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壽宴
穿越前世今生緣·尋愛 作者：黯夜辰星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一連幾日相府的氣氛都空前高漲，原因便是再過幾日就是蕭老爺的六十大壽，屆時不但那些朝廷重臣要來賀壽，據說連當今聖上也會來相府湊湊熱鬧。
府上一派喜慶的氣氛，到處都被紅色裝點著，全府的人除了蕭老爺之外，都忙著打點壽宴時的事宜。買東西的買東西，擬菜譜的擬菜譜，排節目的排節目……忙得不亦樂乎。那些鮮豔的紅色看的人心裏暖洋洋的，大家也都覺得心情愉快，日子過得很是舒坦。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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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逸少爺都在忙些什麽？經常不見他人影。”蕭誌遠有些慍怒的聲音從寬大的紅木書桌後傳出來。
“這個……”男子有些忐忑的看了他一眼，暗暗思忖要不要把剛得到的消息告訴老爺。
“有什麽話就直說，不要吞吞吐吐的！”
“是！”男子見他口氣不善，忙把頭低得更低了，“少爺最近……經常去林姑娘那兒，經常與她獨處很長時間。”
蕭誌遠眼珠一轉，眼眯了起來，眉頭微蹙，當即聽明白了男子的言下之意。他支起下巴，盯著男子沉聲道：“你的意思是……”
“嗯。”那男子點了點頭，“屬下認為有這個可能。”
太不像話了……看來，不能再姑息她了！蕭誌遠的眼裏迸出一道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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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蕭逸輕輕叫喚著懷中的人兒，下巴抵在她頭頂，嗅著她發絲的清香。
“嗯？”淩思晨抬起頭對上他那對清澈的眸子。這半個月來，他忙完了府裏的事宜就會來她的房間，一待就是好久，嘴角老是掛著幸福的笑，一看就是標準的“熱戀中”表情。
從離開春月閣，迴到相府的那天起，他們倆的關係就有了微妙的變化，這一點，小芸怕是老早就看出來了。不過蕭老爺對這個“林姑娘”的保密工作做得相當好，許多下人根本就不知道府上來了這麽一個姑娘，隻當這間房間裏放的是一些貴重物品，才需要侍衛日夜守護。
過了不久便有下人猜測，這房間裏放的一定是什麽妙不可言的神物，因為每迴逸少爺從那房間裏出來，嘴角總是向上揚著，而且這種狀態已經持續了半個月了！
也有人猜測，那房間裏有能夠蠱惑人心的妖物。總之，因為蕭逸的緣故，這個房間在大家的眼裏都蒙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唉，都是你，現在大家對這裏都避之而不及呢！好像我這裏有瘟疫似的！”淩思晨倚在蕭逸懷裏，輕聲嗔道。
“這有什麽不好？”他在她額上輕啄了一下，“這樣你就是我一個人的了……”
她看著他的俊臉癡癡地笑，暗地裏卻轉起了小心思。
為何小月時常進進出出她的房間，但那些下人卻一點都沒有起疑？無論蕭老爺用了什麽手法，他這麽做無非是想把她的存在掩蓋掉，如果真是這樣，那自己即使是被他殺了也沒人知道。蕭逸念在祖孫情上定不會對他怎麽樣，這樣一來，豈不是如了他的願？
嗬，她淩思晨怎麽會讓自己的小命不明不白地斷送在這裏？！看來，是時候出這一步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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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二，天盟國蕭丞相六十壽誕。
蕭府——
張燈結彩，門庭若市。
