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子謙這樣說,騷包男子笑道。


    “怎麽了?被他們發現了?”


    子謙一屁股癱坐在一旁椅子上。


    “本來以為那小丫頭身邊的人已經夠厲害了,不想他夫君身邊的人更不簡單。


    “我就那麽悄無聲息地趴在屋頂,一動不動,結果還是被人給發現了。”


    說著,看了眼軟榻上的男子。


    “不是說不管王金銀的事了麽,現在又讓我去偷聽做什麽?”


    “我說不管,隻是說自己不去將人抓了,現在那個小丫頭既然將人抓了,我不過就是搭個順風船,想弄清楚當年雲家的事而已。”


    “而已?”


    子謙埋怨道。


    “就是因為你這個而已,我才被十幾個人追了十幾條街。”


    臉上突然露出狡黠的表情。


    “你也別想著王金銀的事了,我看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麽應付那小丫頭吧。”


    “你這話什麽意思。”


    “小丫頭身邊那個女子,就是我跟你說過身手不簡單的那個姑娘,八成是已經認出我來了。”


    騷包男子一聽這話,忽地坐直了身子。


    “你不是輕功不錯嘛,怎麽還讓她認出來了?”


    “你這說的什麽話,我輕功不錯,與我被她認出來,有什麽關係。


    “我若是輕功不好,此刻已經被他們抓住了。”


    看著騷包男子一臉鬱悶的樣子,子謙幸災樂禍道。


    “早就跟你說過,別沒事找事,你就不聽。


    “王金銀的事,你以為我哥不知道?我哥知道了,就代表老爺知道。


    “那老爺知道了,若是有必要,老爺必然會有所行動。”


    騷包男子知道子謙說得不假,又躺了迴去。


    “要我說啊,你要是實在不想迴去,就留在這裏看好戲就成。


    “老爺肯定有他的打算,你若是胡亂出手,到時候壞了老爺的大事,肯定又要被一通罵,何苦來哉呢。”


    “你說的我當然知道,我這不是想在爺爺麵前好好表現表現麽,不然他一天到晚就隻知道二房的人,”


    一想到二房那幾人,一股子鬱氣立即湧上胸腔,沒有再說下去的欲望。


    子謙也不說話。


    就算平日裏與三公子關係再好,他也都記得自己的身份。


    自己隻是護衛,即便與三公子有總角之誼,身份畢竟擺在那裏。


    妄議主子的事, 若是被父親知道,非打死他不可。


    再說,二房的人……


    想到那一房的人,子謙也隻能暗中歎氣。


    “那個小丫頭,很不一樣,我倒是希望……”


    子謙聽著三公子輕聲說著那個小丫頭的事。


    三公子話沒說全,他卻已經明白他的意思。


    與幾位公子小姐相比,那個小丫頭確實不一樣。


    可她到底是不是老爺要找的人?


    不對!


    子謙猛地坐直身子,一臉驚訝盯著三公子。


    聽三公子剛才話中的意思,似是懷疑那丫頭的身份。


    可是怎麽可能呢?


    自己當年無意中發現那個密室,看到密室中畫像的女子,純屬意外。


    父親對自己三令五申,絕不能告訴其他人自己看到的東西。


    那個密室,隻有老爺,父親,還有自己知道。


    或許這次奉命來辦事的子越也知道一些。


    那三公子,他剛才那番話是什麽意思?


    難道他也知道密室的事?


    “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麽?”


    “你剛剛說的,是什麽意思?”子謙咽了口唾沫,緊張地盯著三公子。


    騷包男子聽他這樣一問,再見他神色緊張地看著自己,立馬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


    “什麽什麽意思?那個小丫頭本來就挺好玩的,我說的不對嗎?


    “反倒是你,這樣神經兮兮的,想幹什麽?”


    子謙仔細觀察三公子的表情。


    見並無異常。


    “沒想幹什麽,我就是問問。”


    說著又靠迴椅背。


    應該隻是自己想多了吧。


    若是三公子真的知道些什麽,到時候老爺和父親肯定以為是自己說的,那自己還有好果子吃?


    還好還好~


    鬆了口氣不隻子謙,騷包男子也暗中舒了口氣。


    他能告訴子謙,當年他誤入密室的時候,自己其實趁他不注意的時候也跟了下去?自己也看到密室中的畫像?


    不能。


    子謙若是知道這件事,定會告訴他父親。


    到時候說不定爺爺也會知道。


    爺爺本就不喜歡自己。


    倘若讓他知道這件事,隻會越不喜歡自己。


    所以,那件事就爛在自己肚子裏好了。


    -


    第二日再去見王金銀的時候,裴銘沒有進去,仍是與柳依依在屋外拐角處觀察。


    王金銀見來的人仍是昨日那個精瘦的年老男子,卻不見裴銘,心中立即打定主意。


    昨日裴銘幾人離去後,王金銀又想了許久。


    也質疑過裴銘說的是否屬實。


    前後都捋了一遍,發現確實沒有什麽值得懷疑的地方,才相信了裴銘的話。


    再來,昨日他要求裴銘先放了次子的要求也被裴銘拒了,王金銀對裴銘又是信了幾分。


    隻要裴銘手上真的有鄧錢通的遺書,自己是否指認柯重進,對裴銘沒有太大影響。


    自己若是不配合,這條老命沒了便罷,就怕連累兩個兒子,王家的偌大家業也保不住。


    自己若是配合,對裴銘來說就是錦上添花。


    但自己如何抉擇,對兒子和王家的以後,卻是關係重大。


    仔細一想,還是與裴銘合作對自己更有利。


    裴銘今日沒來,也證實了自己的猜測。


    正是因為自己是否指認柯重進,對裴銘來說沒有多重要,他今日才沒有出現。


    “王老爺,想好了沒有?”


    想到如今還在牢中的次子。


    又想到王家的萬貫家財。


    王金銀最後下定決心,一咬牙。


    “好,我與你們合作。”


    屋內屋外的人聽了這話,徹底放了心。


    “口說無憑,你現在說合作,若是過些時日你又不認賬,豈不是耍裴大人。”


    “那你們想要我如何做,才相信我。”


    鬆丘善裝模作樣了一番,道。


    “裴大人下午有事出去了,你先等著,等他迴來我去問問。”


    說完,轉身就走。


    裴銘與柳依依也迴去院中。


    “鬆叔,過半個時辰再過去。”


    裴銘吩咐道。


    “去的時候帶去紙筆,讓他將雲家一案始末詳細寫下來,再摁下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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