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梵一狼牙棒將一個手持長刀的叛軍砸飛出去,整個胸口連帶甲胄一起砸扁了。


    那人被砸飛出去後還將衝上來的幾人一起砸倒在地。


    張梵趁機痛打落水狗,對著倒下的幾人的腦袋一人一狼牙棒。


    這可把剩下的叛軍嚇得不敢上前一步。


    ‘‘殺掉他,誰殺了他,賞銀一百兩’’。


    孔有德雖然常年在戰場上拚殺,但是像麵前這個小子這麽狠的,還真沒見過。


    自己今天想要逃出生天,就隻有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了。


    聽到有一百兩銀子,周圍的叛軍們眼睛都在放光,那可是一百兩啊,十年都掙不到的一百兩啊。


    ‘‘兄弟們,別怕,我們殺了他就有一百兩,我們上’’。


    叛軍裏的不斷有人在叫喊著,慫恿身邊人一起上。


    張梵看到那幾十個叛軍士兵向自己圍了過來,心裏暗叫不好,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這可不止四手,四十手都不止。


    ‘‘哈哈,賞銀,你們睜開狗眼看清楚,他孔有德和耿仲明二人,渾身上下摸不出三兩銀子,哪來的百兩賞銀,就是想用你們的命拖住我,他們好逃跑,自己被人當槍使還不知道’’。


    張梵試著挑撥叛軍們和孔有德他們的關係,反正這些叛軍也都是隨大流,要說忠心幾乎沒有,誰讓他們吃飽有錢拿,誰就是爹。


    那些叛軍聽到張梵的話,頓時紛紛轉頭看向孔有德和耿仲明,發現兩人渾身衣服破爛,連塊完整的衣服都沒有,確實不像能拿出錢的樣子。


    ‘‘你們別聽他挑撥,我們有錢,真的有錢,殺掉他,殺掉他我們就給錢’’。


    看著眼神不善的眾軍士,兩人也是嚇得不行,自己二人現在身邊連個親兵家丁都沒有,這些軍兵又大都是自己一路收留的降兵,跟著自己也是混飯吃而已,要再次反叛自己也很有可能。


    張梵看到眾叛軍有所動搖,馬上又拱火道。


    ‘‘大家當兵也是為了混口飯吃,他孔有德耿仲明能讓你們吃上飯,我張梵一樣可以,你們幹掉他們倆,多的不說,一人十兩現銀’’。


    說完,張梵從空間裏抓住兩把碎銀出來,在眾叛軍的眼前晃了晃。


    ‘‘銀子,他有現銀,殺掉孔有德他們,就每人有十兩’’。


    眾叛軍看到張梵手中的銀子,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張梵將手中碎銀往人群中一拋,大聲說道。


    ‘‘隻要殺了孔有德耿仲明,小爺我馬上兌現承諾,一人十兩’’。


    看到滿天砸下來的碎銀,叛軍們都發瘋一般哄搶,趁著叛軍搶碎銀的機會,張梵從空間內掏出手槍,對著孔有德和耿仲明的方向就是一槍,接著一個人慘叫一聲,也不知道是誰中槍了。