“蕭丞相，小小薄禮不成敬意，祝丞相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禮部侍郎打著輯對蕭老爺賀道。
“張侍郎太客氣了！裏邊請，裏邊請！”蕭老爺迴了一輯，接過張侍郎遞過來的錦盒，交給一旁的家丁。隨即讓了讓身子，請他入內。
“蕭丞相，恭喜啊……”刑部尚書。
“祝丞相……”兵部侍郎。
……
前來賀壽的高官絡繹不絕，丞相府格外熱鬧，到處一片喜慶之氣。接近正午，賀壽的官員們都到得差不多了，大家簇在院子裏的涼亭內。為了辦這次壽宴，蕭逸特地命人在離大門不遠的池塘邊建了這個涼亭。涼亭十分寬敞，能容下幾十甚至上百人。亭內布置得十分講究，雕花座椅，小幾等一應俱全，像一個大型的會客廳。
“皇上駕到——”門口有人大聲通報。
一幹人等立刻從涼亭內出來，趕到大門口接駕。
白衣男子手持一把折扇從門口邁進來。
“吾皇……”眾人當即下跪行禮。
男子對他們虛扶一把，打斷道：“哎，今天是來為蕭丞相祝壽的，這君臣之禮就免了吧！”
自古君王為臣子祝壽是臣子的無上榮幸，因此這雖是蕭誌遠的壽宴，但真正的核心人物卻是皇帝。現下既然皇帝已到，那就意味著壽宴正式開始了！
******************************
淩思晨聽著屋外嘈雜的聲音漸漸變得安靜，看來是壽宴快要開始了。從一早起便沒看到蕭逸的影子，想必是在忙著安排壽宴的相關事宜，分不開身來了。這件事她不想將他牽扯進來，他的難處，她懂。她從窗口向外看了看，都這麽遲了，怎麽還沒來？
正擔心會不會出什麽意外呢，門外就傳來一陣腳步聲。
“姐姐，是我。”聽到小芸的聲音，她在心裏舒了一口氣。
今天因為有許多官員要來，蕭老爺許是擔心門口的侍衛引人注目，便把他們撤了，改為“暗中保護”。她此去便是要引開那些侍衛。
淩思晨打開門見小芸站在門口對她做了個“搞定”的手勢。便輕輕掩上門，跟著她向院內走去。
**************************************
這次壽宴的舞台別出心裁地搭在了涼亭前的池塘中央。舞台和涼亭之間有一座曲橋相連，背後直通丞相府的一座偏樓，月畔閣。這月畔閣，便作為此次壽宴演出的後台。
一幹人坐在涼亭裏欣賞舞台上的演出，皇帝對坐在左邊的蕭丞相笑道：“這舞台倒是設計得別具一格，讓人耳目一新！”
得了皇帝的讚美蕭誌遠自是十分高興：“皇上繆讚了，這舞台乃微臣的孫兒，蕭逸所設計的。”
“哦？”皇帝的目光越過蕭誌遠，淡淡地向坐在一旁的蕭逸掃去。
蕭逸趕忙起身行禮。
皇帝微笑著點了點頭，“素聞蕭公子溫文儒雅，才華橫溢，實乃不可多得的人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往日蕭丞相的一些政務有你幫忙著打點，無不處理得當，也讓你祖父省了不少心。日後也希望你能繼續為朝廷效力。”
“謝皇上誇獎，微臣定當竭盡所能效忠聖上。”蕭逸道了謝迴到座位上，心中卻暗自一驚。驚的不是別的，而是剛才皇帝掃過來的目光中除了讚許還帶了些別的意味。
此時音樂一變，兩個人影從天而降，在空中隨著音樂慢慢旋轉，直至落到舞台上。涼亭裏一片驚噓聲。
待看清台上的人影蕭誌遠頓時一驚：“芸兒？！”再看看另一個身影，臉色驀地一下變得漆黑。
蕭逸亦是一驚，隨後微微皺眉，真不知道這兩個人又要搞什麽名堂。他看著淩思晨的身影，稍一思忖後，她的心思他已了然。好個聰明的丫頭！
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在皇帝唇邊漾開來。
********************************************
淩思晨和小芸伴著音樂緩緩落地。她一邊繼續著優美的舞蹈，一邊向涼亭內快速地掃了一眼，毫不意外地看到了蕭誌遠越來越黑的臉。
但當她的目光觸及他右邊的一個人時，卻突然滯了一下。
那個白衣的俊朗男子。
竟然是他！那個先前在春月閣遇到的淩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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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罷，台上的兩個人的動作定格在最後一個造型。
