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漾滿腹狐疑的離開藍旗的房間,聽到偶爾從藍旗房間裏傳來的咳嗽聲。


    雖然對她有所懷疑,雲漾還是決定有所交代。


    於是,兀自的遍尋亂城,找尋那個不可一世、目中無人的嵐羽。


    隻是這嵐羽像是人間蒸發了般,已然不見了蹤影。


    雲漾哂笑著,藍旗?嵐羽?重病?內心裏有一股異樣的情愫湧了出來,總覺得內裏有什麽陰謀詭計,看來她得小心才是。


    這亂城裏,許是經曆了上次的屠城事件,繁華已不勝當年了,雲漾在亂城時,身邊也有幾個衷心耿耿的近侍,隻是時過進遷,雲漾也沒有他們的消息了,隻是知道上次的屠城,他們跟各大門派抗衡時,不幸殞命在戰場了。


    畢竟在這亂世之中,能有幾個衷心的死士,也不枉自己穿越了這三重的人世間。


    而每一重的穿越,所遇到的人,都有他一定的作用,或鼓舞自己,或讓自己看清楚一些人,一些事。


    雲漾沒有找到嵐羽,便準備去自己原先的房間,也就是歐陽匪的房間。


    雲漾慵懶的邁著自己步子,一路上沒有人阻隔自己,反而是輕鬆,很快的雲漾就迴到了自己是歐陽匪時,待的房間。


    推開沉重的木門,伴隨著嘎吱的聲響,門轟然大開。


    借著月色,雲漾走進自己的房間,裏麵的擺設並沒有什麽變化,還是之前的模樣。


    殘存的煉丹爐,依舊在大廳的中間,因為太久沒有迴來,煉丹爐上已然有了一層厚厚的灰燼。


    這地麵?雲漾的眼睛望著幹淨的地麵,已然有人來打掃過,看來他們是得打了風聲,知道自己要迴來這裏。


    不過偶爾殘存的灰燼,讓雲漾覺得可笑,這個人辦事似乎太不謹慎了,竟然會如此草率,難道隻是為了提醒自己?有人來過嗎?


    雲漾哂笑著,無論是誰,大都是為了毒老叟的百草集,隻是這百草集,現在在相對安全的地方,雲漾相信,他們誰也想不到這百草集如今在哪裏。


    雲漾婆娑的撫摸著昔日毒老叟煉丹製藥的煉丹爐。這裏有他太多的迴憶。


    曾經,自己不過是毒老叟的一個門童,一次偶爾的機會毒老叟,帶歐陽匪采藥的功夫,不小心落入了獵人的捕獸夾子,那個時候,歐陽匪不過八九歲的光景,質樸的臉頰上,緋紅的臉蛋,讓人看著心疼。


    “匪兒,你快點走吧。”毒老叟望著夜色低垂的天色,眼前稚嫩的女娃,不該待在這裏。


    歐陽匪固執的蹲在毒老叟的麵前,沒有聽從毒老叟的意見,奮力的打開毒老叟腿上的捕獸器。


    瞬間緋紅的臉頰滲出斑斑的汗水,歐陽匪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執拗的樣子,讓毒老叟越發的心疼眼前的這個女娃。


    “匪兒,我收你做我的徒弟如何?”毒老叟坐在地上,捕獸器早已深入骨髓,折磨的毒老叟痛不欲生。


    “唔……”歐陽匪從來沒有覺得,毒老叟會收自己做他的入室弟子,要知道毒老叟向來不把自己的絕學傳授給無關的人。


    再則,亂城有過規定,無論是毒術還是醫術,甚至包括日後的百草集,都隻能傳授給亂城之主,其他的人隻能安於修煉別的。


    “城主,我隻是個孩子。”歐陽匪雖然不過八九歲的年紀,但是她知道亂城的規矩,更清楚毒老叟是一個固執己見的人。


    歐陽匪借故推脫著,有些事,她是想做,但是有些事她必須得考慮周圍的人,是不是有意見,毒老叟是否願意為自己排除異己,一意孤行。


    “我知道,你隻要告訴我,你想不想跟我學毒術和醫術。”毒老叟再次的追問著歐陽匪。


    “當然想了,不想學才怪。”歐陽匪執拗的臉龐上,偶有一絲的邪魅,這幅堅韌的態度,讓毒老叟非常滿意,覺得,她的身上有自己的影子。


    “好,從明天開始,你就到我房裏來,師傅教你學毒術,醫術。”毒老叟意味深長的望著歐陽匪,“還有我教你毒術,醫術的事不能讓人知道。”


