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藍旗咯血不止,雲漾停止了心裏的臆測,無論那個送信的人是誰,此刻最重要的是救人。


    不過,雲漾還是有些遲疑,這個藍旗和嵐羽從自己出現在這亂城裏,就異常的詭異,這燃盡的熏香,還有那詭異的眼神。


    嵐羽、藍旗?除了懷疑,雲漾真得有些忐忑,自從那一日百草集出現在自己手裏,藍旗對自己就還是有了懷疑。隻是,如今裝作驚詫,讓外人提醒自己就是歐陽匪,是否有些太愚笨了。


    “城主。”藍旗顫抖的雙手,伸向雲漾,羸弱無比的神情,摻雜著嘴角的殷紅,雲漾真心不願意把他們養詭異上牽引。


    “藍副城主。”雲漾陪笑著走了過去,不露聲色的已然把百草集藏了起來,“你是什麽時候覺得身體不舒服的。”


    雲漾望著動不動就咳血的藍旗,這身子如此的羸弱,儼然和之前龍精虎猛的她,判若兩人。


    “咳咳……”藍旗不住的咳嗽著,身體的抽動,讓人感喟,這樣羸弱的身子,如何經得起檀香的折騰,還是這檀香隻是為了迷惑人,而使下的障眼法。


    雲漾疾步走到藍旗的身邊,不住的拍打著她的脊背,偶爾的氣息粗喘著,讓雲漾暗生疑竇。


    藍旗的狀況很差,萎靡不振的精神狀態,偶爾有過一絲的堅韌,不過很快就沒了蹤跡。


    話說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隻不過她卻沒有表現的完整,究竟是哪裏出現了問題,為什麽總是覺得有些奇怪?


    雖說嵐羽平素裏,並不招人喜歡,但絕對不會顯山露水,表現她的好意。然而這一次,她的次次解圍,顯得他們之間的關係越發的詭異


    “門主……”藍旗不失時宜的咳血著,偶爾噴湧出來的血腥味,摻雜著刺鼻的中藥味,讓雲漾很不舒服。


    “噓……”雲漾手指一勾,把手放在了藍旗的嘴上,示意她保持安靜,不要多說話。雖說他們之間也因嵐羽的事,有了罅隙,但是雲漾也懶得理會藍旗,畢竟自己是門主,沒有必要向自己的門人解釋那麽多的事情。


    另外,從她一進入亂城,就有太多的詭異。藍旗的重病似乎是這些陌生人湧入的根本原因,但是又似乎不是那麽簡單,為什麽藍旗知道自己迴來,顏如邀她是見過的,若然不是顏如邀出賣了自己,又會是誰。


    “呃……”雲漾不停的變換著手勢,想要找準藍旗的脈搏,但見這藍旗氣若遊絲,但是卻中氣十足,難道藍旗有什麽別的事瞞著自己?


    雲漾想的功夫,藍旗咻然的把手抽了出去,慘白的雙唇一張一弛,“我……怕……是不行了,咳咳——”


    藍旗支支吾吾的說著,泛白的瞳孔,讓雲漾找不出理由,去懷疑這個氣若遊絲的副城主。


    隻是,雲漾從身邊的這一切看,藍旗怕是中了毒,隻是這毒雲漾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把脈又看不出明顯的毒xing。這藍旗是不是真的中了毒了?


    而藍旗欲言又止,又不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這讓雲漾覺得這件事很棘手,讓她沒有絲毫的頭緒。


    要知道這亂城,昔日的主人,毒老叟精通毒術和醫術,想必能當上亂城副城主的藍旗,勢必也有她的可行之處。隻是從來沒有見藍旗展現過她的本事,所以一直也就覺得藍旗是不會醫術和毒術的。


    雲漾望了望眼前的藍旗,孱弱的身體,還有遊離的目光,讓雲漾真得懷疑,這是當年那個藍旗嗎?


    ——


    昔日,亂城始建伊始,歐陽匪那時還隻不過是毒老叟的門童,還沒有成為毒老叟的徒弟。


    那一日,江湖各大門派,暗門、逍遙門等等,圍攻亂城,妄圖攫取毒老叟的百草集,不過那個時候還不叫百草集,叫施毒方。


    江湖紛爭四起,要選了盟主,統一江湖勢力,而當時的亂城作為新秀,又有讓人畏懼的製毒配方,一時間坊間聞風喪膽。


    但是,又不願讓新起的亂城成為江湖的霸主,於是集結了各大門派圍攻亂城。


    這就跟那一日,百裏暮揚指使各大門派屠城,相差無幾。當然,看的出百裏暮揚隻是想要毒老叟的xing命,而並不想要百草集,保不齊,這一次這些人的到來,也是覬覦雲漾手裏的百草集了。