涼亭內一片靜寂，眾人都沉浸在剛才那段精彩絕倫的舞蹈中，久久不能自拔。
“啪啪啪”皇帝帶頭拍起手來，嘴角還掛著那抹微笑。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掌聲如雷鳴般響起。
亭內一片嘖嘖稱讚聲，不少官員都心生疑惑：這蕭丞相打哪兒找來這麽好的舞姬？即使翻遍全城的歌舞坊也找不出這樣的人來！大家紛紛向丞相看去，當他們看到丞相的那一張黑臉時，就更納悶了！
皇帝笑著問道：“丞相，這是哪兒的姑娘呀？舞技如此出眾！”
蕭誌遠一下子迴過神來，訕訕地笑道：“皇上過獎了，那個紅衣女子是微臣的孫女蕭芸。”
“哦？”皇帝饒有興趣地看著他，笑道，“那麽那位粉裳女子呢？”
蕭誌遠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雖然心裏早已把這壞事的女子罵了個遍，但嘴上還得恭敬地迴答：“她……她是微臣之子收養的義女，名叫林詩澄。”
“是嗎？怎麽沒聽丞相提起過？”皇帝不依不饒地追問。
“迴皇上，這孩子早年惡疾纏身，微臣一來是怕她命不久矣，二來怕將厄運帶入宮中，於是便對外掩蓋了她的存在。”
舞台裏涼亭並不遠，淩思晨在舞台上聽見蕭誌遠的這番解釋，心裏不由暗笑。這麽說，她也算是個丞相千金了？
蕭丞相啊蕭丞相，你不但沒把我的存在掩蓋掉，托你的福，反而讓我更引人注目了，你就慢慢後悔去吧！
淩思晨得意地看著台下蕭誌遠陰霾的臉色，暗自輕嘲道。
不過，若是她知道此舉會為她帶來多大的改變的話，不知道她還會不會這麽高興。
和小芸一起謝完幕後，正要向後台走去，就聽到涼亭裏飄過來一個聲音：“粉衣丫頭，過來讓朕瞧瞧！”
天竣霖對台上的那個粉色身影揚聲說道。
自從上次一別，他清楚地感受到了這個女子在他的心中已經占據了何種地位。
所以，他才會來參加這次壽宴……
淩思晨走到白衣男子麵前，不卑不亢地行了一個禮。看著他似笑非笑的表情，一種莫名的不安感在她的心底蔓延開來。
“剛才那支舞是打哪兒學來的？倒是別有一番韻味！”天竣霖笑著問道。
“迴皇上，是小女自編的。”她低眉順目的迴了他一句，心裏卻白了他一眼，小子，你裝什麽傻啊？！
“哦？”他抬起頭來挑了挑眉，隨即轉了話題，“我看著這池塘裏的荷花開得正旺，不如請姑娘以荷花為題賦一首詩，為大家助助興如何？”
這小樣兒糕這麽多名堂來到底是安的什麽心？考我文學水平？淩思晨道：“那小女獻醜了！”
她低頭思忖。“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不行，這會兒荷花都大開了：“荷葉羅裙一色裁，芙蓉向臉兩邊開？”不行，這是寫人的：“接天連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這首詩倒是可以，不過得改改。
微微一笑，她輕聲吟道：“畢竟相府七月中，風光不與四時同。接天連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楊萬裏的《曉出靜慈寺送林子方》被她這麽一改，細細品來便有些阿諛奉承的意思，雖說讀起來有些別扭，但也應景。
“好！”天竣霖聽罷眼中一亮，“好一個”接天連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沒想到林姑娘還是個才女啊！”
他站起來，走到淩思晨麵前，輕輕抬起她的下顎。
“皇上……”她慌亂地向後退了一步，別過臉。
他迷醉地看著她，如墨的眸子裏映著她動人的容顏。
半晌，他放開她，看著她輕笑出聲：“哈哈哈！丞相，你這孫女朕是越看越喜歡，不如……”
噌——聽了這句話有三個人的臉色當場就變得鐵青。
天竣霖轉過身看著蕭誌遠鐵青的臉，拋出一個炸彈：“不如……朕明兒就下個旨，將林姑娘接到宮裏來如何？！”
