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鶴年指著夜照,含笑迴道:“我替道友引薦,這位是夜照道友,乃是貧道的舊識”。


    夜照立時明白過來,他這是不想有人知道今夜發生了什麽。盡管後麵有可能會從司常楓那行人口中知道些什麽,但是自己也大可以解釋。


    雲山心頭一驚,還是懾於夜照的名聲,連忙施禮道:“原來是夜照道友,久仰盛名。不知今夜何以至此?”


    趙鶴年道:“夜照道友聽聞玉龍子道友幾人遇到危險,專程前來告知。我欲隨夜照道友前去援救,所以事先告知道友一聲,道友也好做些防備。”


    雲山聞言,頓時一驚,隨即便道:“有勞二位道友,隻是此行兇險,可要貧道一同前去?”


    趙鶴年搖頭道:“你我若是都走,七太子的安全又如何保證。道友且放寬心,有夜照道友同往,此行定保無虞。”


    雲山看了一眼夜照,點頭說道:“道友此言有理,憑著夜照道友聲威,此行定然成功。”


    夜照不由心虛的瞥了一眼趙鶴年,心道:“你麵前的才是真正的高人”。


    隻是趙鶴年也不理會這些,與雲山交代幾句,便讓夜照帶路。


    五太子府與七太子府同在內城之中,內城又是圍繞王宮所建,因此兩地說近不近,說遠不遠,也有二十餘裏路程。


    隻是從東城繞到北城,馬車也得走上一兩個時辰。兩人駕馭神光,不過瞬息之間。


    趙鶴年遙遙便見王宮之中,有一處宮苑紅光閃耀,似被一張大網罩住。


    兩人急往那處行去。到了地方,隻見數十黑衣人手持金鉤軟索,當空交纏在一起。有一人已被擒住,布衣博帶,正是明陽。


    玉龍子與頭陀智顯雖未被捉拿,卻也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玉龍子頂上冰玉壺噴出一道白氣,緊緊護住周身,那金鉤軟索一旦靠近,便被凝滯不動。


    頭陀智顯則是依靠頂上的鋼圈抵擋。這圈懸於智顯頂門數尺之上,一旦有金鉤軟索或是兵刃法寶襲來,這圈便就電射而出將之格開。


    二人雖然依靠法寶勉強支撐,但是想要遁逃,卻已是無路可走了。


    眼見自己二人法力將要耗盡,忽然聽到有人吟道:


    “萬尺絲綸一丈篙,拋下金鉤釣金鼇。


    不用魚餌來引誘,自有貪心空自勞。”


    便見一道紫光劃過,所到之處摧枯拉朽,數十條金鉤軟索一削而斷。隨即現出真容,乃是一柄三尺來長的發出紫色光華的飛劍。


    這劍削斷軟索,在空一轉,便往一處飛去。


    司常楓幾人與黑衣人都是驀然一驚。便見空中飛來兩人,那紫色飛劍徑直飛向那人。被那人收入一隻盒中,塞入了懷裏。


    司常楓看到兩人麵貌,頓時一驚。趙鶴年與他有一麵之緣,而夜照此時也不該出現在這裏。此時這兩人來到此地,並且一出手就破了自己圍困敵人的包圍圈。由不得他生出不妙的感覺。


    司常楓鎮定心神,向夜照開口問道:“不知法師來此有何賜教?”


    隻是他開口詢問,夜照卻不曾理會。一旁趙鶴年迴道:“我二人來此是為調解仇隙的,不如道友先讓在下將他們帶走,再來商量後續之事,如何?”


    司常楓本來對夜照突然倒戈心中煩悶,此時聽趙鶴年說這一通話來,也不由口出惡言道:“你是哪裏來的野修,也敢在此胡言亂語。我與法師議事,豈容你在此攪亂。”


    夜照也歎他看不清形勢,悠悠說道:“趙道友的意思便是在下的意思。”


    司常楓咬牙道:“既然如此,也莫怪我要拚個魚死網破了”。隨即對青淵子四人與黑衣護衛喝道:“還不動手?”


    數十黑衣護衛都從懷中取出數根四寸來長的鋼針,每根鋼針上都閃爍紅芒。此時聽得司常楓命令,一起將鋼針放起,頓時寒星萬點,鋪天蓋地。


    趙鶴年身子不動,肩頭一抖,將五色神光展開,有三四丈高下,當空一卷,將漫天針雨都卷了進去,並不曾有一根遺漏。


    剛才還欲準備動手的石枯山兄弟、青淵子與凝珠仙子都是神色一僵。他們都是散修出身,梁國又是蕞爾小邦,更不曾見過這等手段。一時俱是不敢動手。


    司常楓猶自不肯罷休,他知道別人都可以認輸,隻有他不可以。自己是此事主謀,從犯可以饒恕,首惡哪有好下場。


    他操起金刀,踏空而起,禦使全身法力,奮力一劈。金芒來勢洶洶,淩厲無比,帶著凜冽的殺意,直往趙鶴年劈來。


    口中猶自怒道:“都是你。”他將全部怒火使在金刀之上,想要用趙鶴年的性命來發泄自己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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