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若溪提著心,看著王玉花不知道啥時候會醒過來,心裏想著是不是還要再紮一針才會醒?

    糾結著,等著,一直到了晚上,晚飯都吃了,王玉花依舊昏睡著,姚若霞害怕的眼淚止不住,“三妹!你說娘會不會真的醒不過來了?”

    姚滿屯也是滿腔的著急燥火,看幾個閨女都哭,他推了板車,拿了席子墊上,進屋抱了王玉花往板車上放,“若霞你們在家看著,我帶你們娘去鎮上找大夫瞧瞧。”他怕那張三叔醫術不精,又聽王玉花是心口被重擊才昏死過去,心裏火燒火燎的著急起來。

    誰知道這一搬,王玉花嚶嚀的一聲醒了過來。

    姚滿屯大喜,“玉花,你醒來了!?”

    姚若霞幾個也都高興的,急忙圍上來叫娘。

    “我這是咋了?”王玉花扶著板車坐起來,看著姚滿屯和姚若溪姐妹幾個,看看天也黑了,又見滿院子的酸豆角,頓時一個激靈起來,“那兩個賤人呢?不安好心的送還孩子來念書,卻是來壞咱家酸豆角的,還敢打我了,欺負我娘家沒人,欺負我沒兒子咋地!?敢壞……”

    她話沒說完,姚若溪就在後麵掐了她一把,製止她再說出啥難聽的話,娘家沒人,沒兒子,說到這已經很好了。

    王玉花扭頭看姚若溪,上來就在她拍了一巴掌,“都怪你個死丫頭,看個家都看不住,讓人壞了幾壇子的酸豆角,一下報廢幾兩銀子!這下別說掙錢,連本錢都搭進去了!”

    “好了,玉花!別打孩子,這事兒不怪小溪。人多她也看不住的。”姚滿屯攔著她。酸豆角已經壞了,再責怪孩子也沒用了。

    王玉花氣的哼一聲。姚若溪忙拿出藥丸,對姚滿屯道,“爹!你快去弄點熱水。”

    姚滿屯忙轉身去倒水。

    “娘你昏倒了,要吃藥才能好。”姚若溪說著,把藥丸喂給王玉花,在她耳邊快速的叮囑了一番,見姚滿屯過來,這才退後一步。

    王玉花接過茶碗喝了水,若有所思的看著姚若溪,見她目光認真的微微點頭,她抿了嘴。

    姚滿屯隻當她剛醒,又還生氣,把許氏和毛氏過來賠禮道歉的事兒說了,“你昏著沒醒,我就讓她們迴去了。說是明兒個再來。”

    “她們差點沒下手把我打死,就是個酸豆角沒教給她們,又是找茬兒,又是罵人,倆人按著我一個打。這還是分家了,要是沒分家,我還不被她們吃了!?”王玉花哼了一聲,吸了

    下鼻子,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姚滿屯看著更是愧疚,低聲勸著王玉花,“我已經跟娘說了,酸豆角誰也不教,咱家自己的。你頭還疼不疼?還是心口疼?一天沒吃飯了,給你熬的粥還熱著呢!”又叫姚若霞去舀粥。

    說到疼,王玉花動了下,吸了口氣,“後心疼…”

    姚若溪眼神閃了下,忙垂下頭。

    姚滿屯就扶著王玉花起來,又迴了堂屋裏,給她揉了揉後背。

    姚若霞叫了姚若萍燒鍋,麻利的炒了個香菇雞蛋,拿著還溫熱的饃饃,端著米粥過來給王玉花吃飯。

    其實王玉花的身體是沒有啥事兒的,隻被姚若溪猛地紮了一針,才昏死過去。這會醒了,也就一點不適,還餓的很,吃了飯又躺下,也就恢複的差不多了。

    一家幾口折騰了一天,也都累了,拾掇好,這才都歇下。

    次一天大早,天剛亮,姚富貴就和許氏帶著姚春桃和姚春杏過來了,見王玉花終於醒了,姚富貴鬆了口氣,上來就愧疚的道歉,又是自打臉。

    “二嫂!是我對不住你,我也是氣急了,聽大嫂說閨女被冤枉,以後就嫁不出去了,我這心裏著急,上來說話就不好聽,拉扯也沒個輕重,傷了二嫂,還請二嫂原諒,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許氏撲通一下就給王玉花跪下了。

    王玉花驚了一跳,忙躲開來,“你別跪我,我要折壽的!”又想許氏的話,原來是毛氏挑唆的,不由心裏暗恨。毛氏那個賤人,挑唆著她和三房打架,是想看熱鬧,中間得利啊!?