府上一派喜慶的氣氛，到處都被紅色裝點著，全府的人除了蕭老爺之外，都忙著打點壽宴時的事宜。買東西的買東西，擬菜譜的擬菜譜，排節目的排節目……忙得不亦樂乎。那些鮮豔的紅色看的人心裏暖洋洋的，大家也都覺得心情愉快，日子過得很是舒坦。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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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逸少爺都在忙些什麽？經常不見他人影。”蕭誌遠有些慍怒的聲音從寬大的紅木書桌後傳出來。
“這個……”男子有些忐忑的看了他一眼，暗暗思忖要不要把剛得到的消息告訴老爺。
“有什麽話就直說，不要吞吞吐吐的！”
“是！”男子見他口氣不善，忙把頭低得更低了，“少爺最近……經常去林姑娘那兒，經常與她獨處很長時間。”
蕭誌遠眼珠一轉，眼眯了起來，眉頭微蹙，當即聽明白了男子的言下之意。他支起下巴，盯著男子沉聲道：“你的意思是……”
“嗯。”那男子點了點頭，“屬下認為有這個可能。”
太不像話了……看來，不能再姑息她了！蕭誌遠的眼裏迸出一道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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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蕭逸輕輕叫喚著懷中的人兒，下巴抵在她頭頂，嗅著她發絲的清香。
“嗯？”淩思晨抬起頭對上他那對清澈的眸子。這半個月來，他忙完了府裏的事宜就會來她的房間，一待就是好久，嘴角老是掛著幸福的笑，一看就是標準的“熱戀中”表情。
從離開春月閣，迴到相府的那天起，他們倆的關係就有了微妙的變化，這一點，小芸怕是老早就看出來了。不過蕭老爺對這個“林姑娘”的保密工作做得相當好，許多下人根本就不知道府上來了這麽一個姑娘，隻當這間房間裏放的是一些貴重物品，才需要侍衛日夜守護。
過了不久便有下人猜測，這房間裏放的一定是什麽妙不可言的神物，因為每迴逸少爺從那房間裏出來，嘴角總是向上揚著，而且這種狀態已經持續了半個月了！
也有人猜測，那房間裏有能夠蠱惑人心的妖物。總之，因為蕭逸的緣故，這個房間在大家的眼裏都蒙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唉，都是你，現在大家對這裏都避之而不及呢！好像我這裏有瘟疫似的！”淩思晨倚在蕭逸懷裏，輕聲嗔道。
“這有什麽不好？”他在她額上輕啄了一下，“這樣你就是我一個人的了……”
她看著他的俊臉癡癡地笑，暗地裏卻轉起了小心思。
為何小月時常進進出出她的房間，但那些下人卻一點都沒有起疑？無論蕭老爺用了什麽手法，他這麽做無非是想把她的存在掩蓋掉，如果真是這樣，那自己即使是被他殺了也沒人知道。蕭逸念在祖孫情上定不會對他怎麽樣，這樣一來，豈不是如了他的願？
嗬，她淩思晨怎麽會讓自己的小命不明不白地斷送在這裏？！看來，是時候出這一步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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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二，天盟國蕭丞相六十壽誕。
蕭府——
張燈結彩，門庭若市。
“蕭丞相，小小薄禮不成敬意，祝丞相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禮部侍郎打著輯對蕭老爺賀道。
“張侍郎太客氣了！裏邊請，裏邊請！”蕭老爺迴了一輯，接過張侍郎遞過來的錦盒，交給一旁的家丁。隨即讓了讓身子，請他入內。
“蕭丞相，恭喜啊……”刑部尚書。
“祝丞相……”兵部侍郎。
……
前來賀壽的高官絡繹不絕，丞相府格外熱鬧，到處一片喜慶之氣。接近正午，賀壽的官員們都到得差不多了，大家簇在院子裏的涼亭內。為了辦這次壽宴，蕭逸特地命人在離大門不遠的池塘邊建了這個涼亭。涼亭十分寬敞，能容下幾十甚至上百人。亭內布置得十分講究，雕花座椅，小幾等一應俱全，像一個大型的會客廳。
