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後院。


    一棵歪脖子棗樹下。


    一對男女有如連體的嬰兒,膩在了一塊。


    哎呦喂!


    兩人正親著嘴嘞!


    這滿園的春色……


    幾乎灼瞎了陳老頭的眼睛。


    眼瞅著,小板兒爺的一隻賊手。


    正熟門熟路的,伸進陳雪茹的小衣。


    咳咳咳......


    陳老頭這會兒徹底看不下去了。


    他用幾聲咳嗽……棒打了樹下的鴛鴦。


    楊朝升鬱悶地鬆開了那處柔軟。


    他抬頭,往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


    “雪茹,是你爹。


    他藏在二樓小南房的窗戶後頭,正瞅著咱倆。


    看樣子,我得走了。”


    被自個兒老爹抓了個現行。


    陳雪茹慌亂地脫離了愛人的懷抱。


    她一邊整理著淩亂的衣裳。


    一邊跟楊朝升說:“行,你早點兒迴去,路上要多加小心。”


    ......


    小板兒爺一路腿著去了南鑼鼓巷。


    在傻柱家裏,找到了徒弟小虱子。


    他見何大清還沒著家。


    也不便多留,給傻柱兄妹倆留下了一些吃的。


    就帶著小虱子,打道迴了家。


    才進家門。


    師徒倆,還沒有來得及歇口氣。


    去給鐵瑛送菊花茶的甄恬,也前後腳進了家門。


    “怎麽弄得這麽晚?”


    “鐵瑛姨硬要留我,跟她一塊兒吃飯。”


    丫丫迴答完師父的問話,突然想起了啥。


    她著急忙慌地,從蠟染碎花書包裏頭,掏出了一張信紙。


    “師父,這是鐵瑛姨讓我轉交給您的。


    她還說,您如果不滿意,可以隨時去找她。”


    楊朝升接過丫丫遞來的信紙。


    一行行,閱讀起了紙上的內容。


    這是一份介紹信。


    不過,這並不是用工單位的工作接受信。


    而是,一份曆時仨月的司機培訓班入讀通知書。


    培訓班的課程,分為白班和夜班。


    白班的上課地點。


    老遠了,在市郊的一處軍營裏。


    主要是學習車輛駕駛和維修保養等技術。


    夜班的上課地點,在光明夜校。


    要學習語文、算術、自然、地理四門功課。


    還必須達到高小的文化水平,才能算合格。


    我勒個去。


    上輩子,楊朝升幹的是室內外裝飾工程。


    為了節約成本。


    他自個兒開渣土車,運送工地上的渣土。


    所以,楊朝升拿的是b2駕駛證。


    b2駕駛證,能開的車很多。


    考這種證的人。


    大多都是為了開重型、大型的車輛。


    楊朝升是個有十多年駕齡的老司機。


    沒曾想......


    現而今,又得去當一次學生咯!


    這一去,就得仨月。


    南鑼鼓巷那邊修繕園子。


    得有人盯著。


    得,這一堆的事兒。


    都湊到了一塊兒。


    楊朝升瞅了瞅兩個徒弟。


    立馬就打消了腦海裏冒出的想法。


    倆徒弟年紀還小,當不得事。


    這事兒,還得另找他人。


    陳雪茹盤兒亮,條兒順,葉子活,大姑娘家家沒得挑。


    她這條件,憋不住會有人惦記上,起那壞心思。


    小板兒爺不會蠢到,把自個兒的女人,往男人堆裏推。


    最後,能夠指望上的,就隻剩老丈杆子了。


    哎,誰叫穿越者和轉世大能們。


    開場,就是個父母祭天局。


    金蟬子,濟公,還有他楊朝升……


    哪一個不是“六親無靠”的命。


    翌日,陳家。


    “你咋又來了,我陳家的門檻總有一天,得被你給踏破咯!”


    楊朝升進門還沒開口……就迎上了一張臭臉。


    都說能成大事的人,身上有三個特質。


    膽大、心細,臉皮厚。


    這不,小板兒爺沒把自個兒當外人。


    他死乞白賴地陪著笑臉。


    “爹,小婿今兒登門有事兒求您。”


    楊朝升把手裏的一個包封,在老丈杆子眼前晃了晃。


    “瞧我給您帶了嘛!


    這是津門衛一絕,桂發祥的十八街大麻花。


    我好說歹說地求了一熟人,才勻了一包給我。


    請爹您嚐嚐,甜甜嘴。”


    陳老頭還置著氣呢!


    他根本就不領情。


    沒好氣地道:“這玩意梆硬的,你成心想崩了我的老牙是吧!”


    “爹,您就別為難朝升了。嫌硬?您不吃,我吃。”


    聞聲而來的陳雪茹,伸手接過了裝麻花的包封。


    “你你你……你個不孝女,也來成心氣我是不?


    這小子有什麽好?


    值得你天天盼著念著,等著吃他那口硬的。”


    陳老頭年輕時,不愧是八大胡同的常客。


    獲許是氣昏了頭。


    這話說的既隱晦,又流氓。


    楊朝升一耳朵,就聽明白了。


    陳雪茹卻看似沒鬧明白。


    嘭嘭嘭......


    正尷尬著,三人“耳不顛”聽到有人敲門。


    “閨女甭愣著了,快去開門。


    前兒個,我跟水三兒說好。


    讓今兒送一車水來。


    估摸著,這會兒敲門的是他~沒跑。”


    陳老頭自知說錯了話。


    趁著有人敲門,他自個兒打了個圓場。


    “吧嗒”一聲,拉開門閂。


    陳雪茹打開了院門。


    門口站著兩人,打頭的是個老太太,咋看咋像賈張氏。


    “喲,是街道辦的同誌啊!來,進屋,進屋,喝杯茶先。”


    陳雪茹熱情地打著招唿。


    “閨女,甭客套。


    我還得去別家,擱這說兩句就走。”


    老太太話說的很簡短,也很清晰。


    說完,她就匆匆忙忙地去了下一家。


    他說的是一件大事兒,換幣。


    烙印著華夏印跡的“國家名片”。


    今兒個,總算是千唿萬喚始出來。


    人民的幣。


    已然橫空出世。


    它即將見證新國家從誕生、成長到壯大的滄桑巨變。


    ......


    關上院門後,陳老頭發話了。


    “你,還有你,你們倆,跟我去趟書房。”


    剛才老丈杆子沒有露臉,躲在一處角落聽著牆根兒。


    商人的本性,讓他在對待“孔方兄”上,格外的上心。


    這陳家的書房。


    楊朝升還是第一次進來。


    書房內,是一水名國時期的家具。


    家具跟旗袍一樣。


    大多由明清的樣式改良而成。


    家具的設計,借鑒了不少的西洋風。


    根兒上,骨子裏頭,還是咱華夏的風格。


    在小板兒爺的記憶裏。


    他已經很久沒有坐過沙發了。


    這張小牛皮酸枝木的沙發,包裹感特別好,腰部背部的支撐軟而不塌。


    楊朝升的腚子才沾了沙發。


    陳老頭就來了一句“狄閣老”似的發問。


    “這件事兒,朝升你怎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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