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話不投機,當場戰到一處。莊崇手持短雙鉞,敵住毛逵,另外八個人各持兵刃來戰他們五個男孩和三個女孩,其他人封鎖住兩側道路。交上手,大家發覺這些人的武功都十分棘手。毛逵與莊崇,十年前就相差甚遠,如今依然完全不是莊崇的對手,招式力道都有巨大差距,失敗是遲早的事。孫雲的對手也不弱,估計能達到武士三級的實力,雙方交戰,孫雲隻稍微上風。李辰和孫雲的處境差不多,一時難以取勝。而吳堅、楊炯、王先的對手則略高與他們,但也能維持。酈影、蕭月、田儷的對手則很強,尤其田儷這邊,對手估計能到一級武士,雙方差距明顯,幾個迴合後,田儷便處在下風,氣喘不勻,一時險象環生。圈子裏庾麗娘持著寶劍,依偎在張斌的身旁緊張的看著戰團,時刻警惕有人不行,好衝上去。


    這時從兗州方向又來了兩匹駿馬,一黑一白。馬上一男一女,打扮也是一黑一白。兩個人到了圈外麵不遠的一出岩石高處,看見裏麵戰鬥,不明所以,便立馬看起來。此刻正義盟的人都在裏邊,外部的隻是兗州豪強的兵丁,見兩人老遠的立住馬,並未過來,也就沒有理會。那兩人看著看著,目光有些凝重起來,互相對視,視乎發現了什麽。


    此刻,場內急轉直下,田儷被對手搶攻之下,一個照顧不到,一掌打在她的右胸上。因為她女扮男裝,所以胸前都勒著襯墊,此外她年紀還小,所以對手並未注意是女孩。但這一掌卻十分有力道,隻見田儷一下子被仰麵打飛,頭巾因交戰中變形鬆弛一遭被震掉,露出青絲及腰。同時口中鮮血噴湧而出,濺到衣服上。孫雲聽到儷兒痛吟,迴頭一看已經是倒飛,連忙虛晃一招,也飛身過來。好在儷兒摔到的地方正是張斌夫婦這,兩人忙伸手接著。但田儷的對手,毫不鬆懈,跟著一劍刺來,庾麗娘隻好舍了儷兒,擎劍格擋一下,但對方力道很大,把她的劍蕩了迴來,好在對方刺遠力衰,孫雲及時攔住。


    與此同時,莊崇與毛逵迴合換位,左手鉞底刺向後一帶,正劃到毛逵大腿,長有一紮的傷口血泳如流。毛逵疼得一激靈,被莊崇順勢一腳撲倒在地。莊崇倒是有些矜持,沒有即刻搶殺,而是慢慢的一步一步逼向毛逵。危機之時,隻聽圈外那個女人大喊;“住手!”


    眾人忽聽有人喊叫,忙跳出圈外,各歸本隊。迴頭一看,一前一後走近一個女子一個男子,約莫都不到四十,女子臉色銀白,男子臉色鐵黑,一看就知兩個人都是易過容的,他們各佩著漂亮的劍匣。原來女的看到危險先棄馬飛馳過來,男的安好馬後跟在後麵。


    莊崇看見兩人一驚,說道;“如果我猜的不錯,二位是陰陽教的陰陽使葉廣葉堂主和柳青柳堂主吧,怎麽這麽巧,在這裏會麵。”說著一擺手,自己的屬下自動分開,陰陽雙使徑直走到場地中央,女子直接走到儷兒跟前,看儷兒疼得牙關緊咬,滿頭虛汗,連忙從懷裏取出一個小瓶,打開倒些藥粒給她吃了,又拿過水囊給她喝水服下。


    男子則對著莊崇站定,對著莊崇一抱拳,冷笑一聲,說道:“不錯,正是我們,您是正義盟堂主莊大俠吧?幸會幸會,終南論劍見過大俠,多年過後武功長進不少啊?”


    “承蒙誇獎,原來葉堂主早就認識我,那就好。我也聽說過陰陽教雙使的大名,武功也有至少侯俠的身手,這轉眼就要嵩山論劍了,你們夫妻不在陰陽教裏修煉,以便能奪個俠客之名,來到這裏來做什麽呢?”“嗬嗬,巧得很,路過而已。莊堂主,我聽說這次論劍,你不也想往前努努力,進號名俠麽?怎麽不抓緊練功、有空和這些小輩遊戲呀?怎麽說你也是江湖名家,欺負小輩以後還怎麽揚名立萬呢?”


    莊崇說:“不對,剛才與我爭鬥的叫毛逵,是三原俠毛鴻遠的弟弟,怎麽說在江湖上也排名侯俠了,因此也不算我以大欺小。此事不提,先說說二位,今天二位既然是路過,就沒有必要趟這渾水吧?想你我兩教,雖然各歸南北兩國,但你們陰陽教和我正義盟本同是墨門的後人,老祖宗還是一個,所以我們沒有必要在此兵刃相見,如果有興趣,等到嵩山再一比高下吧。”“莊大俠所言正合我意,我們本就不想介入。”


    “那好,請賢伉儷移步高就,容我們繼續完成瑣事。”“此言差矣,若是你和普通人廝殺,我們沒有得到本教命令,也不會與你為敵。但今天你們想殺的,卻是墨門的後人。”


    “墨門的後人?怎麽可能?”莊崇閃著眼光問。這時女子站起過來道;“莊堂主,虧你還是墨門中人,連這幾個孩子使得墨門七星劍法都沒有看出來麽?尤其你的手下,還對同宗的人,下了如此毒手,你有何話說?”


