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跟江晟連忙往家跑。


    院門口已經擠滿了人,都指著裏麵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兩人好不容易擠進去,才發現院子裏躺著兩隻熊瞎子,又黑又壯,渾身都是血,特別嚇人。


    好在已經沒氣了。


    杜若心慌得不行,飛快地衝進了屋裏。


    江漓靠在牆上,眉頭緊鎖已經睡著了,衣服上也都是血。


    杜若的手伸過去覆在了他的額頭上,腦海中唿喚係統。


    係統很快測出了江漓的身體狀況:“力竭導致的短暫性虛弱,喝點補湯就好,無大礙。”


    杜若鬆了口氣,又分別給躺在地上的王不就跟鐵蛋檢查了一番,王不就有幾處皮外傷,不過都不嚴重;狗子也隻是累著了,沒什麽問題。


    她朝江晟使了個眼色,兩人沒有叫醒他們,躡手躡腳地出去了。


    江晟忙著收拾院子裏的狼藉。


    杜若朝著院子外麵的吃瓜群眾笑吟吟道:“別看了別看了,飯點兒到了,都趕緊迴家吃飯去吧。”


    大夥兒見沒戲看了,也就紛紛散了,隻有一個人陰陽怪氣地道:“哎喲,看都不讓看啊?難道看一眼就能搶走不成?不就是兩頭熊瞎子嘛,有什麽了不起的,拽什麽勁兒啊。”


    杜若斂了笑,看向那個看起來髒兮兮的中年女人。


    這個女人她認識,是村裏有名的“豬娘”,生了八個女兒兩個兒子,女兒大都賣了,得來的銀子一半給長子娶親,一半給幼子上學。


    江婉唯一的好朋友春花就是她的小女兒。


    “朱嬸子,熊瞎子是沒什麽了不起,要不你也讓你兒子去抓一頭迴來?”杜若譏誚地道。


    朱氏嫉妒的嘴臉變得越發猙獰。


    她兒子李耀祖整日裏就知道跟在江宗寶後麵鬼混,連地都不會種,哪有江漓那樣的能耐。


    朱氏衝地上啐了一口,罵罵咧咧地走了。


    杜若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把門關了,又燒了水,做好了飯,然後才去叫醒江漓。


    江漓是真的長得很好看。


    清雋俊朗,不似平常獵戶那般粗糙,卻又比文人雅士多了份野性,這種介於兩者之間的氣質,很迷人。


    杜若欣賞了好一會兒才伸手去推醒了他。


    吃過飯後,江漓跟王不就都恢複了過來,然後把那兩頭熊扛去秀山鎮賣了五十兩銀子,買了一輛馬車花了四十兩,剩下的十兩銀子,兩人對半分了。


    這事很快就在村裏傳開了,馬車啊,這可是村裏的頭一份兒,連最有錢的村長家都沒有!


    霎時間村頭地尾都是八卦的臉,有人羨慕得咂吧嘴,有人嫉妒得吐口水,還有人悔得腸子都青了。


    “哎呀,早知道江家二房會發達,老子就該把閨女早早嫁過去才對呀,那老子如今也是捕頭的老丈人了!”


    “得了吧你,江漓連林青霜都瞧不上,還能瞧得上你家那黑不溜秋的半夏?可別白日做夢了!”


    “我家半夏咋了?是,半夏是不如林青霜好看,可再怎麽樣也比杜氏強多了吧?”


    “那可比不了,人家杜氏的爹是縣丞老爺,你家半夏的爹隻是個地裏扒食的糟老頭子,你說江漓會選哪個?”


    眾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當晚王不就還是在江家蹭了一頓晚飯,又死皮賴臉地求杜若打包了一碗烏雞湯,喜滋滋地迴家孝敬他老娘去了。


    王不就的家就在隔壁白水村,說好了,馬車兩家都有份,但因為王家隻有一個寡居的老母親,放在那邊不安全,所以平日裏都養在江家,王不就每月貼補五百文養馬錢。


    江漓不是小氣的人,這都無所謂。


    飯後,杜若開始給自己熬藥。


    她的藥隻剩下最後兩天了,好在手頭上還有四五兩銀子,打算明後天再去趟縣裏。


    藥熬好了,杜若倒在了碗裏,正吹著,江漓進來了。


    看見那碗濃濃的苦藥,他神色微凝。


    “你生病了?”


    “我……”


    杜若本來想把自己的身體狀況實話告訴江漓,可轉念一想,要是江漓真的關心她,知道她身體這麽糟糕,到時候當差估計也會當得不安心。他是個捕頭,萬一在辦案時分神可就不妙了,搞不好會有生命危險。


    要是江漓對她不在意,那她說了又有什麽用呢?一個病怏怏的妻子,反而會遭人嫌棄,還不如等將來治好了再說。


    “沒什麽,這兩天睡得不太好,所以喝點安神藥。”她輕描淡寫地道。


    睡得不好?


    江漓疑惑地看著自己的胖媳婦,卻見她眼神閃爍,根本不與他對視,跟白天坦蕩明朗的態度很不一樣。


    “是藥三分毒,吃多了總歸對身子不好。”他笑了笑,說道,“這樣吧,今天晚上我陪你一起睡,或許你能睡得更安穩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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