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的眼睛其實不用——」他話未完,就見她突然甩了書、氣勢洶洶朝他衝來猛一撲,不容反抗地將他按倒榻上,嬌軟豐盈的馨香身子主動覆住他身軀。


    「這裏還加注舞蹈最後得疊在患者身上跳才會有效果,我之前太過膽怯不敢做,可為了你的性命,也顧不得什麽禮教規範了。你不說我不說,你的高潔名聲仍在!放心,這祈福舞蹈舞姿再艱難我也一定會練好!我動作粗魯,若打到你,你就先忍耐著點!」


    「麗兒,你弄錯了!」嬌媚的她一再在他身上亂扭胡蹭,教他隱忍不了情潮熱浪。他咬牙,摟著她一翻轉,分別扯住她四處遊走肆意放火的雙手,長腿一伸壓製她。「我的眼睛沒事了!」


    美眸一驚,登時欣喜盈淚。「這祈福舞一次見效?奇蹟!海寧王真是神醫!」


    「錯!十一弟給的不是祈福秘笈!」


    「不是祈福秘笈?我看挺有效的啊!」黛眉不解地打了幾褶。「不然是祈什麽的?」


    「算祈雨吧。」他暗嘖一聲,隻能無奈又道:「是後妃們祈求聖恩雨露用的……還擺香案?從沒聽說哪個娘娘敢擺顆豬頭給王上看,那本見鬼秘笈肯定也被向陽竄改過。」


    「祈雨?」她秀睫輕輕搧了幾搧。「要祈雨,來一段禁曲龍神賦就很夠了——」


    直到他啼笑皆非地再次附耳解釋此雨非彼雨,她才嚇得脹紅臉瞠目結舌呆立當場。


    「麗兒……你讓他耍了。」


    【第六章】


    岑先麗僵直了約莫一刻,直到唿吸間全是他漸趨混亂的熾熱氣息,她這才意識到兩人的姿勢太親昵,眼對眼、唇對唇、心對心。她渾身著火,拚命搖頭。


    「那不是真的……難不成、方才我那些動作……你都、都瞧清楚了?」


    「一清二楚。」換成他誠懇道歉:「對不住,一切是我那弟弟性格太差。」


    垂眼掃過自己清涼的打扮,她眼光胡亂飄看,俏臉燒燙地轉開,就是不敢再麵對他。以為他視線朦朧,穿得少些也沒關係,結果——


    「那、那我、我的……身子……你也全都……看到了?」


    「對不住。」這點他倒是賠罪賠得很甘願。


    「……真的從來也沒有什麽難以啟齒的隱疾?」


    「沒有!你還懷疑!」他揪著她耳朵低吼,當真想拿刀砍誰了。「麗兒,到底你怎麽會輕信向陽的話?我以為你稍微看一下也該知道那本不像普通的……咳、秘笈才對。」


    「雖然很怪,可隻要能讓你眼睛複原,我什麽都願意做。既然琴曲能祈雨,舞蹈能祈福自然說得通。而且他還費心張羅祭神用的牲禮與衣裳——我以為堂堂一國的王爺是不會隨便坑人的呀!怎麽你們家兄弟……一個兩個都愛挖坑亂推人……嗚嗚……」


    知道她不會再對他恣意點火,伏懷風這才鬆開對她的箝製。


    眼見她小手飛快掩麵羞憤欲死,他除了覺得好氣又好笑以外,心頭還漫升狂喜。能為他費心至此,她怎麽可能僅僅拿他當朋友、當主子?


    今日,要教她再沒理由退縮了!察覺此點,讓他眼眸深處悄悄燃了希望。


    雖然伏向陽那殺千刀的混蛋性格惡劣至極,例還是個懂得體恤哥哥的好混蛋……


    她掙紮出手猛推他。「那麽醜的樣子,嗚……那麽不知羞恥的模樣……抱歉全讓你見著了,才剛剛複原隻怕又因我傷眼了……阿藤,對不住,我、我這就迴去!」


    「別哭,何必道歉呢?其實一點都不醜……而且我喜歡極了。」


    他不讓她逃開,霸氣地盈握她雙腕,小心地不讓她腕上玉撥子刺傷她纖細肌膚,長指托起她臉龐,再次與她四目相對,深邃烏瞳凝視著彷佛雨後芙蓉的嬌小淚人兒,萬分不舍地舐去她麗顏淚痕。


