卻沒見識過這個規模的鬥毆。


    轉頭看了看留在自己身邊的保鏢:“阿曼達,你們接受訓練的時候也有這種規模嗎?”


    這個就不好解釋了,有些東西是不好跟主人之外的其他人透露的,哪怕是主人的女兒。


    阿曼達快速想到了簡單的說法:“大小姐,我們沒有經曆過這種訓練,但是要比這個嚴格。”


    閨女對暴力的東西並不很感興趣,也就沒追問:“那他們和這麽多人打,會有人受傷嗎?”


    又是一個不好迴答的問題,阿曼達想了想:“這個很難確定,但是我估計應該問題不大。”


    劉豔萍倒是比較冷靜,她以前在老家的時候,見過幾百人的群毆場麵。


    肯定不如現在看到的精彩,但宗族和村落間的仇恨,暴力血腥程度卻要更高。


    車裏的家人能夠安全並相對輕鬆地討論,項靕對這個現狀還是很滿意的。


    這會兒正坐在小鬼子搬來的漁夫椅上,玩味地看著光頭和趙登科:“怎麽樣,現在還不準備打視頻嗎?”


    兩人哪還有之前的半點傲氣和牛逼衝天,腦袋腫得像兩個豬頭,縮在脖子上屁都不敢放半個。


    項靕今天就準備跟他們耗了,一點都不急:“我剛才那麽配合,你們現在這個表現,不太禮貌,不太友好吧?”


    說完也不等兩人迴話,扭頭吩咐小鬼子:“春代,我要知道他們的老板,或者他們背後那個人的信息。”


    “好的,老板!”小鬼子點頭應聲,走到趙登科身後,伸手在肩膀上找準了一個位置用力捏緊。


    “我說,我說,別捏了。”不知道是被捏住了什麽穴位還是要害,趙登科連兩秒都沒堅持住。


    等到小鬼子鬆手,就開始竹筒倒豆子:“這位兄弟……,嘶,疼,疼,大哥,爺爺,爺爺,你是我親爺爺。”


    一個稱唿讓小鬼子不滿,又遭了頓罪過:“唿……,其實我和他們沒關係,我就是鳳凰古城安保部的。


    不過也有點關係,虎子他老板的嶽父是鳳凰古城的股東……,其實也不算,虎子真正的老板應該是小王總……”


    好一陣下來總算說明白了,趙登科的確是鳳凰古城安保部的部長,因為他叔叔是鳳凰古城的副總,所以才能坐上這個位置。


    他叔叔代表的是那個臭嘴司機和光頭老板的爹,鳳凰古城股東之一的王明,陽州著名企業家。


    項靕倒是聽說過這人的名字,早些年幫人搶工地,後來掙了點錢做起自己的生意,在陽州也算得上名人了。


    據說本地幾乎一半的石材生意都姓王,還有規模頗大的養殖生意和一個小地產公司。


    這人出身不正,前半輩子都是走黑道的,現在身邊還有光頭這種人倒也正常了。


    光頭他們今天過來是因為小王總,也就是王明的女兒王麗娜,要見一個歌星。


    本來是他們接了歌星就能走,可趕巧那個歌星到鳳凰古城也是來見人的。


    具體的項靕懶得聽,大概就是歌星正在參加一個綜藝,希望另一個流量歌手上節目。


    然後正好因為歌星要和王麗娜見麵,就想帶著自己的朋友和這個流量歌手一起。


    王麗娜作為歌星的大粉頭,聽到這個消息就想從中牟利,於是提要親自來接人。


    臭嘴司機負責迴城接王麗娜,這就有了之前在停車場門口的交通事故。


    再往後就是臭嘴司機向光頭求救,光頭趕來和項靕對上,趙登科在車裏把事情匯報了王麗娜。


    王麗娜不希望這件事影響自己見那幾個明星,就讓趙登科看著處理。


    南希在車上報了交警,到現在還沒有來,也是王麗娜在幕後攔下來的。


    總之說來說去吧,反正這件事是和姓王的扯上關係了,這才是項靕最想要的。


    其實王麗娜的男人就在趙登科下來那輛車裏,隻不過他是個入贅的,沒什麽地位。


    王麗娜不讓他露麵他也不敢下車,還不如趙登科的麵子大。


    前因後果聽完,項靕興趣越來越濃,接下來的過程可以很好玩啊。


    伸手點了點光頭:“你去,把你們家那個姑爺,叫什麽來著……”


