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寧尊者見靈感顯化經幢飛出一字,定神看去,不由笑道:“妙哉,此子卻是大有福緣之輩,‘始’乃一切開端,得此字猶如無中生有,造化開源”。


    “青宣師弟,你天蕩峰卻是後繼有人了”,清寧尊者轉頭對座下羽衣星冠的年輕道人說道。


    青宣真人微笑說道:“承蒙師兄吉言,若是如此,也是天都派之幸,天蕩峰之幸”。


    其他座上尊者見此,眉頭微皺,此字可不簡單,更是有一點,靈感顯化經幢中有三千六百字,就有三千六百種法門。每種法門又有一萬種神通,若是能從此字中領悟一二神通,那也是受用無窮了。隻是能超越此字的可是不多呀。


    趙鶴年不知身外發生何事,隻是於定中沉寂,不曾轉醒。


    忽然經幢中又飛出一字,諸位首座連忙看去,卻是一個“潤字”,隻見這字清波湛湛,直入葉青懷中。清寧尊者見此,不由撚須微笑,說道:“此字也是上佳,潤澤萬物,有沾益之功”。


    天竹尊者也是頷首道:“水之為物,在利可澤被蒼生,在害也可摧毀萬物,此字卻是個有福的,還請掌院賜下一字為號”。


    清寧尊者聞言一愣,隨即說道:“道號向來師長所賜,又事關冥冥中天意,貧道越俎代庖,甚為不妥”。


    天竹尊者搖頭說道:“師兄為祖師嫡傳,又是天一院之主,身份殊榮,地位尊貴,又是她之師長,賜號甚合情理”。


    “這?……”,清寧尊者知道這葉青乃是天竹子後人,這番作為乃是示好之意,門中也有請地位尊崇之人賜號的先例,於是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貧道就卻之不恭了”。


    天竹尊者喜道:“多謝師兄”。


    清寧尊者略一沉吟,說道:“不若喚作‘潤禾’可否?”


    天竹尊者聽言,拊掌笑道:“好,潤乃不幹之意,禾乃青木也,木之不枯,其歲尤長,甚好,甚好”。


    座上諸首座,雖知此號也是上佳,隻是這天竹子這一番動作頗有巴結之意,雖不知其中有何緣故,隻是甚是別扭。又往眾人看去。隻見經幢中又飛出一字,直往韓誠而去。


    燁道尊者一挑雙眉,這字也沒什麽不妥,也是上佳,隻是與趙鶴年那個“始”字相較,卻也差了些許。


    廣宇真人忽然開口說道:“‘煥’者,明也,此子確是與你焰光峰有緣”。


    燁道尊者聞言,略一思忖,果然如此,由憂轉喜道:“師兄所言極是,煥者,熾盛也,此子確與我焰光峰法意相承”。


    廣宇尊者言道:“不知師弟屬意何號?”


    燁道尊者迴道:“以‘煥奕’為號如何?”


    廣宇笑道:“甚好,奕乃神采之意,卻合我道門之旨”。


    不過多時,靈感顯化經幢又飛出數字,紛紛沒入眾人懷中。白衣青年薑霖乃是一個“鋒”字,藍衣少年石進乃是一個“虹”字,俊秀青年薛昊乃是一個“瑜”字,沈行川乃是一個“辰”字。


    然而最後紫衣少女陸香硯時,卻是一個“絕”字。這卻是讓諸位首座皺起眉頭,離塵尊者言道:“絕乃製止之意,又有生路不通之意,甚是不妥”。


    清寧尊者言道:“也不盡然,絕也有鼎盛之意,又主殺伐果決”。清寧尊者說完,又覺不妥,道門真意乃是“長生”,此字卻是相悖,遂也不再多言。


    太啟尊者見此情景,雖開口說道:“那趙鶴年天資甚好,如此過去數個時辰,仍不見其醒轉”。得靈感顯化經幢印入雷文雲篆,往往不過一二時辰便感悟完畢,他先於其他幾人,此時仍不見其醒來,可想他比他人得到更多。


    眾位首座皆在殿中靜靜等候,忽然靈感顯化經幢又是飛出一字。眾人心中皆是大驚,連忙看去,隻見一字直入趙鶴年膻中。


    清寧尊者言道:“怪哉,所謂人有兩種,法無二法。雖言三千六百法門,但一人隻可證得一種,怎能一身存兩種法意”。


    太啟尊者沉思片刻後,說道:“貧道觀他第一字入他紫府,第二字入他絳宮,莫非他三丹田齊開?”因天都派乃是主修金丹大法,下丹田氣海不可能沒有開辟。


    青宣真人聽兩人討論,不由目蘊奇光。雖三丹田同修頗費歲月,且符籙派與內景派根本之法又不能輕得,與其修些小道,倒不如專修金丹大道。盡管有如此多限製之處,可三丹田開辟仍有諸多好處,譬如,多了兩處儲氣之所,鬥法之能大增。再者,三丹田貫通,形成大周天循環,恢複真氣之效也較尋常快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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