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獄外,天色晴朗,萬裏無雲,夏日中的微風令人心曠神怡。瑜天遣散了侍從,一個人優哉遊哉地走在街上,沿途看看街麵上的小攤,遇見身材曼妙的女子,也會如登徒子似的吹吹口哨,引得女子紛紛迴以白眼。


    洛陽有著其他地方沒有的太平盛世,其原因,皆是因為瑜天此前勇奪洛陽的果斷,若不是他從董卓手中奪下洛陽,眼前這盛世免不了要被一場大火燒成灰燼。


    瑜天在街道上逗留了會兒,忽然聽到不遠的前麵傳出吵鬧聲,一些路人圍觀,像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默默地擠進人群,一股股柔和的氣力推開身側圍觀的人,瑜天很快便來到了圈子裏麵。


    原來是兩個賣藝的江湖人,兩個大漢,皆是身高兩米有餘,身材魁梧,相貌粗獷,若不是洛陽附近還算太平,別人都要將其認作是山上下來的匪徒了。


    “諸位父老鄉親,今日我兄弟二人在此賣些本事,若是看得過眼,就勞煩您略微關照我們兄弟。”其中一個漢子朗聲道。


    話不多說,另外一人立馬開始舞刀弄槍,擺弄棍棒,十八般武藝揮舞得虎虎生風,看樣子好似真的有些本事。


    瑜天站在人群中,心中微微一動,他原以為這兩人都是些糊弄人的假把式,沒成想還真的有些東西。


    係統給他灌輸過武藝的知識,所以瑜天能看出其中的門道,那大漢下盤很穩,出手穩健,武器在手中如同手臂般靈活聽話,將武器運用得那般嫻熟,少說也有十數年的苦練。


    隻是不知道什麽原因,流落到這兒,開始了賣藝生涯。


    “好!”


    周圍人群響起了叫好聲,這些百姓可能不太懂武藝高低,可是見到耍得這麽溜,自然是要叫聲好了。


    先前說話的大漢肌肉橫生,右手托著個大鐵盤,臉盆那麽大的實鐵,足有十幾二十斤,可在他手上卻感不到絲毫沉重。


    漢子笑臉相迎,有的人向鐵盤中扔些錢,他就送上些好話,而有的一個子兒不出,他也不見嫌棄。


    等他走近,瑜天才發現了一絲端倪,大漢上身穿著深色粗麻布衣,布衣略微髒破,下半身也是如此,可他穿的靴子,卻是有些不同,圓頭平底靴,側邊還帶著淡淡的暗紅。


    那通常是當兵的人才會穿的靴子,一般都是各州郡自製,古代馬匹有限,很多時候行軍都要步行,所以鞋履的質量一定要過關。


    那麽這樣就說得過去了,這兩人很有可能是從軍隊中出來了,再看其麵色灰塵仆仆,落魄不已,應該是從遠方逃來的,聽說洛陽繁榮,便來到了這裏。


    徐州陶謙的舊部,亦或是曹操、袁術的手下逃兵?


    關於這點,瑜天就有些不得而知了。


    他從袖中掏出了幾吊錢,隨手扔到了鐵盤中,別人都是幾枚錢幾枚錢的給,哪像他這麽豪放,錢串子丟在鐵盤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漢子明顯愣了下,目光快速在其身上端量了下,露出了然神色,大概是看瑜天穿著華貴,以為是大戶人家的敗家公子了。


    “多謝公子,祝公子長命百歲,萬事大吉。”漢子臉上浮出狂喜之色,連連道謝。


    瑜天擺擺手,稍微湊近些,用隻能兩人聽見的聲音說道:“我看兩位頗有些才幹,不知先前在哪兒高就啊?”


    漢子眼底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警惕,表情自然,裝作隨意道:“哪兒談得上高就啊,不過在鄉下農耕而已,這不今年鄉下鬧荒,我們兩兄弟沒辦法了就到城裏討口飯吃。”


    這大漢看著憨厚,實則滿口跑火車啊。


    瑜天在心中稍稍感歎。


    不過有些事情人家不願說,他也不好追問,於是打算在這裏再看會兒就迴府。


    就在這時,遠方忽然來了些衙役,這些人緩緩靠近,臉上似乎帶著點點不善。


    “讓開,都讓開。”一名領頭衙役粗暴地擠進人群,進來後,望著那兩名大漢,目光四處掃動,最後卻是落在了那沉甸甸的鐵盤中。


    眼神中貪婪之色一閃而逝,衙役頭領中氣十足地開了口:“喂,你們兩個漢子,誰允許你們在這條街賣藝了。”


    舞刀弄棒的漢子眉頭微皺,停下手中動作,剛要開口,卻被另一漢子攔下。


    先前那說話的中年漢子臉上堆滿笑容,從鐵托盤上摸了兩串錢,湊近來,不著痕跡地塞到了那名府衙手中。


    “官爺,我們兄弟剛到洛陽,有些不懂的地方,還望見諒。”漢子笑著說道。


    “哦?這是什麽意思?收買我?”領頭衙役舔了舔嘴唇,“我看你二人好似在逃的囚犯,要你二人跟大爺迴去調查調查。”


    漢子眉頭皺起,他哪能不明白,這些人貪婪成性,光是這點錢恐怕不能打發走。


    “唉,張紀這惡吏又來害人了。也沒人治治這些混蛋。”人群中有人低語。


    “噓,小點聲,別被他聽到了。”立馬又有人製止道。


    瑜天在旁聽著,心中也是略微不悅,對於這種情況,他以前也有所了解,畢竟當公差的很少有人不會濫用職權,卻是沒想到,這群衙役會這般囂張,眾目睽睽下竟敢冤枉別人。


    長久以來,瑜天一直在重視軍隊方麵的治理,卻忽略了城內治安的建設。


    這時,那幾名衙役卻是將兩名漢子團團圍住,看其架勢,是一定要將兩人帶走,好侵吞那些錢財。


    兩個漢子臉色大變,他們到洛陽來,不過是想混個溫飽,卻不成想遭遇了這些惡吏。


    而在這個時刻,一道曼妙的身影出現在場中,卻是個同樣穿著粗衣的少女。


    那少女看起來甚是嬌柔,一頭柔順青絲被粗紗巾束著,長度剛好及腰,微風襲來,隨風搖擺。


    “兩位哥哥,這是怎麽一迴事啊。”少女臉色緊張,美眸中閃過絲絲驚慌,她的手中還拿著些吃食,想來方才是去買東西了。


    “鈺兒,別擔心,幾位官爺隻是過來問些話而已。”年紀稍長的漢子故作輕鬆,隨後將鐵盤中所有錢倒在蒲扇大的手掌中,然後全都遞給了那名叫張紀的衙役。


    不料那張紀卻不想息事寧人,一雙眼睛在少女身上來迴掃視,眼中滿是淫褻之色。


    清了清嗓子,張紀抬手一把將錢打落在地,義正嚴詞道:“我觀你們幾人,鬼鬼祟祟,一定是那曹操派來的奸細。來人,給我將這三人統統帶走,我要親自審問。”


    “慘咯,這張紀八成是垂涎人家姑娘美色。”人群中老者搖頭無可奈何地歎息。


    明眼人都看得出,這張紀先是貪圖錢財,現在又想貪圖人家妹妹的美色,著實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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