    “郭新剛!”光頭早就被項靕揍怕了,點頭哈腰地搶著給出迴答。


    項靕也懶得再呲兒他:“對,就那個郭新剛,你把他請過來,我對這個人有點興趣。”


    都這個時代了,還有願意入贅的男人,跟舊社會的妓女有什麽區別。


    要麽就是求財,為貪圖享受做了裙下之奴;要麽就是有難,不得已自己把自己給賣了。


    他很想看看這個男人,嫁到這種人家,地位都不如外人,估計沒少遭罪。


    今天就捎帶手做件好事,讓他見識見識自己老婆被製裁的場麵,多少能出口胸中惡氣。


    郭新剛很快被帶過來,長得倒是人模狗樣俏郎君,眼睛撲棱撲棱的還有點洋氣。


    就是那副低三下四的樣子,實在丟男人群體的臉,嫁給王麗娜多半是為了錢。


    項靕也不想理他了,擺擺手讓他站旁邊去,今天就當送他個解脫吧。


    當然對他來說也不見得就是解脫,老婆家裏眼看要倒黴,他以後可沒好日子過了。


    心情略有跌落,項靕點上根煙提振一下,又點點趙登科:“這位趙部長,現在方便給你的王總打個視頻嗎?”


    “打,打,方便,方便!”又一個點頭哈腰的,項靕還是喜歡他剛才牛逼轟轟的精神頭。


    視頻打通,項靕把趙登科的手機拿過來,屏幕上出現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背景應該是在車裏。


    濃妝豔抹,臉還有點嬰兒肥,也就7.5到8的顏,卸了妝不知道啥樣。


    女人看到一張陌生的麵孔,表情有點生氣:“你是誰,趙登科死哪兒去了,你為什麽拿著他電話?”


    這個語氣,這個態度,明顯沒有被社會毒打過,有個好爹呀。


    項靕衝著顯示屏吐出一口煙:“王總是吧,今天早上你的狗咬到我了,然後你又派了新狗過來。


    現在你的狗群已經被我收拾了,接下來有一段話要讓你聽一聽,也許會對你今後的生活有幫助。”


    王麗娜的臉突然就帶上了兇狠:“你特麽哪來的小比崽子,敢和老娘這麽說話,特麽活的不耐煩了吧,你給老娘等……”


    “你的一百多保安都被我收拾了,你說誰活得不耐煩?”現在的女人也不知道怎麽了,總有那麽一小撮喜歡滿嘴噴糞,項靕隻能打斷她。


    接著也不給她迴話的機會:“我勸你嘴巴幹淨點,也適當降降火氣。因為接下來的內容,可能會讓你火氣攻心。”


    王麗娜還是能聽懂人話的,一百多保安被人家幹掉,絕對不會是普通人物,聞言很快冷靜下來。


    項靕就把攝像頭對著自己,拿出手機先給馮曉蘭撥過去,為求效果還開了免提。


    宇宙行是鳳凰古城的大股東,前些天還給了一份15%的股權轉讓協議,這樁事必須得讓他們最先給反應。


    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通:“項哥,你要的文房用具行裏有,一套是乾隆禦製白玉的,一套……”


