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紫夢說要做花骨朵的師娘,幾乎把所有人的震住了,誰也未曾想到,楊天高楊大俠的掌上明珠,竟然會直接到如此,一張張臉都露著驚愕,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聽到的。


    楊紫夢見大夥都驚呆的模樣,竟然自己笑了起來,笑得極為開心,笑得花枝招展的,那一襲紫衣配著她婀娜高挑的身體,就算此時一點不像名門閨秀的淑雅之態,但也不會有人認為她是有失矜持的俗姝凡女,反而覺得這種豪爽更顯其與眾不同。


    袁缺聽楊紫夢那麽一說,臉上開始是有些詫異,但一小會兒便變得從容淡定起來,而且站在一旁看著楊紫夢笑得那麽燦爛,不禁臉上泛起了笑。


    袁缺說道:“楊小姐,真是豪烈之姑娘,玩笑歸玩笑,但有一點令我十分佩服,就是沒有大小姐的架子,不做作,不假矜持,極具女中豪傑之大氣。”


    楊紫夢停止了大笑,臉上尚留著那美麗的微笑,看著袁缺說道:“袁缺,你說我是在開玩笑嗎?如果說我告訴你這是我的真心話呢?”


    楊紫夢說完話,那雙杏眼直接遞過綿綿的柔波,眼神中充滿了柔情與愛意,這叫誰看了都受不了,這分明就是最直接的示愛方式。


    袁缺眼神剛一觸碰她的眼神,便下意識地迴避開來,此時候淡定的臉上了泛起了微波,那上不知所措的表情藏不住了,他真不知道如何接楊紫夢的話,倒時看向了花骨朵。


    花骨朵還真是聰明伶俐,似乎明白了師父的意思,便笑著對楊紫夢說道:“楊姐姐,你把話說得這麽白,不是顯得太假了,就是在開一個十足逗趣大家的玩笑,但我聽著一點都不好笑,再說了,雖然以我師父的才貌與武功,是個正常的女孩子都想做我師娘,可是像楊小姐這樣的千金大小姐,我想也是看不上我師父的,又說了,我們女孩子喜歡一個人,通常都是默默含蓄的,怎麽會當著這麽多大老爺們說出來呢,所以,楊姐姐,玩笑開過就算啦,別讓我師父為難,你看他都難成什麽樣了,臉都紅了,我還第一次見我師父有這種表情。”


    花骨朵劈哩啪啦地說了這麽大一堆話,楊紫夢竟然伸手在她的臉腮邊上輕輕刮了刮,笑著說道:“你還真是個小精怪,說起話來一套一套,而且,竟然這麽主動叫我姐姐,一下子就把想做你師娘的路給堵上了。好啦,不開玩笑了,說正事啊!”


    聽到楊紫夢這麽一說,花骨朵真的笑起來像朵美麗的花一樣,說道:“對啦嘛,楊姐姐,別開玩笑啦,一點都不好笑,還是說點正事吧!”


    花骨朵正笑得燦爛,楊紫夢問道:“你知道我要說什麽正事嗎?”楊紫夢神秘地淺笑著,而花骨朵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那楊姐姐你說說看。”


    楊紫夢瞬間變得很正式的表情,如此收起笑臉,那絕美的臉卻是另一種不同的美,她看了所有人一眼,然後提了一口氣,好似極為神聖地說道:“昨晚沒睡好,現在真的很困了,想去休息!”


