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還跟之前的手術台一樣,保管費一個月一個積分。”係統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


    “成交!”杜若很爽快地答應了。


    以前摳摳搜搜是因為沒有。


    現在她不差錢了,一個積分而已,也就相當於十兩銀子,對於如今的杜若來說,完全沒有負擔。


    這樣一來,杜若等於無形中有了一個空間,可以存放一些重要的物品,有效防止丟失。


    簡直是居家旅行,殺人越貨(不是)的必備神器啊!


    杜若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對了小統,人可以寄存嗎?”


    係統無語了,“宿主,能不能別老這麽異想天開?要按你的想法,你看誰不順眼就把他存進本統這裏,那世界還不亂套了?你無敵了好不好?”


    杜若嘁了一聲。


    不行直說唄,廢話那麽多。


    還有臉天天吹噓自己是什麽超強係統,什麽係統老祖宗,就這點兒本事……


    “喂,本統是統,不是神!”係統將杜若的腹誹全都聽在了芯裏,氣得差點冒煙,“大活人怎麽存啊?存進去還要不要放出來的?出來後怎麽跟他們解釋?難道要把每個人都清除記憶麽?到時候不僅宿主會有麻煩,本統也會受到嚴厲處罰,被格式化的!”


    杜若眼珠子一轉,“你的意思是,活人不行,死人可以?”


    係統:“……”


    還真會抓關鍵詞啊。


    “規則確實是這樣。”它哼哼唧唧地道,“隻要是死物都行,不過保管費因物而異。”


    這樣啊,行吧。


    杜若沒再糾結這個問題,把銀票和地契都存進去了之後,便佯裝若無其事地跟著大部隊迴了縣館。


    為了感謝顏夫子他們的幫忙,當晚杜若給所有人安排了一頓豪華自助餐,想吃什麽隨便點,不設上限。


    反正再怎麽吃也花不了多少錢。


    畢竟點菜雖然沒有上限,但是肚子的容量有。


    飯後,杜若單獨將老鐵頭喊到了一邊,“老鐵叔,當初下注的時候我出了兩千兩,你出了三千兩,所以吉郡王府賠付的那三萬兩銀子,其中有一萬八千兩都是你的。”


    “數額太大,你放在身上不方便,也不安全。這樣,我先幫你保管著,等迴了村再給你。”


    “你看怎麽樣?”


    老鐵頭眨巴眨巴眼,“太太你搞錯了吧?”


    搞錯了嗎?


    杜若立馬在心裏默算了一遍,三千兩,一賠六,一萬八沒錯啊。


    正迷惑,就聽老鐵頭繼續往下說道:“當初那三千兩,是老頭借給太太的,不是自己下注的,所以太太隻要還我三千兩就行了。那什麽一萬八千兩,不關老頭的事,老頭可不要。”


    啊這,杜若懵了。


    “不對啊老鐵叔,你當時沒說是借給我的呀。”


    “太太記錯了。”老鐵頭嘿嘿地笑,“老頭記得很清楚,就是借的。”


    杜若:“……”


    見過甩鍋的,沒見過甩錢的。


    錢哪,錢都不要啊?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老頭在裝傻呢。


    人家裝傻,她卻不能跟著裝,否則良心上過意不去。


    杜若又好說歹說了一大通,可惜不管她怎麽講,老鐵頭就是死活不肯收。


    兩個人在角落裏爭得臉紅脖子粗。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在吵架呢。


    最後實在沒辦法,誰也說服不了誰,老鐵頭幹脆提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要不這樣,老頭孤家寡人一個,時常感覺到孤單寂寞,你們家不是蓋了新宅子嗎?我瞧著大得很,到時候給我留一間咋樣?”


    頓了頓又急忙補了一句,“你放心,老頭不白吃白住你的,老頭什麽活兒都會幹,耕田種地,養狗喂馬,看家護院,將來還可以幫你帶娃,保證不當好吃懶做的閑人就是!”


    杜若哭笑不得,又莫名的有些心酸。


    人老了,就愛熱鬧,又擔心被年輕人嫌棄,所以總是小心翼翼的。


    “行啊,這事兒我應了,江漓肯定也不會有意見的。”多雙筷子的事,再說了,上哪兒找這麽能幹的好老頭去?


    事情就這麽說定了。


    夜裏躺被窩裏,杜若便跟自家相公提起了這件事。


    江漓眸光閃了閃,“看來他終於想通了。”


    杜若滿頭問號,“啥意思?”


    江漓在她白皙漂亮的臉蛋上親了親,笑道:“我一直沒告訴你,其實老鐵叔……是我師父,我的武功就是他教的。”


    竟然還有這層關係?


