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都尉大人事務繁忙,怎麽會來見你這個小子。”顧遠眉頭皺起,臉上浮現一絲不悅,相較於其他人,他已經客氣得多了,誰知道後者卻不自知,竟然還大言不慚地要見鄭嚴。


    瑜天卻懶得廢話,從懷中摸出一塊牌子,兩指寬的漢白玉牌,被他隨意地朝前丟出去。


    漢白玉牌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精準地到了顧遠身前,後者下意識地伸手接住。


    這絕對是最極品的玉石,入手光滑溫潤,陽光下散發若有若無的微光,玉牌正麵用隸書寫著令字,周邊雕刻舞龍飛鳳,栩栩如生。


    顧遠臉色大變,此種材質的玉石,光是邊角料都抵得上他十年俸祿,故此,能夠持有此令牌的人,放眼整個洛陽都不會超過五指之數!


    我的媽呀!在自己前的到底是哪方權貴啊!該不會是傳聞中的那位吧……


    顧遠直覺天旋地轉,腦袋暈乎乎的,很快清醒過來後,慌忙下馬,也顧不上臉麵,直接匍匐在地,呈跪拜狀。


    “小人不知大人來臨,還望大人恕罪。”顧遠滿臉惶恐。


    見到自家上司都這樣了,其餘衙役很快反應,也齊刷刷地跪倒一大片,遠遠望去,此時長寧街上黑壓壓的跪了上百人。


    甘鈺小嘴微張,成了一個可愛的“o”形,素手掩嘴,秋水明眸中滿滿的驚訝。


    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身前這個看起來比自己大上幾歲的年輕人,竟然會有如此大的權勢。


    “你現在知道我是誰了?”瑜天含笑說道,嘴角盡是嘲弄之意。


    顧遠重重點頭,隨後雙手陣陣顫抖著,將那塊令牌小心翼翼地捧起,送到了瑜天麵前。


    顧遠跪拜在地,兩手高舉,頭仍低著,不敢直視麵前人的麵孔。


    見狀,瑜天輕輕晃了下頭,淡淡地說道:“立刻叫鄭嚴來見我。”


    “喏。”


    顧遠領了命,可卻不敢起身,隻因為那塊要命的令牌仍在手掌中,瑜天卻是連瞧都不瞧,令他進退兩難。


    這塊令牌事關重大,毫不誇張地說,單憑這塊兩指寬的令牌,調動洛陽內部幾千禦林軍不成問題。


    正因如此,顧遠才不敢大意,在瑜天接過令牌前,他絲毫不能妄動。


    有意晾了他一會兒,眼看顧遠雙手酸痛難耐,即將支撐不住之際,瑜天才伸手接過令牌,同時笑吟吟地道:“此前我說一炷香的時間,現在還剩十之一二,若是不能及時見到鄭嚴,後果你清楚的。”


    放下酸痛的手臂,顧遠立刻上了馬,朝著身後方向狂奔,心中暗自發怵,這果然是傳說中的那位大人,洛陽的實際控權者,瑜司空!


    顧遠離去,騎馬狂奔,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街角。


    甘文甘武兄弟相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目光中看出了濃濃的震驚,能這麽輕易地將那鄭都尉招唿而來,此人在洛陽絕對權勢滔天!


    震驚歸震驚,兩兄弟卻都識趣兒的沒開口,默默站在身後,心中盤算著日後的打算,先前瑜天所說的話,他們可都還記得。


    兩位兄長不說話,可年齡最小的甘鈺卻好奇地湊過來,一雙大眼睛來迴在其身上打量,而後輕輕問道:“喂,他們這麽怕你,你身後的家族一定很厲害。”


    聽到這話,瑜天有些哭笑不得,他在三國中是屬於憑空出現的,哪兒來得家族一說。


    不過他也有些懶得解釋,隻是不置可否地聳聳肩。


    很快,顧遠便帶著東城都尉鄭嚴來到了他麵前,兩人急匆匆地,鄭嚴臉上滿是嚴肅,雖然還未見麵,可額頭上已經冒出冷汗。


    事情的經過他都聽說了,很明顯,全都是那個張紀不知死活,平日裏仗著自己這層關係,在長寧街作威作福。


    那小子被殺就被殺了,也沒什麽,畢竟就是個無關緊要的小人物,可若是因為此事惹得司空不滿,那恐怕死得就不單單是張紀了。


    隻見還隔著老遠,鄭嚴就下馬來,對著瑜天行大禮,本來漢朝的禮儀就很多,除了天子外,其他相應職位都有不同的禮數。


    鄭嚴年紀不小,一套禮儀下來,已然是氣喘籲籲,跪在瑜天麵前,恭聲道:“都尉鄭嚴,見過司空大人!”