    姚春桃也忍著不服道歉,“二伯娘對不起。我們真不是故意的,看趙豔玲好奇掀開壇子,我還以為是咋迴事兒……誰知道若萍姐就誤會了。”

    王玉花看了眼三閨女,抿了嘴,“你們這是都幹啥,讓人看見還以為我咋了,快都起來吧!我原諒你們了!不過下次再有這事兒,我可不會這麽輕易算了!”心裏暗自咬牙,氣恨這兩家都合夥欺負自己。

    姚富貴見她好說話的原諒,頓時笑起來,連忙保證,“不會!不會!再有下次,我第一個就饒不了這婆娘!”然後看了一圈,見家裏還沒生火吃飯,就咧嘴笑道,“二嫂昨兒個還昏著,今兒個還是好好歇著,別在落個啥病根的。這家裏的活兒,讓這婆娘替你幹了!”說著喝了一聲許氏,“沒眼色的婆娘,沒見二嫂還都不舒服,早飯都還沒做,還不快去幫忙做飯去!”這飯是他媳婦做的,自然他們一家也要留下來一塊吃

    了。讓外麵知道,昨兒個鬧了一場,今兒個兩家就和好還一塊吃飯,也不能再說啥難聽的了。

    王玉花不禁心下暗道,三丫頭還真是成精了,連這事兒都料到了!想到這,她急忙道,“不用!我沒大事兒,吃了藥也好差不多了。再說還有若霞幾個丫頭,可不敢煩勞三弟妹幫忙。你們還是趕緊迴去做自家的,不留你們在這了!”

    姚富貴臉色一僵,王玉花這樣趕人,難道是精明的看出了他的意圖?

    許氏也不想給王玉花做飯伺候她,一聽她說不用,還趕她們走人,就站著不動了。

    姚富貴看了她的樣子,才心裏那個氣,恨鐵不成鋼。

    姚滿屯也覺得這會使喚了許氏給自家做飯,傳出去還以為她們家仗著昨兒個的事兒欺負三房,也勸著姚富貴夫妻迴去。

    “不麻煩!不麻煩,這都是她應該做的!再說給二嫂做頓飯,也是她做弟媳婦的本分。讓她做了好飯,也讓我們心安不是!”姚富貴一邊說著,一邊給許氏使眼色。

    許氏不服氣,心裏憋著火,臉上皮笑肉不笑,“是啊!二嫂!這是我應該做的!”

    王玉花很想吐她一兩,說許氏做的飯她吃不下,可想到三閨女的叮囑,也是強壓了惱火恨意,“真的不用了!快迴家吧你們!我自己活兒讓你們幹了,傳出去成啥樣子,還不說我欺負人?你們自家也要忙活,快迴家給孩子做飯去吧!”

    一絲留他們的意思都沒有,姚富貴總不能再沒臉沒皮的說他們要留下吃飯,這怕會更讓王玉花厭煩他們,沒辦法隻得帶著許氏和閨女走了。

    那邊毛氏和苗氏也過來了,拎著一籃子菜,拿了二十個雞蛋,過來又是道歉,又是拉近乎。

    姚富貴遠遠看了,臉色有些發黑,“你迴家做飯去吧!我去借個牛車趕集買個雞,割些肉給二哥家送去。”

    “買個雞,還割肉!?給王玉花那個賤人吃,她憑啥…”許氏提高聲音,張嘴就想罵。

    姚富貴連忙捂著她的嘴,“你個沒見識的婆娘,忘了我昨天說的話了!?給我閉上嘴,我去買了東西,迴頭你給我乖乖送過去!”

