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鶴年將手中竹杖一震,霎時變作一柄法劍。正是:


    亮如秋水映寒光,利刃如雪賽欺霜。


    攪徹秋風滿地起,又如老龍撼大江。


    鼎元老道也不怠慢,袍袖一拂,滑出一柄銀絲拂塵,往空一甩,銀絲綿綿不絕,延長數丈,往飛劍卷來。正是:


    絲如春江水,勢如老龍尾。


    綿綿了無盡,肅肅滿空飛。


    蜿蜒靈蛇動,矯捷獵犬追。


    一點萬星動,掃動石盡灰。


    拂塵所化銀絲施展開來,在空蜿蜒數十丈,更如萬星攢動,根根銀絲更賽利刃。


    趙鶴年竹杖所化法劍靈巧,在其中左右上下翻飛,便如蜻蜓點水,沾葉即飛。縱然法劍鋒利,隻是斬在銀絲之上分毫未損。


    趙鶴年知道,他這萬化寶杖隻是初煉得來,到底威力不足。那老道手中拂塵不知祭煉了多少歲月,堅韌非常。


    雖然他那些門徒不濟,但是青鬆觀也有數千載歲月,曆代祖師傳下一些法寶,都被他溫養在身,更不舍得賜給徒弟。


    法劍雖然靈動飄逸,但是到底威力不足。不過多久,那拂塵銀絲起在空中更如海潮巨浪,波濤翻滾,法劍在其中,就如一葉扁舟,隨時都可能翻覆。


    趙鶴年知道法劍鋒銳不足,不是拂塵敵手,於是從懷中掏出一隻烏木劍匣,劍匣打開,兩道寒光迸濺,隻見兩道紫青雷芒飛出。隻是劍芒不落拂塵,而是往那老道飛去。


    老道大袖一甩,飛出一麵烏金獸麵牌,剛剛抵住飛劍,隻聽一聲刺耳尖鳴,獸牌碎成兩半。


    老道大驚失色,猛吸一口氣,從丹田中唿出一口神風,隻往上卷,將兩劍卷起。急忙將銀絲拂塵收迴,身化一道金光往斜裏飛出。


    趙鶴年也將竹杖法劍一點,變為竹杖收了。他將兩柄法劍一震,兩劍交剪而下。鼎元老道右手一翻,一柄玉石如意飛出,往那兩柄法劍架去。隻聽一聲劍鳴,如意斷成兩截,掉在地上,“啪嗒”兩聲。


    老道更是驚駭,他這獸牌與如意都是祖師留下的法寶,更是靈器之屬,此時竟然不是一合之敵。忙將足下一頓,身形立時偏移數丈,往前山縱去。


    趙鶴年喝道:“幾位道友,還不出來。”隻見四麵飛來四道光華,將老道阻住。那四道光華乃是四件法寶,東麵乃是一隻玉錘,南麵乃是一隻飛丸,西麵乃是一隻短矛,北麵乃是一隻金刺。


    那老道早有準備,左手翻出一口玉磬,右手拿一隻玉錘,輕輕一擊,一聲清脆罄響,四件法寶在空稍一停滯,自己則是閃身出去,落往前院道觀之中。


    前院之中,那些道士早得了正身道人的囑咐,關閉觀門,將香客都驅趕下山。見到鼎元老道從空落下,慌忙上前見禮。


    老道則是一概不理,上了殿中,從殿中神像底下取了一隻海清蓮花瓷盞,那盞一尺來高,盞口呈現蓮花圖形,花分一十二辨,裏麵乃是淡黃色的澄明液體。


    裏麵還差一分來高就已滿盞,老道歎息一聲道:“天命難違,魔障來了。”


    他將瓷盞拿在手中,返身出了殿門,趙鶴年與葉讓四人早已堵在門口。


    老道一聲冷笑道:“你們攻上貧道山門,捉拿貧道門徒,以為貧道好欺不成?”


    趙鶴年笑道:“你所做的事你自己莫非不知?此時束手就擒,還可免你皮肉之苦。”


    鼎元老道冷笑道:“你莫非以為吃定老道不成,勝負還未可知呢。”


    趙鶴年看了幾眼鼎元老道手中的蓮花盞,暗道:莫非他的底氣就是這隻瓷盞?此盞不知有什麽玄妙,還是小心留意才是。


    他掐動右手兩指,往前一點,一點雷芒迸出。


    老道嘴角帶著微微不屑,他就將手中蓮花盞往前一祭,盞中立時蕩起漣漪,隨即不停旋轉起來,形成一道微型旋風,如同龍吸水一般,繼而清光大放,將老道罩在正中,四周如同一道逆流而上的流瀑。那點雷芒射入其中,半點漣漪也未漾起。


    趙鶴年不由皺起眉頭,將頭上飛星簪拔下,握在手中,運起法力,極速射出,一點星光落入其中。


    鼎元老道冷冷一笑,手沾盞中液體,輕一彈指,一道微型旋風將簪裹入,隨即落入流瀑之中不見蹤跡。


    趙鶴年此時臉上已是變得驚詫,繼而一聲喝道:“一起動手。”


    四人聞言,各祭手中法寶,趙鶴年也將風雷鞭取出。五人一起祭動法寶,隻見寶光大放,異彩紛呈,打在流瀑之上。在幾人眼光之中,五件法寶落入其中,半點水花也未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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