    此話一出,那兄妹三人宛若石化,尤其是甘鈺,剛才還好奇地用手去擺弄瑜天衣袖上的佩綬,聽到鄭嚴的話後,立刻如觸電般縮縮手。


    “地上的人你可識得。”瑜天略微沉吟,而後沉聲問道。


    聞言,鄭嚴臉色猛地一僵,心中暗罵那張紀貪財好色,為他惹麻煩。


    臉龐略微抽搐了下,鄭嚴隨即裝作痛心疾首的樣子,說道:“此人乃是我正妻張氏的弟弟,平日裏我就多次教訓他,叫他為官應恪盡職守,清高風正,誰知道這廝不停勸說,今日竟然還在司空麵前出言不遜,實在是死不足惜。”


    瑜天滿臉戲謔道:“你這人真有意思,三言兩語就將自己罪責推得幹幹淨淨,真當我是傻瓜了?”


    聽到這話,鄭嚴立馬嚇得趴在地上,瑟瑟發抖,語氣極為惶恐道:“小人不敢,此子飛揚跋扈,與小人脫不了幹係,小人有罪!”


    “不,有罪的不是你,而是我。”瑜天緩緩地吐出一口氣,“能讓你們這種人在洛陽為官,我有罪。”


    瑜天忽然意識到一件事,那就是在東漢,百姓還不能夠監督官吏,能夠監督官吏隻有官吏,所以官官相護的事件才屢見不鮮。


    “我也不為難你,明日你自去太常卿府上遞交辭呈。洛陽官場的這股風氣,是時候要整改了。”瑜天淡淡地道。


    鄭嚴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他實在是沒想到,瑜天竟然會剝奪了他的官職,縱使心中不情願,也隻得低聲答應,否則等待他的可就不隻是貶為白身這麽簡單了。


    “好了,現在帶著你的人滾吧。”瑜天接著說道。


    見他三言兩語就有如此威勢,三兄妹現在是確信了他的身份。


    “在下眼拙,沒能瞧出司空真容來,此前說話多有得罪,還望恕罪。”甘文轉身抱拳道。


    瑜天笑著擺擺手,輕聲道:“不礙事,我不顯露身份,就是想看看洛陽城的官吏是如何斷案的。”


    “之前我答應過你們的,我會為你們在洛陽謀個差事,說話算話。”瑜天略微沉吟。


    “真的,真的?”鈺兒湊過來問道。


    甘文見狀,立馬將她拉迴來,附耳低聲說了些話,然後才抱拳稱謝。


    這兩兄弟的本事一般,瑜天思來想去,便隻好隨便安排了些不算重要的差事。


    ……


    夏去冬來,很快就又來到了年關。


    前些日子戲誌才來信,說西涼的大部分事務都已經搞定,原本西涼諸侯共有三位,分別是馬騰,韓遂,以及李傕,現在馬騰已經投靠了瑜天,又加上瑜天派遣的青龍軍相助,僅僅大半年的時間,便已經將長安收複了。