    許氏憋著火,臉色黑紫,拉著臉冷哼一聲,叫上姚春桃和姚春杏迴家。

    姚富貴特意到別人家問了人家借騾車,牛車,說是趕集買雞割肉給二嫂賠禮,也是補補。他知道那幾家都小心眼,輕易不借人家牛車,轉了兩家這才找到姚滿堂家,又在外麵跟幾個說了

    買雞割肉的事兒。

    趕著牛車去了八裏鎮,咬牙花了一百文錢買了隻雞,又割了三斤肉,還去藥鋪買了當歸迴來。

    許氏見姚富貴對她都沒這麽上心,心裏更是惱恨嫉恨。

    “跟你說了你頭發長見識短,討好了她們家,就算不教那酸豆角,入秋入冬的,她們上山打個獵,我也跟著一塊去,要是獵到一頭野種,獵一頭鹿啥的,一賣好幾十兩銀子,咋著也得分咱家一份不是?”姚富貴恨鐵不成鋼的拉著許氏講解。

    “說啥獵到野豬獵到鹿的,好幾年都沒見人獵到過大家夥了!”許氏哼了一聲,不以為然。

    “你別不信,那三丫頭若溪,去年就和幾個孩子獵到一頭野豬,雖然也跟別人一塊,可那幾個家可都分了一份的!而且那丫頭打獵你不知道,著實有一套。跟著她一塊上山,十有六七能有收獲!”姚富貴白了她一眼。

    “真的?”許氏還是不大信,那小賤人還瘸著腿,有那麽大本事?

    “當然是真的,要不然去年冬裏,二哥憑著打獵就攢了銀子蓋起了房子。那王三全說出銀子給二哥蓋房子,可誰不知道程氏那老婆子難產,還借錢買人參。二哥蓋房子那銀子,還有那買酸豆角的本錢,我估摸著都是他們打獵掙來的!二哥每次打獵也都背著那丫頭一塊去。說不定那丫頭腿瘸,卻有別的方麵的好運氣!”要說有能力,姚富貴也不信的。不過他相信打獵靠運氣,隻能認為姚若溪狗屎運比較好。

    許氏抿著嘴不說話了。真要是像當家的說這話,那跟二房交好,還真能得些好處的。可是她看那王玉花小氣記仇的很。幾個丫頭片子也都護食,春杏過去吃個飯都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行了!別琢磨了,這事兒我都琢磨好久了,趕緊的去吧!別再讓人家登了先,咱啥也不落!”姚富貴暗暗責怪許氏不舍得家裏的雞蛋,硬是讓他們多花了不少錢。

    “那晌午我們要在那吃飯吧!?”許氏看著那雞和肉,斜著眼問姚富貴。花了錢買這些好東西,要是不吃迴一頓,簡直太虧了!那個賤人憑啥吃他們家東西!?

    “不吃!早上你沒看見,吃了招人嫌!”姚富貴白了她一眼,拎著肉去了廚屋,“我切下一點,留著咱家晌午吃。”

    許氏更是滿肚子的氣恨惱恨,恨不得再打王玉花一頓。

    姚富貴切下來有半斤肉,又叮囑了姚春桃和姚春杏晌午不留在二房吃飯,這才和許氏拎著東西到姚若溪家來

    。

    走的路上碰見人就說買了雞和當歸,還有肉給二嫂賠禮補補的。

    村裏人頓時覺得姚富貴家也挺會來事兒,認錯態度好的不行,難聽的話也就不多說了。

    王玉花看到姚富貴夫妻倆拎著東西又來,滿臉的詫異,不過卻不是詫異姚富貴和許氏咋舍得花錢,而是詫異三閨女又說準了,會拿不輕的禮再來。心裏暗罵一聲,這死丫頭說話也太準了!麵上笑著推辭,不收姚富貴和許氏的東西。

    姚滿屯很是滿意姚富貴夫妻做的事兒,在她看來,做錯了事兒,認了錯,改正態度又這麽好,是知禮懂禮,也是看重親情。不過卻也推辭著,不收這禮。送了是態度,收不收都在她們家。

    “二哥!二嫂!你們可一定得收下,也不是啥好東西。這當歸和雞一塊燉了湯,給二嫂補身子。這肉做出來給幾個侄女吃,也壓壓驚。都是我和及第娘一片心意,二哥二嫂要是不收,可就是看不起我們了!”姚富貴一副不收我就生氣的樣子,強硬的把東西放下。

    許氏也訕訕的笑著,“是啊!二嫂,你快收下吧!要是不收就是看不起我們了!”說著她看了眼姚若溪。心裏納悶又鬱卒。這賤丫頭真有那樣的好運氣,能打獵讓他們家也跟著沾光?要是不能沾光,那今兒個買這些東西可是虧大了的!

