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這死丫頭,一天天的就想跑出去,真是個沒有良心的畜生,虧的老子把你養這麽大,要是沒有老子,你能生出來?能長的這麽高?”


    “你說你是不是良心被狗啃了,不鎖著你,你是一點也不聽話是不是?”


    “你在家吃好的喝好的,老子能虧了你?當初還不如把你賣了得了,真踏馬的糟心玩意。”


    “要不是你那幾個賠錢貨姐姐全嫁出去了,今天怎麽也輪不到你待在家裏伺候老子,看到你就堵心,草!”


    徐通海把自己手裏的皮帶丟到地上去,生氣的吐一口痰,氣唿唿的靠坐在凳子上,手臂支在桌子上,另一隻手就去卷煙抽。


    見徐通海撒了皮帶,楊春花這才敢上前。


    她小心翼翼的挪著步伐,討好的靠近,拿了打火機打上火,給徐通海點燃。


    啪!


    點燃煙頭的那一瞬間,徐通海一個大耳瓜子就抽到楊春花臉上去。


    “你也是個賠錢貨,呸,沒用的玩意,要不是你肚子不爭氣,能害得我老徐家香火斷了?”


    “都是你的錯,生了一堆小賠錢貨,還踏馬的都不聽話,淨給老子找事,草你老子的東西,滾!”


    徐通海一個巴掌下去還不解氣,又給楊春花踹了個仰倒,委委屈屈的躺在地上聲都不敢瞎吭。


    掉了眼淚,楊春花也隻敢偷偷抹,絲毫不敢發出一絲絲讓徐通海更加煩躁的聲音來。


    小女兒不聽話,一天天的就想往外頭跑,這都好幾次了,每次都被抓迴來打個半死還不死心,最後還連累自己也被一通打罵。


    楊春花欺軟怕硬,怨恨的目光投射到一旁,已經被皮帶抽的出氣多進氣少的女兒身上。


    徐通海怪她肚子不爭氣,楊春花就怪女兒帶晦氣,一胎接一胎,就是沒個兒子,個個都是討債鬼,專門來找她事的。


    尤其是這個最小的,比其他幾個女兒更能鬧,性子也烈,怎麽打都不聽話。


    為避免徐通海繼續打自己,楊春花那雙渾濁的眼睛轉了好幾圈,終於想到個好主意。


    她畏畏縮縮的從地上爬起來,佝僂著背小心靠近徐通海。


    “大海,來弟還小性子野,老這麽跑也不是辦法,不如這樣吧,我們找根鐵鏈子,先把她拴起來,讓她乖乖在家裏做點事,反思反思,過段時間想通了再說。”


    “隔壁村以前有人買了媳婦,不聽話就是這麽幹的,多關幾天就聽話了,你也消消氣,到時候等來弟醒了,我也會多勸勸她。”


    “這外頭哪有家裏好啊,在家不愁吃不愁穿的,總好過嫁去別人家受氣強是不是,等我多跟她掰扯掰扯,她總會明白我們的良苦用心的。”


    楊春花軟綿綿的一通話,讓正在氣頭上的徐通海心裏舒坦不少。


    女兒隔三差五的往外跑,害他被村裏人笑的沒臉不說,去抓人也累啊。


    好在他們這裏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也不通車,想出去全靠走,還隻有一條路,不然他都抓不迴來人。


    辛辛苦苦養了十幾年的女兒,就這麽跑出去,以後要是白給別人睡了,那他不是虧得底褲都沒啦?


    徐通海是越想心越煩。


    果然女兒都是胳膊肘往外拐的,怎麽養都不親自己家,要是有個兒子就好了。


    家裏全是一群賠錢貨!瑪德!


    “滾尼瑪的,看到你們就心煩,老子以後短命都是你們給鬧的!賠錢貨,討債鬼,老子上輩子欠你們的?就算殺你們全家也該還完了!草!”


    剛剛壓下去的火頭,瞬間又冒出來。


    徐通海扭頭去看,角落裏的女兒還暈著,不能繼續打了,打死了以後真沒人伺候他到老。


    可不打人,火又壓不下去。


    他眉眼下壓,悶不吭聲的又朝楊春花扇去一個大耳瓜子。


    啪的一聲響,光聽聲音就知道有多疼,可楊春花就是不敢吭聲。


    低眉順眼的杵在邊上,比自己家養的狗都乖。


    可徐通海心裏不順,你說不說話他都上火。


    見楊春花死人一樣杵在那兒,蠢得跟頭驢一樣。


    他又是一巴掌扇過去,將人抽得差點劈叉到地上去。


    “我操你祖宗的,知道要用鐵鏈子鎖,那你還不快點去找鐵鏈子過來,還要老子抬著你去嗎?要不順便抬棺材過來給你這臭娘們躺一下好不好?”


    “不……不用了,我馬上去拿。”


    楊春花這才晃過神來,手腳麻利的跑去院子外頭。


    他們家唯一的鐵鏈子就拴在狗身上了,現在要拴人,隻能去把狗脖子上的拿下來。


    楊春花拿到狗鏈子,迴了屋,毫不猶豫的就給自己女兒扣上。


    一頭扣著女兒的腳踝,另一頭鎖在牆邊的櫃子腳上。


    想跑?


    那以後就拖著櫃子跑吧,看能跑多遠。


    這下狗得了自由,汪汪叫兩聲後就跑出家門玩兒去了,地上的人卻沒了人權,連狗都不如。


    “哼,你在家給老子看好她,要是再跑,老子就先打斷你的腿!”


    見女兒被扣在家裏,徐通海心裏舒坦不少。


    他瞪一眼楊春花,厲聲警告。


    楊春花搖搖頭後,又慌忙點頭,“不會的,我這次會看好來弟的,絕對不會再讓她跑了,你放心。”


    “最好是!”


    徐通海冷哼一聲,手裏夾著煙,拎上一瓶塑料瓶裝著的白酒就串門去了。


    男人背影消失在院門外,楊春花終於鬆口氣。


    她轉頭看著地上的女兒,語氣帶著怨懟。


    “來弟,你也別怪媽,怪就怪你自己不爭氣,偏偏就是個不帶把的女兒,你要是兒子多好,媽也不用這麽辛苦,你也不用這麽難受。”


    “你說你怎麽就這麽不爭氣呢,為什麽偏偏就不帶把?為什麽啊?你要不是女兒,那我們就不用受這麽多罪了啊。”


    說完,楊春花緊盯著桌上的菜籃子裏的豆角。


    自從徐通海決定好要把小女兒留在家裏伺候他一輩子開始,家裏的所有大小雜事就都由徐來弟幹了。


    楊春花也算是變相沾了光,提前享福,在外雖然也要一塊幹農活,可在家,已經是太皇太後的級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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