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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實話,我對林少鬆這個人的初映像還算可以,從穿著到舉止,他也並沒有什麽過分的地方,除了身上浸透著的那一股子“西洋海龜王霸”氣以外,沒什麽不好的。


    他對紅葉獻殷勤,雖然讓我心裏感覺怪怪的,但不可能因此指責什麽,而且人家門當戶對,我就是心裏嫉妒,也僅僅是嫉妒而已。


    可他為什麽要罵中國菜呢?這可是我們五髒廟裏的“逆鱗”。


    或許,這位林大少僅僅是為了烘托自己帶來的美食吧,但是為了抬高自己,就打翻老祖宗的牌位真的好麽?


    總之,我很不高興。作為“五髒廟夫子殿”的正統傳人,我不可能不“做些”什麽。


    於是,我放下手裏的箸,笑著對林少鬆“提醒”道:“林先生,為什麽要說中國菜都是垃圾呢?大家都是吃中國飯長大的,有些過分了吧。”


    說實話,我的言語並沒有過分的地方,我隻是想提醒他不要“忘本”,不要忘了他也是吃“垃圾”長大的。


    可沒想到的是,林大少的迴答,卻讓我火冒三丈!


    林大少顯然不知道我的身份,故而他轉身,含笑衝我賣弄道:“這正是我身以為恥辱的地方,一想到過去天天吃這些中國垃圾,我就感覺我應該打一場司法訴訟!”


    “什麽官司?!”我冷問。


    “狀告整個中國餐飲業!”林少鬆依舊誇誇而談道:“他們做的食物,全部是毒藥!說客氣一點兒,那就是毫不科學,九分糟粕!應該像中國的羊性和孔子一樣,扔進垃圾堆!”


    “啪”的一聲!我的手狠狠打在桌上。


    我的反應太激烈了,以至於所有人停止了行動,將眼神齊刷刷的望向我。


    林少鬆更是被我的舉止驚了一跳。莫名其妙的眼神看著我。


    沉默了一會兒後,我淡然一笑,抬頭問他道:“既然中國菜是......垃圾。那您給推薦一個健康,科學的菜品吧。成嗎?”


    說這話的時候,我已然決定,一會兒,一定好好的惡心一下這位林大少。


    我要讓他知道,五髒廟的本事,即使我們不做菜,也能讓你吃的很開心,既是我們不做菜,也能讓你對著一盤佳肴難以下咽,甚至有自殺的想法。


    這,便是五髒廟的“手段”!


    林少鬆聽了我的話之後,不知是計。他由驚傳笑,緊接著衝我和紅葉說道:“以我十幾年營養學的經驗,這天底下最好吃的東西,最科學的飲食,最健康的搭配,就是法國菜!”


    語罷,林少鬆拍了拍手。


    隨後,飯店包間的門再次被侍者拉開了。一個白種人模樣的大廚首先走了進來,他帶著法國廚師特有的高頂白帽,盛氣淩人的表情。


    白種人大廚站在一邊,同時衝門外說了一句我不懂的話,緊接著,五輛鍍銀餐車被推了進來。


    放眼看去,那餐車上碼放著整齊的金屬刀叉和陶瓷盤子。


    那些刺眼的餐具被端上來之後,侍者二話不說,便將我們手頭的中餐盤碗收在一旁。然後換成一隻隻鏤空雕花,鎏金描瓷的餐具。


    我知道,一切都是林少鬆安排好的。


    他之所以不在一開始為我們準備這些,純粹了為了給賢紅葉一個“震撼”,震撼於他家境的優越,震撼於林少鬆的體貼。


    就在餐具擺滿之後,林少鬆指著那領頭,不苟言笑的“特級廚師”特意強調道:“這位是法國大廚“盧瓦索”生前最得意的弟子,善於製作法式牛排,業界人送外號,‘法國牛魔王’。”


    林少鬆說話間,我抬眼看了一下那位高冷的牛魔王廚師。不由的站起身子,衝他頷首致意。並開口說話道:“你好!”


    不得不說,法國人很講禮儀,雖然這位法國牛魔王眼神高傲,也真不一定聽的懂我說什麽,但是人家依舊對我迴應以微笑,並非常正式的對我說道:“昂尚德。”


    啥叫個“昂尚德”我不懂,不過我知道肯定不是罵人的話。


    互致問候之後,我又落座,找了把叉子,繼續吃我的豆腐絲。


    林少鬆看著我莫名其妙的舉動,突然問我道:“你和他認識?”


    “不認識!但這是國際禮儀!”我放下叉子,告訴林少說鬆道:“廚子互相見麵,應該打招唿。而且法國廚師,也的確受的起這份禮儀。”


    我的話,引起了林少鬆的興趣,他饒有興致的詢問的道:“您也是廚師?對法國菜也有研究麽?”


    我點了點頭,糾正道:“研究算不上,但是知道還是知道一些的,如果林先生想聽,我就給您說說。”


    林少鬆本來就在賢紅葉那裏碰了一鼻子灰,他見我給他“貼金”,當然十分樂意。


    立刻,他便提議我衝大家講講這法國菜的門道。


    於是,我恭敬不如從命道:“我是一個中餐廚子,雖然對外國廚藝不甚了解,但是我知道,法國廚師非常有名,人家是世界上三大菜係之一。而法國廚師,也絕對是業界的精英人物。”


    所以,在廚子行當裏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如果中國廚子見到法國特級廚師,應該互致問候,表示尊重。


    為什麽中國人唯獨如此尊重法國廚師呢?這其中自然大有門道。


    因為法國大餐是西方菜品之首,他們和其他的西洋廚師比起來,最注重的是“榮譽”兩個字,而能擔當起榮譽這兩個字的西洋廚師,也絕對隻有法國人。


    他們對榮譽的重視,從一項統計中,我們就可以窺探一二。


    很早之前,我就聽圈子裏的朋友說過,法國自殺率最高的職業就是廚師,因為他們受不了外界對自己食物的非議,所以他們在麵對因食物質量而引起的紛爭時,通常會為了食物的“榮譽”追查到底。


    而如果一旦發現,食物的問題真的在廚師自己身上,那些血性的法國廚師就會十分自責,進而如東洋的武士一般用鮮血和生命捍衛自己的“榮譽”,選擇死亡來“贖罪”。


    這種一絲不苟的精神,足以讓人為之敬佩。


    我甚至記得,在一篇廚師雜誌中看到過的一個典故。


    話說當年二戰時,法國巴黎淪陷之後,一位德國元帥久仰法國大餐的美名,特地跑到巴黎最正宗的法國飯店中品嚐了地道的法國大餐。


    當他從飯店裏走出來的時候,曾非常嚴肅的告訴同僚們:“......如果法人有法國廚師一半的榮譽感,那麽我們根本不可能贏得這場戰爭.......”


    聽完我的話,大家頓時有點茅塞頓開的意思,賢紅葉更是高興的碰了碰我的肩膀道:“老田!你連這些都懂呀!真厲害!”


    我笑了,心下卻並沒有一絲得意。


    你們以為我隻是在講故事麽?完全不是!


    林少鬆並不知道,他已經一步步進入我設下的“圈套”裏。


    到時候,我要惡心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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