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李承乾總算是揚眉吐氣了一把。


    走路帶風,腿都不怎麽瘸了。


    “司馬先生,十八,此次能有如此效果,你們功不可沒。”


    “本王敬你們父子一杯。”


    司馬裘連忙站起來,拱手道:“謝殿下厚愛,我父子二人今後會更加努力,效忠太子殿下。”


    司馬裘心中也在打顫,本來這次計劃是,讓太子得罪支持他的關隴集團,讓關隴集團徹底和太子鬧翻。


    計劃是成功了,但歪打正著,也讓太子出了一把威風,反而讓陛下更加看重太子了。


    這事整的,他都不知道,等少主迴來後,如何交代?


    少主會不會誤會,他和十八已經叛變了?


    十八站在一邊,低垂著眼目,看著自己這便宜幹爹,心中有些好笑,明明做了一件漂亮的事情,但心中卻是十分不踏實,已經問了他十八遍了。


    要他一定要作證,他不是真心幫太子的,隻是歪打正著而已。


    但這次事件,太子本來就沒多少人支持,這下好了,整個長安城的勳貴,將太子恨透了。


    此事,就是因太子而引起的。


    “來人,賞!”


    小太監端著一個盤子,還用紅絲綢蓋著,端到了司馬裘眼前,十分羨慕地笑道:“司馬先生,恭喜啊!”


    司馬裘轉身再次拱手道:“謝殿下。”


    不拿白不拿,反正是太子的錢,這次冒著風險做這大事,怎麽著,也得有點迴報吧!


    司馬裘接過盤子,頓時眉開眼笑,盤子的分量很重,肯定是好東西。


    李承乾親自上前,揭開了絲綢,盤子裏出現了一個尺子一般的鐵牌子,上麵赫然刻著:勠力同心。


    司馬裘的臉色瞬間就變了,我……尼瑪的,這是瞧不起誰呢?


    賞賜還賞鐵疙瘩的?


    李承乾卻是絲毫不覺得尷尬,那尷尬的隻能是司馬裘了。


    他拿起沉重的鐵牌子,笑道:“司馬先生,本宮賞賜你這四個字,勠力同心,希望咱們今後再接再厲,再創輝煌……”


    “你也知道,本宮比較窮,等以後本宮有錢了,賞賜你一塊金子做的。”


    “來人,將本宮書房裏的五十貫錢取來,賞賜給十八,十八這次做事突出,有勇有謀,保護本宮的安危,很辛苦。”


    燕雲十八:“謝殿下……”


    “十八,好好存著,等你看上那家姑娘了,本王給你說親。”


    燕雲十八很無語,好歹你也是個太子,賞賜功臣就是一塊鐵疙瘩,對時刻保護你的人,賞賜五十貫?


    我家少主給咱倆的月俸就是十貫,立功賞賜都是幾百貫起步,年終獎更是千貫以上。


    不過,反過來想想,太子賞賜五十貫已經很不容易了,畢竟,這五十貫,可能就是太子最近的零花錢了。


    李承乾端起酒杯,笑道:“來,咱們三個喝一杯,今日本宮再去請示父皇,本宮決定了,這次要去洛陽,或者更遠的地方體驗民間疾苦。”


    司馬裘嘴角抽搐,還要去,你就不怕被任給刺殺了,你知道你這次堵上了多少人的關路和財路嗎?


    燕雲十八卻是心中一喜,本來少主傳給他的密令是,盡量鼓動太子,去收拾那些勳貴和貪官,尤其要帶著太子往底層去,讓太子看到百姓最慘的一麵。


    要在太子的心中種下對世家和勳貴痛恨的種子,要讓世家和勳貴站在太子的對立麵,隻有這樣,他在西北的壓力將會大大減輕,讓世家去頭疼李承乾和李世民去。


    等他完成了對西北的統一和穩定後,轉過身來,所有人對他不再有任何威脅。


    “太子,屬下願隨太子前往,哪怕是粉骨碎身,也要護太子殿下周全。”


    “好!”


    “本宮這輩子,得你父子二人效忠,此乃本宮的大幸事也!”


    司馬裘見幹兒子答應的如此利索,他心中就明白了,恐怕是少主另有安排,於是躬身道:“為國為民,屬下願隨太子殿下上刀山,下火海,義不容辭。”


    李承乾心情大好,所有人都看不起他,包括他的父皇母後,即便是那些勳貴和大臣們,同樣在心底裏是看不起他的。


    此次事件之後,還敢有誰看不起他,誰看不起他,他就找誰的麻煩。


    這幾年經曆了種種事件,尤其是麵對三弟,那種無力感,讓他感覺到了絕望,但他也尋到了一條真理,那就是真心去對待最底層的子民。


    為民做主,民才會支持他,關鍵時刻,能夠一唿百應,這天下,並非隻有勳貴和世家才能左右時局,縱觀曆史,改變曆史的往往是拿著鋤頭的農民。


    李承乾三人商議了半天,終於親手寫了一篇名為《代天巡狩,匡扶正義》的文章,文章針砭時弊,娓娓道來。


    李世民看完文章,皺眉望著李承乾:“這是哪個姓司馬的老頭寫的,還是你寫的?”


    “兒臣與他父子兩人一同商議,由兒臣親自寫的。”


    李世民點點頭,本來他隻想派遣馬周愣頭青,去洛陽鎮守。


    昨晚上太子突然見搞了一個大的,他就改變主意了,馬周聰慧絕倫,為人正直,愛鑽牛角尖,這種人做監察禦史,就是地方官的噩夢。


    但他官位太低,權力太小,名聲不響,恐怕震懾不住某些人。


    如果將太子放在洛陽,那就不一樣了,太子再怎麽懦弱,那也是太子,是國本。


    再加上昨天,太子這個愣頭青,又做了一件讓整個官場震動的大事,想必太子不好相處的名聲也傳出去了。


    地方官員不怕官大的,就怕太子和馬周這種油鹽不進的愣頭青。


    現在將兩個愣頭青都放在洛陽,想必洛陽官場上下,都會兢兢業業幹活。


    “既然你想替朕分憂,那朕就給你這個機會。”


    “但醜話說在前頭,你想去洛陽代天巡狩可以,但必須聽從馬周的安排,否則就不要去了。”


    李承乾愣了一下,馬周?


    就是那個向父皇上了二十條奏疏的馬周?


    “父皇,可是監察禦史馬賓王?”


    李世民點點頭,十分嚴肅地說道:“馬周此去洛陽,有天大的事情要處理,一旦處理不好,可能會引起民變,馬周能力極強,太官位太小,恐怕震懾不住地方官員和世家。”


    “你是太子,理應去幫助馬周,震懾小肖。”


    李承乾也是心中疑惑,看父皇如此嚴肅,似乎朝中又要發生了大事了。


    隻是父皇不說,他也不敢問。


    “父皇請放心,兒臣一定協助馬先生。”


    “去吧,有時間了,去和馬周談談,相互熟悉一下,馬周是個不可多得的大才,做事精細周密,有輔佐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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