    麵對城牆下的叫囂,抱恙在身的藍旗請命出戰亂城,在硝煙四起的環境裏,藍旗身陷囹圄,被各大門派高手圍攻,成了眾矢之的。


    眼瞅著,逍遙派的冰刀就要種到藍旗的體內,藍旗奮起轉身,躲過來人的攻擊,一個迴旋踢,重重的踢進來人的命門,瞬間烏血噴湧而出,濺了一地。


    各大門派但看有人倒地,蜂擁而上,瞬間藍旗瞳孔發紅,咬牙迴敬著攻擊她的人,最後各大門派因為旁的事不敵藍旗,退了出去,當毒老叟派人支援之後,驀地發現,藍旗的周身沒有一塊完整的,然而她依舊屹立不倒,虎視眈眈的望著那些圍攻的人。


    也就是那時候,歐陽匪的思維意識裏,覺得藍旗不是那麽容易,就能夠被人攻擊的了得。


    再則,那一次屠城之時,雲漾潛入亂城,藍旗孤軍抗衡各大門派,也是毫無懼色。最重要的事,那日的藍旗在自己安排完策略,離開亂城之後,依舊是生龍活虎的。


    怎麽可能短短的功夫,藍旗竟然重傷未愈,麵若中毒之貌,去無中毒跡象。


    “藍旗,在我上次離開後,亂城究竟發生過什麽事?還有你怎麽中毒的?”雲漾漫不經心的查探著藍旗的身體,身上沒有絲毫的傷痕。


    奇怪,這藍旗是怎麽一迴事,白皙光滑的肌膚,沒有絲毫的痕跡,連昔日觸目驚心的疤痕,也不見了蹤影。


    難道是自己眼花了?雲漾正準備繼續看的功夫,卻看見藍旗借咳嗽收迴了自己的雙手,而後悄悄地把袖子收了起來,蓋在自己的胳膊上。


    這此地無銀三百兩的窘態,讓雲漾盡收眼底,做賊心虛的藍旗,究竟有什麽事情再瞞著自己。


    藍旗望著眉頭緊鎖的雲漾,知道再待在自己的房間,估計會洞悉出蛛絲馬跡的東西。看來,她得想辦法讓雲漾離開這裏,不然怕是雲漾會知道一些,她苦心孤詣保存的秘密。


    “咳咳……”藍旗借著咳嗽環顧四周,門外的夾竹桃還在,隻是自己桌上的檀香爐不見了。她知道是讓雲漾扔了出去,他必須得快點把雲漾支出去,那檀香爐裏潛藏的秘密,絕對不能讓雲漾知道。


    雲漾望著藍旗的模樣,知道她有什麽事故意瞞著自己,隻是她這發散的瞳孔,讓雲漾找不到門路,藍旗究竟再找些什麽?


    “咳咳……”藍旗的咳嗽聲,越來越大了,微弱的身子,讓藍旗從懷裏抽出絲帕都困難。


    雲漾見狀,慌忙從藍旗的懷裏取出她得絲帕,放在她得嘴上,而後拿起她得手,伏在自己的嘴上,以免自己沒有照顧周到。


    “咳咳……”伴隨著猛烈的咳嗽聲,雲漾都覺得藍旗已然把自己的心肝脾肺腎都要咳了出來。


    “血?”雲漾抬眼望著藍旗,殷紅的鮮血,已經染紅了雲漾手裏的絹帕,汩汩的血水,從指縫裏,不停地滲出。


    “門主,我……咳咳……”藍旗心裏忐忑著,這個雲漾怎麽還不離開自己的房間,難道是預備親眼看到自己香消玉殞?


    這個藍旗,怎麽有種感覺像是往外趕人的意思,她到底有什麽事瞞著自己,是不是跟這次來亂城的人有關?


    雲漾望著藍旗痛苦的模樣,也不好再做叨擾,隻好起身決定告辭。


    “藍旗副城主,這段日子也是辛苦你,放心吧,以後的事,有我在我一定不會讓亂城就此沉淪的。”雲漾又囑托了藍旗,好生的照顧自己,等她遍尋名藥,一定會讓他康複的。


    藍旗彎了彎身子,謝過雲漾的救命之恩,而後又因為體力不支,氣喘籲籲的靠在了祠堂棱上,喘息著粗氣。


    “你早些休息吧。”雲漾臨走的功夫,斜眼睥睨一切,裝潢簡單的房間,找不出暗藏的玄機,偶爾的幾盆盆栽,也因為這刺鼻的味道,沒了綠色的蹤跡。


    這詭異的嵐羽,詭異的藍旗,詭異的房間,讓雲漾不知道該怎麽相信這個藍旗了。


    雲漾慢慢的走了出去,消失在廊道的盡頭,沒了蹤影。


    藍旗房間,卻看病懨懨的藍旗,等待著雲漾沒了蹤影後,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神裏,閃現一絲光芒,這光芒讓藍旗變得更加的精神,嘴角的殷紅也早已被藍旗抹去,隻剩下一個生龍活虎的藍旗,坐在床榻邊上,突然的一個聲音,就讓藍旗警覺的躺在床上,瞬間恢複了剛才的病態。


    “雲漾,有些事知道了對你並不是一件好事。”藍旗望著門外,空無一人的廊道裏,偶爾有一陣風吹過。這風輕拍這藍旗的臉頰,略顯的詭異,但見藍旗的嘴臉漾起一絲邪魅的笑容,陰鷙的目光裏被浴火籠罩著,沒有絲毫的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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