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蛇於空中嘶吼不定,趙鶴年輕踏飛煙,停滯半空,言道:“天生萬靈,各有超生之道,我也不願多做殺孽,妄造紅濁血腥,若你能歸降座下,護持我道,我若他年得道,也必助你成就”。


    妖蛇似是聽不懂人言,隻是拚命掙紮嘶吼,全然不做理睬。趙鶴年自是知道,此類妖魔野性難馴,隻是他卻不信此怪聽不懂人言,妖魔雖依本能血脈修行,卻自有神通以來,靈智日益增加,似這等修行了二三百年的精怪,靈智早與常人無異,若是得以化開橫骨,還能口吐人言,與人交流也是尋常。


    他見此蛇不與理會,又取出那枚白金令劍,寒聲說道:“你既然不肯答應,我也不做強求,隻是你這一身皮肉筋骨也與我有些用處,我便自家來取了”,說完便冷冰冰的盯著蛇怪,右手一揚,令劍飛往半空,隻見道道白色光芒猶如根根細絲,隻是寒光徹骨,似是能夠割裂空氣。妖蛇見狀,豎瞳也露驚恐之色,嘶吼也變作低吼,隻是不肯就範。


    趙鶴年知道此類妖獸非得一鼓作氣令其恐懼,否則不能輕易降服,若是能得降服,也是輕易不肯背主。於是禦使令劍漸漸靠近妖蛇,隻見令劍道道白光環繞,靠近蛇怪蛇首之前,絲絲白氣直透妖蛇鱗甲,蛇怪隻覺寒氣入體,渾身震顫不止,心中也是驚恐莫名,不待趙鶴年動作,隨即便俯下蛇首。


    趙鶴年見此不由心中大喜,他雖料定天下有智生靈,皆不得輕忽生死。卻依然高興,開口說道:“你既已屈從於我,便放開心神,容我種下禁製,自此你當收斂獸性,全力為我效力,我必也不負你”。妖蛇既然已經降服,隻得放開心神,任他施為。


    趙鶴年種下役魂咒,便放開禁製,走到妖蛇身邊,伸手連拍妖蛇脊背三下,妖蛇忍耐不得,張嘴一吐,隻見一道雷芒閃出。趙鶴年伸手一召,雷芒即化作風雷鞭躺於手中,隻是因妖蛇以化骨青炎包裹,此時寶光有些黯淡,好在時間不長,未能損傷靈性。他將風雷鞭收好,又拋出一顆丹藥送入妖蛇口中,便收入靈獸囊中。


    隻是曆經此事,他卻想到自己手中可還有一隻妖蛟陰神,不僅占了兩件寶物,封禁令牌與火銅丹爐,又始終是一樁禍患,隻是一直不知如何處理,如今師尊閉關不出,自己又待出門遠遊,恐怕不得三年五載不能返迴,終歸是心頭一樁心病,如今恐怕隻得再次上門求見白曇清,雖是欠了不少人情,可終歸是要歸還的,待到自己有了實力,再連本帶利的報答即是,想他既然希望自己幫助他,那麽自己請求此事也應不會拒絕才對。思量片刻,便決定處理完眼前之事,再作打算。


    又一拍寶囊,場地之上現出諸多材料,不僅精鐵寶塔之中,袖囊、指環之中皆是鬼麵桃木與妖蛇殘屍。趙鶴年將鬼麵桃木一一取了木心,足有一百二十五根,鬼麵桃核更有三千餘顆,又將青鱗骨蛇處置,隻要了腹中黍珠與妖蛇蛇皮,也收獲了滿滿一玉盒黍珠,與千數條蛇皮。


    將所取材料收起,趙鶴年激發禁製令牌,場中忽然一陣輕微晃動,地麵霎時裂開一道口子,下方透出耀目紅光。底下乃是地陰火池,隨著裂口越來越大,趙鶴年將場中廢料一一掃下,隨即關閉火池。


    此時處理好材料,已是過了三日。他輕輕張開雙臂,伸了個懶腰,雖說他如今有些神通,到底不脫凡胎,數日不止動作,也略感疲憊。


    出了匠作房,交還禁製令牌,便迴了職司房,打坐了半日,恢複了精神,便往煉器閣主殿求見丹秋真人。如今備齊材料,還是趁早取得陣圖煉製之法,方才安心。


    他隻身來至煉器閣前,隻見殿門前站著一中年人正和門前值役敘話,趙鶴年看見那人樣貌,忙上前見禮,拱手說道:“見過陸師”。


    那人迴過頭,見是趙鶴年,也忙迴了一禮,說道:“趙真傳多禮,如今你已位列真傳,地位尊崇,切不可再如此稱唿”。


    趙鶴年迴道:“陸師教導之情不敢或忘,說什麽地位身份,又哪裏比得師恩深重”。


    那陸姓中年人,微笑著捋須說道:“些許末技,說什麽教導之情,若是看的起老朽,稱唿一聲先生即是”。兩人一番推辭,陸姓中年人隻以門規森嚴為借口,堅決不受,趙鶴年隻得應下。原來這人乃是煉器閣禁陣司主司陸聲,趙鶴年入禁陣司便從其學習。


    台階上值役聽是真傳至此,也下台階見禮。趙鶴年見陸聲站於階前,不曾進去,便開口問詢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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