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那粒不起眼的玉米就朝前飛去。


    好巧不巧的,砸在了剛剛上樓的沈玉琅腦袋上。


    沈玉琅在齊州,那就是個小霸王,從來隻有他欺負別人的,幾時有別人敢欺負他了?


    這不揉著腦袋就上前質問,「是誰丟的花生米?!」


    敖二少爺傻了,壓根就不知道沈玉琅生氣了,手覺得高高的,像是做了什麽好事一般,邀功請賞道,「是我。」


    當時,沈玉琅身後還跟著一群狐朋狗友,當即就火上澆油道,「嘖嘖,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啊,觸了我們沈小爺的黴頭,還敢得瑟,簡直不將人放在眼裏!」


    敖二少爺身邊跟著護衛,聞言,不悅道,「滾!妨礙我們少爺吃飯,讓你爬著離開!」


    護衛的囂張,直接讓矛盾升級了。


    沈玉琅愛麵子啊,被護衛當眾這麽威脅,他要是真走了,以後還怎麽在齊州混?


    當時就打了起來。


    沈玉琅的三腳貓功夫,如何是護衛的對手?


    這不被護衛一腳踹了,直接踹到了趙烈的身上。


    沒錯,是趙烈。


    他當時在酒樓上喝酒,本來不關他的事,他也不愛瞧什麽熱鬧。


    可是護衛當他是死人,舉著刀就砍過來,他不反抗,就要被砍傷。


    趙烈一伸手,直接抓過護衛,丟窗戶下了。


    好好一桌子菜,杯盤狼藉,趙烈就換了一桌,繼續吃飯。


    沈玉琅還跟他道了一聲謝,趙烈一句話沒說。


    要不是知道趙烈武功高強,他不是敵手,就他這樣無視他,也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想著被人打的鼻青臉腫,沈玉琅不可能咽的下這口氣,這不捏著拳頭,對敖二少爺是一陣拳打腳踢,還一口一個傻子。


    等他差不多消了氣,才進包間大魚大肉。


    可是菜還沒上齊,敖大少爺迴來了。


    看著弟弟蹲在地上,鼻青臉腫的,見到他,就哭的很傷心,「大哥,有人打我。」


    敖大少爺當時就怒火攻心,「誰打的?」


    敖二少爺搖搖頭。


    敖大少爺就抓了酒樓夥計的脖子問,「是誰打了我弟弟?」


    酒樓夥計怕死啊,趕緊指著包間道,「是沈家小爺。」


    敖大少爺把夥計一丟,就怒不可抑的上前踹門了。


    沈玉琅幾個在說笑,忽然門被人踹開,當時也怒了,罵道,「滾!」


    敖大少爺笑了,笑容陰森嗜血,「就是你打了我弟弟?」


    沈玉琅也笑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就是我打的,怎麽的的表情,還叫囂道,「原來你就是那傻子的大哥啊,我還以為你也是個傻子呢。」


    敖大少爺最厭惡的就是別人提傻字,尤其他還被人誤解為傻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就這樣,沈玉琅嘴欠不饒人,敖大少爺火氣太大,打了起來。


    最後一拳頭,把沈玉琅給打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直接傻了。


    至於敖大少爺敖興和沈祖琅打起來,其中有沈寒川的功勞。


    在敖大少爺護衛路過時,沈寒川咬了牙問,「大哥,就是他們把小弟給打傻了,這口氣就這麽咽了?」


    護衛耳力狠好,趕緊去稟告敖大少爺知道,然後又打起來了。


    聽到這裏,安容就驚歎了,原來沈寒川的心計手段也不容小覷,這一刀借刀殺人就用的極好。


    不過,安容還是喜歡趙烈,他一出手,就讓事情發生了質的變化。


    若是他沒有丟開護衛,沈玉琅吃些苦頭,肯定會離開。


    敖二少爺不受辱挨打,敖大少爺就不會出狠手,他就不會傻,齊州沈家和敖家就不會結仇。


    之前,一直是她和武安侯府被人瞧熱鬧,如今總算是能瞧別人的熱鬧了。


    蕭湛這兩個消息,安容心情好了許多,想著她也有一個消息,便告訴蕭湛道,「欽天監說紫微星亮了,瞎眼神算說是好事呢。」


    蕭湛嘴角抽了一抽,他不知道怎麽跟安容說好。


    安容注意到他的神情了,眉頭凝了凝,「不是好事嗎?」


    蕭湛沒有說話,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欽天監測出的紫微星在皇宮的東南方向,恰好國公府就在,欽天監先稟告了外祖父,外祖父眉頭一皺,吩咐欽天監道,「告訴皇上,在西南方向。」


    欽天監不敢欺君,外祖父道,「放心,出了事,有老夫擔著。」


    欽天監不敢得罪蕭老國公,就照著吩咐辦了。


    而西南方向,正是祈王府所在。


    這算是報祈王栽贓國公府的仇了。


    隻是瞎眼神算說這是好事,蕭湛忍不住輕揉了下太陽穴,要是外祖父知道瞎眼神算拆他的台,估摸著要氣暈過去。


    不過,瞎眼神算曾說過,敵人的存在也是有好處的,磨練意誌,淬煉手段。


    他說不好,皇上一定信。


    他說好事,皇上未必會信。


    門外,海棠端了菜過來,道,「少奶奶,桌子上的菜該涼了,廚房管事媽媽讓奴婢把冷了的菜撤下去。」


    安容點點頭,讓海棠進來。


    海棠身後,還跟著兩個小丫鬟,手中托盤都擺了菜。


    安容再次問蕭湛要不要吃點兒。


    蕭湛答應了。


    等吃完了午飯,安容在院子裏走了一圈,便進了書房,看了會兒賬冊,又畫了五六張首飾圖。


    正揉著脖子,芍藥推門進來道,「少奶奶,香包和糕點都送去了。」


    安容輕抬眉頭,「吃了?」


    芍藥點點頭,「吃了,朝傾公主還說味道極好呢。」


    說著,芍藥嘴撅的高高的,「朝傾公主和大姑娘分吃了一塊,她們吃完,正巧朝傾公主定製的麻將被送進府,她們又玩麻將去了。」


    安容斂了斂眉頭,問,「麻將是什麽做的?」


    「玉石,」芍藥迴道。


    安容笑了,一副玉石麻將,得多少工匠,才能在半天時間內完成?


    明明都吩咐過了,卻來問她。


    隻怕那麻將事小,通過麻將傳點什麽東西才是正經事吧?


    今兒一天,從出門前的麻將,到道士,再到蘇君澤,又刺殺芍藥,最後在馬車上動手腳,每一件,都讓她心冷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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