    這一槍震天動地,把那些叛軍嚇得紛紛趴在地上。


    他們不是沒見過火器,什麽三眼銃,鳥銃什麽的,他們都見過,可沒有哪一種有張梵手裏的火器聲音大。


    張梵仔細看過去,中槍的是耿仲明,剛才那一槍打中他的胸口,但是沒擊中要害,所以一時死不了,倒在地上不斷吐血。


    但是那一槍距離很近,直接洞穿了耿仲明的胸口後,子彈又擊中孔有德的小腿骨,直接將他的小腿打折,


    孔有德早就痛得跌坐在地,剛才要不是自己躲得快,被打中的就是自己了,但是想不到張梵手裏的火銃威力如此之大,洞穿了耿仲明後,還能擊碎自己小腿骨。


    張梵又舉槍對準孔有德,但是耳邊響起一聲大喊。


    ‘‘少爺小心’’。


    王百戶拚了命的衝過來。


    但是不等王百戶衝上來,一聲槍響,張梵覺得自己汗毛都立起來了。


    這是處於危險之中時,自己敏銳的第六感在提醒自己,有危險靠近,這是多年軍旅生涯,出生入死時練就出來的,這種感知不知道救過自己多少次了。


    張梵一個翻身,一顆彈丸擦著自己頭皮掠過,把他驚出一身冷汗。


    穩住身形後,張梵就看到不遠處的拐角那裏有個人正端著一支三眼銃對著自己,而且他還在擺弄手裏的三眼銃,想再來一槍。


    張梵氣得火光大冒,抬手就是一槍,那個軍兵直接被爆頭。


    而孔有德則趁著這個空檔,忍著疼,翻身騎上一個騎馬奔來的親兵牽來的戰馬,轉身往城外跑,並不斷收攏被突然殺出的守軍擊潰的叛軍部屬們。


    王百戶這個時候跑到張梵身邊,他身後還跟著十幾個軍兵。


    ‘‘少爺,您沒事吧,狗日的叛軍,老子活劈了你們’’。


    王百戶看到張梵差點陷入危險,氣得舉刀就要劈了那群哄搶碎銀的叛軍,嚇得那幾十個叛軍忙跪地大喊饒命。


    ‘‘算了,老王,別難為他們,我不沒事嗎,趕快集合部隊,肅清城內叛軍,耿仲明重傷離死也不遠了,不過孔有德跑了,找幾十個好手跟我出城追擊孔有德’’。


    王百戶馬上安排了隨後集合而來的二十幾個精騎,自己親自帶隊,跟著張梵出城,他可不放心張梵自己去追擊。


    孔有德出城後,集合了一千多一起被守軍殺出城的潰軍後,就慌忙的往西南方向跑去,他要帶人去萊州。


    自己現在什麽都沒有,錢沒了,物資沒有,火器也沒有,自己就這樣跑後金去,誰把你當迴事啊。


    張梵帶著二十幾騎狂奔出城,城外到處都是潰兵在四散奔逃,一時間他也不知道孔有德他們到底往哪個方向跑了。


    ‘‘老王,派出騎探,看看這個孔有德往哪個方向去了,還有,派人把孫大人他們接迴城,告訴他,城內叛軍已被擊潰’’。


    王百戶點點頭,馬上安排騎探四散偵查去了,同時也派人去尋孫元化他們。


    看著潰軍四散奔逃,城裏的守軍又四處追趕,實在是太亂了。


    ‘‘少爺,這裏太危險了,我們還是先迴城吧,城裏已經基本肅清了,隻有少數地區還有抵抗’’。


    王百戶騎馬走到張梵身邊,小聲的說道。


    ‘‘那就迴城,告訴所有人,降者不殺’’。


    等張梵他們迴到登州衙門時,城裏的喊殺聲基本停止了,叛軍們,不是逃出了登州城,就是跪地投降了。


    天快亮時,外麵有軍兵進來匯報,說城外的叛軍基本都剿滅幹淨了,殲敵九百餘,俘虜兩千一百多人,自己傷亡七百六十三人。


    張梵聽到這個雙方傷亡數字也是無語。


    追擊潰兵都能傷亡七百多,而且大都是流民組成的叛軍,要是上陣和真正的正規軍對砍,不得翻幾翻的傷亡啊,一群小趴菜。


    ‘‘對了,老王,孫大人他們找到了嗎’’。


    王百戶立刻迴應道。


    ‘‘迴來的騎探說找到了,離城十多裏的一片樹林裏找到了孫大人他們,現在正在迴城,可能馬上就到了’’。


    ‘‘行,我們出去迎接一下’’。


    張梵整理了一下衣服。


    他穿的是一件黑色的夜行衣,也不知道他哪裏搞來的。


    剛出衙門,就看到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向著衙門走來,領頭的正是孫元化。


