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鎮南到值班室拿鑰匙的時候,把大門關上了,這時候,雁門旅社裏麵隻有湯鎮南和榮仁智兩個人,前麵,我們已經交代過了,幾個服務員,包括趙師傅,都被湯鎮南放迴去了,當然,這並不是湯鎮南刻意安排的,每年清明節都是這樣安排的,另外兩個房客吃過中飯以後也到墳親家去了。

    湯鎮南打開房門,將榮仁智領進房間,榮仁智將皮箱放在床頭櫃上,然後推開南窗,就在他左顧右盼,欣賞美景,追憶往事的時候,湯鎮南從後麵逼了上去,他以最快的速度從口袋裏麵掏出繩子,套在榮仁智的脖子上,然後用雙手猛拉繩子。

    掙紮之中,榮仁智跌倒在地,並且在地板上遊動了一段時間,在倒地的一瞬間,榮仁智喊了一聲,聲音非常尖利——在這樣的深宅大院,聲音是藏不住的,雁門旅社兩邊都有人家。湯鎮南便用枕頭死死地壓在榮仁智的臉上,他用膝蓋頂住枕頭——此時,湯鎮南已經將榮仁智的身體控製在床邊和牆角處,他同時使出全身發熱力氣,將繩子勒得更緊了。

    幾分鍾以後,榮仁智不動了。

    “等一下,既然榮仁智已經死了,為什麽還要把兩條腿係起來呢?”歐陽平打斷了湯鎮南的話,他覺得湯鎮南的交代和實際情況有比較大的出入。

    湯鎮南一時語塞。

    “對啊!根據你的敘述,腿上的繩子應該是在榮仁智死後才係上去的。”劉大羽道。

    “榮仁智的屍體是當天夜裏麵搬到墓室裏麵去的?我擔心他突然醒過來,就把他的手和腳綁了起來。”

    劉大羽不大明白湯鎮南的話。

    “湯鎮南,你怎麽答非所問啊!希望你能直接迴答我們的問題。”

    “榮仁智斷氣之後,我就去了西屋,我要為晚上的事情做一些準備,你們是知道的,把榮仁智的屍體藏到墓室裏麵去,要費一些事情。我離開205號房間的時候,擔心榮仁智會蘇醒過來,就把他的手腳綁起來了。”

    “你難道不是在確認榮仁智已經死亡之後才離開205號房間的嗎?”

    “是啊!”

    “這時候,你把榮仁智的手腳捆起來,不是戴著草帽打傘——多此一舉嗎?”

    “我當時就是這麽想的,我做事情會把結果考慮在內——不管什麽事情,我要麽不做,做就一定要萬無一失。不僅如此,我還把兩床被褥壓在榮仁智的臉上,然後才放心離開,離開的時候,我還把門鎖起來了。”

    湯鎮南想自圓其說,但歐陽平和劉大羽卻在心裏麵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既然雁門旅社沒有其他人,你為什麽一定要等到晚上呢?”

    “雁門旅社是沒有人,但隔壁有好幾扇窗戶對著後院,那些窗戶裏麵保不準會有人。”

    歐陽平和劉大羽沒有怎麽特別留意高牆上的窗戶,也許是那些高大的樹木擋住了同誌們的視線,按照常識判斷,高牆上有窗戶應在清理之中。

    由此可見,湯鎮南確實是一個非常謹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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