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感應有人查看,那怪物轉過頭來,兩眼血紅,臉上遍布鱗片,額上一隻獨角,見到有人,嘴中“喋喋”怪笑,趙鶴年哪裏敢久留,騰起彩煙,便往光幕飛去。


    那怪物似是頗通人性,見到天河滾滾,而至,也不糾纏。忽一轉身,竟直往趙鶴年而來,趙鶴年不由大駭,破開光幕也需時機,隻得施展遁術躲避,誰知那怪物其速如飛矢,竟身帶重重幻影,往趙鶴年逼近。


    趙鶴年將火遁術施展至極致,怎奈境界所限,猶不及那怪物神速。一道彩光一道赤光於空中追逐不定。忽的那怪物一聲大喝,站立空中不動,趙鶴年在空中奔逃,正不知所以,忽身前一道光影閃過,他連忙轉身躲避,卻被一掌拍在後肩。


    趙鶴年一口鮮血噴出,身如流星墜落,狠狠砸於地麵之上,饒是身有靈器法衣與軟甲護身,也打得筋軟骨酥,不待他反應,那怪物又一個瞬移來到身前,又是一掌拍下。趙鶴年忙一晃肩膀,五道玄光升起,結成一道寶輪護在周身,那怪物一掌沒入其中三尺,未及觸身,便被玄光阻擋在外。


    趙鶴年見玄光擋住怪物,也不由鬆了一口氣,祭出金烏壺,拋向半空,壺口傾瀉,道道烈焰化為飛矢,打在那怪物身上,卻全然無害。他不由緊皺雙眉,這金烏壺已是上品靈器,一般妖獸肉身哪裏承受的起,即使虛丹境界妖獸也不敢硬抗。莫非是金丹境?不由心中猜測。他屬實不敢猜測陰神境,若是陰神境,隻怕一個指頭就能撚死自己。金丹境肉身金剛不壞,倒與此境相稱,隻是觀這怪物模樣,卻不知與下方蛟龍是何種關係。


    那怪物見一掌難以傷到趙鶴年,便停下手來,忽然開口說道:“道友是誰門下?與雲灝是何關係?”


    趙鶴年一愣,不想這怪物卻是個有靈智的,想想也是,金丹境界便已可煉化橫骨,化為人形了。隻是他所說雲灝乃是數千年前的人物了,正是那明晨道人之師,不由心中駭然,不想他竟活了數千年。於是開口迴道:“前輩有所不知,這秘境已經荒廢千年了,我乃是天都派弟子”。


    “哦,竟是天外道統傳人,那本尊倒是不必殺你了”,怪物卻是沉思片刻後,說道。


    “不知前輩是何人?”趙鶴年試探著問道。


    “本尊名號赤霖子”,那怪物卻是說道。


    趙鶴年哪裏知道數千年前的名號,見他不願多說,也不追問。隻是暗中提防,一邊防止他暴起傷人,一邊思索脫身之策。


    忽聽赤霖子說道:“我需借你肉身一用”,趙鶴年聞言神色一冷,便要搶先動手。


    赤霖子卻是不慌不忙,說道:“本尊若是尋著合適肉身,自然將身體還於你”。


    趙鶴年忽然麵露恍然之色,這赤霖子並非血肉之軀,乃是陰神,隻是陰神已經凝煉如同實質一般,因此自己沒有察覺。下方蛟軀想必是他的肉身,隻是如今被困此地,無法脫身離去。恐怕他並非是借什麽肉身,而是麻痹趙鶴年,因見他有方法進入禁陣,想來也有辦法出得秘境。再者,陰神之軀尤其懼怕天雷,因此若得肉身,便不懼天雷,也就沒有了致命弱點。


    趙鶴年不知此點尚不會借肉身於他,更何況明了其中厲害。隻是如今不能脫身離去,且先磨一磨他,於是說道:“既然前輩說得借,晚輩也不好推辭,隻是還需給晚輩個法子,若是前輩出了秘境,占據肉身賴著不還,那時晚輩又去何處伸冤”。


    赤霖子冷冷一笑,說道:“你待怎的?”


    “不若前輩發個心魔大誓,就說出得秘境必然歸還晚輩肉身,否則身死道消,真靈永墜無妄海,如此不知前輩意下如何?”趙鶴年卻是笑道。


    “若是本尊不答應呢?”赤霖子臉色陰沉,冷冷說道。


    “既然如此,晚輩隻有全力抵抗,最不濟崩散肉身,也不枉縱妖孽”,趙鶴年也是神色冷肅的說道,手中握住一顆青陽罡珠,眼見形勢不妙,便要拋出。


    赤霖子見他動作,不由眼色微眯,淡淡說道:“既然如此,為表誠意,本尊便如你所願”,說完便說了個誓言。


    趙鶴年卻是“哈哈”笑道:“前輩蒙的誰,我豈不知心魔誓言”。


    赤霖子見此,知蒙他不過,隻能一拍胸口,噴出一口淡金血液,隨後念動法咒,隻見空中鮮血凝化成一個符文,他對符文發起誓言,言畢,隻見符文化為兩半,一半沒入虛空,一半沒入赤霖子額頭。


    發完誓,赤霖子轉過頭對趙鶴年說道:“不知如此,道友可曾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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