“皇上駕到——”門口有人大聲通報。
一幹人等立刻從涼亭內出來，趕到大門口接駕。
白衣男子手持一把折扇從門口邁進來。
“吾皇……”眾人當即下跪行禮。
男子對他們虛扶一把，打斷道：“哎，今天是來為蕭丞相祝壽的，這君臣之禮就免了吧！”
自古君王為臣子祝壽是臣子的無上榮幸，因此這雖是蕭誌遠的壽宴，但真正的核心人物卻是皇帝。現下既然皇帝已到，那就意味著壽宴正式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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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思晨聽著屋外嘈雜的聲音漸漸變得安靜，看來是壽宴快要開始了。從一早起便沒看到蕭逸的影子，想必是在忙著安排壽宴的相關事宜，分不開身來了。這件事她不想將他牽扯進來，他的難處，她懂。她從窗口向外看了看，都這麽遲了，怎麽還沒來？
正擔心會不會出什麽意外呢，門外就傳來一陣腳步聲。
“姐姐，是我。”聽到小芸的聲音，她在心裏舒了一口氣。
今天因為有許多官員要來，蕭老爺許是擔心門口的侍衛引人注目，便把他們撤了，改為“暗中保護”。她此去便是要引開那些侍衛。
淩思晨打開門見小芸站在門口對她做了個“搞定”的手勢。便輕輕掩上門，跟著她向院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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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壽宴的舞台別出心裁地搭在了涼亭前的池塘中央。舞台和涼亭之間有一座曲橋相連，背後直通丞相府的一座偏樓，月畔閣。這月畔閣，便作為此次壽宴演出的後台。
一幹人坐在涼亭裏欣賞舞台上的演出，皇帝對坐在左邊的蕭丞相笑道：“這舞台倒是設計得別具一格，讓人耳目一新！”
得了皇帝的讚美蕭誌遠自是十分高興：“皇上繆讚了，這舞台乃微臣的孫兒，蕭逸所設計的。”
“哦？”皇帝的目光越過蕭誌遠，淡淡地向坐在一旁的蕭逸掃去。
蕭逸趕忙起身行禮。
皇帝微笑著點了點頭，“素聞蕭公子溫文儒雅，才華橫溢，實乃不可多得的人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往日蕭丞相的一些政務有你幫忙著打點，無不處理得當，也讓你祖父省了不少心。日後也希望你能繼續為朝廷效力。”
“謝皇上誇獎，微臣定當竭盡所能效忠聖上。”蕭逸道了謝迴到座位上，心中卻暗自一驚。驚的不是別的，而是剛才皇帝掃過來的目光中除了讚許還帶了些別的意味。
此時音樂一變，兩個人影從天而降，在空中隨著音樂慢慢旋轉，直至落到舞台上。涼亭裏一片驚噓聲。
待看清台上的人影蕭誌遠頓時一驚：“芸兒？！”再看看另一個身影，臉色驀地一下變得漆黑。
蕭逸亦是一驚，隨後微微皺眉，真不知道這兩個人又要搞什麽名堂。他看著淩思晨的身影，稍一思忖後，她的心思他已了然。好個聰明的丫頭！
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在皇帝唇邊漾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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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思晨和小芸伴著音樂緩緩落地。她一邊繼續著優美的舞蹈，一邊向涼亭內快速地掃了一眼，毫不意外地看到了蕭誌遠越來越黑的臉。
但當她的目光觸及他右邊的一個人時，卻突然滯了一下。
那個白衣的俊朗男子。
