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也沒有興趣知道!”


    楊二郎看著對方的眼睛,其中除了暴怒之外,竟然還有妒忌的神色,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按道理,自己的穿著什麽的和平民無異,對方卻是個貴公子,自己修為也不如對方,有什麽好妒忌自己的?


    馮未寒大笑道:“好,很好,南山刀客是被你所殺吧,那你還不知道和氏璧在哪裏?你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那和氏璧為什麽要在南山刀客身上呢?他一個區區武林中人,有那個膽子敢把和氏璧藏在身上嗎?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他難道不懂嗎?”


    楊二郎連連反問道,他能感覺到對方的實力比較強大,恐怕他現在還不是對手,更何況,大家無仇無怨的。


    馮未寒聽罷,也是一愣,好像是這麽個道理,但是有傳言說和氏璧落到了南山刀客手中,也絕非無的放矢。


    “更何況,你自己看吧!”


    楊二郎從懷中掏出書帛,一把扔了馮未寒。


    馮未寒打開念道:“得南山刀客首級者,賞金千兩,進封都尉,上黨郡郡守馮月。”念罷,他有抬起頭看向楊二郎,心中簡直不是個滋味,剛說人家睜眼說瞎話,自己可總不能吧,於是抱拳道,“在下上黨郡偏將馮未寒,你是什麽人?”


    “拜月教南山縣代香主楊二郎!”


    既然對方態度轉變了,楊二郎也就沒有使架子,也抱拳道。


    “好,你誅殺南山刀客有功,在下會稟報郡守,論功行賞!”


    馮未寒點了點頭,畢竟對方並非武林中人,他一時間也不好發作,總不能按個莫須有的罪名吧,不過隻要對方到了上黨郡,多的是手段弄你。


    “報,馮將軍,不好了,秦國大上造親自率軍三十萬,從四周包圍了過來。”


    這時候,一個士兵前來報道。


    “知道了。”


    馮未寒點了點頭,表情之淡然,令楊二郎覺得心中有些打鼓,到底發生了什麽?


    “你想知道為什麽吧,你到底年輕,這世上,誰都想算計對方,隻不過到頭來,卻不知道是誰在算計誰。”


    馮未寒看著眼前這小子滿臉不解,臉上露出不屑的神色,不過一個蠻小子而已,“我們正是想借羅浮國之力來滅了秦國。”


    “什麽?”


    楊二郎一臉不可思議,他沒想到馮未寒連這等無恥的話都能說出來,難道對方不知道唇亡齒寒的道理麽?於是道:“如果秦國亡了,晉國就會是下一個目標了。”


    “哈哈……”


    馮未寒大笑道,“虧你還是羅浮國的人,未免也太沒有覺悟了,你能成為晉國人,我們就不能成為羅浮國的子民了嗎?金子,在哪裏都會發光的,小兄弟!”


    說罷,他拍了拍楊二郎的肩膀,隨後揚長而去。


    到頭來,楊二郎還是感覺自己被利用了,一波接一波,互相算計,原來大家都在演戲,隻有自己在戲中,不能自拔。


    你有時候覺得自己是棋手,其實不過還是個棋子而已,唯一不想當棋子的辦法,那便是逃離這個棋盤。


    什麽都尉,他有點不想要了,什麽香主,他也不想當了。


    戰事一波接著一波,那函關上,無數的羅浮國大軍破關而出,穩定了數百年的南北局勢,是時候要開始做個了斷了。


    夜深了,少年獨自地行走在山野中,他想安靜,真的要安靜。


    這時,他的前方,還有一個男子,在匆匆趕路,前方的男子似乎是發現了後麵的來人,轉過頭來。


    頓時,兩個人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是你!”


    楊家村一別,兩個人都變了。


    “沒想到你竟然還活著,而且看樣子,還不錯,竟然也成了修真者。”


    隻是短短幾個時辰,陳知府就變得憔悴不已,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從一府長官,淪落至此,他越是想拍馬屁,就越失敗。


    “我也沒有想到,當初那個叫囂著要殺我的陳知府,竟然十幾天就白發如雪。”


    楊二郎也不無感慨地說道,真是造化弄人。


    “哎,從那天被玉簡震暈起,我就想到會有這麽一天,會碰上你,隻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太快罷了,你放心,楊家村的村民,我一個沒有殺害。”


    陳知府第一次想到了妥協,他隻想盡快完成任務,而不再想多卷入其它的事端,心已經很累了。


    “發生了什麽?”


    楊二郎此時倒有些好奇,原本應該仇人見麵分外眼紅,但是現在卻覺得殺了陳知府,比羞辱他更讓他覺得難受。


    陳知府搖了搖頭,道:“在體製裏,難免的事,不提也罷。”


    說罷,又道:“我現在算是看透了,這做人如做官,心焦氣燥,不是件好事。”


    陳知府看上去,也是感慨良多。


    楊二郎一愣,說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感覺,隻不過他現在沒那個閑心聽陳知府嘮嘮叨叨,索性就趁後者失神的時候開溜了。


    他想找個地方好好地提升修為,他不想再幹涉過多的世事。


    他往東,來到分割南山縣和青陽縣的山中,這裏山不如何高聳,卻也鮮有人煙,卻正是修煉的好去處。


    真正的修煉,最好就是可以達到物我兩忘的境界。


    “可什麽是物我兩忘?物,即指萬物,我,就指我,本心,這是個玄之又玄的境界呀,我還不能夠懂。”


    楊二郎找到一處山洞,雖然狹窄,但他也不嫌棄,他很快就進入了入定的狀態。


    他的神念卷向四周,他要在真實的事物當中,尋找靈感,那一株株的小草,那一朵朵的小花,還有地上爬著的螞蟻。


    每個事物都在遵循自己的軌跡活著。


    他開啟八卦九宮圖,各種點的紐帶也似乎是在有軌跡地運動著,並不需要自己,就可以慢慢地衍化。


    他索性將八卦九宮圖的運動給停了下來,他用心思去觸碰每一個點,但是,發現每個事物就不那麽的鮮活了。


    不管世界是什麽樣子的,簡單亦或複雜的,而運動,才是世界的本質。


    他又讓八卦九宮圖繼續運動,萬事萬物瞬間就變得靈動起來,隻有在運動中,才能窺探到其中各種構成的玄妙。


    他不動,世界卻在動,相對的,他也在動。


    他一時間頓悟,嘴中喃喃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物指物質世界,我,指我內心中的鮮活世界,超脫物我,就是大自在。”


    頓時,那天地間的靈氣湧來,把他包裹如繭。


    不困於心,不亂於情,不被外物所縛,放空心思,精神空明,這是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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