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規則,人人都不想它存在,可它偏偏就像道路上的狗屎一樣,隻要一個不小心,總會踩上那麽幾坨。


    觸犯這些所謂的規則,本身也沒什麽要緊的,可一旦有誰,靠著這些規則混飯吃,那可就不得了了,隻要給他碰到有人違“規”,他那小小的權利欲,立馬就膨脹到極致,不將違“規”的人整跪下,他絕對不會放過人家。


    活著的人,誰敢說自己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人?誰又能拍著胸脯保證自己不會成為這樣的人?設關立卡,向來是發家致富的首選。


    華國永恆考場,東南角的一處空地上,幾個穿著統一製服,外披亮銀色馬甲的男男女女,正在驅趕著一個發傳單的小姑娘。


    “哪個允許你在這裏發傳單的?你頭老的不得了啊!趕緊滾遠點!”其中一個男人嗬斥道。


    小姑娘柳眉一豎,半搭不理的迴道:“我想發就發,你管的著嗎?癟三!”


    男人一把拽住小姑娘手中的傳單,作勢欲奪,同時嘴裏還不幹不淨的說道:“小娘皮,我看你是欠弄,敢罵我,你信不信我把你當街扒光了,給路過的人當景觀看啊?”


    小姑娘畢竟是年輕,被他說的羞憤難當,卻又不知道該怎樣還口,眼裏噙著淚花,緊咬銀牙,兩隻手死死的拽著傳單。


    見此,男人不僅沒有絲毫憐憫,反而抬腳欲踹,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個金發美女飛奔而來,一腳踩在男人拎起的腳麵上,向下用力一壓,男人的這隻腳嵌進地上的石板中。


    ‘啊’的一聲慘叫,男人鬆開拽住傳單的手,他身旁的幾人,趕緊把他的那隻腳拽出來,將他扶到一旁,其中一個中年婦女,蹲下去看了看他的腳後,站起身來,走到金發美女的正對麵,滿臉怒色的吼道:“你攤上大事了,我們隊長的腳粉碎性骨折了,你準備照顧他一輩子吧!”


    金發美女瞪了她一眼,扭頭對小姑娘說:“你沒事吧?要不要報告老師?”


    小姑娘緊忙搖了搖頭,說道:“我沒事,就是傳單給他扯壞了。”


    金發美女拿過傳單仔細一看,整遝傳單上麵和下麵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壞,隻有夾在中間的一些完好無損,她將完好的傳單揀出來,遞給小姑娘,讓她去旁邊繼續發。


    等小姑娘走後,金發美女拿著幾乎占了一半的損壞傳單,一把推開還在逼逼賴賴的中年婦女,氣勢洶洶的走到坐在地上的男人對麵,將傳單砸在他的身上,隻說了一個字:“賠!”


    男人正疼的要死,心中本就有怒氣,被她這麽一砸,頓時大吼道:“賠個屁!你今天是走不了了,敢把我的腳踩成這樣,我大姨能饒你?你曉得我大姨是哪個啵?婁一夏哎!”


    金發美女等他吼完,絲毫沒有什麽變化,依舊還是說了一個字:“賠!”


    男人看她這個樣子,剛想繼續吼她,卻聽見一連串的咯噔聲,他扭頭一看,竟然流出眼淚來,哭道:“姨啊!你可來了,我的腳疼死了!”


    婁一夏瞪了他一眼,咬牙說道:“不許哭!”說罷,便看向他的腳,當看到有血從他的鞋子裏往外溢時,婁一夏頓時怒了。


    她看向金發美女,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好,好的很!在我的地盤上,竟然還有人敢觸我的黴頭,哼哼哼!”


    金發美女直勾勾的看著她,臉上並無一點懼色,看了一會兒後,她平靜的說道:“婁處長,我們在永恆考場外活動,不礙你們什麽事吧?為什麽你們要再三的針對我們?”


    婁一夏裝模作樣的捂嘴道:“嘖嘖嘖!好個惡人先告狀啊!你們在永恆考場外活動,向誰報批了?我這邊沒有收到任何通知啊!我的人按規定讓你們走,你們不僅不走,還打傷他,這是什麽意思啊?不把我們管理處放在眼裏?還誣蔑我們屢屢針對你們,證據呢?”


    她的話不可謂不蠻橫,可金發美女還真拿她沒轍,永恆考場外麵,說起來不歸管理處管,然而畢竟是人家的門口,她們強行要管,好像也沒有什麽不可以的。


    隻是說是這麽說,永恆考場外地攤、臨時棚屋什麽的,到處都有,也沒看見她們去管啊?憑什麽老是針對她們呢?


    “婁處長,我不和你扯那些廢話,隻問你一句,到底要怎樣,你才準許我們在這裏活動?”金發美女直接問道。


    婁一夏嗬嗬一聲,淡然的答道:“簡單的很,讓他親自來見見我。”


    金發美女眼波微動,疑惑道:誰?你想見誰?”


    婁一夏看了看她,搖了搖頭說:“我沒記錯的話,你叫利維雅,對吧?你們老師還好嗎?”


    金發美女眉頭一皺道:“你既然都已經認出了我,我也就不裝了,沒錯,我是利維雅,我們老師他很好,隻是他並沒有來這邊。”


    “嘖嘖嘖,何必呢?我畢竟和他好過,論起來,你還得叫我一聲師娘呢!我隻是想見見他,僅此而已,怎麽?難道犯法嗎?”


    “婁處長,你與我老師的事,我不清楚,也沒資格去過問,隻是,他真的不在這裏,工地那邊很忙的,要不忙,他又何必讓我們來招人呢?”


    “小丫頭,無論你怎麽說,我都要見他,有些事我不搞明白,絕不會罷休的,怎麽讓他來,是你們的事,我隻告訴你一遍,他一天不來,你們休想在這裏活動。”婁一夏說完後,揮了揮手,幾乎在同一時間,利維雅一幹人等,各自被幾個人推搡著趕了出去。


    聚在一起的眾人,都看著利維雅,利維雅迴看了眾人一遍後,咬牙說道:“迴公館!”說罷,三十人一個不剩,都往鹽正公館趕去。


    鹽正公館一樓休息處,又坐在那裏喝茶的孫宇和,突然感覺到心頭莫名一震,知道會有什麽事發生的他,也不打算去掐算,隻靜靜的坐等事來,畢竟,有的時候,未知才是樂趣的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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