    姚若溪冷眼瞧著,不得不說一句姚富貴聰明。也可惜娶的是許氏,而不是毛氏。要不然這倆人成了一家,還不耍的妯娌兄弟團團轉才怪!

    那邊王玉花笑著終於收下東西,不太情願道,“三弟妹晌午別走了,就在這吃吧!那當歸燉雞,是女人家吃的,他們都不能吃,我一個吃了也心裏不安的!”

    許氏立馬就要答應,可想著姚富貴說晌午不能留下吃飯,又強笑著,“不了!這是給二嫂的,我們再留下吃,那不是讓說送了東西自家又吃迴去了!”

    王玉花想她們家收禮也是應該的,誰讓許氏和毛氏把她打昏的!看許氏明明很想留下吃迴去,卻推拒著要走,心下忍不住暗爽。

    “你們既然要走,那就讓春桃和春杏留下吃飯吧!”姚滿屯見兩口子都不留,就改勸春桃和春杏。

    “好!”春杏看著那雞和肉,想到自家隻切下來一小塊,忙點頭答應了。迴家隻吃幾片肉,在這可能吃很多的。

    姚若萍小聲罵了沒出息,翻過來個白眼兒。

    姚富貴想,大人不留下,留孩子下來也沒多大事兒,推拒了下,就讓

    姚春桃和姚春杏留下,還叮囑,“在這乖乖的,聽你若溪姐的話。等會幫著燒鍋撿燒火啊!”

    姚春桃和姚春杏應了聲,就留了下來。

    王玉花想留著那雞養著下蛋,看著姚春桃姐妹也不能夠了,拉著臉叫姚若霞去燒了熱水,殺了雞。

    毛氏聽說姚富貴又是買雞又是買肉的給王玉花送去,心裏一琢磨,就暗罵了姚富貴一通。這樣不是讓人罵她這個長嫂的,欺負了人,隻送幾個雞蛋幾根青菜了事兒?沒有他三房大方,又是雞又是肉!?

    可她已經送了雞蛋,再送別的,又顯的多事兒。畢竟今兒個八裏鎮逢集,卻是已經過去了的。

    她這邊心裏惱恨,許氏心裏也不好受的。留那半斤肉沒有吃,說是晚上再炒,等著兒子下學迴來一塊吃。

    姚若溪家裏,到了晌午卻是肉香陣陣,那雞半隻給王玉花煨了湯,半隻雞炒了菜。又剁了餃子餡兒,包的餃子。

    飯做好,姚若溪讓先鏟了一小碗土豆燒雞,又用涼水過了一大碗餃子,讓姚若霞和姚若萍給三房送去。

    王玉花看姚滿屯覺得應該,雖然心裏不願意,也舀好了,讓姐妹倆送出去。

    正是晌午的時候,下地迴來的人見了倆人端著肉又端著餃子往三房送,打了招唿。姚若萍就道,“春桃和春杏過去了,三叔和三嬸叫不過去。還有及第也在學堂裏,我娘讓送了這些過去給及第個嚐嚐的!”

    那碗裏一個雞小腿壓在最上麵,看見的人就吸了吸氣,誇姚若霞和姚若萍真懂事。

    許氏收到東西還挺高興。姚富貴也覺得有來有往,放了心。

    王金花也拎著一兜雞蛋來探望王玉花,撿著好聽貼心的話說了一堆。

    王玉花雖然感念王金花的幫扶,可趙豔玲壞了她四壇子酸豆角,到現在還在院子裏曬著,漸漸成了菜幹,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的。

    王金花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心裏還芥蒂,也是因為自己這個大姐維護她,這才沒有說難聽的,就道,“就快掰玉米了,你家連個板車也沒有,老宅也沒有牛車,要不讓你姐夫幫忙,趕緊打個板車出來,到時候也好使。”