    “那什麽,給你打電話不是說這個。”項靕打斷馮曉蘭的話:“我現在正在鳳凰古城,剛被一百多個保安圍毆。


    你別緊張,我沒事,保安都被我的保鏢收拾了。我給你撥電話,是讓你給你們行長轉達幾句話。


    首先關於鳳凰古城的事情,保安可以被股東隨意調用圍毆遊客,而且是這麽大規模,可見管理之混亂。


    上次你們行提出要轉給我鳳凰古城的股權,現在我很懷疑,是不是想把這塊臭肉甩給我,幫你們行減負。


    其次就是關於鳳凰古城這個股東,我也不知道叫通天石材、通王廣牧養殖,還是什麽通王地產。


    我給你們行裏一個建議,隻要是跟通天石材有合作的地產商,最好能盡快停止跟他們的貸款協議。


    當然這個不是絕對的,如果他們能夠和通天石材劃清界限,我個人認為這種有良知的企業還是應該得到支持的。


    再一個就是通王廣牧養殖和通王地產,如果這兩家企業在你們行也有貸款,是不是考慮一下風險。


    你問一下你們行長,是否認同我以上的觀點。他要是覺得沒道理,那我看以後就沒必要合作了。


    你不用擔心自己的問題,隻要你帶著我的項目,去哪家銀行都能有一個不低於現在的位置,你可是活財神啊。


    當然你要是不想工作了,那這筆業務就誰也不給。你項哥錢不算多,但湊吧湊吧續上這點業務也不難。


    如果你們行長認同我的觀點,那你就再幫我給他一個小建議,盡快出手鳳凰古城的股權,或者把未來投資額提升個幾倍。


    行了,大致就這麽個意思,你自己組織著轉達吧。我今天上午十一點之前都有時間,然後才會忙。”


    馮曉蘭隻是機械地記下項靕的話,腦子裏早已經被震得七零八落,項靕這是得有多大的怒氣啊。


    不過更多的還是擔心:“我知道了,項哥,等下就給行裏聯係。可項哥你真沒事嗎,你身邊有沒有人照顧?”


    表現讓人滿意,項靕嗬嗬一笑:“放心,有人呢,比在家還舒服。你先忙吧,過兩天哥請你吃飯。”


    和馮曉蘭結束通話,項靕看向手機屏幕:“怎麽樣,這個見麵禮夠刺激嗎,意不意外,開不開心?”


    王麗娜的表情有點怪,她能聽出來,項靕不像是在鬼扯,可又不敢相信,有人敢和宇宙行這麽硬戧。


    然而這才哪兒到哪兒啊,項靕能硬戧的還多著呢,舒圓和黃倩先後都接到了電話。


    想了想剩下的兩家銀行,估計是對這次招商會不抱太大希望了,那也要通知一下。


    不過這迴是直接把電話打給了尚靜,讓她代為通知,畢竟自己跟那兩家真不熟。


    其他沒有參與招商會的銀行,他沒有那麽個能力牽扯,不過有這幾家已經足夠了。


    銀行業之間也是會相互通風的,隻要今後還想做求竭科技的業務,就不能忽視他今天的小要求。


    而且這個風聲馬上會吹到通陽房地產界,沒有五大行和本地商行的合作,絕大多數地產商都會完蛋。


    幾個電話打出去,項靕的視線再次投向手機顯示屏:“禮物更飽滿了,對不對,祝你好運。”


    說完直接掛斷視頻通話,把手機丟還給趙登科,閉起眼睛等著秦朗的到來,或者還有別人。


    你不是一大窩子的壞嗎,又是打手、又是保安,又是藍帽子、又是白帽子,涉及還挺廣泛。


    那今天就給你把窩拆了,讓你徹底無家可歸,結結實實給全陽州的台麵人物喊個話,以後都有點眼力見兒。


    剛撞車的時候很鬱悶,後來見到光頭和趙登科很火大,現在終於恢複到開心了。


    實在不能不開心呀,本來計劃動用一枚勳章的問題,幾個電話就能解決,絕對是大賺。


    另一邊正趕往鳳凰古城的車上,王麗娜心情煩躁之極,恐懼之中又希望能有僥幸。


    不斷勸說自己,沒有人能以一己之力攪動銀行界,沒有人可以這麽大能耐。


    可項靕說話的語氣和表情,卻陰魂不散地在腦子裏一遍遍飛過,提醒著她也沒有人可以那麽風輕雲淡。


    和王麗娜相反的是,現場光頭和趙登科一點都沒懷疑項靕,聽著他打電話都有點渾身發抖。


    他們可是全程眼睜睜看著,項靕沒有跟任何人溝通,直接撥通電話就那麽說了。


    如果不是真的,要麽他未卜先知,要麽就是衝著王家來的,那特麽才更可怕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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