    「我萬分心喜,一張開眼就看見你美得令人驚奇。這嬌豔臉蛋與玲瓏身段……」


    「不用安慰我,在你眼中,我一定像個傻瓜一樣——」


    「確實很傻。」


    他看著她含淚錯愕抬頭,不免失笑,這才緩緩牽過她雙手,細細啄吻。「但全是為了我一人犯傻。而我,偏就中意這麽傻氣的小丫頭。」


    他俯首輕點上那令他貪戀不已的緋紅櫻唇。


    她停了飆淚,美眸遍布氤氳水氣,映照他迷人笑顏,俏臉脹紅。「阿藤,我……」


    「那日以為我中毒,你明知向陽武藝絕頂,竟想以這麽瘦弱的身子護衛我。」俊顏低垂,笑著在她頰邊徐徐廝磨。「我沒法停了。麗兒,你讓我無法不動心。」


    「我沒想那麽多,就隻是擔心你。」她吸吸鼻頭,抿了抿唇,再自然不過地微微仰起小臉任他吮上她頸間。「我是不是在你弟弟麵前……給你丟臉了?」


    「才不。是讓我添光了。讓他羨慕我夫人如何為我奮不顧身呢。」他伸手取下她發上玉釵,撩散她一頭烏亮青絲灑落枕上,映著她雪裏透粉的櫻色冰肌,他黝黑瞳眸轉闇,長指撫過她柳眉杏眼俏鼻,最後停佇在她柔嫩櫻唇上。


    「漫長的三年裏,我一直惋惜著,竟沒能見著那碧綠麵紗後頭的淘氣姑娘到底什麽模樣。如今,總算一償宿願能得見……遠比我所想的還甜美還動人。」


    他長指勾挑,扯落她頸後兜衣結,火熱大掌覆上她胸前,讓她驀地驚喘咬唇。「阿藤,我——」


    她心跳急遽,看著他額間隱忍的薄汗遍布,專注俊眸中隻有她身影……她氣息不穩,任他緩緩除去兩人衣裳猛一甩飛,在空中飄呀飄地輕輕落地。


    下一刻,他突然停了動作,目光直直鎖定她右肩。


    她知道他見著了那醜陋疤痕,難堪地要伸手去遮。她打小聽過很多傳聞,丈夫嫌棄妻子肌膚上的傷便休妻納妾。「那傷很醜,你別看……」


    「你……可曾後悔?」他喉間一窒,有些嘶啞:「當日替我挨上兩箭。那時你明明看見了,你若躲開就不會受傷了。在大齊,姑娘家無瑕肌膚可等同性命一樣重要,你卻連命都不要……」


    「可我若躲開,就會傷到你……你當它不在,我不要你看那麽醜的疤——」


    「不可以不看。這是為我負傷的證明,我怎能無視於它?對我來說,那是你從不願意承認的心意,我絕對不忘。隻是一想到它曾讓你吃疼我就難受。對不住,麗兒。」


    她看著他柔情萬千傾身垂首,膜拜珍寶似地細細吮吻那傷疤,心頭又熱又痛。


    「阿藤……」星光在美眸中閃爍,她俏睫輕顫,隱忍著他順著她肩頭往下吻落、掀起她身子一波波未知的戰栗狂潮。


    「我、我……」她無法思考是否該製止他繼續。


    「怪你隨便聽信別人,敢在我身上玩火,現在我滅不了了。」


    他在她耳畔不斷甜聲蜜語:「麗兒,我喜歡你,假若你再次狠心拒絕我,這迴我當真會發狂的。」


    她幾次抿緊唇,最後隻能怯生生地將蓮臂勾上他頸子,柔膩嬌軀密密實實貼合他熾熱肌膚,任他擺弄。「我知道。我也一直都很喜歡、很喜歡阿藤,喜歡我的……相公。」


    「從今往後,你是我真正的夫人,不準你再嚷嚷什麽要離開我的蠢話了。嗯?」


    「……我、我心裏有底。但阿藤……我求你,至少滅了光……」


    身子像烈火竄燒,她無措地不敢瞧他,隻顧著想縮手遮眼。


    「依你就是。」他笑著運氣一彈指,熄了案上一對燭火。


    他也不想讓那顆豬頭盯著他一整晚。


    黑暗中,她不安地盼了許久,知道他放下床帷後迴到她身前,卻始終靜默沒動作,令她不免輕扯他手臂,疑惑地催促:「阿藤……怎麽、怎麽停下來了?」


    他聞言,熨燙身軀這才緩緩欺向她,嘶啞輕笑,低頭輕噶她軟嫩耳朵。


    「沒事。隻是一直躊躇著,不知夫人現在能答應讓我把手擱在哪兒呢?今晚我可不想再討打了。」


    「你、你不討打才怪!」這時候還敢取笑她!


    她嫣頰燒辣,掄起粉拳羞惱捶他。「阿藤,若是連你也想耍著我玩的話,我、我就迴去了!你們兄弟倆就隻會欺負人——」


    「想走?傻丫頭,沒那麽容易了……從今往後你隻能留在我身邊,一輩子都不準逃。」


    他開懷笑著,低垂臉龐逼近她的,悍然封住那瀲灩粉唇,不讓她再有機會抗議,引領那雙柔荑緊緊繞上他寬闊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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