    王玉花看向姚滿屯。家裏確實沒有板車,要說家裏的銀子也是能買一頭,置辦個牛車了的。

    “這個不用麻煩姐夫,姐夫還有活兒要幹。我已經找別人打了。”姚滿屯知道趙大江是跟人蓋房子的瓦工,農閑都要出去做活,即使不出去做活

    ,也會在村子附近幹活,掙些錢,就婉拒了王金花。

    王金花家裏也是沒有牛的,年年犁地都是借,來得急就借同村交好的人家,給人家些錢或者東西。來不及就去三王嶺借了牛來使幾天。她想了王玉花這些日子賣酸豆角怕是早攢了不少銀子,置辦牛車輕而易舉,也就不再多勸。

    次一天早上王三全來送豆角和辮子,聽許氏和毛氏合夥把王玉花打昏了,頓時大怒,“好好的,沒得罪她們,竟然敢打上門來,還把人生生打昏了?!”

    姚滿屯忙解釋了一遍,王三全摸摸腰間的煙袋,沒有抽,皺著眉毛站起來,“我去跟親家打個招唿。往這跑了這麽多趟,又是拿又是吃的,還不知道親家心裏咋想我這個老頭子呢!”

    姚滿屯頓時提起了心,怕王三全說了啥難聽的話,問責苗氏她們,可許氏和毛氏打昏王玉花,的確是她們不對,王三全真要是不管不問才說不過去。也隻好陪著他去了老宅。

    王三全看了姚滿屯,心下微微失望。終究還是親爹娘好!到了老宅也沒有說難聽的,就說來看看親家,“這兒女都是爹娘心頭肉,我們玉花沒離過家,不會過日子,門戶都看不好。我正準備跟老婆子商量了,搬過來住幾天,幫閨女看看門戶呢!到時候也好跟親家老弟多說說話了!”

    姚正中臉色難看,卻咧嘴笑著應對。

    王三全說了幾句就起身走了,次一天再來,就抱來兩隻小狗。說是下鄉收豆角收辮子的熟悉了,他一打聽,有好幾家,這家的狗跟狼狗換了種,狗崽也很好,就多給了些錢,買下了這兩隻小狗。

    “這住在村子外麵,離閃邊還有些近,院牆又不牢固,沒有個狗看家可不行的!”

    小四見了毛茸茸的小狗很是喜歡,歡喜的跑來跑去,想伸手抓又不敢,拉著姚若溪,“三妹!看,狗!狗!”

    那兩隻狗一黃一黑,很是歡實,看著也停狼虎,見著生人,就嗚嗚著汪汪叫。

    “家裏院牆是不行,到了秋冬,那山上的猛獸沒食吃,怕是有下山來的。等家裏的玉米掰了,種上麥子,我就先把院子立起來!”姚滿屯說著自己的打算。他有時候不在家,家裏隻幾個女娃子,是得入冬前把院子弄牢固了。

    王三全讚同的點點頭,知道他手裏掙了些錢,要翻新房子也是沒問題的,“翻蓋房子的事兒先不急,你先穩著幹兩年,等手頭寬裕了再蓋個好點的。蓋結實了,能住兩輩人!”

    姚滿屯應著聲,

    看豆角王玉花和姚若溪幾個能忙過來,就和王三全一塊出門去收豆角。

    再不收,等豆角下去今年就沒有了。

    王玉花在家又醃上兩壇子豆角,累的直起腰,看著風道裏兩排大壇子,數了一遍,掰著手算了賬,“一壇子是一兩,眼下有十七壇子,加上新作的兩壇子,是十九,也就是十九兩銀子。”算著又迴頭喊了姚若溪,“不是入秋要漲價的?漲多少?”

    “過些天再賣,就是十二文錢一斤了,等到了冬天賣沒有十五文錢十六文錢就不賣的。”冬天沒菜吃,鹹菜幹菜合著肉吃多了也會膩歪,酸豆角正好調味。

    “那就等到冬天再賣,十六錢一斤,十九壇子,是一千九百斤,十六文……”王玉花揪著眉毛算了半天也沒算出多少錢。

    姚若霞雖然跟姚若溪學了乘法口訣,算賬快了點,可整數算起來快,這十九壇子不是整數,十六文錢一斤也不是整數,也是摳了半天沒摳出來,不由有些苦惱。

    “算個大概出來就行了。再說還能收半個月的豆角,到時候也不是這二十壇子了。”姚若溪看著笑道。

    姚若霞點點頭,算了二十壇子,十文錢一斤,“這個容易,三十兩!”

