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哲言閃身來到身側,一腳踢在武將肚腹上,武將滾出數步開外,看著三人狼狽的模樣,沈哲言喝道:“還不快滾?”三人連滾帶爬逃出門外。


    他一路來至後院,見到父母房門口守著一人。那人聽到動靜,忙歡喜的跑上來,說道:“少爺,你迴來了”。沈哲言點點頭,問道:“阿福,我爹娘怎樣了?”阿福一臉哀愁道:“夫人病倒了,老爺正在房中照顧。”沈哲言停住腳步問道:“怎麽不見其他人?”阿福道:“那些人聽說少爺犯了事,都找了門路出府去了”。


    沈哲言不由皺眉道:“貴叔呢?他也走了嗎?”阿福道:“那些人便是他牽頭的,從老爺那裏討要了不少錢財,又從老爺書房偷了不少地契田契,老爺還大發了一通脾氣,還嘔了一口血呢”。


    沈哲言不由攥緊拳頭,沉聲說道:“我知道了,我進去見爹娘,晚些再說”,阿福點點頭,跟在後麵。他推門進去,隻見父親坐在床沿,斜靠在床邊,母親正躺在床上,額上敷著毛巾,臉上也現出紅斑,他不由心頭一驚,連忙上前查看,隻見母親麵色緋紅,頸下汗水流淌,額角也是兩塊紅斑。他連忙上前,握住母親手掌,上麵全是汗水,他忙渡入一道真氣,以真氣遊走,隻覺一股熱氣纏繞周身不散,他忙以真氣將熱氣驅散,隻是這股熱氣似是身內而起,又慢慢自身內生出,且熱氣生出體內精氣也自喪失一絲。他不想母親病勢如此古怪,隻得渡入一道真元,穩定體內氣血。


    他這一番動作,也驚動了一旁休憩的沈老爺。沈老爺見兒子迴來,驚喜道:“言兒迴來了?可是縣尊已經查實清楚了?”


    沈哲言不由暗自慚愧,看著眼前疲憊的父親,他決定還是如實說來:“那日脅迫馮縣令的人正是我,隻是恐怕連累雙親,所以不敢告知,不想如今還是害了雙親”。


    沈老爺聽了此話,如遭雷擊,身體一下委頓下來,嘴中喃喃道:“你怎麽如此糊塗,這可如何是好?”說著又站起身來,問道:“你可是逃獄出來的?”


    沈哲言點點頭,說道:“今日堂審,縣令脅迫,兒子已經認罪畫押,不想馮縣令不依不饒,要派人捉拿父親母親,我於是掙脫鎖鏈,攪了公堂,迴了家中”。


    沈老爺聽了此話,更覺氣血上湧,不停來迴走動,嘴中斥道:“逆子,你怎麽做出這等事來,事到如今你還是逃難去吧”,說著向一旁阿福說道:“你去給言兒收拾幾件衣物來”,阿福忙跑了出去。


    沈哲言扶住父親說道:“兒子並不畏懼生死,隻是考慮不周,如今禍及雙親,如何也是不能獨自逃亡的”。


    沈老爺卻是急道:“你糊塗啊,如今你母親病重,為父片刻不能須離,又如何能隨你遠赴他鄉,你還是獨自逃命去吧”。兩人正在說話間,躺在床上的母親秦氏突然開口,隻是氣息奄奄,說道:“言兒,聽你父親的話,不用擔心我們,你快些去吧”。


    沈老爺扶起秦氏,將她靠在床背,隻是默默流淚。沈哲言見此,忙跪了下來,說道:“兒子不孝,今日無論如何也是不能離了雙親”。沈老爺聞言怒道:“你母親的話你也不聽了嗎?”


    這時,忽聽門外阿福喊道:“老爺,不好了”。沈老爺此時正在生氣,喝道:“大唿小叫什麽?”阿福嚇了一跳,忙上前道:“我聽府外喧鬧,出門去看,隻見大堆官兵來到,皆手握兵刃,看起來十分不善”。沈老爺聽了,忙要出門去看。沈哲言忙攔住父親,說道:“官兵定是衝兒子來的,父親還是照顧母親吧,我出門去看看”,說著又讓阿福在屋內不要出去,獨自一人出來。他先是迴房取來寶劍,便往門外而去。


    隻見官兵果然圍住大門,手中皆是長矛鋼刀,更有一隊官兵手持連弩將縣令護在中間。沈哲言邁步出來,淡淡說道:“縣令意欲何為?”馮縣令怒道:“自然是誅殺叛逆,你毀壞刑具,私離公堂,刑同造反,若是束手就擒,還免一身痛楚,若敢反抗,就地格殺”。


    沈哲言拔出手中寶劍,屈指一彈,隻聽一聲輕吟,他淡淡說道:“但憑我手中寶劍,千軍萬馬之中也任我來去自如”。


    馮縣令一聲獰笑,說道:“你莫非不管你父母死活麽?本官已命人在你家四周堆上柴草,埋伏火油,隻要本官一聲令下,便要你沈家化為火海煉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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