    杜若先是驚訝,繼而恍然大悟。


    一切都說得通了。


    怪不得江漓的武功那麽好,之前還以為是他在打獵的過程中,自己摸索出來的招式呢。


    怪不得老鐵頭一直那麽關心她的肚子。


    還三番兩次地催她生娃。


    原來是想快點抱上徒孫呀。


    好家夥,藏得可真夠深的……


    “這事也沒什麽見不得光啊,為啥要瞞著?”杜若很疑惑。


    “是老鐵叔不想讓人知道。”江漓解釋道,“說是他以前走鏢的時候得罪過人,那人勢力很大,擔心人家找上門來報仇,到時候拖累了我。”


    哦,原來是這樣。


    “那現在……”


    “現在可能是想通了吧,或者仇人已經死了。”


    杜若點了點頭。


    希望是死了吧,不然將來還有的麻煩。


    說完這事,杜若又順口問起了江漓那邊的情況。


    江漓抱緊她,俊臉上滿是歉意,“對不起娘子,明日我恐怕不能陪你去杏林大會了。”


    本來他前兒個就去府衙報到了,蘇知府對他很好,念著他家裏老老小小的都要安置妥當,所以特準他年後再上任。


    還特意騰出了一間衙署留給他用。


    可謂十分關照。


    江漓也都準備好了,打算陪著杜若去比賽,給她助威。


    誰知道今天一大早,蘇知府就派人過來將他喊了去,交給了他一項艱巨的任務。


    便是貼身保護禹王。


    蘇知府的意思是,參加杏林大會的都是來自五湖四海的,人員複雜,雖然現場有重兵把守,禹王身邊也帶了侍衛,但殺手若真的藏匿其中,也是防不勝防。


    禹王要是在鳳陽府出了事,蘇知府一家老小的人頭也保不住了。


    考慮到江漓的武功好,剛好又在本地,所以讓他先走馬上任幾天。


    江漓能說什麽呢?


    自然隻能應允。


    “沒事,你去吧,公事要緊。”杜若很是通情達理,“我沒關係的,還有老柯陪著呢,不會悶的。”


    說實話,她還挺擔心宗政允的。


    那家夥好像不會武功,即便會,估計也是三腳貓,要不然之前也不會差點被人刺殺了。


    有江漓在宗政允身邊保護,杜若很放心。


    至於江漓自己,係統早就說過了,他已經打通了斷脈,江湖上鮮少有對手。


    所以問題不大。


    夫妻倆又膩歪了會兒,然後相擁著睡了過去。


    ......


    次日清晨,杜若的好徒兒柯老北鼻很早就過來接她了。


    那家夥跟要上戰場似的,激動得不行。


    先叫了聲師父。


    再叫了聲師爹。


    要不是杜若攔住,估計又要撲通撲通行跪拜大禮了。


    “師父,咱們得早點去,人可多著呢!”見杜若還在慢悠悠喝粥,柯老北鼻急得團團轉。


    扁豆豆他們也想跟著一起去,被柯大夫攔住了。


    “去了也是白搭,第一天是初選,隻有報了名的人才能進去,想要看熱鬧的話,得等到明天。”


    眾學子隻好悻悻然止步。


    江漓已經叫好了車,三人坐上去直奔會場。


    會場布置在城西的一座莊子裏,馬車足足跑了半個多時辰才到,還挺遠的。


    到那一看。


    好嘛,莊子門口偌大的場地,烏泱泱的全是腦袋,起碼得有五六千人。


    半點不遜色於科舉那天的盛況。


    不過不同於那邊清一色的儒衫,這邊穿得五花八門的,什麽樣的打扮都有,紅的綠的,灰的花的,有穿長衫的,也有穿短打的,還有穿夾襖的,一眼能看到四季。


    杜若很快就注意到了一個情況。


    那就是在場的幾乎清一色全是男大夫,女的極少,十個裏麵也沒有一個。


    看來這個時代的女性地位還有待提高啊……


    正感歎著,就看見熊二快步往這邊跑了過來,“江兄弟!”


    江漓朝他拱了拱手,“熊大哥。”


    “走吧江兄弟,我先帶你進去熟悉一下場地。”說著熊二的視線落到了杜若身上,“杜娘子也來了?”


    杜若笑,“是啊,過來見識見識。”


    “哈哈,謙虛了不是?以杜娘子的醫術,必定能夠取得極好的名次!”


    寒暄幾句後,熊二便扯著江漓進去了。


    至於杜若跟柯大夫麽……


    得排隊。


    守在門口的是上百個身穿甲胄的官兵,個個臉色嚴肅,站得跟木頭樁子似的,隻有眼睛警惕地盯著在場的人。


    負責查驗的官兵在那喊:“一個個來,憑號碼牌進場!”


    號碼牌?


    杜若看向了自家老徒弟。


    柯大夫忙從懷裏小心翼翼地摸出了兩個木頭牌子,一個上麵刻著三八八八,另一個刻著三八八九,他將三八八八遞給了杜若,“師父,這是你的,咱們報名有點晚,所以號碼比較靠後。”


    原來是按照報名先後排的。


    杜若接過來握在手心,隨著隊伍慢慢往前移動。


    還真別說,大夫的素質整體還是不錯的,沒有出現你推我擠,插隊吵鬧的景象。


    大家都很自覺....


    剛這樣想著,就被人從後麵粗魯地推了個踉蹌,“讓讓,別擋道!”


    杜若:“......”


    打臉來得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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