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連連擺手,“不用不用,其實、其實我挺認生的,從小到大都習慣了一個人睡……”


    身邊躺著一個美男子,還是她名正言順可以任意蹂躪的新婚丈夫,這種情況下她能睡得安穩才怪了!


    杜若端起藥碗就開始咕嚕,順便擋住了自己比西紅柿還要紅的臉。


    下一秒,卻聽到江漓說:“可娘子之前不是還要拉著為夫一起睡麽?”


    噗,杜若一口藥差點噴了出來。


    造孽啊,什麽叫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這就是。


    “我那個大姨……月事剛來了,還是等它走了再說吧。”杜若尷尬地打著哈哈。


    江漓也沒有勉強,隻是深深看她一眼,轉身出去了。


    杜若拍著胸脯鬆了口氣。


    不管了,能拖幾天是幾天,反正江漓都當了二十多年的單身狗了,也不在乎多熬個一年半載的。


    江漓在涼涼的夜色中站了會兒,然後走到牆角邊蹲下,眼神幽深地打量著鐵蛋。


    狗子被他盯得心裏直發毛,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江漓像是在問它,又像是喃喃自語:“你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


    他不是江晟,沒那麽好糊弄,鐵蛋隻是一隻普普通通的狗,甚至比平常的狗更加弱小,怎麽可能在短短的一個多月裏就發生了那麽大的變化。


    不光能聽懂人言,連兇猛無比的熊瞎子都能一口咬死。


    這一切都太詭異了。


    “難道,真的與娘子有關麽?”


    鐵蛋下意識想點頭,可仔細一想,不行,女主子可是它的再世恩人,它怎麽能背叛她。


    再一個,女主子連那麽厲害的藥丸都有,可見不是一般人,萬一知道自己出賣了她,把能力收迴去了怎麽辦?它可不想再做迴那隻又瘦又柴隻能任人宰割的可憐狗子!


    想到這裏,鐵蛋硬生生別過腦袋,裝出一副聽不懂的樣子繼續趴地上吃蚊子。


    別問狗,狗什麽也不知道。


    *


    隔天,日頭終於沒那麽暴曬了,卻有些悶熱。


    江漓準備帶江婉去縣裏複診。


    江婉是娘胎裏帶出來的病,必須按時吃藥,否則會有性命之憂。


    好在現在有了馬車,來迴也方便。


    杜若正準備出聲搭個順風車,江漓已經開了口:“娘子也跟我們一道去吧,順便瞧瞧那睡不安穩的毛病。”


    杜若:“……好。”


    江婉開心壞了,連忙把自家大嫂往馬車上拉。


    馬車比牛車可快多了,而且還平穩,不到中午時分就進了烏頭縣的城門,江漓交了十文錢車馬費,然後駕車直奔本草堂。


    “到了。”


    杜若剛要跳下去,江漓就朝她伸出了手。


    他的手很大,輕輕一握便將她的整個小胖手包裹在裏麵,或許是常年打獵的關係,他的掌心和兩指之間有一層厚厚的繭子。


    那種微微的粗糲感不僅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反而令人心裏癢癢的。


    沒出息,杜若暗罵了自己一句。


    本草堂的生意很好,門口排著長長的隊,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看病的,也有抓藥的。


    江漓跟抓藥的夥計熟稔地打了招唿,那夥計便領著三人往後走進了內堂。


    “江大哥在這等一下,孫大夫很快就來。”


    孫大夫?不會那麽巧吧?


    杜若心念急轉,萬一孫大夫還記得她怎麽辦?要是當著江漓的麵把她中毒的事抖落出來怎麽辦?江漓要是嫌棄她怎麽辦?


    短短的一瞬間,杜若想了許多。


    可很快她就放平了心態,雖然她對江漓是挺有好感的,但江漓要是因為她有病就嫌棄她,那也沒什麽好說的,一拍兩散得了。


    不過杜若還是問了句:“相公,你跟孫大夫關係很好嗎?”


    江漓嗯了聲,“我們認識有好幾年了。”


    趁這個空隙,他說起跟孫大夫的淵源來。


    幾年前江婉發過一次大病,差點就沒了,孫大夫剛好從宮裏辭官迴家,偶爾坐診,這才救迴了江婉。


    江漓對他十分感激,送了幾隻獵物去了孫大夫家,此後兩人漸漸處成了忘年交……


    原來是這樣,杜若懂了。


    也就是說江漓跟孫大夫是真的很熟。


    正想著,門口進來了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臉色十分疲憊。


    正是上次給她看病的那位孫大夫。


    “江小子,你來了?”


    “孫叔這是又遇上麻煩的病人了?”


    “肝陽上亢,頭暈驚厥,不好治啊。”孫大夫在桌旁坐下,歎了口氣,“要是有上好的鬼督郵,或許可立竿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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