    莊崇一愣,轉眼看向剛才打傷田儷的手下,厲聲問道“是真的麽?”那個人雖然蒙著頭,但也不敢與莊崇對視,低頭顫聲說;“堂主,剛才那小子,啊不,那女娃子的確好像使用的本門七星劍法。屬下隻顧拚殺未曾注意分辨。”


    “哼!”莊崇氣的一瞪眼,揚手那人後退,他想了想,又轉對兩人說道:“既然是這樣,葉堂主,柳堂主,剛才我隻顧和毛逵打鬥,並未留心,此事就算我們不對了。我看不如這樣,我給你們夫妻一個麵子,你們二人把這個娃兒帶迴去養傷吧。我的屬下下手雖重,但他功力有限,那個女娃不會有大礙,相信你們夫妻一定可以醫好。其他幾個娃子,有的是墨門的後人,有的並不是,不過我也不追究他們的來曆和身份,你都一並把他們帶走吧,你們看如何?”


    葉廣笑笑說:“好像幾個孩子和這個毛逵是師生關係吧,你說把老師丟下不管,這幾個學生能同意麽?何況這老師還讓你傷的不輕呢!”莊崇聽了葉廣的話,很生氣,說道:“這個毛逵是北朝禦史台的人,專門為張柏還有張斌夫妻這倆人的事情而來,我沒有理由放了他們。”莊崇說了一半,忽然一想,現在他們身在北朝的腹地,時間長了,麻煩會多,便轉而說道:“唉!算了,不和你們計較了,毛逵你們也帶走吧,我隻帶走張斌夫妻即可,怎麽樣?”


    葉廣說:“那我還要謝謝莊大俠了。”莊崇說:“謝倒不必了,怎麽說我的手下誤傷了墨門的後人,我也覺得過意不去,現在墨門的後人少之又少,江湖上除了你我兩教外,幾乎絕跡。想我莊崇名號叫黃山大俠,二位堂主,還沒有在劍俠榜上標名,所以我這個麵子,算給足你們了吧。就這樣吧,今天到此為止,咱們後會有期,來人帶上張斌夫妻,走!”


    聽了他的話,張斌有些絕望,庾麗娘更是緊張的要命,拿著寶劍想拚死抵抗。


    葉廣一揮手說:“慢,莊大俠。我還有話說!”莊崇一愣道:“葉堂主,你還要說什麽?現在形式明擺著,論武功排名你們遠在我之後,即便你夫妻聯手也不是我的對手,而且我的手下人多,武功也在那幾個娃子之上,毛逵受傷不能力戰,不刻便會擒拿。這種情形下,我讓你們帶走娃子們全身而退,我莊崇做的可謂光明磊落,仁至義盡,你還有什麽話說?”


    葉廣微微一笑“莊大俠,你的話聽著好像分析的頭頭在理,但你的分析,錯了一個重要的前提。”“前提?”莊崇有些發愣:“什麽重要前提?”


    葉廣說:你剛才所說所做的一切,是你依據一個前提,這個前提就是,你自認為你是大俠,而我們還沒晉級過俠客,因此你認為你的武功高過我們不知多少倍,但你錯了,你不覺得我們夫妻聯手戰你,你沒有取勝的可能麽?”


    莊崇氣極反笑:“哦?這我倒沒想過,陰陽使的名字我倒是聽說過,而且是明年論劍的熱門人選。不過我已經是三等俠客,即便在論劍當中相逢,你我也不會直接對壘。不過既然賢伉儷這麽有信心,想必是武功有所大成,想找個成名的劍俠試驗試驗,那我今日就成全你們,奉陪一二。但我怎麽說也是俠客之名,拚命的打法很是不雅,而且勝了你們,也對我名聲也有染。不若我們就以十合為限,你們雙戰與我。要說十合之內你們不敗就算贏,那我是托大。這樣吧,十合內咱們各自拚力發招,依誰發的招數多誰取勝,我也不占你們便宜,你倆的發招按加在一起算,怎麽樣?我勝了則留下張斌他們,敗了我們就淨身退走,你看如何?”


    葉廣說:“莊大俠爽快,不愧是成名的俠客,咱們一言為定。”


    莊崇一招手,他們的人全部退到東側,留下西側給這邊的人,中間也留出一大片空地,足夠三人打鬥。葉廣對著柳青,又像對著莊崇說;“青妹,一會我先與莊大俠拆招三個迴合,然後你出招三合,最後我們合劍再戰四合。”柳青會意,莊崇點頭。


    “接劍!”葉廣大喝一聲,舉劍分心,莊崇上下分鉞迎擊,雙方兵器快若流星,金戈交鳴。轉眼三招過去,葉廣連發三十劍,莊崇連刺四十鉞。柳青嬌喝一聲撩劍相迎,莊崇順鉞進招,轉眼三合,柳青連發二十劍,莊崇搶進四十幾下。夫妻交換一下眼神,交叉補位,雙劍斜出繞刺,一時幻影流動。一招看似二十劍,卻又像八十式,竟翻了兩倍。莊崇眼花繚亂,勉強封堵二十招,退步三尺。夫妻一招得勢,劍分鋒合,又進四十劍,但見星光繚繞,層疊一百六十劍影,莊崇未遞十招,左手短鉞脫手飛走,不得已飛身退後丈餘,目光驚呆道;“雙劍合璧?怎麽可能?你們怎麽也會使用傳說的雙劍合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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