    原本要聽楊紫夢想說的什麽重大正事的,前奏儀式鋪墊得那麽十足,氣氛渲染得那麽莊重,可是最後出來是這樣一件“正事”,把賀莽他們一個個的情緒從高峰一下摔落到了穀底。


    尤其看著楊紫夢大搖大擺輕鬆地往後院自己的房間走去的背影,所有人的眼睛都驚奇地目送著她,直到她走進中院穿廊。


    然後大家都還沉浸在看楊紫夢剛才表演的氣氛之中,還麵無表情地麵麵相覷著,突然賀莽也大笑起來,然後拍了一下自己的頭,說道:“這楊小姐,真是太與眾不同了,而且她開的玩笑,先以讓人被壓到穀底,然後再迴想之時,那種反彈的力度太大了,現在想來楊小姐不但聰明坦蕩,而且不拘一格愛開玩笑,這種女子,我賀某人長這麽大都未曾見識過,哈哈哈……”


    木淩風一臉尷尬,時不待一臉不解,花骨朵一臉懵懂,但眼光頓時都齊聚在賀莽大笑的樣子上,見一個個都這樣看著自己,賀莽也把大笑止住,極為尷尬地說道:“你們這樣奇怪地看著我幹嘛,難道我說錯了嗎?”


    看見賀莽這樣子,大家才頓時笑了起來了,而且笑得很開心。


    袁缺在一旁也跟著笑了。


    袁缺說道:“我跟大家說點正事!”


    聽袁缺這麽一說,大家頓時止住笑了,都好奇地看著袁缺,然後花骨朵忙問道:“師父,你別告訴我們你的正事也是要去睡覺休息。”


    袁缺看了花骨朵一眼,笑了笑道:“我沒有楊小姐那麽高明的玩笑正事,別多想了,我說的是正事,或許於我們而言,有些事不關己,但我覺得我該說出來跟各位大哥商議一下。”


    大家這才把表情放鬆下來,都笑著看袁缺,叫他快點說是什麽正事。


    袁缺說道:“梟城可能要發生大變故,現在種種跡象都開始暴露出來了,潛藏多年的一些事情都開始展開了,深壓多年的暗流湧動,似乎已掀起了浪潮。”


    袁缺說到此,賀莽忙搶話說道:“袁兄弟,你言下之意,梟城即麵臨亂象,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可以在這其間搞搞風雨,或許也能搶得一席之地呢?”


    時不待笑著說道:“你呀,盡想美事,別瞎做夢,你能不能讓袁兄弟把話說完,再去想你的大計劃。”


    賀莽白了時不待一眼,然後對袁缺不好意思一笑說道:“不好意思,袁兄弟,你接著說,接著說。”


    袁缺很擔擾地說道:“梟城本來就是勢如危卵,隻要一觸即覆,尤其梟城王已是多年不理權政,且是抱恙多年,如果鬼醫前輩此行仍是不見起色,那麽整個梟城勢必然會變天,幾大侯爺的權力之爭,必然各使其陰謀陽謀方法手段以達到各自的目的,而所有勢力權傾互鬥都是殊途同歸的,那便是成為新一代的梟城之王,這可是真正的變天,王天之變,伴隨而來的便是殘殺屠戮血流成河,那麽上一代梟城之變的曆史便會再重演。”


    木淩風本來想說什麽,可是花骨朵卻很第一時間阻止了,說道:“木大哥,你讓我師父說完嘛。”


    木淩風遞了一個不好意思眼色給袁缺,袁缺淺笑迴應一下,接著說道:“這件事件看起來是梟城內亂之事,但實則沒有那麽簡單,昨夜我隨玉統領同去,也真正見到了那種血腥大開殺戒的場麵,都是來自外城的江湖高手所為,而且連代表梟城最高形象的鐵律司的人也敢肆無忌憚的殺,似乎完全沒有把梟城的王城規製放在眼裏,這必然是與梟城內部的勢力所勾結。再者我們迴程路上,竟然在大半夜遇上了一幫江湖高手對鴻鵠門進行了滅門之屠殺,若非我跟玉統領及時趕到,或許連其門主楚氏三兄弟都會慘死,後麵我又聽玉統領所說,在我們去尋鬼醫的時日裏,有流雲堡、星月幫、峰嶽盟、落雁山莊等各大江湖組織和派別都遭遇不同程度的襲擊與殘殺,如此的連續血案,不可能是偶然,而是蓄謀已久的必然,這後麵有幾張大網在展開,而且控網者都在利用江湖來消除對方的勢力,看似是江湖上的仇殺爭鬥,而後台之處,必是有著權勢的相互博弈。”