    現在整個西涼中,韓遂和李傕已經被逼到了最西麵的天水城,其餘各地近乎全都被戲誌才掌控。


    將戲誌才的信件隨手扔在書案上,瑜天不由輕輕歎了口氣,說來奇怪,雖然那二貨在身邊時總是耍賤賣萌,可這些日子不在身邊,還真的是怪想念的。


    不過,最多用不了半年,想必那廝就能平定西涼,屆時他就坐擁兩京及西涼,他日從武都出兵取漢中也並非難事。


    現在中原地區短時間應該不會再發動戰事了,畢竟不管是瑜天,還是曹操袁術,都在近幾年中發動了太多戰役,也是時候要養養兵了。


    畢竟大家都不是傻子,若是在這時候肆意攻伐,不僅徒勞無功,更重要的是,相較於天下其他諸侯來說是對自己的削弱。


    逼近年關,袁紹與公孫瓚的戰爭也停了下來,進入到短暫的休戰期,雖然公孫瓚對外宣布,兩方勢力不相上下,可明眼人都看得出,公孫瓚要支撐不住了。


    這可並不是個好消息,因為一旦公孫瓚戰敗,那麽袁紹就將坐擁青幽並冀四個州,實力將會突飛猛進。


    屆時等其恢複過來,一定會再度攻伐中原。


    所以,這對於身在兗州的曹操來講,這一年的時間實在是如坐針氈,畢竟若是袁紹出兵的話,那麽他的兗州和徐州便會首當其衝。


    因此,此前趁著袁紹和公孫瓚打得不可開交,曹操便是組建了五萬大軍,趁其不備竟然攻占了北海。


    對此袁紹勃然大怒,卻是無心再分兵出來,再加上麾下謀士的齊齊勸說,他隻好忍下這口氣,轉而將全部注意力集中在公孫瓚身上。


    “夫君,門外太常卿等人拜見。”蔡琰蓮步微移,湊到瑜天耳邊小聲道。


    “讓他們都進來吧。”瑜天伸了個懶腰,每年都會有類似於年會集會,今年他都快要忘了這茬兒了。


    “讓他們都進來吧。”瑜天含笑說道,同時右手輕輕地拍了下蔡琰的後背。


    很快,暖爐旁很快就擠滿了人,今年又增添了好幾個新麵孔,不過可惜的是戲誌才不在。


    窗外飄著鵝毛大雪,你坐在暖爐旁,有心愛的女人為你燙酒,身邊是群對你忠心耿耿的手下,這樣的日子的確很愜意,愜意得令人想要眯眼睡覺。


    “大家想說啥就說,暢所欲言。”瑜天慢悠悠地說道。


    第一個開口的是太常卿賈詡。


    “主公,今年的糧食產量比起去年來,已經逐漸達到了飽和,洛陽周邊能耕的地,都已經被流民開墾。”賈詡興高采烈地說道。


    瑜天聽後略微點點頭。


    不錯,在這個亂世中,隻要手中有糧,那麽就會有源源不斷的兵力,這幾年他隻想好好囤糧,以備將來不時之需。


    “主公,今年又有諸多才俊參加兩試,其中通過者為一百八十三人,我已經在考察結束後,給予其相應的差事。”賈詡再次開口道。


    此前瑜天大力推廣春秋兩試,其本意隻是給天下寒門學子一個機會,誰成想,許多士族子弟也跟著應試,每年參與者都多達上千人。


    畢竟洛陽及周邊地區已經漸漸安定下來,而安定下來後,最需要的肯定就是能夠治理的人才。


    所以,在招賢聚才方麵,瑜天從不手軟,金錢大把大把地往外掏。


    “主公,我們目前已經有青龍玄武軍團各六萬人,另外朱雀軍團七萬餘人,以及白虎軍團八萬精兵,實力可謂大增啊。”郭嘉興奮地搓搓手。


    這個時候屯田令附帶的好處就顯現出來了,被屯田令帶動的流民中,有不少人都選擇從軍,所以,瑜天才會有如此多的兵士。


    再看看兗州汝南等地,曹操和袁術雖然也開始效仿屯田令,可為時已晚,畢竟這幾年間有太多的流民來到了洛陽和許昌。


    現在瑜天的四大軍團,青龍軍團隨著戲誌才征討西涼,玄武軍則坐鎮洛陽,用來調動補充軍力,白虎軍團則在張遼帶領下,駐紮在陳留郡,震懾兗州的曹操,最後的朱雀軍團,分別駐紮在許昌和宛城,以圖豫州。


    這還沒算上馬騰的幾萬人馬,總得來說,目前在中原地區,論實力,瑜天絕對是最強的,手下大軍不下二十五萬。


    “雖然我們現在很強沒錯,可還是不能掉以輕心,袁術等人或許不足為慮,可是兗州的曹操,我們必須要給予重視。”瑜天輕聲道。


    不管是任何時候,瑜天都不會忘掉曹操這個大敵,原因無他,曹老板在三國中實在是個狠人,能夠憑一己之力統一北方,若不是在赤壁遭逢大敗,恐怕三國就被他統一了。


    說起來,瑜天卻不擔心赤壁一事,因為他從來都沒想過南下,反而是打算取下襄陽後就此收手,而後兵出漢中,由西至東攻取南方。


    這樣做有好處,一來是不需要和孫堅等人在江畔交鋒,二來呢,則是漢中張魯和益州劉璋,實在不是能征善戰的雄主。若是能從漢中出兵的話,會節省掉很多功夫。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要等待時機,取下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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