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寶明說:“哪有這種事,你就是你,即便做夢,別的不知道,難道自己的名字還記不住?”


    孫雲說:“也許是真的。從我的例子看,我字叫仔細,我的師兄叫大海,這次來蘇秦塚密境中,蘇秦的字叫季子,張儀的字叫海豐,極為相似,所以大海就記不起自己是誰,當然最主要是因為他進入突破禪境,意識被融入到密境中,而我隻是過客所以清醒。依此判斷,你們也同樣,所以,你們再好好迴憶一下,認識或最近見過的人。”


    杜嬰說:“壞了,你這一說,我除了認識你倆,誰都記不得了,這怎麽辦呀。”


    孫雲說:“既然你不記得自己,說明你沒有自主意識,不過你的還好辦點,因為我知道你。”


    杜嬰說:“真的?那我是誰?你為什麽也叫我嬰姐姐。”


    孫雲說:“因為你的名字叫杜嬰,而且和我原本就認識。”


    魏寶明說:“你怎麽知道我姐姐叫杜嬰,有什麽證明麽?”


    孫雲想想上次的濯龍園密境,說:“嬰姐姐是不是有個郎君,最近家裏人或者長輩,門族一類的正在定親,剛同意或剛不同意?”


    杜嬰驚奇說:“我想起來了,我是有個郎君,我們從小就一起長大,最近我們族長剛同意。”


    孫雲說:“他的名字是不是,帶有董或者舒字?”杜嬰聽了連連點頭。


    魏寶明說:“這就奇怪了,你怎麽連我堂姐的郎君都認識?”


    孫雲說:“這不奇怪,因為我和杜嬰姐姐是一起來的,這些事情剛剛發生,所以我知道。”


    魏寶明說:“那你知道我是誰麽?和你有什麽關係麽?”


    孫雲說:“夢境裏的人和事,有時候不全是同一個背景來的,我原來以為你是別的時間或者空間的人,不過第二次迴來你仍然出現,而且我看你眼熟,以前一定在哪見過,因此按說你和我一定認識,隻是一時想不起來。對了,你會武功吧?是什麽境界?”


    寶明說:“還行,現在應該是三重後期,如果有機會就能突破到三重。”


    “等等,你說你已經到三重後期了?”“是啊,怎麽了?”


    孫雲說:“我剛才受過,突破的禪境也是進來密境的一種方式,你說不定和我的師兄大海一樣,也是因為突破才進來的。你的武功和誰學的?”


    寶明說:“我的功夫都是家傳的吧,怎麽了?”魏寶明說著說著,開始沒有底氣。


    孫雲看看魏寶明,他的容貌比較特殊,不完全是漢族人,便問道:“家傳?你是中原人麽?”


    寶明說:“哦,我是棄兒,是我父親從雁門關以西樓蘭一帶撿來的。”


    孫雲聽了感覺已經有眉目,而且就差一點便能想起魏寶明是誰,可是不知道被什麽東西掩蓋住,幹擾了自己,便說:“我現在可以肯定你一定是我見過的人,也是因為要突破,才進入這個秘境中。對了,你參加過劍士比武麽?知道什麽是金劍武士麽?”


    魏寶明說:“你說的是洛陽的事情麽?我沒聽說過,金劍武士都是三重末期?”


    孫雲說:“對,我剛剛參加完劍士比武,這屆比劍一共有八個金劍武士,第一二名是嚴達和曇洵,他們在劍士比武之後的當天,就突破禪定並且進入到秘境之中。第三名就是我的師兄慧海,他遁入空門,並且剛剛進入陰界化作蘇秦突破成功,第四名吳遵世好像聽說在少林寺突破成功,剩下的五到八名有寶明寺的慧嵩,青州學院的王亭,遼東的丁傑,加上我。如果有誰繼續突破,那麽就應該在他們三人當中,問題是慧嵩也是和尚,而且上次蘇秦塚解救大海的時候與你前後腳同時出現過,不像是你。王亭和丁傑已經不在洛陽,而且他倆我還比較熟悉,因此也不會是你,而銀劍選手幾乎沒到突破程度,因此我暫時想不出你是誰。”


    杜嬰說:“大雲,你剛才說有個慧嵩,還有個寶明寺是什麽意思?”


    孫雲說:“慧嵩是敦煌郡高昌國的人,從小就被送到中原的少林寺出家,拜在慧光法師的門下,因為對少林寺聞名於世的禪法、律法領悟不透,反倒對慧光講述小乘宗的毗曇愛好頗深,後來受到慧光大弟子青年天才法上的排擠,轉投到寶明寺智遊大師的門下,寶明寺為小乘宗寺院,所以慧嵩專修小乘佛法《雜阿昆曇心論》。”


    魏寶明和杜嬰聽著寺院和佛法雖然感覺模糊,不過大體上還是聽懂了孫雲的意思。杜嬰說:“慧嵩,高昌人,定居住在寶明寺,我怎麽感覺這和我弟弟十分貼切呢?”


