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柳依依說出當年在青徽和齊陵的種種經曆時,元寶就已經分出真假。


    “你是姐姐!”


    元寶雙眼發紅,神情激動跑到柳依依跟前。


    “姐姐,這是怎麽一迴事?”


    “不急。”


    柳依依笑了笑.


    “你先告訴我,葛先生他們怎麽樣了?”


    “都很好,石海現在是鄧家的大管家了,葛先生說他的性子可能不適合官場,之後也沒有去參加科舉,現在管著鄧家所有生意的賬目。”


    葛年沒有去參加科舉,柳依依有些意外。


    不過仔細想想也覺得在情理之中。


    葛年那種一板一眼式的人物,若是無人幫襯,在官場上怕是很難有所作為。


    就算有人願意幫襯,按照自己對那人的了解,他也未必會接受。


    因為他深知,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別人怎會無緣無故幫助他。


    笑道:“那就好,你呢?我前些日子才知道你已經成婚了,若是早知道,我定會去跟你討杯喜酒喝。”


    元寶臉色一頓,接著看向裴銘身邊的綠袖。


    “姐姐,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怎麽?”


    他想問什麽,柳依依心裏有數。


    甚而,她非常高興元寶能問出這個問題,否則還得她自己把話題引過去。


    “元寶都還記得,五年前我有事離開齊陵,去了安臨?”


    “記得。”元寶點頭。


    “其實呢,姐姐一直沒有告訴你,姐姐家裏也是做生意的,姐姐從小就對做生意非常感興趣,隻是父母不喜,所以姐姐才離家出走,之後去了青徽,那之後的事你都知道了。”


    元寶神情流露出疑惑,不知道柳依依說這些話的用意,不過也沒有打斷。


    柳依依繼續道。


    “那次我去安臨之後,被家人找到,被抓了迴去,這些年一直被關在家中,直到前段時間才被放出來。”


    元寶睜大了雙眼。


    “所以姐姐你以前一直不肯說自己的來曆,就是擔心走漏了風聲,被家人抓迴去?”


    “……你說的不錯。”


    這個理由,是柳依依前幾日臨時想出來的。


    這個理由若是深究的話,定然能找到很多破綻。


    不過好就好在她當年在青徽和齊陵的時候,壓根沒跟其他人說過自己的來曆,如今可不就是由得她瞎編亂造。


    “一派胡言!”


    眾人尋聲望去,隻見小公爺身邊那女子怒目瞪著站在正中間的女子。


    “若是真的按照你所說的,為何我會在安臨受傷?我身上的劍傷還在,難道還是假的不成?”


    “姑娘這話好生奇怪。”


    柳依依眉眼含笑,嗤笑出聲。


    “我什麽時候說過我受傷了?我隻是在跟元寶解釋,為何我五年前突然失蹤而已。


    “至於姑娘為何受的傷,與我是不是柳依依有何關係?”


    忽地瞥了眼裴銘,聲音譏誚。


    “也許,姑娘是受到牽連,才會被人盯上呢。”


    這話中含意,懂的都懂。


    眾人的視線不約而同落在一直未開口的小公爺身上。


    裴銘是朝廷官員,家世顯赫,又是太子黨。


    若是有人想要給小公爺找點不自在,但是又沒那個膽子,或者沒那個本事,隻好對小公爺身邊的人下黑手,這是完全有可能的。


    柳依依拍了拍元寶的肩膀,示意他先退下。


    目光在屋內眾人身上慢慢掠過,最後定在綠袖身上。


    “大概六年前,我隱瞞自己的真實身份,帶著宗言宗川去了青徽,在那裏遇到元寶,機緣巧合之下,被鄧錢通選中,要我在他死後幫襯元寶。


    “之後那一年,我一直忙著穩定鄧家的產業和生意,同時開了雲鶴齋。


    “這些事,隨便去青徽或齊陵找人一問,便知真假。”


    她聲音平穩自若,明朗卻又夾著溫和,讓人莫名其妙覺得信服。


    “直到五年前,我有生意上的事需要去安臨,豈料還未到安臨,就被家人逮個正著,自此失去蹤跡。”


    語氣忽地恢複慣有的譏諷。


    “殊不知,我離開的這些年,有人竟然占著我的名聲招搖撞騙。”


    “招搖撞騙?什麽意思?”


    “嗨,這還有什麽不明白的,肯定是那個叫綠袖的謊稱自己是柳依依,從柳小姐以前的舊相識裏騙了什麽東西吧。”


    “哦~”


    “你們先別說了,看柳小姐怎麽說。”


    聽到圍觀的人中有人直接叫柳依依柳小姐,綠袖的危機感更重。


    “你胡說!若是按照你說的,你在去安臨的路上就被家人尋到帶迴家中,之後再沒有出來,那,幾個月後雲鶴齋在安臨開張,那是怎麽迴事!”


    “是啊,倘若真的如這位姑娘所說,她還沒到安臨就被家人帶走,那安臨的雲鶴齋怎麽會開張?”


    “這倒不假,依這位姑娘所言,安臨那家雲鶴齋開張的時候,她應該已經被家人帶迴,那雲鶴齋就跟她沒關係。”


    其實在大部分人看來,後來的這位姑娘,更像是柳依依。


    裴小公爺身邊那位,一看就不是做生意的料。


    反觀這位姑娘,言談舉止從容不迫,像是做大事的人。


    但究竟誰是真正的柳依依,光靠他們以為,算不得數,得拿出證據來才是。


    “姑娘的意思,安臨的雲鶴齋是你開的,或者說,包括齊陵幾家還有京城這家雲鶴齋,都是你的?”


    柳依依走近綠袖。


    “姑娘,我勸你想好再說。這說出去的話,就如潑出去的水,再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看在丁荷的麵子上,直到現在,柳依依都沒有給綠袖致命一擊。


    若是她能懸崖勒馬,自己也不介意大事化小。


    柳依依此刻的神情算得上溫和,雙眸緊緊盯著綠袖。


    許是心虛,離得這樣近,綠袖並不敢直視柳依依,微微垂下眼簾。


    見此情形,柳依依還以為她猶豫了。


    豈料還來不及鬆一口氣,綠袖突然抬起頭,眸中閃著笑意。


    “沒錯,我就是雲鶴齋的東家, 我就是柳依依。”語氣鏗鏘有力。


    在場眾人又一次陷入怔懵的狀態。


    小通房身材嬌小,想不到也有如此堅定剛毅的時候,似乎她真的就是雲鶴齋的東家柳依依。


    柳依依一瞬不瞬看了她半晌,終是輕輕歎了口氣。


    “既然你依舊堅持,那我也不必再顧慮了。”


    視線微微一轉,落定在一人身上。


    “卓然,你的東家都來了半晌,怎的還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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