    ‘‘孫大人,各位大人,讓各位大人受驚了,真是抱歉’’。


    張梵看到孫元化他們來了,隻是拱拱手,就算是見禮了,王百戶他們倒是老老實實的跪下行禮,不過按明朝規矩,除非你有功名在身,不然見官是要下跪的。


    孫元化倒沒什麽,他本就不是一個墨守成規的人,思想比較開明,對這些禮教倒是不在乎,但是其餘官員就不高興了。


    但是作為老大孫元化都沒說什麽,自己這些人也不好責備,但是心裏卻不舒服,這小子太目中無人了。


    ‘‘無妨無妨,哈哈,張梵是吧,真是英雄出少年啊,一看就是人中龍鳳,前途不可限量啊’’。


    孫元化也是幾句好話說出,算是相互見禮了。


    ‘‘孫大人過譽了,不過衙門因為戰亂,被損毀的厲害,而且府庫也被孔有德帶領叛軍搬空了’’。


    張梵還不忘讓孔有德背鍋。


    ‘‘無妨無妨,能奪迴登州城,已經實屬不易了,破就破點吧,我們還是迴衙門再說吧’’。


    於是,眾人擁護著孫元化進了衙門。


    簡單找人收拾了一下,把衙門正中的那個大坑簡單的填平後,眾人也都落座了。


    ‘‘張梵啊,還不知道你是哪裏人士啊,這次登州之役,全靠你才能獲勝,稍後本官就寫奏折上報天廳,為你請功’’。


    張梵從來到這裏,就想好了一整套說辭。


    自己穿著怪異,而且留著小平頭,跟個出家的沙彌一樣。


    ‘‘迴王大人的話,我自幼是個孤兒,是被我師傅撿到撫養長大的,我師傅是個雲遊的得道高僧,但是卻從未給我說過我的身世,我師傅是在一個叫張家村的地方撿的我,自小入了佛門成了沙彌,所以師傅給我取名張梵,梵音的梵’’。


    ‘‘難怪,昨晚就好奇,你怎麽是一頭沙彌的頭發,不知道你的師傅他老人家現在在何處啊,既然能教出你這樣的弟子,想必也是世外高人,現在亂世當道,外有建奴冦關,內有流賊作亂,如果你師傅他能報效朝廷,那是再好不過了’’。


    孫元化聽完張梵的話,不由的眼前一亮,這小子都這麽厲害了,那他師傅肯定是世外高人。


    ‘‘不瞞孫大人,我師傅他老人家,一個月前已經圓寂了,他老人家圓寂前把我叫到麵前,說現在天下大亂,讓我在他老人家圓寂後就還俗迴到塵世來,用自己所學拯救蒼生’’。


    張梵撒起謊來臉都不紅,說得有板有眼的。


    聽得眾人連連點頭。


    ‘‘已經圓寂了嗎,那真的可惜了,對了,張梵,你應該到冠禮之年了吧,你有表字了嗎’’。


    孫元化看著張梵大概二十來歲的樣子,於是問他有表字沒有。


    所謂表字,就是漢族男子年過二十,便不再直唿其名,而另取一個與本名含義相關的別名,稱其為字以表其德。


    ‘‘還不曾有過表字’’。


    張梵確實沒有別名,外號倒是有。


    ‘‘那本官為你取一表字如何,就叫國棟吧,國之棟梁,希望你能成為這大明朝的棟梁之材’’。


    張梵對這個表字卻沒什麽意見,張國棟,張國棟,聽起來挺不錯的。


    ‘‘那就謝過孫大人了’’。


    一旁的守備宋光蘭開口問道。


    ‘‘國棟啊,不知你現在可有功名在身,既然跟在得道高僧身邊長大,想必也能識文斷字吧,說不定也是滿腹經綸啊’’。


    張梵點點頭迴答道。


    ‘‘迴大人,滿腹經綸倒不敢說,倒是認識些字,跟在師傅身邊,學的更多的是拳腳上的功夫,畢竟現在是亂世,手裏沒點武功,也是寸步難行’’。


    宋光蘭聽完後也點點頭,不過對張梵的謙虛也是滿意。


    幾人正聊著,一個軍兵跑了進來。


    ‘‘迴稟各位大人,城內叛亂已被肅清,但是金指揮使被叛軍弓箭射中,現在已昏迷不醒,但是軍醫說了,暫無生命之憂,而且騎探也探清叛酋孔有德行蹤’’。


    孫元化站起身,對那軍兵問道。


    ‘‘孔有德他們往那個方向去了’’。


    ‘‘往西南方而去,而且他們收攏四千多叛軍和城中遼人,聲勢浩大’’。


    那兵軍跪在地上,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行了,你下去吧,派人去金大人哪裏守著,有什麽情況,立刻來報’’。


