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銘捏了捏她的臉,笑道。


    “我問過了,可他二人說,隻與你說。”


    柳依依秀眉蹙了蹙。


    “到時候我會讓獄卒他們都離開,你與他們說的話,別人不會知道。”


    “你不與我一起去見他們?”


    “他們說了,隻與你一人說,若有其他人在場,他們一個字也不會透露。”


    見柳依依還是有些猶豫,裴銘又道。


    “明日我就要開始審問他們雲鵬的事,此事涉及雲家的案子,除了我這個京城派來的官員外,還必須有另一個官員在場。


    “到時候你若是再想單獨見那兩人,怕是不行。”


    柳依依還是第一次聽他說過這種機製。


    不過她也明白,這就相當於“三堂會審”,防止冤假錯案,確保案件能公正審理。


    她抱著裴銘的腰,仰頭看他,笑道。


    “你怎麽對這件事這麽執著?非得要我去見他二人。”


    裴銘微微一愣。


    “我隻是擔心他們還有後招,即便我在你身邊安插再多的人,也不一定能保證完全不被他們鑽空子。


    “弄清楚他們的目的,我們就可以先發製人,主動除了這個隱患。”


    柳依依見他一本正經解釋的樣子,笑意更深。


    “我就隨便一問,你這麽正經做什麽。”


    隨即鬆開胳膊,挽起他的手朝馬車走去。


    “走吧,我去會會他二人。”


    關押曇風竹二人的大牢獨立與其他牢房。


    柳依依想,可能因為這二人是裴銘這個監察禦史抓來的,加上這二人又涉及到雲家一案。


    這才將人單獨個關了起來。


    兄妹兩人的牢房相連,有專門的牢頭和獄卒看管。


    除此之外,安臨的知府和裴銘也分別派了人守在大牢內外。


    裴銘果然讓裏麵的人都出去守著。


    “我就在外麵,若是有事就叫我。”


    “好。”


    待人都走完了,柳依依故意以正常說話的音量喊了聲裴銘。


    見沒人應答後,又提高了音量。


    仍是不見裴銘迴複。


    這才放心。


    待會與這兩人談起曇家之事時,她可不想裴銘聽出什麽端倪。


    自己是曇家人這件事,她寧願裴銘永遠都不要知道。


    “想要叫你的情郎,就放聲大喊,你這樣叫,他如何能聽見。”


    曇風逸突然開口。


    “不過先前見你膽子不是挺大的,如今我與二哥都被關了起來,你還怕什麽。”


    兄妹兩人不僅被關在牢中,雙手還被反綁在背後。


    柳依依分別看了眼兩人的神情。


    男子麵色有些冷,似是懶得看的自己。


    女子的表情就值得玩味了。


    明明是身處大牢,這人卻嘴角含笑。


    “曇風逸?”


    女子微微一愣,接著臉上露出一絲怒氣。


    “元晟倒是待你不錯,連我的名字都跟你說了。”


    “怎麽,你的名字很金貴嗎?”


    曇風逸冷笑一聲。


    “曇家人,自然是生來就比其他人高貴。”


    柳依依覺得好笑。


    “既然這麽尊貴,怎麽你還在裏麵與我說話?


    “往上數三代,曇家說不定是做什麽起家的呢,也不知道曇小姐的優越感從何而來。”


    說到這裏,柳依依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


    若不是曇湛深那個不要臉的偷了丁荷的東西,這人能狂得起來?


    出乎意料地,曇風逸竟然沒有生氣,臉上依舊維持著嘲諷的表情。


    柳依依也懶得再與她打嘴仗,若不是裴銘勸說,她還不願意過來呢。


    “不是非要我來才肯開口麽,我人已經站在這裏,說吧,為什麽要殺我?為什麽一直追著我不放?”


    “你與元晟是何關係?”


    曇風逸沒有迴答柳依依,反而問出這樣一個問題。


    想起自己第一次見這位曇小姐的情形,柳依依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你不要告訴我,你是因為元晟,才要殺我?”


    曇風逸沒說話,算是默認。


    柳依依卻是不信。


    元晟那樣的男子,喜歡他的女子定然不在少數,這曇小姐若是一見有人與元晟關係有些曖昧就喊打喊殺,那她能忙得過來?


    最重要的是,還搞這麽陣仗拉著自己的哥哥來追殺自己?


    這更說不通。


    他們會有這麽閑?


    “我與元晟,隻是認識,僅此而已,你若是因此想要殺我,從今往後就可以收起你的殺心了。”


    “哼,認識?”


    曇風逸顯然不相信柳依依說的話。


    “若隻是認識,你二人會那樣親密?


    “他會走哪都牽著你的手?會處處護著你?那日在婚宴上的時候,別人說他是你的夫君,你不是也沒有否認?


    “這些都是我親眼見到的,我沒見到的,豈不是比這些更親密?”


    想起馬車裏那個突如其來的吻,柳依依心中一顫。


    曇風逸見她突然怔愣的樣子,雙眼猛地睜圓,臉上盡是憤怒。


    “看來我猜得沒錯,你跟他果然有事!”


    看了眼剛才獄卒等人離開的方向,曇風逸嘴角扯出一抹譏笑。


    “剛才我還在想,是不是我錯怪你了,原來,是你敢做不敢當啊。”


    “你不要在這裏胡說八道,你們若是不說實情,那我也沒有繼續留在這裏的必要。”


    說著,柳依依轉身就走。


    “怎麽,這是被我猜出你二人的奸情,惱羞成怒了?”


    柳依依腳步一頓,扭頭看著曇風逸,嘲諷道。


    “我惱羞成怒?你與元晟認識這麽多年,他一見你就厭惡,沒記錯的話,上次還讓你見了血。


    “我見過不少女子追逐男子的,還是第一次見像曇小姐這樣被男子嫌棄成這樣的。


    “要說惱羞成怒,那也應該是你曇小姐才對。”


    最後很是不屑地“切”了一聲,朝進來時的方向走去。


    沒幾步轉過一個拐角處時,柳依依忽地停下。


    裴銘正站在前麵不遠處,背對著她,雙手負在身後。


    柳依依心裏一個咯噔。


    這個距離,那剛才自己與曇風逸的對話,這人聽見沒有?


    裴銘可是個醋缸,若是兩人剛才的對話被他聽到,他會不會去對付元晟?


    穩了穩心神,叫了他一聲。


    裴銘轉過身,看見她的瞬間,滿臉笑意。


    柳依依見狀,瞬間鬆了口氣。


    看他這表情,應該是什麽都沒聽見。


    她與元晟在一起時的那些事,千萬不能讓裴銘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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