    魏寶明說:“對呀,我就是敦煌一帶的人,不過我不知道有個高昌國。”


    孫雲說:“高昌國是漢朝以後才有的事情,我們現在這個密境應該還延續大周王朝,所以你們對高昌或者佛寺什麽的都不清楚。至於你和慧嵩有什麽關聯,我還猜不透,不過若仔細看,你和他倒有種族膚色甚至神態都有幾分相像,可惜慧嵩是和尚,頭發頭剃度掉了。”


    杜嬰說:“可是你剛才說,你的師兄大海也出家了叫慧海,是不是也剃度了,而你又說他變成蘇秦,不是也有頭發麽?”


    孫雲聽了突然恍然大悟說:“對呀,嬰姐姐,你說的也許是對的,看來比我旁觀者清。我剛才先入為主陷入思維的死角,除了頭發,我想的是蘇秦塚密境的後期我已經見過慧嵩,之前又見過魏寶明公子,所以覺得他們不可能是一個人,因此便把他排除了。現在想一想,他倆沒有同時出場,而且我能返迴密境,慧嵩也能,寶明寺就在蘇秦塚的旁邊,如果慧嵩禪定沒準也會卷入陰界密境中,這麽推算,寶明兄你還真有可能是慧嵩,也是因禪定而入。”


    寶明說:“能麽,你說的雖然很有道理,不過我對你所說的慧嵩一點印象沒有,因此我無法確認,無法把我當成那個慧嵩。”


    孫雲說:“這些暫時不要緊,重要的是我先假設你就是慧嵩,剩下的我們就可以按此破陣。”


    杜嬰說:“大雲,這有什麽重要啊?我們破陣必須知道他是慧嵩麽?”


    孫雲說:“當然啦,確認寶明兄是慧嵩,那麽眼前這個祭壇,就能和蘇秦塚關聯上,如果我們能破掉蘇秦塚的迷局,那麽就能迴到我們的空間,慧嵩師兄就能成功突破安然無恙的迴到寶明寺。好了,時間緊迫,我們必須在一天之內破陣出去,否則我所在的蘇秦墓迷陣的炸藥就會爆炸,到時候我們想迴也迴不去了。走,我們重新看看出口。”


    魏寶明和杜嬰點頭,幾個人開始順著院牆尋找出口。這時,墨蹄從孫雲的後邊用嘴巴拱了拱孫雲的肩膀和後勃頸,毛茸茸的加上熱氣,把孫雲嚇了一跳。杜嬰說:“大雲,你還說你不是魏雲柱,那我們家的白龍馬怎麽能和你這麽親呢?”


    孫雲一愣,心想怪不得剛才在邙山劉員外莊園,那匹墨蹄也跟自己好像很熟悉,原來是因為自己被當成了魏雲柱,孫雲仔細的看看墨蹄,這匹馬和邙山迷陣的那匹極其相似,不知道是不是和自己一樣從蘇秦墓結界打開的瞬間與自己和杜嬰穿越過來的。白馬倒是很頑皮,又在孫雲的肩膀拱了拱,孫雲怕癢,趕忙用手托開墨蹄的嘴,說:“好了墨蹄,你別跟我太近便,我可受不了你。”杜嬰聽了哈哈大笑,墨蹄則是趾高氣揚,又有點洋洋得意的樣子。


    前後的院門雖然都看過,不過孫雲還是再次仔細檢查一番,打開大門,門外除了門口局部範圍外,幾乎沒有多少剩餘的空間,近處是叢林,稍遠一點是深林,盤根錯節,密密麻麻,荊棘叢生,根本鑽不進去,孫雲摸了摸試了試,隻好放棄。


    杜嬰和寶明見孫雲迴來本來僅存的希望也都消失,隻好看著孫雲的臉色,默默的跟著他走。孫雲看了看,所有的大門不能通行,那麽唯一能出去的應該是那座白塔。他迴憶一下,上次來此地的時候,是通過白塔進到的祭壇,而現在白塔和祭壇之間連接的院牆、大門、密道都沒有了,連白塔也隻剩下了一個門,這個門和祭壇的方向一致,所以現在已經沒有方向感,如果僅從建築格局上看,大門應該是向南側開的。


    孫雲遠遠的看著白塔,心想:如果不能從院門離開,那麽隻能再次盼望進到白塔,隨著白塔空間的轉換,他們可以離開祭壇,起碼可以迴到洛陽陰界,如果能那樣,可以另想辦法,想到這兒,他緩緩的走到白塔的跟前。


    魏寶明和杜嬰,加上白馬,也跟著孫雲來到白塔前。杜嬰說:“大雲,你在看什麽?這個白塔的門是死的呀。”孫雲點點頭,他已經發現這個問題,這個白塔與之前見過的白塔不同,原來的木質結構現在都變成了磚瓦結構,原來內部是空的,現在憑感覺是實心的,原來裏邊的空間可以利用,現在好像就是為了裝殮骨灰什麽的。雖然有個門,但是也隻是有個門的朝向,六個麵都是粉壁牆以及各種稀奇古怪的圖像圖案,大門這麵是在圖案之中畫了門框和門板,但是沒有把守,沒有門環,根本無從開啟。


    魏寶明說:“大雲,你看著白塔想什麽呢?難道我們能從這裏出去?”


    孫雲說:“是的,如果我沒猜錯,出口就在這裏,隻是我們必須找到鑰匙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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