    歐陽匪點點頭,畢竟自己在亂城之中,隻不過是一個叫花子,後來能夠讓毒老叟收留她,她的生活才慢慢的改觀,成了毒老叟的門童。


    如今毒老叟已然決定要教他煉丹製藥,對於她是天大的好事。


    “還有,你還是跟現在一樣,陪師傅上山采藥。”毒老叟望著歐陽匪,想從他的眼裏得到一絲的恐懼,如果歐陽匪恐懼了,那麽,她就不適合當自己的徒弟。


    毒老叟話裏有話的提醒著,雖然他不知道這個八九歲的孩子是否聽懂了,但是他相信歐陽匪絕對會很固執挑戰。


    果然,歐陽匪讀懂了毒老叟的意思,他堅定的點了點頭。


    要知道毒老叟教授歐陽匪醫術,毒術是有原因的。


    在歐陽匪做門童的時日,他發現年紀嬌小的歐陽匪,天資聰穎,對辨識毒藥,施針救人,很有天賦。


    還有後來的一件事,更加證明了毒老叟當初的選擇沒有錯。


    那天毒老叟和歐陽匪上山采藥,不料因為路途遙遠,毒老叟她們竟然被困在了深山裏,入夜的淒冷,讓毒老叟擔憂這個丫頭能否承受得了。


    “師傅,我沒事。”毒老叟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給了歐陽匪,歐陽匪推開毒老叟的手。


    這個慈父一般的男人,讓歐陽匪想起了自己在穿越之前的父親,那時候自己被小三破壞了家庭,痛不欲生的時候,父親也是陪在自己的身邊,安撫著自己。


    “傻丫頭,披上吧。”毒老叟溫柔的給歐陽匪披上了外衣,瞬間一股暖流湧遍全身。


    歐陽匪竟然枕著成熟的氣味,進入了夢鄉。


    知道深夜,被一陣嘈雜聲響起,歐陽匪睜開睡眼惺忪的雙眼。


    但見毒老叟擋在自己的麵前,手拿著碗口粗的木棍,阻隔著猛獸的進攻。


    雲漾喟然,這樣對自己柔和的師傅,怎麽可能是殘害憐妃娘娘的兇手,這裏麵,一定還有別的事。


    “師傅……”歐陽匪披著毒老叟的衣服,繾綣在一旁,就在猛獸快要撲到毒老叟的功夫,歐陽匪奮力的抓起身旁燃燒的木棍,在野獸的麵前晃動著。


    很快的,一陣嘶吼過後,野獸消失在叢林深處。


    “佟……”歐陽匪扔掉手機燃燒的木棍,蹦著跳著。


    毒老叟拉過歐陽匪,望著她稚嫩的小手上,出現了斑斑的水泡,毒老叟從那一刻起,便開始公開教授歐陽匪醫術、毒術。


    那個時候,雖然亂城的人議論紛紛,不同意歐陽匪學習毒術、醫術。


    但是,毒老叟排除異己,一定要堅持己見,作為亂城之主的他一言九鼎,他的手下最後也沒了意見。


    “師傅。”雲漾撫摸著毒老叟經常配藥的器皿,這是毒老叟配製毒藥的度量衡。


    雲漾把它拿起來,放在鼻子處,嗅了嗅,熟悉的氣味撲麵而來。


    這間房裏,有她太多的迴憶。


    從自己成為毒老叟的徒弟,到自己當上了亂城之主,再到毒老叟去世,自己搬到這間屬於毒老叟的房間之後,除了美好的迴憶,雲漾的腦海裏沒有絲毫有關毒老叟不是的言論。


    雲漾滿腹狐疑,坐在昔日的床榻上,鬆軟的棉絮,是自己最喜歡的感覺。


    “唔……”這間臥室的詭異,讓雲漾更加吃驚。


    塵埃遍布的煉丹爐,幹淨的地麵,還有床榻,這裏顯然有人來過。


    難道來的人,不是一個煉丹製藥的人?這是障眼法,還是有人故意為之的。


    夜幕下的亂城,被氤氳籠罩著,彌漫著一絲的詭異。


    雲漾靠在床棱上,思忖著這一次到亂城後,突如其來的瑣碎,被人知曉身份的雲漾,有種被人看穿的意味。


    ——


    歐陽匪躺在床榻上,望著門外的月光,沉寂在自己的世界裏。


    毒老叟的逝去,讓歐陽匪不知道該我怎麽釋然,癡纏已久的關懷,讓歐陽匪沒了分寸。


    百裏暮揚的一句話,都可以讓歐陽匪忘記自己的使命,讓她甘願的為百裏暮揚肝腦塗地。


    城牆上,歐陽匪站在城牆上,身旁呢兩個曼妙的女人,妖嬈的站在身邊……


    “咯噔……”雲漾的心裏猛然的一個激靈,往昔的歲月又再一次發生。


    百裏暮揚此刻就在那個驛館裏,身邊潛藏著的人,不知道誰究竟是誰。


    歐陽匪,雲漾?她們無論穿越了幾多個空間,似乎都沒有逃離感情的涅槃。先是二十一世紀,老公的背叛,讓她難以釋懷;歐陽匪深愛著百裏暮揚,卻被百裏暮揚暗算,成了徹頭徹尾的笨蛋,做了最終的亡魂;這一世,落花有意襄王,而襄王卻不留戀落花,直到盛千燁的出現,無奈生亦死,死亦生,生生死死,沒有定數。


    這一刻的雲漾迷茫了,宛若迷糊的莊公,不知是夢還是真,也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歐陽匪,還是穿越後的雲漾。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雲漾這一刻真的迷茫了,這亂城的詭異、毒老叟的和藹、藍旗和嵐羽的奇怪,還有那滿城的外人,讓雲漾一時之間,摸不著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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