    “三十兩!?”王玉花聽了又數了一遍,也就沒有再死摳。

    天越來越涼,豆角越來越少,質量也越來越不好。挑出來戴蟲眼的豆角被都摘幹淨另外做了一壇子,到冬天送人,自家吃,也就不在乎那長短不一了。

    今年的天好,雨水也很及時。玉米熟的也就早了,姚滿屯和王玉花去了地裏麵,撕開棒子一掐,裏麵的玉米籽都都硬的掐不動了,隻有個別小棵的棒子還嫩著。

    倆人先把多長出來小顆的扒掉,小棒子掰迴家,煮了吃。

    嫩玉米棒子煮出來帶點甜頭,小四尤其愛吃,小小的棒子能啃倆。

    八月十五前兩天,王三全就和程氏帶著兒子王祖生過來幫著掰玉米,姚富貴一看,覺得是個機會,也和許氏過來幫忙。王金花也打算好的來幫忙。

    姚正中看了,也帶了姚滿倉到地裏幫忙。

    隻三畝地,掰玉米的人卻一大群,一上午就給掰完了。連姚若霞和姚若萍都沒有上手。

    姚若溪拎著兩隻野兔子迴來,加上早晨割的肉,又買的豆腐皮啥的,王玉花和王金花,許氏迴來做飯。用壇子悶了一壇子的壇子肉,又爆的兔子肉,調的鹵豬頭肉,炒了雞蛋,青菜蘑菇。

    王三全拉著姚正中到家裏,勸留幾個人留下吃飯。

    菜的樣式不多,分量卻很足。程氏尤愛那壇子肉,吃了好幾塊,“這肉咋做的?都是肥肉,竟然也不膩,還又香又綿軟,吃著又不是麵爛的感覺。”

    “就是煮了一遍,炒了一遍,又在壇子裏悶的。”王玉花雖然說的有些得意,可是那壇子肉用掉了三四斤肉,還是讓她心疼的。

    “聽聽這做法就講究的,也怪不得這麽好吃了!”王金花說著又吃了一塊。看姚春桃和姚春杏都在,忍不住想著自家孩子都沒在,要多吃一塊。

    “這個吃著不膩,吃多卻會膩的。”姚若溪見姚若萍別了幾塊了,忍不住提醒她一句。

    姚若萍切了一聲,沒有管,又吃了兩塊。

    壇子一下見了底,眾人又轉戰兔子肉。

    吃完了飯,王三全和程氏也沒有立馬就走,而是幫著剝了一下午玉米棒子才迴家。

    八月十五這天,苗氏過來叫人,說是幾房一塊過節。

    王玉花拉著臉不願意去,去老宅過節,就得把買的東西都拿老宅去,她們家就啥也不落了!

    姚若溪和姚若霞忙動手又了用小壇子做了壇子肉,再拿上兩斤月餅,一包綠豆糕和一包桂花糕,王玉花抱著小四,姚滿屯拎著東西,一家人去了老宅。

    那壇子肉被一個小口的木碗蓋著,陣陣香味兒,走一路飄了一路。

    路上見著人打著招唿,又忍不住打聽那壇子肉,還有人上來掀開看看。見平平整整的一塊豬皮,所有的肉都朝下擺著,不禁嘖嘖不已。

    毛氏看王玉花竟然直接把肉做熟了端來,不禁微愣。她還想著讓王玉花在老宅做一遍,她也學學的。

    姚滿倉卻接了壇子抱著說好,“這個大肉做的真真是好,我正想著呢!二弟妹把你大嫂也教會,過年的也做!”

    那吩咐的口氣,王玉花頓時就臉色不好了,“這壇子肉複雜的很,大嫂怕是不會做的。過年的公婆想吃,我自會孝敬過來的!”

    聽她不教,姚滿倉臉色有些發沉。

    毛氏忙給他使了個眼色,笑著招唿人,她飯都還沒做好。

    王玉花隻得和許氏跟著毛氏進了廚屋,又忙活著做飯。王玉花卻隻打下手,不論毛氏咋說,都不掌勺。讓你們這些人瞧不起人,欺負人。我家拿了好東西來,你們卻做出一堆不好吃的,才丟你們的臉!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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