    ‘‘是,小人告退’’。


    那軍兵磕了個頭就退出去了。


    孫元化撫摸著胡須,略做思考。


    ‘‘西南方而去,孔有德這是要去什麽地方’’。


    ‘‘萊州,叛軍是要去攻打萊州’’。


    張梵斬金截鐵的說道。


    ‘‘萊州?萊州距離我登州二百餘裏,如果叛軍攻打萊州的話,隻需四天就能兵臨城下,孫大人,得趕快救援萊州才行’’。


    分巡道王梅慌忙站起身來,對孫元化說道。


    孫元化點點頭,對一旁候著的王百戶說道。


    ‘‘王百戶,城裏現在兵力如何’’。


    王百戶難為的說道。


    ‘‘大人,城裏兵力倒還不少,還有差不多3000軍兵,不過大都是衛所兵,根本沒有戰力可言,至於大人帶來的那800精騎,現在還能上馬作戰的,還不到300人’’。


    聽到王百戶的匯報,在坐的幾個官老爺也犯了難。


    3000衛所兵聽起來不少,但是論戰鬥力,比那些難民強不了多少。


    大明之初時的衛所兵,戰鬥力那是杠杠的,真的是吊打天下的強兵,北征蒙古,南征蠻夷,打遍天下無敵手。


    但是經過200多年的時間,衛所兵和難民已經劃上了等號,很多衛所兵一輩子連刀槍都沒摸過,更別說訓練了。


    ‘‘孫大人,現在怎麽辦,萊州城可不能丟啊’’。


    分巡道王梅焦急的問孫元化。


    孫元化也一時拿不定主意。


    萊州城肯定要救,登州城已經丟過一次,雖然奪迴來了,最多功過相抵,要是萊州城再丟了,崇禎鐵定砍了他們這幾個的腦袋。


    但是就這3000多點人,肯定不能全派出去,至少留一半要守衛登州城,要是全派出去,萬一孔有德他們半路又殺迴來了,登州城肯定要再次易主。


    ‘‘國棟啊,你有什麽辦法沒有’’。


    孫元化麵露男色的對張梵說道。


    ‘‘如果孔有德帶兵攻打萊州城的話,那暫時不用擔心,萊州城可不是那麽好打的’’。


    張梵篤定的說道。


    ‘‘哦,國棟,你有什麽根據嗎,這孔有德可是有幾千亂軍,如果他在路上一路劫掠,很容易就能裹挾上萬難民的,萊州城也就幾千衛所兵,怕是守不住’’。


    分巡道王梅大人不無擔憂的說道。


    ‘‘王大人不用擔心,萊州城中有知府朱萬年在,而且城中軍民齊心,想要在短時間內破城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們還有充足的時間做準備’’。


    曆史中,孔有德的叛軍攻打萊州城,一直打了好幾個月,從二月二十一日到達萊州城下,直到下半年七月初七用計騙開城門,這才攻下萊州城的,現在才正月,起碼還有半年時間。


    半年時間,足夠自己組建一直精兵出來了。


    ‘‘所以,我們隻需密切派人關注萊州戰事,我們則利用這段時間招募新兵進行訓練,三個月,我隻需三個月就能練出一支精兵強將出來,擊潰孔有德部簡直易如反掌’’。


    張梵對孫元化他們緩緩說道。


    雖然那幾個文官們都麵露為難,誰也不敢保證張梵所言的萊州城短時間內不會被攻破,但是現在自己這邊也拿不出兵力馳援萊州城,也隻有依張梵所言,先募兵訓練,然後再派兵馳援萊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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