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主司看著趙鶴年問道:“之前可曾接觸過煉器之道”?


    趙鶴年躬身迴道:“從未接觸”。


    申主司點點頭,說道:“甚好”。


    趙鶴年不由疑惑的看著申主司。申主司知道趙鶴年為何疑惑,哈哈一笑,說道:“本司卻不願教導學過些皮毛,卻又不甚精通之輩”。


    趙鶴年不由疑惑,問道:“敢問主司這是為何,難道有些根基不好嗎”?


    申主司說道:“你若學過,又向我來學,我若與你不同,恐你滋生輕慢之心,如此技藝難入化境”。


    “敢問主司,不知此話如何說道”,趙鶴年不解的問道。


    申主司點點頭,解釋道:“學道有三毒,謂之嗔、慢、疑,嗔心不滅難入至境,怠慢大法又難以成就,疑心老師教導不能得傳心授。學道如此,學藝亦然,若你今日跟隨本司學藝,需謹防此三毒”。


    趙鶴年忙躬身下拜,連聲應道:“不敢忘老師教誨”。


    申主司點點頭,說道:“你跟隨本司學藝,需知本司名號,本司姓申名衛,有個諢號衛公巧,你得記牢”。


    趙鶴年忙躬身說道:“必不敢忘”。


    申主司點點頭很是滿意,雖說身有上令,但到底是自己授藝,若他日後有些造化,那麽自己也不是白費辛苦。他從懷中取出一本書籍,遞給趙鶴年,趙鶴年連忙接過,卻見其封麵上並無一字。


    便聽申主司說道:“此書乃是我多年心血之作,我將之傳授於你,望你能精研此道”。


    趙鶴年連忙應“是”。申主司領著趙鶴年向一座寶閣走去,口中不斷為其解說。


    “賦雲:天地為爐兮,造化為工,陰陽為炭兮,萬物為銅。天生萬物各有其性,或堅,或利,或沉,或輕,或柔,或韌,皆不相同,取其性而成器”。


    “然萬物皆可成器,但取用不一。石雖可琢,然利小,若取玉而雕,其利百倍,故朽木不雕,而取精粹之材成器”。


    “金鐵之物需經熔煉、鍛打、鑄胚、成器四步,泥石之物需經塑形、製胚、雕琢、成器四步,絲纖之物分織造、裁剪、理形、成器四步,凡所有寶材總不脫窠臼,但我等製器並未隨心所欲,而是需綜合器物用途、法紋繪製、合適禁製等等考慮”。


    申主司帶著趙鶴年來到一座三層寶閣前,寶閣金碧輝煌,上書“成器閣”三字,申主司拿出一塊禁製玉牌,晃了一晃,隻見禁製融開一道門戶,待二人進入,又自合攏。


    打開一樓大門,隻見四周架子上都是各式兵器,刀槍劍戟樣樣俱全,明晃晃,亮錚錚,泛著各色金鐵光澤。申主司指著架子說道:“這上麵乃是各種法器器胚,若是祭煉禁製,便立時成就法器”。


    “那為何不製成法器呢”?趙鶴年問道。


    “自是供煉器師參考”,申主司說道。說著便往二樓而去,趙鶴年連忙跟在身後。


    二樓中乃是各種玉石、晶砂、神泥之類,聚合成器。有玉鼎、石爐、晶壺、寶塔、淨瓶、靈環、土罐、缽盂等,種類繁多,俱是造型美觀。


    申主司說道:“鑄造本就不拘一格,往往在靈光閃現之間,你日後可多來此處觀摩”,接著又帶趙鶴年來到三樓之中。


    三樓之中乃是令旗、布幡、錦帕、寶傘、法衣等類。


    申主司將趙鶴年帶著遊覽一圈之後,便將之帶到一座煉器室中,隻見煉器室正中一座大鼎,三足兩耳,赤金色,高有丈許,鼎上有蓋,以鐵鏈懸於房梁之上,底下一隻火口,其中閃動著赤紅火光。


    “此鼎以火銅鑄煉,底下有一朵地極真火,乃是當年門中前輩於地火天坑中采得,經數千年而不滅,今日我便於此處為你示範煉器之法”,說完便拿出一盒黑色鐵珠說道:“這乃是精煉過的玄鐵”,說道便將一盒鐵珠倒入鼎中,掐動印訣,底下火光大盛,不過多久,玄鐵珠便融為一攤鐵水。


    申主司將鐵水懸浮於空,施展控物之法,將鐵水塑造成型,乃是一柄飛刀模樣,又從身旁拿過一隻玉瓶,玉瓶微傾,倒出些許銀色粉末,他將銀粉打入飛刀之中,以指尖淩空點化,不過多久便在表麵形成精美法紋。


    申主司轉頭對趙鶴年說道:“法紋可不僅是裝飾之用,而是法器氣脈,若無氣脈,便無法以氣馭使,若氣脈不通,便如人先天不足,難以發揮功用,隻有氣脈順暢,才能如臂使指”,說完取下飛刀,手中真氣托著飛刀,來到鍛造室中,將飛刀拋至火龍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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