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誠足踏虹光,一路疾馳,堪堪升至柱頂,方欲取了寶珠,隻聽一聲大喝:“師弟且住”。


    隻見薑霖左臂一甩,一個明恍恍金圈飛出,往空打來。韓誠忙提手中法劍架住。


    薑霖離了葉青、薛昊二人,飛身前來。葉青不欲糾纏,薛昊卻使梨花瓶阻住。


    薑霖拋起含光劍,放出數道白光飛射而出,一把將漫天花雨擊散。薛昊忙拍風雷鼓,道道雷芒迸濺。薑霖隻得用承露盤接住。


    韓誠見薛昊將薑霖阻住,隻用火元劍將金圈格開,飛身便往柱頂飛去。薑霖心下大急,喊道:“葉師姐何不出手?”


    葉青正在猶豫,她邀請眾人參加此會,本意是加深諸人聯係,送出玉樹寶花更是拉攏之用。既然韓誠技壓眾人,她又何必阻攔,還不如遂了他願。於是出言說道:“薑師弟,韓師弟既然力壓眾人,便也由他摘去。”


    薑霖心下大急,亟待掙脫薛昊,又被風雷鼓絆住,不由仰麵喟歎。


    韓誠一見玉珠近在眼前,忙要伸手去拿。忽然斜裏一道雷光射來,他也始料不及,忙將右手縮迴,翻身而退。


    抬眼看去,隻見趙鶴年踏空行來,嘴角含笑,吟道:


    身有神通本領高,不怕術法腦後傷。


    旁人哪曉神仙術,終日碌碌空著忙。


    趙鶴年笑道:“韓師弟,勝負未分,時侯尚早,先不忙取玉珠”。


    韓誠見狀大驚,問道:“你如何脫得我的定魂樁?”眾人見此,也是驚疑未定,趙鶴年受縛他們乃是親眼所見。


    趙鶴年搖頭道:“韓師弟何不識幻身之妙?”


    韓誠聞言一愣,繼而斥道:“此是虛言,絕無可能,幻身隻是障目之術,何以能至如此?”


    趙鶴年自然不會告之於他,這也是他氣化之妙。所謂人身虛實之變,無非幻身、假身、分身、化身四類。


    幻身正如韓誠所說,隻是障目之術,乃是幻術一類。


    假身乃是假托泥胎、草人、符篆之類,寄托元氣精血而成,或可假死替身,或可詛咒殺人。


    分身乃是割裂自身精魄,寄居靈媒,以神魂操控行事。靈媒不拘人身魔怪,但凡一靈已生,肉身齊備俱可。


    化身則具神妙,如立身出影。氣化分身,功行圓滿者,可分化萬千。


    趙鶴年也未說謊,他方才用的乃是《氣體同源化妙身》的法門,運用幻身手段,施展無極真氣,才有以假亂真的效果。他又用雲母珠放出耀目白光遮掩,自己則是躲入遮星傘中,早在一旁等候。


    若是他一心取得玉珠,此時已然得手。隻是今日同門競技,若是以此手段取勝,恐怕眾人心氣不平,到底是美中不足。不若堂堂正正比過一場,也好遂了眾人之願。


    趙鶴年心知此節,收起風雷鞭,手持雙劍往過殺來,隻見他:揮揮灑灑,密密沉沉。揮灑之間現白虹,密沉是處出幽芒。丈許劍芒吞吐定,六尺雷光罩將來。紫電照臉削麵門,青霜點胸戳心窩。真如毒蛇吐紅信,又似蠍尾搖螫刺。


    韓誠見他來的兇猛,一手持火元劍招架,一手取火炎晶縱火焚燒。


    趙鶴年恐他再行故事,也不敢逼迫太甚。取出金烏壺往火中丟去,火焰頓如潮水退去,源源不斷收入壺中。


    韓誠見火焰無法傷他,又將法劍祭起。趙鶴年複取雙劍敵住,收了金烏壺,喝道:“你也來試試我的火”。他猛吸一口,將腹內真氣運作,在胸中匯聚一團,忽地一口噴出,霎時間火光衝天,烈焰熊熊。正是:


    安定真性除六賊,熬煉丹田出三昧。


    一念偶起無名火,萬道赤焰紅霞飛。


    他將三昧真火噴出,此火也不同凡火,焰光峰雖然精修火法,但是三昧真火也不比尋常火焰,一把火燒得韓誠始料不及,登時燒得灰頭土臉。好在他也是使火的行家,連忙手掐“火煉印”,真火登時倒吸進去。


    趙鶴年不想他這印訣竟然能收三昧真火,略是詫異,隨即反應過來。揮動雙劍,道道劍氣自劍尖揮灑,化為縷縷素白花瓣飄落。


    一片花瓣落於韓誠肩頭,法衣靈光忽然一閃,韓誠心中一動,不待他反應過來,便有數十片花瓣飄來。連忙將法衣靈光撐起,片片花瓣猶如刀尖,紮得靈光明滅不定。


    他忙飛身躲避,趙鶴年一震雙劍,將無極真氣注入法劍之中,起在半空,奮力一揮,一道七八丈長短的銀色劍芒猶如森森秋水,一劍破開韓誠靈衣護罩。


    韓誠亡魂大冒,驚駭之下將身一扭,隻斬下半截金紅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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