竟然是他！那個先前在春月閣遇到的淩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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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罷，台上的兩個人的動作定格在最後一個造型。
涼亭內一片靜寂，眾人都沉浸在剛才那段精彩絕倫的舞蹈中，久久不能自拔。
“啪啪啪”皇帝帶頭拍起手來，嘴角還掛著那抹微笑。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掌聲如雷鳴般響起。
亭內一片嘖嘖稱讚聲，不少官員都心生疑惑：這蕭丞相打哪兒找來這麽好的舞姬？即使翻遍全城的歌舞坊也找不出這樣的人來！大家紛紛向丞相看去，當他們看到丞相的那一張黑臉時，就更納悶了！
皇帝笑著問道：“丞相，這是哪兒的姑娘呀？舞技如此出眾！”
蕭誌遠一下子迴過神來，訕訕地笑道：“皇上過獎了，那個紅衣女子是微臣的孫女蕭芸。”
“哦？”皇帝饒有興趣地看著他，笑道，“那麽那位粉裳女子呢？”
蕭誌遠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雖然心裏早已把這壞事的女子罵了個遍，但嘴上還得恭敬地迴答：“她……她是微臣之子收養的義女，名叫林詩澄。”
“是嗎？怎麽沒聽丞相提起過？”皇帝不依不饒地追問。
“迴皇上，這孩子早年惡疾纏身，微臣一來是怕她命不久矣，二來怕將厄運帶入宮中，於是便對外掩蓋了她的存在。”
舞台裏涼亭並不遠，淩思晨在舞台上聽見蕭誌遠的這番解釋，心裏不由暗笑。這麽說，她也算是個丞相千金了？
蕭丞相啊蕭丞相，你不但沒把我的存在掩蓋掉，托你的福，反而讓我更引人注目了，你就慢慢後悔去吧！
淩思晨得意地看著台下蕭誌遠陰霾的臉色，暗自輕嘲道。
不過，若是她知道此舉會為她帶來多大的改變的話，不知道她還會不會這麽高興。
和小芸一起謝完幕後，正要向後台走去，就聽到涼亭裏飄過來一個聲音：“粉衣丫頭，過來讓朕瞧瞧！”
天竣霖對台上的那個粉色身影揚聲說道。
自從上次一別，他清楚地感受到了這個女子在他的心中已經占據了何種地位。
所以，他才會來參加這次壽宴……
淩思晨走到白衣男子麵前，不卑不亢地行了一個禮。看著他似笑非笑的表情，一種莫名的不安感在她的心底蔓延開來。
“剛才那支舞是打哪兒學來的？倒是別有一番韻味！”天竣霖笑著問道。
“迴皇上，是小女自編的。”她低眉順目的迴了他一句，心裏卻白了他一眼，小子，你裝什麽傻啊？！
“哦？”他抬起頭來挑了挑眉，隨即轉了話題，“我看著這池塘裏的荷花開得正旺，不如請姑娘以荷花為題賦一首詩，為大家助助興如何？”
這小樣兒糕這麽多名堂來到底是安的什麽心？考我文學水平？淩思晨道：“那小女獻醜了！”
她低頭思忖。“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不行，這會兒荷花都大開了：“荷葉羅裙一色裁，芙蓉向臉兩邊開？”不行，這是寫人的：“接天連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這首詩倒是可以，不過得改改。
微微一笑，她輕聲吟道：“畢竟相府七月中，風光不與四時同。接天連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楊萬裏的《曉出靜慈寺送林子方》被她這麽一改，細細品來便有些阿諛奉承的意思，雖說讀起來有些別扭，但也應景。
“好！”天竣霖聽罷眼中一亮，“好一個”接天連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沒想到林姑娘還是個才女啊！”
他站起來，走到淩思晨麵前，輕輕抬起她的下顎。
“皇上……”她慌亂地向後退了一步，別過臉。
他迷醉地看著她，如墨的眸子裏映著她動人的容顏。
半晌，他放開她，看著她輕笑出聲：“哈哈哈！丞相，你這孫女朕是越看越喜歡，不如……”
噌——聽了這句話有三個人的臉色當場就變得鐵青。
天竣霖轉過身看著蕭誌遠鐵青的臉，拋出一個炸彈：“不如……朕明兒就下個旨，將林姑娘接到宮裏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