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誠見劍光把自己半截衣袖斬下,也是驚駭不已,連忙捏了白雲印,化一道雲氣散開。


    趙鶴年今日以無極真氣催動劍訣,威力又有提升,不由信心大漲。又將劍氣催動,宛如丈許白蛟,繞身行空,靈動非常。


    薛昊見韓誠敗退,忙想上前幫忙,一震風雷鼓,百千雷芒大作,便要脫身而走。


    薑霖哪裏不知他意,如何肯放他走。一聲冷哼,右手食指一指承露盤,幽藍寶光大放,抵住雷芒,又將含光劍放出,化一道白光射來。


    薛昊隻得拍動梨花瓶,放出漫天花雨將含光劍裹住。薛昊道:“薑師兄,玉珠就要被人摘去,不如先去護住,你我再行比試如何?”


    薑霖哪裏肯依,他也心中有氣,方才他欲阻韓誠上前,被他擋住去路,此時怎樣也不肯放他過去。連掐訣印,震動法劍。說道:“薛師弟,旁人自有旁人去管,你若想過去隻管上前,怎麽需要為兄相讓,莫非手中法寶不甚趁手?”


    薛昊聽他負氣開口,知道方才阻路惱了他,也不出口相辯,隻得奮力催動法寶。隻是你有手段別人未必沒有,你有奇遇別人也未必衰運。兩人同是天都門下,縱然手段有所不同,但是未到生死相搏,又怎能一時分得高下。


    隻見:劍放白光,瓶飛花雨。你有承露盤,我有風雷鼓。白光射人眼,花朝身上舞。一劍能摘首,梨花血肉蝕。兩人滿空亂走,戰得難解難分。


    陸香硯也想飛身助戰,也被沈行川、石進二人擋住。陸香硯連發兩枚烏金鐵丸,但此物隻是暗器,雖然暗中發來百發百中,但是畢竟正麵難施功用。


    葉青見韓誠與趙鶴年二人鬥法,也是看得目眩神迷,暗道:原以為這趙師弟雖然拜入天蕩峰門下,但是其師尊青宣真人閉關破境,其自身又無根底,與自己等人相比怕是都有不如,誰想他竟然力壓眾人不落下風,法術神通更是玄奇奧妙。


    不過,她也無心上場比試。倒不是她與趙鶴年相交深厚,雖說秘境之中承了情分,但是若是二人地位實力差距太大,那麽這份情分還不如三朵金花來的紮實。她也想看看這二人到底誰能更勝一籌,於是站立原地觀望。


    韓誠被趙鶴年逼迫得步步敗退,也是心中火起。自己法袍破損,隻能暫避其鋒。隻是若是如此退讓,那麽遲早落入敗局。於是趁著趙鶴年劍勢下落,忙施玉樞雷法,劈空一下,金火雷光迸發。趙鶴年知道他雷法威勢,隻得躍空避開。


    韓誠見勢忙掐一個訣印,隻見他雙掌合十,十指交叉,繼而雙掌食指豎起,分開一指寬的縫隙,一股吸力從中迸發。隻是他麵上神色凝重,看起來十分吃力。


    韓誠雖然得了七重印訣,如今卻隻能施展前五道,這第六道“收物印”雖然參詳日久,隻是並未施展出來。好在今日一旦實展,竟然十分成功。隻見空中風卷雲湧,山間樹搖葉落,齊往這處湧來。有詩為證:


    風吼吼,雲漫漫。


    樹搖枝葉落,風吹雲霧散。


    天昏掩日月,迷空鳥雀還。


    人立風來扯,踏足地抖撼。


    身如不定木,體似水行船。


    難得山嶽重,到處起風煙。


    韓誠一掐訣印,頓時天搖地動。眾人皆在半空,身軀不能自主,搖搖晃晃,無定無憑,不由心中驚駭。好在此印並不針對眾人,隻朝趙鶴年而去。眾人顧不得爭鬥,紛紛落下遁光。


    隻有趙鶴年奮力抵擋,身體卻不由自主往前挪去。他忙一頓右足,一股巨力自足下而起,仿佛生出根來。繼而一聲大喝,其聲穿雲裂石響徹雲空。


    在眾人注視的眼光中,趙鶴年身體忽然鼓脹起來,身軀拔高,肌肉隆起。身上黑白兩儀道袍隻是凡品,此時承受不住,寸寸化作碎布。好在他裏麵穿的是長老院賜下的絳色寶塔法衣,乃是一件下品靈器。雖然防禦不甚出色,但是也有伸縮之能。


    趙鶴年身軀漲至一丈三四便不再漲高,渾身也是肌肉虯結,麵目也生變化,臉如金紙,發如朱砂,頂上真氣如烽煙,渾身罡煞似靈潮。


    眾人相視皆是駭然,不知他這是什麽法門。道家雖重肉身,但是以清淨為宗,神通法術都以清靈為用,不曾見過這般兇惡之象。


    韓誠見此也是焦躁不安,他初試此法,雖然威力巨大,但是到底掌控不足。此時奈何不得趙鶴年,法力卻還源源不斷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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