    袁缺一口氣說了這麽多,大家都聽得入神,思想隨著袁缺的話語慢慢深入。


    木淩風見袁缺停了很久,沒有往下說,這時候才開口說道:“袁兄弟剛才所提到的鴻鵠門我有所耳聞,這種組織可是江湖上響當當的消息搜集的樞地,似乎天下九城之中,都有他們門人的身影,卻表麵上以做珍貴藥材為主營生,而實則專門搜集天下各城的至高機密,當然這都是聽來的傳言,我也從來沒有親眼所見,但聽袁兄弟這麽一說,還真有這樣一個組織,想不到它總壇竟然在梟城。”


    袁缺聽著木淩風這麽一說,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賀莽說道:“鴻鵠門,我也有所耳聞,袁兄弟所說的流雲堡、星月幫、峰嶽盟這些可都是江湖大派,他們的總壇在梟城,這個我也聽說過,而且跟鴻鵠門一樣的,天下九城之中也都設下線下的分支番外,看似像一些平常做錢莊、瓷器、絲綢等大宗生意或小販量賣的,但實則都是江湖上極為龐大的內線暗潛組織,但是那個落雁山莊我似乎也聽過,這個落雁山莊本就是梟城本地的一大莊戶,也是赫赫有名的武學世家,怎麽也會遭到襲擾,看來這次潮水漲得可是一浪高過一浪啊!”


    時不待聽著點了點頭,順勢說道:“賀兄所言,我了解聽聞的了差不多,連這些天下大幫派和組織都被牽動了,看來這出戲必然是一場大戲,或許背後的內容大到我們都不敢想象也未曾可知。”


    “哎呀,你們一個個在說什麽呀,我怎麽聽不懂呢?”花骨朵真的是很認真在聽他們說這些事情,但是卻是聽得雲裏霧裏的,一知半解還好,有時候完全是一頭霧水,所以她都有些急了。


    “小丫頭,這些事情聽聽就得了,不必要聽得懂,記住了,以後你隻要你跟著你師父好好把武功學好提升,這樣才能更好地保護自己。”賀莽擺出一副諄諄教導的樣子,還真有大師伯的風範。


    花骨朵才不管那麽多呢,忙說了一聲:“唉,你們大男人的事,我不想聽了,也聽不懂,我也學楊姐姐,我去辦我的正事,我也困了去休息一下。”說罷,便蹦蹦跳跳地跑去了。


    袁缺見花骨朵跑去了,便接著說道:“剛才各位大哥所說的,現在江湖的大門派都牽涉其中了,看來這一場變局不僅僅是梟城,它似乎關聯了天下九城之局,雖然我不太懂這天下大勢是怎麽樣的,但是原來聽幾位哥說到的《九幽秘賦》以及問天老人平定天下穩住九城之傳奇,我想將來會不會這種局勢會不會重演呢?”


    聽袁缺這麽一說,真的把木淩風、賀莽和時不待震驚了,他們三人互相望了一眼,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袁兄弟,你竟然會想到如此大的一個局,但我覺得怎麽樣都不可能會有這種大變故重演吧?”木淩風邊說邊揣著疑問。


    “我說袁兄弟,你是不是想多了,再說了,我們過好我們的小日子,想這麽大的事情幹什麽呢?還有這種事情太遠了,不可能發生的,你猜想一下是可以,我對大局不感興趣,不過對你剛提到的《九幽秘賦》到是興趣最強烈,原本此事來梟城的目的就是為了它,可是現在一點線索都沒有。”賀莽盡可能讓自己放鬆下來,然後斜依躲在亭中的一柱子上。


    時不待沉默著,似乎在想什麽,過了一會兒,他才抬起頭看著袁缺說道:“剛才我細想了一下,袁兄弟所說雖然大膽,但是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或許還真是一個天下大局,雖然梟城之變隻是天下九城中的一城,大家想想,梟城是什麽城,是臥虎藏龍的首城,雖然九城各有其城王,但誰不願成為天下之霸王了,而能做霸王最大可能便是梟城之王,如果梟城變天,定然會牽動天下之驚,牽一發而動全身,變一城而驚天下,雖然我一時也想不到那麽深,但我總覺得袁兄弟的猜想不是沒有道理。”


    “喲,我說老時,啥時候這麽一大局觀了,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而且還拽上文了,不過聽你這麽一說,還真是有些道理,不過有一點,你們想過沒有,既然梟城想要一霸天下,那當初為何把通往外城的路堵死,還鍛造出一條死亡之路出來,就算不讓外城人進來,但自己要發動侵占,那也得自己出得去啊?”賀莽很自然地也開始分析了起來。


    袁缺接著他們的話說道:“我正要說這通往梟城的‘死亡之路’呢,此路我們是親身經曆過,也知道其可怕之處,這當然是有人刻意而為之製出的黃泉路,或許它隻是一個大局中的小小的局點,至於它存在的關鍵點在哪裏,眼下我們還不得而知,但是有一個事實擺在眼前,如今外城的江湖勢力也開始慢慢向梟城流入滲透,這說明當初我們九死一生的闖到了梟城,也同時把那條‘談路色變’通往大道打通了,或者說已經被我們無間中破壞掉了,幕後者就幹脆就勢撤消了計劃,也許是幕後的計劃已經完成了,也正好是該撤的時候了,所以所謂的死亡之路就沒有了危險,便陸陸續續有人進也有人出,看來眼下的通往梟城之道應該是暢通了。”


    袁缺邊說著,邊處於思考,他還在想著一些更深入的事情。


    “哈哈,照這麽說的話,我們此來梟城,無意中幹了一件大事,就是打通了出入的路的,這可是一條封鎖了六年之久的路啊,但不知道我們幹的這件大事,不知道最終是大好事還是大壞事,也不用去管了吧,也管不著,不論好與壞,我們都是幹了震動天下九城之事。”賀莽斜歪著身子,一副愜意的樣子,也在操著天下的心,樣子看起來甚是滑稽。


    “經袁兄弟這麽一說,我又想起當時路上遇到的狼群和蛇群似乎有人馴養的,而且當時那夜半拖拉屍體的黑衣人,他們除了把屍體喂養狼仔,而且還一板車一板車的清理屍體拉走,而他們又是把屍體拉向何方,拉去一定不是去埋葬,那到底是幹什麽,會不會所有的這些事件的出現,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呢,還真不好說!”木淩風神情凝重,他也在思考中說出自己的想法。


    袁缺淡然一笑,說道:“我猜想定是有關聯的,隻是這其中的玄妙我們沒有去探究,不過說了這麽多,我有一個想法,不知幾位哥哥有沒有興趣切入這場即將來臨的大變故,我們的任務便是始終圍繞在夫人這邊,盡己所能護以周全,這個過程中,可能會被卷入到更深的陰謀與權鬥之中,或許比江湖的廝鬥還要兇險得多,就看大家有沒有興趣。”


    賀莽坐了起來,拍了拍胸,豪氣地說道:“隻要袁兄弟說幹,我沒有什麽願意不願意的,幹就對了。”


    時不待也是態度堅決地說道:“沒有二話,袁兄弟說什麽就是什麽,上次都說過了,不想再表決心了!”說著,自己都充滿自信地笑了起來。


    木淩風說道:“我極為願意與各位兄弟折騰這些事情,但我事先要完成送楊小姐迴寰城的任務,既然說如今出入之路已然敞開了,那麽我一把楊小姐送迴去,我便速速再返迴與大家碰頭,如何?”


    “木兄夠爽快,一言為定,我們兄弟幾人跟著袁兄弟好好幹一場驚天動地的大事才得,如果李孤清和蕭然這兩位兄弟也在就好了,那我們一起聯手,那力量是無敵的。”賀莽自信滿滿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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